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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资助,朕必允诺。ot2

ot译场组织严密,需多人相助。罗什有二十四名龟兹弟子,他们在梵经上可助罗什。但有能力相助译经的汉人弟子唯有僧肇一人,恐无暇一人身兼笔受证文诸多事项。ot

ot这个好办ot姚兴两眼放光,点头道,ot朕即刻下旨,招募各地有才学之僧人来此,拜国师为师,一同助国师译经。ot

姚兴走后,下午佛陀耶舍终于到了。他汉语不畅,费了不少力气才到达草堂寺。罗什已在之前听我详细说了与佛陀耶舍见面的过程。他对好友来长安相助译经雀跃不已。两人二十多年未曾见面,自有许多话要说。我让他们畅谈,自己在僧肇的陪同下熟悉周围环境。

在偌大的庭院里细细走了一遍,碰到不认识我的人,僧肇便一脸严肃地告知我的身份。还见到了几个罗什的龟兹弟子,他们都认出了我,莫名惊诧,却对我毕恭毕敬。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笑着告诉他们,我自娘家回来了。

ot罗什,累吗ot我在几案上再添一盏三支烛,用剪子剪去炭化的蜡烛芯子。光线亮堂多了,却依旧不能与现代的电灯相比。看到自己与他在纱窗上剪出两个亲昵的身影,想起李商隐的ot何当共剪西窗烛ot,心里暖暖。

ot不累。ot他搓搓眼角,用毛笔在砚台里蘸一蘸,继续奋笔疾书。只是,时不时搓搓眼角。人离开几案越远,眼睛却是越来越眯起。

ot来,不要动。ot我柔声说,将老花眼镜取出,帮他戴上。

他诧异地看眼前的本子,又拿起来上上下下地看。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转头问我ot此是何物为何一戴上便能看得这么清楚ot

我看着戴眼镜的他,心中好笑。他戴了眼镜,儒雅得如同大学里的教授。步入老年的他,与当年的鸠摩罗炎像一个模子里刻出。不禁感喟,遗传的力量真大。

ot这叫老花眼镜。人上了年纪,便会看不清楚。这个眼镜,利用光学原理,可以帮你恢复正常聚焦。我们那里的老人,都在看书写字时戴上它。ot

他正要赞叹,我叹气ot我带来的是二百度的老花眼镜,这是五十岁左右的人最常见的度数。但不一定准确,最好应该到医院去验光配镜。唉,可惜你去不了ot

他不答,只是温润地笑。眼角、额头、嘴角都皱起丝丝纹路,颈项上还有圈圈皱纹。这么多大小不一的沟壑却无损他的清雅。他的气质已经升华如窖藏多年的醇酒,岁月磨砺增加了绵厚的浓香,滴滴沁人。这样历尽风霜的脸,比少年时更耐看,凝视多久也不会腻。

他大大方方地任我看,不像少年时动不动就脸红了。见我一直看不够,他有丝好笑,伸手想拉我。

ot对了,还有东西呢。ot我故意跳开,ot把你的脚抬起来。ot

帮他穿上厚厚的到膝盖的羊毛袜。这是出口到俄罗斯的袜子,上百块一双,我一口气买了几十双。ot暖和吗冬天穿着这袜子,可以防冻疮再犯。ot我说道。

ot嗯。ot他抬脚看看,自己忍不住又笑,ot千年后的东西,罗什居然能用上,真是奇妙。ot

我还带了几十盒刮胡刀片,十几把剃须刀。这些行李装到背包里提给皑皑时,她都吓了一跳。我絮絮叨叨地拿给罗什看,他微笑着从柜子中取出一件东西,用手帕小心地层层包裹。打开后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剃须刀,是我当年带来的。

我鼻子酸酸,掏出手帕擦眼角ot都锈得不成样子了,扔了吧,有这么多新的呢,够你用好几年。ot

他不答,仍然微笑着,又重新包裹好,放回柜子。他穿着羊毛袜,戴着眼镜,拉我入怀,圈住我的腰,埋首在我发际。热热的呼吸喷在颈上,有丝悸动。我嗯哼一声,看着几案上他写的东西问ot在写什么呢ot

ot这是为陛下所著的实相论,共两卷。罗什已写了近一个月,很快便能写好。ot他贴着我,柔声说,ot大将军姚显,左将军姚嵩,屡次请我去长安大寺讲说新经。待写完实相论,我们去长安。ot

我一愣ot我也去吗ot

ot当然ot他仍然圈着我的腰,吻落在我颈上,ot你在这里的半年,每一日罗什都不会跟你分开。ot

他将眼镜摘下放到几案上,然后一把抱起我ot儿子交代的,每日要监督你吃药早睡。ot

他将我放上床,有些气喘ot真的老了,都快抱不动你了。ot

我赶紧安慰他ot是我比以前胖了。ot

他翻身覆上我,粲然一笑ot是啊,是重了些ot

佛陀耶舍在我们家中只住了一夜,便搬到草堂寺去了。罗什因为自己带来的梵文经书不全,便请佛陀耶舍将十住经默写出来。等他从长安回来时,两人再共同研讨,译定此经。

对于罗什与我的夫妻生活,他从来没有明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很难接受。不过,罗什与我,早已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待我们。我们咀嚼幸福滋味都还来不及。

阳历三月中旬,园子里的桃花开了。望不到头的红云铺天盖地。清风扬起,扫过枝头,粉色的花瓣飞絮般扬在天空,轻旋着落在他高瘦的身上。他在落英缤纷中对着我笑,过尽千帆的超然风采如化外仙山之人。

他将手伸向我ot我们去长安ot

1慧皎高僧传僧肇ot释僧肇,京兆人。家贫以佣书为业。遂因缮写,乃历观经史备尽坟籍。爱好玄微,每以庄老为心要。尝读老子德章。乃叹曰美则美矣,然期神冥累之方,犹未尽善也。后见旧维摩经,欢喜顶受披寻玩味。乃言始知所归矣。因此出家。学善方等,兼通三藏,及在冠年,而名振关辅。时竞誉之徒莫不猜其早达,或千里趍负入关抗辩。肇既才思幽玄又善谈说,承机挫锐曾不流滞。时京兆宿儒及关外英彦,莫不挹其锋辩,负气摧衄。后罗什至姑臧,肇自远从之,什嗟赏无极。及什适长安,肇亦随返。ot

作者说明僧肇384414是最早追随罗什的汉人弟子,早在姑臧时便师从罗什,是罗什最信任的大弟子。此处,僧肇是罗什饥荒中收养的孤儿是作者杜撰,但僧肇在本文中的年龄仍然符合历史事实。

2慧皎高僧传对姚兴迎罗什为国师及设立译场的记载兴弘始三年三月,有树连理,生于庙庭,逍遥园葱变为茞。以为美瑞,谓智人应入。至五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隆军大破,至九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至于长安,兴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晤言相对,则淹留终日。研微造尽,则穷年忘勘。

自大法东被,始于汉明,涉历魏晋,经论渐多。而支竺所出,多滞文格义。兴少崇三宝,锐志讲集。什既至止,仍请入西明阁及逍遥园,译出众经。什既率多谙诵,无不究尽。转能汉言,音译流便。既览旧经,义多纰缪,皆由先译失旨,不与梵本相应。于是兴使沙门僧*、僧迁、法钦、道流、道恒、道标、僧叡、僧肇等八百余人,咨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雠校。其新文异旧者,义皆圆通,众心惬伏,莫不欣赞。

第五部长安的辉煌 长安见故人

章节字数5883 更新时间081017 12:23

逍遥园离长安四十多里地。我们走了大半日,下午时分进入长安城。我掀开帘子往外看,这座举世闻名的十八朝古都如此真切地展开在我面前。

我去过现代的西安,宽大的马路,四四方方的布局,保存完整的明代城墙,钟鼓楼大小雁塔,碑林回民巷书院门,与现在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交融在一起,生出另一番独特的风味。

现代西安是唐时所建,明代的格局。而我眼前的长安,在现在的西安西北,是沿袭汉代的都城。这座历经沧桑的古城,在十六国时期也不安宁。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破坏极大,经过了后秦苻坚的苦心经营,本已恢复。却在慕容冲围攻长安后烧杀抢掠,关中尽成阿鼻地狱。现在,经过姚苌姚兴两代人的努力,虽然跟日后大唐盛世的规模不能比,却也是一派繁荣之象。

马车在城内缓缓前行,经过鼓楼,钟楼。街上人来人往,充满生活气息。他一手搂在我腰上,宠腻地任我将下巴搁在马车窗框上打量外面,眼里不时飘过好笑。

经过坊市,看到路边有不少衣着褴褛的人头插草标,无神地坐在地上。罗什让马车定下,他下车去问那些插草标之人。我本来也想下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下。让路人看到他跟一个女子公然在一起,会对他声誉又影响。他回到那车让我找些钱出来,我几乎掏空了口袋。他将钱分给那些人,再回到车里,有些沉郁。

“是凉州的流民,无从过活,自卖为奴。”他叹了一口气,“我会劝陛下释放这些卖身为奴的凉州流民。”

我点头。姚兴不是吕光,为政上算清明,应该能听得进罗什的劝诫。

到了未央宫,我们的马车在侧宫门口停下,自有人物通报。我停顿的当下,对面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正站在宫门口朝里张望,神情焦急。年纪最多二十岁,个人非常高,接近一米九。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打量我们的马车。我暗自赞叹一声好帅的小伙子

身姿颀长矫健,浑身无一寸赘肉。虽着普通棉衣,看上去却颇有教养。皮肤白皙,在青砖灰色调映衬下更显得唇红齿白。明亮的乌黑瞳仁在漂亮的双眼皮下正对我们的马车射来好奇的目光,削尖下巴使得整张脸带了些柔和之气。

赫连勃勃也高大帅气,却太过阴冷,令人胆战心惊。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那戾气,所以论“帅”而言,他比赫连勃勃更胜一筹。他跟赫连勃勃差不多岁数,都是二十出头。这么白皙的皮肤肯定不是汉人血统。

听到通报之人说出车内鸠摩罗什法师和夫人,他浑身一震,向我们的马车张望,然后抬脚走来。我们在帘子后暗自思忖,这个年轻人的眉眼依稀有些熟悉,不知是谁呢没等到他走近,马车已经动了。驶进宫门时我往后望,他脸上有些懊恼,定定地盯着渐渐走远的马车。

进宫后我们被安置在外廷一个独门院落里。罗什带着僧肇去见姚兴,他知道我职业心强,肯定坐不住。边吩咐一个郑姓的太监,他的职位是黄门,陪我在可容活动之初走动。但后宫是金地,没有特殊允许,还是不能去。

能有这样的自由度我已经很开心了。未央宫可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最长的宫殿,刘邦令萧何监造。从西汉,前秦,后秦,到南北朝时期的席位,北周,都是以未央宫为中央行政枢纽,经过历代扩修,未央宫占长安城总面积的七分之一。所以,可以想象得出就算是外廷,面积也是极大,够我考察了。我兴冲冲地从背包里掏出些碎金垠,跟着郑黄门出去。

想起刚刚的年轻人,总有份好奇,我便让郑黄门先带着我去那个侧宫门。一路上他客气的跟我解释,宫里规矩很多,不可擅自出宫门,需要专门的出宫文牒。罗什本不该住在宫中,但是陛下希望日日能聆听法师慧语,不想他住的太远。他教给我一张文牒,说凭这个可自由出入宫门。

我一边听一边道谢。从怀中掏出几块从现代带来的碎金,偷偷塞给郑黄门,他受了贿赂,更加殷勤的为我指路。

出了门,大吃一惊,见到守宫门的士兵正在大人,那个跌倒在地弓起身子用手护头的正是我看到的年轻人。我急忙上前喝住,士兵虽不知我的身份,但是看到有等级颇高的太监在旁陪同,便停了手。

我将那个年轻人扶起。他额头肿起,颧骨上有破皮,一双漂亮的眼蕴着无边愤恨,英俊的脸上布满难忍的怒气。他对我作揖,低声道谢。问他为何在此徘徊,他告诉我,他从两周来,姐姐被骁骑营所抓,听说被送进宫充当官妓。他每日到未央宫门口转悠,希望能候到一个机会,将姐姐救出。

我苦笑。难怪那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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