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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的。在他心中,父亲才是伴他成长的亲人。而母亲和哥哥,都跟他隔着一层无法挣破的膜。

“那是我第一次抱母亲。我也想知道被母亲抱着是什么滋味。可是,她却很冷。我讨厌她身上那么冷,跟她的人一样。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抱母亲了。”

他脸上现出一丝凄清,那样的神情跟罗什好像。毕竟是兄弟,再无感情,流的血液还是一样的。

“可你不一样。十岁的时候抱着你,就觉得你好暖和,跟抱母亲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就很喜欢抱你。”他长臂一伸,又把我搅进怀中,微微的叹息拂过我的颈。“十年后抱你,依旧能让我想起当年的温暖。”

这次被抱,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挣扎。女人天生的母性,让我不忍在这样的时候拒绝给他温暖。他其实极度缺乏母爱。耆婆在追求自己的理想时,有没有想过会带给孩子伤害呢她对兄弟俩应该是爱的,可是,这样的爱,算不算是畸形呢

任他抱了一会,我想还是要跟他说明白。就算这些亲昵的举动是他潜意识里渴望母爱,可我毕竟代替不了母亲的角色。他现在又被那些爱他的女人宠,估计也从来不会去想我的感受如何。可是,这种暧昧的举动,我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了。尤其,我绝对不希望被罗什看到。虽然与罗什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承诺,可是,心底早已视他为唯一。

叹口气,我掰他。“弗沙提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汉人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指男人和女人的动作不能过于亲密,这是礼仪。所以,没事别老抱我。我是汉人,不喜欢男子有如此轻佻的举动。”

“你不喜欢么”见我严肃地点头,他叹口气,放开了我,“我以为,凡是女人,都喜欢被我抱着呢。”

“那是因为她们爱你。相爱的两人,才会喜欢身体上的接触。”

“那”他突然逼近我,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我脸上探询,轻声问“你爱我么”

“不爱。”我的回答也是干脆利落“你是我弟弟。别忘了,我还比你大三岁呢。”

“可你是仙女,再过几年,我就会比你大了。等我老了,你也不会老。”

唉又是这个“仙女”问题。我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扯个百分百圆满的谎呢

“弗沙提婆”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迅速打断我“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没事我就不抱你了。”然后,又恢复成万年不变的浪荡样,“不过,有事是不是就可以抱了”唉,没正经几分钟,又打回原型了。还是死性不改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段被艾晴删掉的刘三姐里的对歌是

“什么结果抱娘颈,什么结果一条心,什么结果抱梳子,什么结果披鱼鳞。

木瓜结果抱娘颈,香蕉结果一条心,柚子结果抱梳子,菠萝结果披鱼鳞。”

在阳朔西街游客最集中的地方,几乎所有酒吧餐厅都会反复放刘三姐。在杨朔的每一天,耳朵里都会飘进那声“哎什么”连回家几天了,我都会无意识地哼哼“哎”

因为是夏天到的南疆,凡是公共场合,尤其是公交车上,真的是满鼻子的味道,尤其是那些胖胖的维族老大妈,熏得我赶紧找靠窗的位置呵呵,如果有维族看文的话,表打我小春没有任何大汉民族主义思想,只是发表一下感慨而已

第二部当时,我们正年轻 我们泼水去

章节字数4892 更新时间071226 10:30

苏幕遮最后一天,我居然不是被蹲在我面前的大萝卜弄醒,而是外面传来的唢呐声和隐隐的欢笑声,将我从跟罗什一起看日出的美梦中拉回现实。

“艾晴,没见过像你那么喜欢懒床的女人。起来啦,今天可是苏幕遮最热闹的一天哦。”

我哼哼唧唧地,仍然闭着眼,真想重新回到梦里。我跟罗什,也只有这样在梦里能毫无忌惮地手拉手了。

“你再不起来,我要抱你起来了哦。”

我“噌”一声,立马起床。

我跟弗沙提婆带着面具出了门,刚打开国师府大门,我就傻眼了。地上到处是水,路上走着的人,衣服都是湿的,他们也不在意。

“这这是”

“来,先带你看看。苏幕遮的最后一天,最有意思了”音乐声又在街角响起,弗沙提婆拉起我,飞快地朝音乐声方向奔去。

一辆平板车在缓缓行进,上面坐着几个吹唢呐的。一个大木桶,里面盛着水,两个小伙子在舀水,冲着行人将水泼洒过去,嘴里一边嚷嚷着“丰年来到,禳灾灭祸”。家家户户门大开着,门前都有一桶水,也有人在向平板车上的人泼水。每个淋到水的人,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肯定都是笑呵呵的,满大街笑声不断。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居然看到了一千六百五十年前的泼水节。

大萝卜灵巧地躲过了一勺水,却央及池鱼,溅湿了我的裙摆。“走,艾晴”一把被萝卜抓过,他眼里跳跃着欢快,“我们泼水去”

他又拖着我回到国师府。院子里居然有了一辆装饰好的马拉平板车,车上也是一大桶水。他招呼一声,一个年轻小伙就乐呵呵地上车驾马,又上来两个人专门负责吹唢呐。他把我扶上车,然后自己纵身一跳,姿势潇洒。上车后他塞给我一个勺子,对着驾车的喊一声“走咯”。马车起步,唢呐响起,我们就这样在哔哔叭叭声中巡街泼水去了。

我在泰国也经历过泰历新年宋干节,也就是大家熟悉的泼水节。那天曼谷街上到处有人拿着水枪,马路上一辆辆皮卡车,音乐声放到最响,年轻男女不停从大塑料桶里往行人泼水。到人多的地方,就停下来打场水仗。有时跟公交车并列了,就往公交车里泼。被泼的人摔摔脸上的水,乐呵乐呵的。不过我那次只是作为旁观者一直在旁边看,虽然也被泼了,还有一群不认识的泰国人,跑到我面前在我脸上涂一种白色的粉,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把自己切身融入进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泼水的人,我们朝街上的人泼,他们也朝我们泼。遇到马车交会,两匹马车就会停下来先打一场水仗,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吉利话。刚开始我还挺斯文的,舀一点水洒在人身上意思一下就行了。后来自己被泼多了,全身尽湿,我也豁出去了,大勺大勺地招呼别人,然后左摇右摆地躲避明枪暗炮。现在是夏天,龟兹气候又干燥,水泼在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反而冲掉了汗。我大声尖叫着,从来没这么开心地玩过。街上还有人拿着用木筒做的水枪,一推活塞,就能把水柱打得很远。有人冲我开了一枪,我躲,结果在晃悠的马车上没站稳,朝一旁跌下去。

我没跌下马车,而是跌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怀抱。他的浅灰色眼珠近在咫尺,眼光在我身上扫视,从头看到脚。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衣服紧身贴着,拿言情文里常用的词,就是“曲线毕露”。除了眼睛,看不到别的,但可以想像这个大萝卜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我的脸有点烫,幸好带着面具,赶紧挣扎着起身。他这次倒也没像往常一样吃我豆腐,只是慢悠悠地盯着我,叹了口气“艾晴,你的胸实在太小了”的9

一大勺水从他头上淋下。我当然不能跟那群龟兹波霸比啦。

“不过,听说多搓搓可以大一些。”

第二勺水伺候他。

他摔摔头,褐红色的卷发湿淋淋地贴在额上,不怕死地又添一句“我可以帮忙”

水已经不管用了,我直接冲上去,掐死他算了,免得留在世上祸害人。

马车慢慢悠悠在城里走着,我们的水很快就用完了。弗沙提婆叫马车停下,他和那几个小伙子把空水桶搬下,去流经王城的铜厂河支流打水。我跟着一起跳下车,帮他们舀水。弗沙提婆刚刚比谁都玩得疯,全身湿透,夏天的薄衣服贴在身上,里面紧绷的肌肉隐隐显露出来,背后的倒三角更是明显。看着这么性感的男人,我不流口水简直不是女人了。

“怎么样,对你看到的还满意么”

这这这不是典型的言情文里的小白句子么我被雷倒了后妈,求你别那么小白了好不好这句话已经被评为男主对女主最雷的对白之一。其它评出来的还有“我该拿你怎么办”之类的,哈哈,作者写文写发狂了,拿小弗虐一下

我立马又伺候了一勺水,结果他灵活地躲开,背后一个无辜的人受害了

那个人衣服原本是干的,现在被我泼湿了,有点狼狈地向后躲。他个子高瘦,穿着月白色束腰短袍,带一个狮子面具,浑身居然有着不可言喻的飘然气质,即便是在这么多人中,仿佛,他也是孤单的。我心头狂跳,急急地看向他眼睛,他却早已转身离去。我想追,被弗沙提婆揪住。愣了愣神,我轻摇摇头。一定是错觉,他怎么会来呢再说,那个人明明是略带褐色的披肩发。可是,为何看见那样一个孤独的身影我会难过连弗沙提婆的调笑,都没精神去还嘴了。

马车再次前行,我曾住过的客栈,一晃而过

我们终于回国师府了,弗沙提婆仍没玩够,还叫叫嚷嚷要再去泼。都疯了一整天了,这家伙,玩性还真大。

进了门,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仆人们好像都有些严肃。一袭褐红僧衣,一个万世孤独的高瘦身影,站在院子里凝神对天。听见我们的声音,转过身,风轻云淡

那一刻,我的眼湿了。罗什,我有多久没见你了久到我以为有一世的漫长。

他的眼波,在我身上流转。脸颊上,红晕飘过。我还是浑身湿透,在弗沙提婆面前我还无所谓些,在他的目光下,我居然有些心跳,有些燥热。脸,不由自主低了下来。

我脸上覆着的面具被揭开,肩膀上又搭上了萝卜的爪子“大哥,你看看谁来了是艾晴,我们的仙女。消失十年终于回来了。”

罗什眼睛一抬,看向我。些许惊讶,迅速隐去。对着我,双手合十,平静地一鞠“罗什拜见师父。”

他竟然以这么正式的方式在弟弟面前待我。我有些错乱,不知该怎么回应,怔怔地望他。

“快去换衣服吧,瞧你,都湿透了,当心着凉。”弗沙提婆第一次用这么宠溺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尴尬地望向罗什,他却眼波不惊,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一下子无端烦躁起来,觉得弗沙提婆放在我身上的手似乎长了荆棘,刺得我愤闷地摔开,疾步向房间走去。

听见弗沙提婆在身后讪笑“女人么,就爱无缘无故发点小脾气”

罗什突然出言打断他,语气有些凛冽“你也去换了衣服,等会到父亲房里来,我有事要说。”

我换了干净衣服,披散着湿发在院子里踱步。两兄弟现在都在父亲房里,不知罗什要跟他们说什么。我的心到现在还是凌乱,他今天为什么来了他的小乘师父盘头达多还在他那里么

正在心神不安,鸠摩罗炎的房门打开了,弗沙提婆脸色发白地出来,看见我,默默地走近,然后将我一把搂入怀中。我咬牙挣扎,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绝不想让罗什看见这样的情形。

“艾晴”弗沙提婆强按下我的挣扎,声音哽咽“母亲她过世了”

我心中一凛,忘了挣扎。原来,他回来是为了通报家人这件事的眼睛抬起,看到他正站在父亲房门前的台阶上。天色已暗,昏黄的光线笼着他,勾勒出寂寥的弧线。

“大公子,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鸠摩罗炎让家中所有仆人都称呼罗什为大公子,即便罗什早已是名震西域的大法师。父亲这么做,是想要提醒儿子在家中,他仍有一个世俗的身份么

他略一点头,下了台阶向自己房间走去,无视院子中间的我与弗沙提婆。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嘴角紧抿,目光清冷,仿佛俗世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心一拧,痛得落下泪来,用尽所有力气挣脱弗沙提婆的钳制。

“艾晴,怎么啦”弗沙提婆似乎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拍我的背,“我很开心你会为我哭。可是,别哭,求你”

我摔开他的手,冲回房间,插上门销。

“艾晴,开门。”弗沙提婆在拍门,我没理,只顾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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