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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手肘支着窗户,另一手握着方向盘,嗤笑一声“我跟他提起咱俩成过,他以为我是故意吓唬大钟的。切”

乔落侧头看窗外“他不知道所以他想不到。”

“不告诉他想必他的表情会很精彩。”

“他没问。而且,也没有必要。”

“还恨我么”

乔落微诧,看向贺迟紧绷的侧脸,这个白痴该不会一直在愧疚吧

“白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贺迟愣一下,然后傻笑“喂你怎么学我说话。”

“因为你更适合这个词啊”

“你才更适合白痴乔落”

“贺迟大白痴”

“大大白痴”

“幼稚”

“什么你说本少爷幼稚”

“幼稚幼稚”

“幼稚幼稚幼稚幼稚幼稚”

“”

最后贺迟把车停在乔落原来的套房楼下,熄了火,两个人就静静地在暗夜中坐着。

随着时间流逝,贺迟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坠下去,直至阴冷寒风的无底深渊。

没有理由留她了。

竟然,要开车送她去他那里么

乔落,七年了。

乔落坐在座位上有些僵硬,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发涩。

她一直都很清醒,从未迷惑过。

北京那么大,为什么单单去顾意冬的公司不过是为了多一丝可能。她想再看看她深爱的男孩。她想离他尽可能近一点,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又不敢径直出现在他眼前,因为她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她极少的懦弱给了他。所以她选择了他旗下最大的分公司,本分的工作,不敢太出风头也不敢出错,不去参加年终聚会 她反反复复踟蹰着,不过就是想再看看她心底深处的那个男孩啊,如果能离近一点

乔落觉得胸闷,她推开车门说“我去看信。”

她虽然搬去顾意冬的公寓,可收信地址却没有更改,所以她定期都会回来收信。打开信箱有五封信,三封是她资助念书的孤儿写来的,两封是证券公司的结算账单。

乔落对着账单上面的余额露出一个笑。她虽然工作不算尽力,但她从不敢浪费自己一分一毫的精力,她太清楚钱的重要性。所以她工作之余是兢兢业业地经营着自己的ortfoio投资组合,可包含股票、债券、期权、期货等,好在二者并不冲突。今年中国股市业绩相当不俗,她这个月的收益率就达到15,她抚着胸口盘算着今年楼市的情况,想着把这个小套房卖掉看看能不能够首付换一个大点的,以后好把父亲接来一起住。想到父亲她心一沉,走回车旁看见贺迟潇洒地坐在车前盖上仰头看天。

她走过去犹豫一下,也不去管身上的套装,一蹬防护栏利落地扭身坐了上去。

抬头看天,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看看专注望天的贺迟,再扬起头。

不知为何,这样坐着,乔落觉得心里变得很宁静,眼前似乎真的能看到很多星星,像他们在野外露营时看到的一样。

贺迟瞥一眼乔落,摸摸身上,那盒红色万宝路剩下最后两支。

“要不要”乔落迟疑了一秒,接过了一根。

很久不抽烟了,她闭上眼娴熟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贺迟也吐出一个烟圈,看着乔落。他记起她第一次抢他的烟抽,呛得直流眼泪,他还记得他们一起躺在校园里的草皮上,他耐心地教她怎么吐出漂亮的烟圈。那个时候他觉得日子那么让人心碎,总是期盼时光飞逝,他的落落再也不用挨那些苦楚。

如今,流年已逝,她呢

贺迟沉沉地看着乔落,有一会儿,一直看到她有些不安,才终于转开眼,目光移向黑寂的暗夜,嘴里道“说对不起。”

“对不起。”乔落很顺从。

“落落,为什么”

第六章 你说你爱我到老

乔落永远是笑着的,可是转身时,她会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的心口,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回到“家”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

她走进卧室,看见顾意冬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

“过来。”他说,声音低沉。

他听着乔落一步一步的走近,还不够,还不够。

他猛然回身扼住她,用力一拽,将她抵在阳台的栏杆上。乔落的身子微微向后倾,长发随着夜风飞荡在空中,从顾意冬的角度看去,她的黑发与暗夜融为一体,脸色苍白眼神晶亮,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他有些心悸,微微松手,她却是笑了“怎么想把我推下去不错的主意呢。”

顾意冬闻言一痛,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愤怒,深切,甚至带着恨意。

顾意冬恨,如果贺迟换一种方法,任何一种,他都不会让贺迟带她走。可是,他就那么直接而挑衅地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蔑视的邪笑说“怎么样顾总给你忠心的乔总助放一下午假吧”他找不到立场拒绝。回过身,惊觉原来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关系竟然找不到一个立足点,连在他自己的心里都找不到。所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贺迟以老同学的名义嚣张地拥她出门,还要不动声色,还要微笑目送。一下午,他枯坐在办公室里,感觉心头那一把放置在角落多年的锯刀再次拉了起来,带着令人恶心的铁锈,一下一下把他的心脏切成两半。

他的手急切地探进乔落衣服的下摆,手掌火热,一寸一寸的抵死摩挲,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气息“你抽烟了”他不悦地抿起唇,下颌线条僵硬紧绷,微一使力就将她抱起来,扔进等待已久的被褥里。

不容拒绝地附身上去,扣住她的双手,再一次深深地唇舌纠缠,不顾一切地索要她在这里在这里在他的怀里

“意冬疼”

顾意冬回神,看着身下脸颊绯红,发饰零乱的乔落,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惊疑。

大恸。

他记得第一次抱乔落时,她那么的安静并且颤抖,眼神纯净信任,他怀着圣洁的心情一寸寸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心底发誓,一辈子待她好。

“落”他低头噙住她蔷薇红的唇瓣,“落落”他的吻细细地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眉间,她的眼角,沿着她的脸颊向下,她圆润的耳垂,洁白而敏感的颈项,他渐渐克制不住心头的激狂,在她的锁骨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动作渐渐狂野,汗水滴下来,“落落说,你是我的”

乔落张开迷蒙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浓重地喘息着,眼底一片深红,揉搓着她的皮肤的手愈发加力。

乔落闭上眼睛,“我爱你。意冬,我爱你。”

在贺夕手下工作着实不轻松,她临时领了一个职缺,成了贺经理的第三个助理。今年的股市一片大好,信托公司的电话每日响个不停,眼看着业务分成直线上升,睡眠时间却直线下降,乔落有些困顿。

她将报表交上去等了良久也没有听见回话,于是抬头,办公桌后一身藕色套装的贺夕妆容高雅,她眼神灼灼地盯着乔落的领口,呼吸急促。

乔落有一瞬间局促。

最近的顾意冬夜夜激狂,尤其喜欢在她身上的各个地方留下吮痕。一开始她还穿高领遮掩,可是天气渐热,大家又都是成年人,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这样年纪的女人谁会相信没有情人呢

钟母说过,贺迟也提过,但她知道,顾意冬现在仍不肯将贺夕娶进家门,问题决不只是出在她乔落这里。

当年她一身萧索地站在马萨诸塞州的街头,是他们的婚讯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她恨过顾意冬,恨他的绝情断义。她也恨过贺夕,恨她的赶尽杀绝。但她说过,贺夕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贺夕很清楚,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以情分和事业为筹码,一天都不肯多等的逼顾意冬跟她定下婚事。因为她知道,熬过那段最难的日子,顾意冬再不会给别人机会。

贺夕数次深呼吸,却仍然按捺不下,终于说“听说乔小姐的未婚夫月底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乔落笑“是啊,这年头想嫁人总是不那么简单的。”

贺夕闻言脸色变了变“乔小姐似乎比我还要年长一岁吧也要多为自己打算了。女人的资本折旧可是很快的。之前家里的长辈一直催着要我结婚,意冬妈妈也说过好多次,我总是觉得自己年轻还早,想再自由几年。意冬,也都依着我。转眼时间过得这样快,我跟意冬都已经堪堪七年了,也都是时候了。曲姨昨天还留宿,催我赶紧过门呢。”

乔落还是笑,搬出“家里”压她么压得好啊,打蛇打七寸。与知根知底的人过招就是这点不好太知道彼此的要害。

“贺经理说得对,既然两方家长都这样属意彼此,又催了这么多年,实在应该早日完婚,也免得长辈们太过操心。”

说完不再看贺夕骤变的脸色,乔落推门而出。

凭良心讲,除去贺夕偶尔的刁难,她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

因为贺迟。

那次贺迟大剌剌地把她拉走之后,同事看她的时候总是打量里面带了些谨慎。

她知道贺迟是故意的,他后来也常高调地来找她,有时她会情绪索然,他就会问“怎么着有委屈说我倒看看谁敢惹小爷的人不高兴不要忍着,把你牙尖嘴利的劲头拿出来啊跟他们顶贺爷给你撑腰,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她失笑“那是你亲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切亲妹你怎么知道”乔落一愣,看到他懒洋洋表情下的一抹讽刺,却听他又说,“她叫我哥,你什么时候听她叫我亲哥了她既然没叫我亲哥,就自然不是我亲妹”

乔落被他的歪理堵得瞠目,无语。

部员王娅问她“乔姐,你真的跟那个贺董是同学啊”

“也不算吧,他是哈佛的。我们不过校区离得很近,都在波士顿那边,又都是北京人,所以念书的时候来往多了些。”

“哦那他女朋友究竟是程影还是李思雨啊”乔落哑然,只听那小女孩继续自己喃喃,“程影长得美是美,又得过几次影后,不过毕竟是戏子啊,而且她绯闻也太多了李思雨虽然没有程影美艳,但是听她唱歌简直就像身在仙境里啊我一听她唱歌就心碎得不得了真是唱得太好了,不过程影”中间省略一千字,“就这么定了”

乔落愣住,看着她“什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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