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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糊弄过去即刻。”

说完,卫严再也没有旁的话,冷着一张冰雕似的脸,转身就欲离去。

舒大人闻言,整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双眼更是呈现惊恐后的畏惧,“这这恐怕”

卫严脸色冷如冰窖“怎么了”

舒大人哭丧着脸道“这恐怕有些难,因为宁王妃早在一刻钟之前便已经来上过档子了呀,这可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卫严一把将舒大人的衣领提起,双目森冷如尖刀,“宁王妃已经来上过档子了你确定”

“非常确定。而且陪着她一起的还是北夷国的聂皇子,本官看的清清楚楚。”

卫严一把将舒大人丢开,转瞬间人影已经落到院外,匆匆忙忙朝宁王府冲去。

之前王妃来过又很快离开,宁王之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差点将宁王府给毁了。后来他冷静下来交代自己此时,那凝重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可是这事却办砸了。

其实,自从苏悉离开后,卫凌风发了一通脾气,吩咐了卫严那件事后,便一直静静地站在窗前。身体斜倚在墙与窗的连接处,散发着热与冷交织的气息,黄昏的余晖在挺直的鼻和薄唇投射成阴影,微垂着眼的侧脸线条流畅却带着冷漠阴鸷。

望着庭院里被他毁的一片狼藉的摆设,卫凌风怔怔发呆,眼中流转着没有温度的眸光,他慢慢闭上眼。

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睑一圈的黑,眸瞳黯淡无光,唇角干裂无血色,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反复远古以来就伫立在那不动。

她转身离开,脸上的那份凄然,那种隐忍着宣泄不出的苦涩,他当然看得见。那种面无表情,整个人却透着灰凉的凄然,让他的心紧紧纠成一团。

这种感觉撞击到他心中某一处,让他心口突然像被一块大石压住般沉闷。他的脑中有一片空白,胸口却苦涩无比。

自从写下和离书,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起,一股后悔的念头就紧紧地揪住他的心,无边无际的疼痛生根发芽,滋长蔓延。他想跑过去将那张撕裂他们关系的纸狠狠撕掉,但是不可以至少现在时机还未到。黑暗中那双窥探一切的眸,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求而不得的缘分,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一切全拜那人所赐他一定要狠狠地将那人的一切撕碎,让他也尝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卫凌风紧紧捏住身侧的手,手背青筋暴突,一抽抽地跳动,积压已久的伤痛和愤怒爆发出来,一拳砸向墙壁。四周顿时粉屑飞扬,墙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形状的黑洞,伸出来的手背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他依旧紧紧地捏住拳头,下一瞬人影一闪,已经跨上一匹白马,朝城外奔驰而去。

所以当卫严紧赶慢赶跑回来的时候,卫凌风已经不在府里了,他直接扑了个空,得知宁王朝西山方向奔驰而去后,顺手牵了匹马便也往西山方向行去。

西山。

夕阳的余晖静静照在山间,透过稀疏的枝叶漏出光晕,在地上形成点点滴滴的光圈,美的动人。

聂清然和苏悉一人一匹白马,一前一后往山顶行去,路经上次出事的那处断崖时,苏悉的那匹白马不受控制地便往那行去,最后驻足在断崖边缘,扬着马鬃,昂首嘶鸣。

因为对于小白马来说,这里是和苏悉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属于它的美好回忆。

小雪狐在苏悉怀里睡了许久,终于被小白马这道嘶鸣声吵醒,不由有些埋怨地冷哼,一个纵跃飞上小白马的头顶,两爪揪住它的耳朵,一副雄纠纠气昂昂地催促小白马快带它策马奔腾享受风驰电掣的感觉。

不过小白马扬扬马鬃,嘶了一声,趁着小雪狐不备,它头顶旋了个圈将小雪狐甩下马背。

于是,小白马和小雪狐两只灵性便肆无忌惮地打闹起来。

聂清然勤勤恳恳地埋头去做孔明灯,而苏悉却双手环胸靠在树枝上,好整以暇地望着聂清然。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低垂的脸绝美深邃,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温柔。他的每一个动作皆精美高贵,优雅从容,身上还透出一股淡淡的夏花清香。

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竟然有些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这些画面她就亲身经历过似的。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她和聂清然见面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放孔明灯又紧紧只有最近两次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聂清然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像一位会照顾人的大哥哥,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湾。这几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跌宕起伏,刺激不断,如若不是聂清然一直陪着她,任由她予取予求,她的心境只怕也不会转的这么快吧。

聂清然终于做好了一只,抬头望向苏悉,明眸皓齿,笑容明媚如同三月醉人的樱花,“上次做好了,你人都醉了,所以只能由我放上去,这次你是要自己放呢还是我来”

“自然是我来。”苏悉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不过当她望向那厢打了不亦乐乎的两只小东西,眉心一皱计上心来,便朝小雪狐招手,“快点过来,有好玩的事儿找你。”

小雪狐闻言,顿时屁颠屁颠跑过来,踮起两只后蹄,直立在苏悉面前,两只灵活的小眼滴溜溜地转着。

苏悉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捏住小雪狐的尖尖的鼻子,哼哼一声,“我最近这么倒霉,你却只顾着睡,小没良心的东西。”

小雪狐两只前爪合成一块不停地求饶,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聂清然擦了把冷汗,最后更是无奈叹息。

这只可不是普通的小雪狐,而是玄狐啊,狐狸中的祖宗,万年难得的极品啊,它还未成年就拥有超越先天的能力,等它成年后其实力有多恐怖那简直难以想象。就连先天强者都会它恭敬有加,但是在苏悉面前,它却低声下气地求饶,这要说出去,只怕会将那些先天强者气的吐血吧。

然而苏悉还没完,她拉住小雪狐的两只前爪,扶住它站到孔明灯上,然后对着它道,“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孔明灯会升到半空,等里面的燃料燃烧完了便会自动掉下来,所以你别不用怕下不来。”

听说可以飞上去,小雪狐兴奋地不得了,两只小眼更是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亮。

苏悉望着那盏写着密密麻麻黑字的灯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地神色,“你真的写了”

祝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聂清然倒真的写了,而且写的那么大的字体,生怕站在地面上的人看不见似的。

“写啊,自然要写,为何不写”聂清然一脸的斩钉截铁。没什么话比这句能更代表他的心声,引起他的共鸣了,这句话他是绝对要写的。

“你就不怕以后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最后才发现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苏悉一边点燃引信,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聂清然脸色有些惨白,眼底更是复杂,他低头装作忙碌的样子,低哑沉暗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倒霉吗”

“也对,像我这么倒霉的,也绝无仅有了。”苏悉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她坚信自己不是小风华,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也难怪卫凌风想也没想就认定了她就是小风华,认定了他们是兄妹关系,所以做出那些让她一想起来就满腔怒火的事情来。

放开孔明灯,望着它缓缓地朝天空中飞去,而小雪狐则盘爪坐在灯顶,兴奋地朝苏悉挥舞着爪子。

苏悉不由地被它逗乐了,因想起卫凌风而产生了的些许阴霾也随风散去,心境放松下来,不由地便噗嗤一声笑了。

聂清然偏头看她,眸光闪闪。

苏悉被他盯着,便侧头回视。

两人不由得相对一笑。

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坐在断崖边,距离挨的很近,几乎是靠在一起,他们一起抬头望着天空,口中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卫凌风嫉妒到发狂。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他只是想去那个地方看看,看看他们曾经的甜蜜过往,只有这样他才能撑着一口气,坚持到他们重聚的那一天。

他骑在马背,远远地站着,静静地望着他们,脸上乌云密布,阴霾骤现,下巴紧绷而僵硬,惨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苏悉冷着眸倏然回头,不期然间与卫凌风对上视线。

卫凌风的视线也黏着在她身上。

一直在考虑是悄然离去还是高调现身,现在却是不必选择了。

卫凌风一扯缰绳,胯下的白马慢悠悠地朝苏悉行去,最后停在她一米之远的地方。卫凌风依旧坐在马背,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苏悉唇角微扯,似讥似嘲地瞥了他一眼,“宁王殿下不在府里陪着新纳的侧妃,倒有时间来山间溜达,真是有趣,有趣至极呵。”

卫凌风死死盯着苏悉,不答反问,一口质问的语气,“你们为何会在一起”

苏悉扬眉冷笑,“我们在不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以为他是谁在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还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苏悉你--”卫凌风跃下马背走到苏悉面前,冷冷瞪视聂清然,然后朝苏悉的手臂伸去,“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苏悉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嘴角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甩开他的手臂,“尊贵的宁王殿下,您在说什么我没听见,烦请再说一遍。”

卫凌风脸色铁青,红着双眸,愤怒地厉声道“你不要闹了聂清然不是好男人,他不适合你你们绝对不可以在一起,跟我回去”

“他不是好男人,那么你呢,你就是好男人”苏悉冷冷地望着他,“前一刻温存缠绵下一刻弃之如敝屣,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写了和离书,这样的你就是好男人啊”

卫凌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而张狂的邪气,“我有我的苦衷”

苏悉咄咄逼人“那好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说啊,到底是什么苦衷”

卫凌风冷峻双目闪着令人胆寒的毫无感情的寒冰般光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我”

“你只是想将我骗回去罢了,那什么苦衷你肯定还是不会说的。”苏悉一副了然的样子,冷冷地望着卫凌风,嘴角冷笑道,“其实,你真觉得我不会知道吗卫凌风,你未免太天真了”

“你说什么”卫凌风的双眸危险眯起,眼中热切的火焰骤然熄灭,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降到了冰点。

苏悉的话犹如一把利刃,骤然将卫凌风的希望全数斩断。

那个不堪的事实,那个他尽全力隐瞒的事实,她居然说她已经知道了

“我说,我知道你所谓的苦衷。卫凌风,不就是因为我们是兄妹吗,不就是因为我是小风华吗你苦苦隐瞒的不就是这个秘密吗”

“你--”卫凌风英俊的脸孔笼罩阴霾,眸中怒火跳跃。

“难道我说错了吗”苏悉斜睨他一眼。

“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卫凌风脸上的怒气让他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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