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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状态差不多可以用一个差字来形容,她也想好好写笔记,但就是控制不到脑袋不去想别的事情。

还是先借我抄一下啦。

不,我都说我抄得不好。教授说话太快了,我追不上他的速度,抄到的都是些零碎不全的句子。屈指一算,这话她今天都好似说了四、五遍,无论婉拒了多少遍,小薏都是不肯死心,像似不到黄河心不死。

说实话,她觉得挺烦,她奉旨要借笔记给她么

她是她的谁呀

大学同学而已,凭什么要求她无私的将自己的心血借她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开口问,但却一直忍住没让滚到唇边的真心话成音。

再不满,都得忍。这么冲的话绝不能说出口。

圆溜清澈的眼睛微眯,眸光状似向着小薏,但实则是瞟向她的后方,对了,小薏近来有看新闻组吗又有人开题催教授快出新的功课了。

面对这种情况,她总是不甚自在,特别是她有心想转移对方的视线时,她都会下意识不看对方的眼睛,或许这也是心虚的一种。

不会吧又来不久前才赶完一个程序呢耳闻小薏开始念个不停,她就知自己成功了。

禁不住暗地里重重叹口气,为啥烦心的事总爱选在同一个时段来袭

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么

连续数天的精神状态的确差到连她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自裙袋里掏出流动电话,按揿了讯息纪录来看,唤出的画面上有一列的名字,但她的眼睛似乎只容得下一个名字

承天傲。

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鲜少地,他并没主动找她。

不找她,那很好啊,省掉的时间就可以专心的待在图书馆温习堂上笔记了,这样很好啊,不用为了应付他突然兴起的索求而打乱一天的行程。

这样很好啊,好得很,反正她都不想见到他,更加不想跟他交谈。

一点都不想。

搞不好是在跟那个新交女伴在你侬我侬、忙得不可开交呢。

忿然按下离开键,便将电话塞进包包,要乱搞男女关系的话,慢慢吧,总之别拖无辜的她混这趟水就行,总之别打扰到她就行,总之他们之间的协议还生效就行,其它的她管不着,更不想管。

察见小菱又神游太虚,沈晓薏翻翻白眼,杏目扫过亮着白光的荧幕,细框中的眼珠儿在溜动的一瞬间,不经意的朝讲台方向一瞥,这匆匆的一瞥却巧妙地让她发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宜。

颇为熟悉的清瘦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往上而看是一张镶满秀气五官,任你怎看都离不开斯文二字的俊逸脸庞,还有那副为他增添书卷味儿的无框眼镜,更是不容错认的。

这个方从讲台回身往后排走去的人不就是

她定睛细看,再三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后,大脑尚未发出指令,她的手肘已撞向小菱的手臂数记,红唇逸出的嗓音微抖,言词间揉合了震惊及喜色。

小菱,你看那男的不就是选修科的大哥哥么

嗄怎她立时否定了这可能性,怎看大哥哥都具备了修读商学的天赋,这课的计算机科学系生占数九成,他才不会在这儿出现咧,是沈晓薏错认他人也说不定

岂料视线才循着沈晓薏往左移的细指指的方向一瞥,先是隐约认出浑身散发儒雅气息的偏修长身躯,然后几乎是能令人一眼认出的斯文长相。

他跟咱俩是同系的么她悄声回话,生怕被人错认为公然硏究男生的花痴,但她的惊讶程度绝不输给小薏。

难以置信巧成这样沈晓薏才刚道出心中所想,季小菱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复想起当初她还真像个傻子咧,以为英语说得流利便把人当成是工商管理系的学生,她有够白痴咧可是就他的长相看来,感觉很像比她虚长好几岁,怎看都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她哪曾料想过他是跟她同龄

对了沈晓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回首问话你先前不是声言要问他要即时通帐号么

是这样子没错。虽有股不甚好的预兆涌现,但她不作细想,爽脆回应。

关于选修科的功课,她还有不少疑问,而他似乎很清楚了解教授的要求,请教他可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但她们每回正好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却可恨的发现她们没有任何一个能联络他的方式,最离谱的是,她们可是连他人的名字是什么也不晓得,总是在私底下以大哥哥作为他的代称。

此时,讲师已将堂上程序练习的做法交代完毕,打后是自由时间,学生们可选择在限期前循网上途径交功课,或在课堂完结前将程序写好,只要在助教面前展示正确的输出,便可取得参与分。

机会难得,你还不乘时去问

为啥是我她瞪着小薏,打从心底不满她推卸责任,但她忍捺着,不让最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你去吧。

不、不你去呀,这类事你常作的狗急跳墙,沈晓薏见怂恿不成又不想平白错失良机,小菱的拒绝令她不住紧张起来,慌乱之下,就开始捏造毫无根据的事实。

什么我常做季小菱笑着回话,言语间暗藏薄薄的恼意,但她掩饰得太好,神经大条的小薏根本不知道自己误踏地雷。我从不主动跟别人拿联络方法,小薏,你别冤枉我呢。

即使有,只是情非得已,另,只限女生。

既然大家都没有这个胆子,为啥要她当先峰

我也是耶

什么你也是季小菱挑高一边的眉,粉唇弯出不存半丝笑意的甜笑,调侃道你可别跟我说,你没主动要阿瑞他们的即时通帐号。

小菱,但你跟他比较熟呀总之,小菱是作这差事的最佳人选。

什么比较熟为啥她可以扯得这么远我只是比你早一天认识这个人而已。

不管快去、快去

受不了别人在耳边嗡嗡叫吵个不停,她放下身段,婉言相劝。这会很唐突的,好不好

才不呢沈晓薏重重拍了小菱肩头一记,靠着她耳畔说悄悄话。你看,他坐在你的──你的朋友旁边男朋友三字险些脱口,幸而她够机警,不然要定必犯了小菱的禁忌。

循着沈晓薏眸光的方向望去,她瞧见了,那恰巧背向她的黑色身影,她几乎是一眼认出。

是他。

是他承天傲。

蓦然,他的手往背后探去,准确地抓住椅背,一把拉出椅子,旋身坐到椅子上,并同时仰起头,望向她那一方,见此,她赶忙抽回痴迷的眸光,深怕目光多留一秒会被他发现了。

能发现什么她的存在么

只要往前看就能见到她,为此而着慌不是挺可笑么

她有什么好怕

眼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宝蓝色的地毯上,总觉得,原有规律的一切将会脱离她的掌控;总觉得,他存在是为了打乱了她井然有序的人生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小菱,不如请你的朋友帮个忙吧。骤见小菱沉默不语,沈晓薏误将此表情解读成犹豫不决,立时上前献计。

抬眸偷觑了后方几眼,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照理说他们交情不浅吧。猜不到承天傲也认识大哥哥的

倘然承天傲愿意帮手,成功率会较大。

但自那天以后,她突然不懂该怎样跟他相处,突然觉得跟他说话需要用到勇气。那她要怎开口叫他帮忙

小菱,你也想将选修科考好一点,对不

的而且确。

机会放在眼前,若是她放弃,即是跟自己过不去。

也不一定要他帮忙

若然成功固然是好的,但不行便就此作罢,强人所难这个,她向来不屑。

那我去。在笔记本撕下半张纸后,她提着纸笔便只身前往目的地。

她往任炯熙那边走过去,发现在任炯熙右侧的承天傲对上自己的双眼,就在视线抵触的一瞬间,惧意忽地袭上心间,连她都未到恐惧从何而来,眸光自然调开,宁愿盯着椅背看,都不要与他有眼神接触。

她的回避太显着,他铁定看到了。

这不就违反了他俩之间的约定,想到此,她着慌了。

但现在多想也无谓,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他才不会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所以她的担心是多馀的。

赶快办妥正事后即溜好了,只要不跟他有半点交杂就能含混过去,他才不会追究这点小事。

既有决定,她往前踏出一步,轻吸气寄予自己几分勇气,勇气储够后,便掏出纤指戳了大哥哥的肩膊一记。

椅子半转,他抬首,瞳眸盯着她的脸不一会,便认出她来。是你哦,找我有事吗

她暗地里庆幸他认出她来,不然可糗大了。

随着心情渐趋放松,她连胆子都壮大起来,不过紧张情绪尚未完全褪去,她下意识避开眼神接触,将视线从他的眼睛挪到他的喉结,咽了咽唾液,故作镇静的开口那个我想问你有关于选修科的问题,你有即时通帐号吗

纵能顺利说出完整的句子,但嗓音却有别于平日,现在听起来柔柔的、带有点点娇赧,教人不忍心拒绝的说话模式。

面对不熟络的人、陌生人的时候,说词要客气,语调要放柔,给人一种易相处的错觉,这是她向来的做法。

理所当然地,就她的角度而言,这是正常不过的事,可是这举措落在某人的眼中却被解读成另类意思。

无他的,两人相处甚久,她无意间卸下了象征虚伪的假面具,在他面前表现真我。

在他面前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明知要小心翼翼说话,千万别惹他生气,但她却一再明知故犯,在他面前展现最真实的情绪。

许是惰性之故,冲话才会脱口而出;许是惰性之故,才会懒得装模作样。

其实不然。

这是习惯。

她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将他当成是自己人。

可是,她却不知道。

因为习惯,所以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有,你想要吗敏锐感觉到旁边的男人正散发出源源不绝的怒气,相信在下一瞬间就会失控抓狂,任炯熙顿感兴味盎然,藏在两片镜片下的瞳眸注视着她,留意她的脸部表情。

她的脸有着未脱的稚气,神色有点憨有点呆,但他知道那双黑灵俏目正在看着他,静静的观察着。

先前曾细心观察,这女生实际上并非如外表那般憨厚,她总是扮演着观察者的角色,静静的观察着、盘算着,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要几番思量才会作出决定的。

要慢慢放出诱饵,不能操之过急。

她是一个很难摆平的女生,不过这更具挑战性。

她点了点头,便双手将纸笔奉上。

从她手中接过纸笔,他飞快地在纸上写上帐号及电话号码。

想了想,取得联络方法,总不能连名字都不晓得,怎样看都不太恰当,于是她硬着头皮开口对了,我要怎样称呼你

叫熙就行,友人们都是这样唤我。

哦我叫小菱。她回话。

我知道你任炯熙站起身,俯身,将写了帐号的纸放到那张开的手心处,抽回手时,刻意的放慢速度,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雪白的掌心。小菱。

掌心有点痒,她疑惑的看着任炯熙,意欲开口询问话中含意之际,腕间赫然一紧,然后她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度往右扯去。

这突如其来的冲力让她措手不及,害怕会往后栽倒,下意识便往前倾,怎料却一头撞上某堵坚硬如墙的背。

她暗暗吃痛,滴溜溜的眼睛甫睁开,熟悉的背影跃入眼帘,她愣呆了好一会才懂得抬颈往上看。

是他承天傲

傲,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傲的举措,任炯熙很感兴味,但口头上还是稍为表示一下不满。

谁准你碰她黑眸一眯,辐射出危险的光芒,俨如对自己猎物虎视眈眈的人作出无声警告。

平光镜片下的瞳眸抹上异彩,随着唇角的笑弧遽深,任炯熙说词听上来越是无辜我哪有碰只是不小心触到而已。

危险的半眯锐眸,质疑的眼神立时撂到他的脸上,那表情显然写着不信任。

任炯熙看得出他在戒备着自己,更因为所有物被窥觊而极之不高兴,不需言语,光是深眸中那团烈火及来自他身上的怒气足已说明一切。

如此轻易被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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