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96(1 / 1)

加入书签

样浓郁持久的恋情,却败在了告白的勇气上。

她在哭,不知道是为了薛葭葭那字字见血的断言还是为了自己的悔不当初。

薛葭葭叹了一口气,话全部说开以后,倒见得不忍心起来。

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失了时机,一时一地地缺乏勇气,就完全是另一副局面。

但她却不会后悔将这些挑明。

她虽然很少去主动出击,对于别人的所作所为也向来不会苛求;然而这件事不同,她完全无法姑息。

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人生里有任何遗憾。

不想将来和她一样,为着悔恨而哭泣。

她转开脸,看向花圃里那片明艳景致,指尖下意识地触到口袋里的那枚戒指。

这戒指和送戒指的那个人,都是她愿意用全部努力来维护和争取的。

“葭葭。”

凌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着轻轻叩门的声音。

“我可以进去么”

她松开窗帘,走过去开门;在经过小姝身边时,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小姝眉心微动,迟疑着,接过手帕仔细拭净脸上的泪痕。

这是起码的尊严她不会愿意让凌昭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这是在所爱的人面前,一直试图保留自己微笑模样的坚持。

葭葭等她擦干了眼泪,这才打开门;长身玉立的青年,见开门的是她,展了双眉,露出一抹倾城的笑,递过手中盛着冰块和哈密瓜的果盘来。

水晶果盘和他晶亮的眸子,相映生辉。

任何时候都无法忽视的绝艳饶是在屋内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不会影响别人对他的美好的向往。

她也弯了眼角,极淡地笑了笑,捏了一片瓜,回眸时,和他一起看向屋子里痴痴看他的小姝。

她的脸上没有泪痕。

但她的眼神和神情,分明是刚刚哭完的样子。

葭葭忽然对着他菀尔一笑,轻声道,“你要不要和她单独说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提议。

也许是看到她沮丧的模样有些不忍,也许是希望着她能和他说清楚,也许是想借他的口来断绝她的念想。

但不论是怎样的动机。

她相信,此刻她一定想要和他说些什么。

而她也愿意给予这样的宽容因为知道他的心意,因为知道她恋情的无望。

对于一个注定失败的对手,她愿意给予这样的尊重虽然这种信任是建立在一个相当残忍的基础上。

他看了看屋子里满面悲伤的小姝,又看了看身边的她,点点头,说好。

她回以浅浅笑意,便去拉那边对着电脑屏幕傻笑的白露。

“你确定要让他们独处”白露起身时跟她耳语,一时尚不能理解薛葭葭豁达得过分的神经,“要是她借机卡我哥的油”

她笑着拧她的脸,“就你想法多,我们去你哥房间呆会好了。”

“啧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去我哥房间。”咕哝着,却没有反对,乖乖地出门。

葭葭也跟着踏出去。

却在末了,忽然被凌昭拉住手腕。

她惊疑着回头,昏暗房间里他的眼瞳仿佛两丸黑水晶,“你留下。”

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拉回来,顺便将白露一把锁在门外。

“我已经保证过,绝对不会让你有猜疑。”他握着她的手,低头坚定地说道。

保证过

什么时候

她试图从他的眼睛里寻找答案那个保证可从来没有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呵。

他对她微笑了一下,便转眼去面对旁边面色颓败的小姝。

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好看。

小姝的眼睛忽然又蒙上雾气。

她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或许之前还能梦想着有一天他能够忽然对自己青睐有加,但今天却一定是将她从梦幻中完全剥离的日子。

她希望现在自己就可以逃开;从这个暗淡的房间里跑出去,从这样压抑的气氛中逃脱。

但她的脚却像缚了千斤的巨石,一步也无法挪动。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恋慕了十多年的神明;单是看到她,便足以让她放弃所有的信仰,甘心沉沦。

而现在,那个神明带给她的,将是审判。

她知道自己会被绝了所有的念想,却还在这仅有的几分几秒里抱着希望她希冀于他的温柔,希冀于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疾言厉色的优雅。

希冀于也许会产生的奇迹。

虽然。

他们交缠相扣的十指,却在提醒着她,即将到来的,是她最无法接受的宣言。

葭葭看着小姝微微颤抖的肩膀,有些不忍心地别开脸。

如果可以,这样对着一个尚未能构成威胁的单相思者,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绝决;而她亦做好了准备,当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由着他和她私下达成共识。

总好过看着一个痴心的女孩子在所爱面前等待宣判。

尽管她试图离间她和他的感情,但她可以理解正如她能够为了捍卫所爱而不惜对她冷酷一样,在维护和争取自己的感情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但也同样因为这个理由。

她可以理解她,但不能原谅她。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多角恋爱确实,伤心又伤神呵

“其实这并不能怪你。”凌昭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在木质的地板上轻响,“怪我一开始态度就不够明确。”他的脸上是愧疚的微笑“我应该早一点向所有人说明,我除了薛葭葭以外,再不会爱上别人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她盈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因他的结语而流下脸庞。

他不会再说太多,多一句就是残忍,但他也不需要再说太多,少一句就是姑息。

他完全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他只爱她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以后再有怎样的人出现,他都不会改变。

所以她怎样,都是徒劳。

她如何做,都只是给自己添加困扰。

他并没有出言责怪她的小心思甚至他完全洞悉了她的动机。

他只是自责,自责着自己没有早一点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他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无可回转的地步。

她试图微笑,弯起的眼角眼泪一直落下来;她点头,说我知道了。但哽咽着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她,但没想到由他口中说出来,却已经到了这个田地。

她呵护珍爱了那么久的梦,就这样破碎了。

她连最后的努力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多少,就被那两个人扼杀那两个人,已经在珍重彼此到了容不得任何细小威胁存在的地步。

她认识他在前,却来得晚了。

看着捂着脸的小姝,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仍然是无声地哭着。

她听完他的话,嘴唇动了动,便转过脸去哭泣。

即使他们知道她在哭,她也不会再让这两个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薛葭葭的心里有些慨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的确。

她也怨恨着他。

虽然也试图说服自己,自己身边有第一天,有蚕,有阿泰、木头一起玩的男孩比他身边的女伴多得多。

但她却无法去忽略当他身边有别的女孩长期相伴时的不快。

她可以确定自己在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内心纯粹,对他的喜欢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却无法确定,是否他也有同样的坚定,能在那样巧笑倩兮的容颜相伴时不会心动。

他对她的情意,她可以感受得到。

但无论是怎样的行为,都无法代替语言的明确。

女孩子,大概都是愿意听到那样的誓言,即使有人说承诺是因为没把握做到。

可只要是有这样一句话,哪怕是欺骗,也会让那颗无所适从的芳心安定下来。有了可以携老的希望。

她低头叹气,借以掩饰自己脸上不可抑止的红潮。

头一次听到他说爱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他确实厉害。

只是这样一句话,便瓦解了小姝的希望,也化去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的心结,盘踞心内多时的心结,便被这样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化为无形。

握着他的手指不由地又收紧了些。

“我们先出去了。”凌昭牵着薛葭葭,将这房间留给小姝一个人。

在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而那个别人,也正是造成自己脆弱的根源。

她需要一个人来冷静情绪。

他的手搭上门把的时候,一直默默哭泣的小姝忽然间开口,声音喑哑,“凌哥哥我,还可以是你的妹妹么”

他对着门,右手和薛葭葭十指交缠;她看着窗外那一线耀眼绿色,满眼泪光。

她恍惚想起很小的时候,缠着父母来到他家里玩;和凌霜一起玩游戏时,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影。

她一直叫他凌哥哥。

凌霜会一直笑她比她还像他的妹妹。

而她在心里默默地许愿将来能够成真的青梅竹马

眼中的绿色在清晰和模糊之间交替,眼泪不断地遮蔽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

她现在只存了这样的念头,希望能有他的许诺,希望不会被他厌弃。

在这种情况下,多半会回答。

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之类的话吧。

薛葭葭轻轻地喘了口气。

那种话确实比较不伤人甚至在她肝肠寸断的时候,也许还能带来些许微薄的安慰。

“在你忘了我以后。”

门开了又关上。

屋子里只剩了小姝一个人。

“哈”她深呼吸,去抑止眼中再度涌上的水雾。

为了不让她有任何的迷茫,连这样的安慰,也吝于付出么

他好残酷。

他给了她一个,多么难于完成的任务。

他也在告诉她。

从此以后,他的温柔,不再会给予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正如他所说的,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直到被凌昭拉进房间里,薛葭葭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真没看出来。

这美人到坚决的时候,能绝情如斯。

她终于找回一点,当初初入游戏时,所见到的那个冷冷暗杀者的气势了。

“完了”白露一把扔开薛葭葭电脑上的鼠标,从电脑椅上跳起身来,就要回去自己房间。

“你等会再去吧,让她一个人呆会。”凌昭出言制止。

换来小妹暧昧不清的调笑,“哟,大哥你好体贴”

她刚才在那里就不会有这种误解了。

薛葭葭腹诽。

“怎么这么快就完了”完了还不让人早点进去。白露的重点被兄长的目光扼杀在喉咙里,既然不能回屋游戏,只能在这里陪着这对夫妇八卦,“哥你刚才说什么啦是不是让小姝哭得更厉害了”

“说给你听刚才就不会赶你出来了。”凌家兄长对小姝一如继往地毒舌。

“吃火药了。”白露嘟囔着,只得去向准嫂子求教“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薛葭葭捏捏自己的脸,试图将几乎面瘫的脸回归正常。

但无法改变的是,目光里油然而生的敬畏。

要是将来有一天凌昭这样对自己

甩甩头,她绝对不要自生烦恼。

但他今日的冷酷,倒确实有些不太寻常

“呃,你今天有些”她试探似的询问,并抱有了和白露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