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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脸上,满眼都是赞叹,“叶惜,你的眼睛每次看都觉得冰冰凉凉的,就跟宝石摸上去的感觉似得,色泽也相似,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好美。”

已经习惯了熊小锦答非所问的习惯,安溪起身,拉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就缓步慢行,拐上了走廊。这几天他发现,安宸身边那些人中有很多是他上辈子的熟面孔,是巧合还是上辈子安宸其实也是安王当然,这些前尘之事他不想再去死揪住不放一遍遍去回忆,他在意的是,他看见了余辰,那个上辈子安排了杀手的人

已经变得狭长的眸眯了起来,遮掩住其实猛然爆发出的杀意。他不管这辈子上辈子,不管这辈子的人是否就和上辈子那个人就是同一人,更不在乎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把上辈子的事情强行加注是否太过蛮横。他只知道,安溪还是安溪,而他们,依旧是他们,这点从未有过改变

安宸,这个他最恨的人。曾经他借着血缘的借口强行压下那股恨意,想着只要把那个所谓的弟弟和那女人报复就可,可是到底还是自欺欺人了,在重新见到余杰的一刹那,心底燃起的恨意清晰而猛烈到无法再去忽视。

可是想到那轻松随意的压制下无法动弹的自己,一向鄙视自怨自艾的安溪也忍不住绝望起来。有差距并不可怕,他才十四,而安宸已然三十二,没有差距那才是笑话。可是当着差距遥远到让他半点希望都看不见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等到安宸老的走不动了再来取得自己的胜利不,那样的胜利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甜美。他要的,是让安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失败

想要让人活的最痛苦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毁了他最重视的东西,而安宸,他重视的,无疑有三样他那个弟弟、安家、真源之国。

这三样东西,真源之国不划算,那么庞大的一个国度,他若毁弃就需要花费太多太多的时间,而且毁了这里,最痛苦的不是安宸而是这些异能者,他可不想成为所有异能者的靶子。

而安家,他生命起源的地方,和他的牵绊最深之处,他下不了手。说他妇人之仁也罢,心太软也可,但那里是爷爷消耗了一生心血来壮大的地方,是爷爷在弥留之际交付他手上的地方,他不可能毁掉。但是,爷爷给他的,他要夺过来

最后,他那个生前从未见过面的好弟弟,一心念着他死的好弟弟,他安溪必毁之。这个弟弟用处可大着呢,毁了他,一来他想要报仇的对象之一正巧是这人;二来,这可是他父亲的宝贝儿子呢,毁了他不就是毁了安宸最重视的东西吗一石二鸟,所以说,如此重要的弟弟,他怎能放过

不过既然如此决定,那他其实跟着安宸回安家才是最简单的捷径,只是想到安宸说着拭目以待时的不以为然,安溪冷笑,既然安宸想看,那么就逃给他看

肩膀上被重重一拍,勾回了安溪的心神,淡淡回眸,就对上了熊小锦灿烂到晃着八颗牙齿的笑容,“叶惜,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比起安溪这个名字,熊小锦更喜欢喊叶惜。惜者,珍意。她希望这个认识了三年多的少年能够遇见珍惜他的人,不让他出现刚刚那股冷冽到寂静的冰寒之意。

她知道不该质疑安王,但是在见着安王知道安王正是叶惜的父亲之后,震惊之余却隐隐的难过起来。或许真的是女人比较感性熊小锦不知道,但她真的为叶惜难受,一个让叶惜十一岁就满身狼狈也不肯回去的父亲安王是成功的领导者,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避开了熊小锦再次拍过来的手,安溪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比起熊小锦的态度,委实是冷淡的可以。但对于一个已经被勾起了母性的女人来说,冷淡不是问题疏离不是距离,忍不住去包容亲近那才是剩下的唯一抉择。

“对了叶惜,整天呆在这里闷吗过几天在第四城有一场地下拍卖场,听说有很多好东西,要去瞧瞧吗”

“你没事可做”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熊小锦双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随即又像是遮掩什么似得笑的更加灿烂,灿烂到了夸张的程度,“我这不是在陪你吗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你看,我大哥负责每日找你的工作,还要负责巡逻,回家了又找一大堆工作来做,整一个工作狂,他不心疼自己我心疼,所以我就揽下找你的活让他轻松一些啊。

当然我不是说找你这件事情既繁重又吃力啊,我只是想,让我大哥那个大老粗来找人太为难他了,还是我来比较好,而且我也很喜欢找你说话,虽然你经常不说话,一开口就不管不顾冷淡的让人伤心,不过我还是喜欢找你说话,你说的可比其他人说的真实多了。

你知道的,我这种家庭从小就不乏谄媚讨好者,经常围着我把我夸的天花乱坠好像天上独有地下无双似的,听的我都泛胃酸了。诶,我跟你说啊”

“你知道吗”安溪直接打断了熊小锦的絮絮叨叨,黑色的眸直视着她,话语直白而露骨,“心情不好时你就会开始废话。”

笑容就这样完全凝固在唇角,熊小锦呆怔的望着安溪数秒,视线逃避般的垂了下去,在这个思想成熟但在人情世故方面又有些单纯的人面前,她发觉想要维持假象太过于困难,因为这人会毫不留情的戳穿。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重新带上面具,熊小锦最后只能苦笑,唇角掀起的弧度,苦涩就和荡开的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开来,连声音都被沾染,苦到滴泪,“叶惜,没人告诉你在别人假装开心时拆穿是件不人道的事情吗”

“既是假装,何须继续”假装多久都掩饰不了那份真实,就如同他,三年的时间沉淀,他假装遗忘的怨恨依旧那般强烈。

熊小锦怔住,硬扯起的唇角缓缓下拉,最终,放任苦涩在眼中蔓延,当一个人承受不住这份难过时,熊小锦猛的抱住了甚至比她还要矮上一些的安溪,颤抖着声音求乞着不要推开她,铺天盖地的悲伤汇聚成泪,一滴一滴的,流泻而出。

她想,放弃爱情真的很难过,可是她知道,她不后悔。

、第章

“真是的,怎么那个石阳总是能够猜到我从哪里过来还每次都在我带你出去之前拦住”

不满的嘟囔着,熊小锦愤愤的瞪了一眼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目不斜视的男人,拉着安溪开始抱怨,这是那日大哭一场之后熊小锦最喜欢做的事情。对叶惜抱怨看烦到叶惜终于不再面瘫着一张脸装老头满是深沉状;发泄对某个身兼安溪护卫但更像是监视者的石阳的不满。

熊小锦这人其实还挺会自我调节情绪的,既然难受那就找别的事情让自己快乐,而当她发现自己找到的两个短期爱好很有效果后就变本加厉了起来,也不需要叶惜有什么回应,她要的其实只是找个她喜欢的人陪着罢了。

“就像上次啊,我都已经想好了调虎离山之计,谁知道这人硬是在最后一刻阻拦住了,还说什么没有安王允许不得私自带你离开,可明明你就是一个自由个体,就算是安王也不该禁了你的自由吧”

“还有再上上次,我才想说安王有事找他骗他离开呢,他就一脸木头的告诉我安王没有找他,就好像只是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似得,还有好多好多次类似的情况发生,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不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半阖着,在空气中划出了完美的弧度,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你说过,明天有一场拍卖会。”

“对啊对啊,叶惜,你就去看看吧,这可是一个月才有一次聚集了各大城之人总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珍宝的拍卖会,非常热闹。”叶惜本身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现如今一直呆在这里就愈发的静了,静的让她难受。

“稀奇古怪”

见叶惜似乎被勾起了兴趣,熊小锦双眼发亮的努力介绍着拍卖会,“是啊,其实拍卖会每天都有,但那都是小型的,宝贝也就一般般,受众也只是当日在第四城之人。但在每月的十五,第四城会组织一场集合了所有城集合而来的拍卖品,或名贵或独特,那一日,各个城感兴趣的人都会蜂拥而去,那一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得到邀请卡就可以入拍卖场。我也经常会去瞧瞧,看看是否能够淘到好宝贝。”

“你看你看,这个东西就是我某次淘到的。”

熊小锦献宝似掏出一个雕工精美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叶状的胸针,镂空设计,周边镶嵌着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的红色宝石,颜色艳丽夺目,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很精致很美。

别在胸前衣服上面,熊小锦对叶惜神秘的小小,再开口时,声音竟如一老妪,沙沙的;随后又成了壮年男子的声音,雄厚有力;再接着又像是电脑合成音等变幻了十几种声音后,熊小锦才把胸针取下来重新放好,得意的对着叶惜扬眉。

“怎么样好玩吧只要带上这个胸针就可以随你喜欢改变声音,无论什么声音都可以,只要你想得出它就变得了。”当时她就觉得有趣极了,二话不说就拍了下来,当然,她不否认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胸针外形的精美勾动了她女性的爱美天性。

“还有还有,你看这个,它在阳光下就可以如同花朵般盛开;还有这个,你把上面指针往左转动三圈后往后一转,无论多么好的天气马上下雨;对了,还有这个,这个粉你撒在目标上面就可以让目标不停歇的跳舞四个小时,就算是植物也可以哦,还有还有”

“你。”

“嗯什么什么叶惜你终于想去了是不是”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惜,里面的期待都折合成了其中的亮光,和看见美食的小动物一般,水汪汪亮闪闪。

“你一直都把这些放身上”望着身旁走廊的边沿上摆满的小物件,叶惜开口问道。

“没有一直啊,就这几天。”摇了摇头,熊小锦给出了答案,这几天就是为了随时勾起叶惜去拍卖会的兴趣而随身带着的。然后又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个荷包,上面绣着初绽的荷花,“我有这个,带多少东西都不怕。”

“空间袋。”安溪的语气没有丝毫犹疑。

“嗯嗯。”使劲点头,熊小锦对这个纯收工制造又十分符合她审美观念的空间袋很喜欢,市场上很多的空间袋总是不重视视觉享受,“可以装十五立方的东西,也是我从拍卖会上买下的。怎么样去吗去吗”

“少爷,时间到了。”石阳打断了熊小锦的期待,严肃的提醒着安溪该去餐厅了,板着的脸半点没有除了严肃以为的其他表情,那种坚持让安溪动身的固执,气的熊小锦牙痒痒,这人比根木头还要让人可气

安溪倒是没有说什么就很顺从的站起来准备走了,在这种小事方面不需要去浪费时间和安宸唱反调,那是不必要的坚持。熊小锦见安溪自己也没反对就不说话了,只是狠狠瞪了石阳一眼,就对着安溪告别了。

正午的阳光明媚,风过来,拂过了青草绿叶发出沙沙声,院中青藤攀沿盘旋出浓浓的绿意,勾缠着走廊镂空的顶部。明艳的花朵硕大芬芳,浮动的香气沁人心脾,石阳那浑厚的嗓音就这么突兀的响起。

“少爷若想去拍卖会,可以去询问王,王应该不会否决。”

“听见小锦的话了”

石阳古板的脸上微微闪过错愕、犹豫、挣扎,最终沉淀出了严峻而肃穆的原状,盯着走在自己前面两步没有回头而对自己百回千转的心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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