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忽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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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萧摩柯的一声怒吼,双方将士齐齐抽出兵刃,警惕地看着对方。

杨义臣更是不着痕迹地靠近着秦风,虽说不清楚这两位说了什么,短短片刻就搞得剑拔弩张,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秦风,断然不肯让秦风在这出什么危险的。

秦风冲着杨义臣和罗元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缓缓推开萧摩诃指着自己的长刀,毫不在意地笑道:“萧骠骑,一个故事而已,何故发怒?”

故事?

萧摩诃强压着怒气收刀回鞘,闭目仰天,两腮的脸皮因为后槽牙在摩擦而缓缓抽动,两只通红的眸子隐隐间有血光在翻涌。

你他娘的管这个叫故事?

如果不考虑后果或者萧摩诃是个纯粹武人的话,他早就一刀朝着秦风的脖子上砍过去了。

因为这个被秦风称为‘故事’的故事,几乎是在指着他萧摩诃的鼻子说,“哈哈哈,你婆娘和你国主,背着你干了点不可描述的事,高不高兴呀?”

最重要的是,这事被秦风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在他看来,秦风应该不敢拿这种事忽悠他。

半晌之后,萧摩诃悲愤交加,老泪纵横道:“某为大陈...出生入死,立下苦劳无数,身被数十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厮...陛下竟然不顾纲常伦理,淫...淫某妻子,辱某门风,叫某家有何面目再立于天地之间乎!”

秦风很同情萧摩诃,因为这事不是他瞎编的,历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有这么一回事。

而秦风也是看杨广传的时候扫了一眼,因为同情萧摩诃这个绿帽王,也就给记了下来,不过真实的情况和他说的,还是有一点出入的。

人家陈叔宝没用强,也没用什么非常规手段,这对狗男女完全是属于,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一见,唉我去!

好一双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秦风不知道陈叔宝是怎么想的,但作为一个皇帝,虽说只有半壁江山,但江南美女多啊,那么多人不够你霍霍,非得抓着保你江山大将的婆娘...陈叔宝不是缺心眼谁是?

话又说回来,萧摩诃手中还握着十余万兵权呢,你陈叔宝就算急色到了那种地步,好歹把兵权收回来。就这样让萧摩诃统兵在外,你陈叔宝在内玩人婆娘,你不死谁死?

这事,秦风还特意跟鹰扬卫核对过,胥伥虽然和他不对路子,但底下却没人敢给秦风这个天使甩脸子,否则那根符节可不是拿来好看的。

萧摩诃中年丧偶,如今的夫人是续娶的。那女子名叫安氏,生得容貌俏丽,体态轻盈,更为难得的是,这安氏还不是花瓶。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有不通。

萧摩诃是个武将,虽说军略、内政都有一定的造诣,但怜香惜玉这事,他还真不在行。更别说年纪大了,又常年在外,安氏正值水蜜桃般的年纪,每日独守空房,岂能没有怨言?

然后在某次入宫觐见的时候,看见陈叔宝和自家嫔妃你侬我侬,好似并蒂莲一般恩爱,安氏这心里就和猫挠一样...至于剩下的,还用说吗?

秦风还有一处夸大的地方就是,这个事虽然有,但肯定不是建康城里人尽皆知,就瞒着他萧摩诃。

陈叔宝是傻了一点,但还没有傻到家。他清楚,自己这个江山想要坐稳,少不了萧摩诃这员大将,所以这事其实做得很隐蔽。

如果不是秦风在接到圣旨的时候,第一时间通过杨广和独孤皇后命令鹰扬卫调查此事,使者团走走停停,速度不快的话,现在这个情报究竟能不能到秦风手中还是一个问题。

“这事不能忍!”秦风一脸愤愤不平道:“当然,如果萧骠骑还算是个男人的话。”

萧摩诃的脸更绿了,你小子他娘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秦风没去观察萧摩诃的脸色,他正在一脸愤愤不平地进行着自己的挑拨大业。

“就算萧骠骑捏着鼻子忍了,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难道就不怕你知道吗?要知道,将军手握十余万雄兵,这几乎是整个陈国的一半兵力,那位皇帝想来应该会很担心将军造反吧?”

说到这,秦风一脸叹息道:“不过...还是算了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不是?”

这小兔崽子是他娘的不会说人话,萧摩诃甚至听到了自己后槽牙摩在一起的声音。

“萧骠骑年纪也不小了,忍个两年,亲自把夫人送进宮,然后自刎于殿前,想来你们那位皇帝念念旧情,再有夫人的帮衬,萧骠骑的子孙应该会过得不错?”

“放屁!”

萧摩诃总算开口了,不管男人年纪多大,这绿帽子,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就不可能容忍自己顶上去,更何况萧摩诃这员大将?

更何况秦风说的这是什么话,让他堂堂骠骑大将军把自家婆娘送进宮给皇帝那啥,然后自己自刎,换子孙的荣华富贵?放他娘的狗屁!

“萧骠骑不愿意?”秦风有些诧异地看了萧摩诃一眼,叹道:“那这事可就为难了。”

“你们那位皇帝陛下,明显是个不念旧情的,你勤王救驾,几乎是拿刀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亲手把他扶上了那个皇位,你百战沙场,力抗大隋和北齐,使得如今北齐已亡,可南陈不灭。但那位皇帝陛下统统抛之脑后,忘得是一干二净,眼睛里只有你的夫人!”

“萧骠骑,你们这位皇帝没他祖父那份本事不说,也没有丝毫的上进之意,每日光顾着享乐,置江山于不顾,此等人,值得萧骠骑保他吗?”

话说到这,秦风终于露出了他的狼心野心,劝解道:“萧骠骑,陈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不如归顺大隋如何?”

“我主贤明,久慕萧骠骑风采,把不能得萧骠骑之助引为生平憾事。如今你们皇帝不仁在先,萧骠骑又何必愚忠?”

秦风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不必说,更可怕的是他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规劝那些失足妇女不要执迷不悟,赶紧从青楼跟自己回家一样...

自己还有这个天赋吗?

“某不信!”

经历过一番挣扎之后,萧摩诃怒吼道:“他怎能如何对我?他怎敢如此对我?”

萧摩诃一双血红的眸子等着秦风,喝道:“这都是你编的对不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却让心态大乱的萧摩诃看到了一丝光明,很快就无比肯定道:“对,这一定都是你编的,用来离间我君臣。告诉你,区区阴谋诡计,某绝无上当的可能!”

“萧骠骑果然忠诚,可惜...”

萧摩诃斜睨了秦风一眼,不屑道:“可惜什么,识破了你的奸计?”

“可惜有点傻。”不顾萧摩诃要吃人的眼神,秦风无奈道:“您都成整个建康城的笑柄了,还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讥讽了萧摩诃一句,秦风摇头道:“也罢,如今我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而且就算能拿出来,只怕萧骠骑也会认为是我秦某人早就准备好的。不如这样,您派两个心腹,混到我的使者队伍之中,让他们自个去建康城看看,打听打听,这事我总不能做手脚了吧?”

听到这话,萧摩诃冷静了下来。

纵然心里千万个不愿相信,可他清楚,既然秦风敢做这个承诺,那就说明他有把握这件事是真的,也就是说,那婆娘...她怎么敢!

怒气上涌的萧摩诃想杀人,可一想到偷他婆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次次拼死守护的皇帝,他这心里,顿时就有点心灰意冷。

随后,在隋、陈双方将士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萧摩诃笔直了几十年的身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了下去,宽厚的肩膀仿佛凭空缩短了一截。原本严丝合缝的黄金虎头盔竟然歪歪斜斜了下来,并垂散下一缕斑白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短短霎那的功夫,萧摩柯从一个健壮的中年猛汉变成了一个心灰意冷的老人,再不复之前的精气神。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向秦风的目光都有些惊恐。

这位该不会有什么妖术吧,就连萧摩诃这等猛人都逃不过,那他们...

唯有萧摩诃自己才清楚,他满腔的忠贞热血,可到头来却换了一个这种下场,这种事谁能接受?

不过饶是如此,萧摩诃冲着秦风拱拱手道:“多谢贵使告知,让某不再被蒙在鼓里。但他不仁,某却不能不义,两位先皇待某不薄,某能有今日,尽皆仰仗先皇厚恩。”

“事已至此,不论如何,某至少下去见先皇时,可以问心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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