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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聊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他觉得鲢太擅作主张了,问也不问他的意见,就把他养的鱼给弄死了,相爱的人本应该平等,鲢这样做,就好像他是他的主人,他做什么,吴聊都应该无条件顺从,连原因也不许问。

也是时候跟人鱼好好谈谈了,也好让这条美人鱼正确认识到恋人的平等关系,吴聊根本就不希望鲢变得太过霸道太过强硬,他自己本来就是大男人,更喜欢鲢对他撒娇卖萌,也喜欢去宠他。

吴聊起先决定从冷战开始,先让他服个软,才好继续谈下去。

谁知道人鱼脾气也倔得很,每次都只知道用术法强硬地把吴聊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抱着他不撒手,有一次差点没把他给淹死,后来鲢就不用这个方法了,改变策略,变成叶季的人形,一得空就追在吴聊身后要拉他的手,可每次都被吴聊皱着眉头躲开。这些事都做了,可鲢就是不跟吴聊低个头,认个错,所以两人才僵持到了现在。

现在的情况是,人鱼僵持不下去了,可又不愿意服软,于是采取了这种方式。人鱼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爱你,你也要一直爱我,所以你不能跟我发脾气。

人鱼觉得对方跟他冷战,对他不理不睬了,就是不爱他的表现,所以人鱼急了,人鱼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又怕把吴聊给淹死,所以就变成叶季的人形,半夜摸进了吴聊的房间。

一场混战过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的坐在床上,互不相让的看着对方。

吴聊看着看着就撇过了头,因为那是叶季的脸,他看着那张脸容易回想起叶季惨死时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反抗,我们不是恋人吗,不是就应该做那种事情的吗”对面的鲢嘴角乌青了一块,眼睛更是暗沉的吓人。

吴聊轻哼了一声,对于鲢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不予任何评价。

“为什么不说话”鲢的手紧紧地揪着柔软的被子,那力道几乎要把它给扯破。

我怕我一说话,就想骂人吴聊恨恨地咬了咬牙,不说话,也不转头看他。

“聊,你不爱我了”鲢终究还是忍不住地趴在床上默默流起了眼泪,父亲,你说得很对,我就不应该爱上人类。

吴聊是因为一阵凉意才转头的,他这才发现鲢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变成了人鱼,美丽地鱼尾无意间扫到了他的手。

人鱼是面朝下趴在床上的,上半身一动也不动,只有鱼尾细微的一起一伏,代表着这条人鱼还健在。

洁白的月光从窗户钻了进来,调皮地落在了蓝色的鱼鳞上,那月光就像是一层薄雾笼罩在人鱼的身上,就连他白皙的皮肤都因月光而更显莹白了一分。

晶莹地蓝与迷蒙的白完美的结合,构成了画一般的月光与人鱼。

吴聊看着看着就看入了迷,轻轻抬手触了触他的鱼尾,鲢的身体一颤,动了动尾巴,突然啪地一下给了吴聊的手背响亮的一记。

吴聊只觉手背一痛,人也清醒了,手上的皮肤顿时变得火辣辣的,低头一看,好家伙,手背上的皮肤红通通的一片。

人鱼甩完这一尾巴,似乎也有些气消了,手臂动了动,撑着身体慢慢翻了过来,脸上还残留着泪迹,睫毛也是湿湿的还带着水珠,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

看到人鱼这么一副模样,吴聊怎么也硬不起来。算了,不逼人鱼了,估计他是别想等鲢主动来服软了。毕竟人类和鱼的思想有时候真的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吴聊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

人鱼撅了撅红润的嘴唇,看着吴聊的手背,眼里闪过了一抹心疼,他记得打碧娜的时候,碧娜的皮肤从没红过,为什么人类的皮肤就这么脆弱呢。

吴聊叹了口气,挪过去把这条傲娇的要死的人鱼抱在了怀里。

“你爱我吗,聊”人鱼被吴聊这么一抱,也倔不起来了,他把额头对上了吴聊的额头,这次的声音倒是放软了很多,看着吴聊的眼睛也是充满了希冀的。

吴聊又贴近了些,轻触了下他的红唇,“不爱你的话,就不会这样亲你。”

人鱼总算是开心的笑了,瓷白的牙齿微微从红唇下探出了头,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恋人之间的事,我曾撞见过父亲和耀的父亲太一起做那种事,那时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告诉我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做,聊,难道我们不想爱吗”

脑海中委屈的声音令吴聊愣了愣,他尴尬的抬起了头,渐渐地松开了手,又挪开了身体,“鲢,对不起,我还接受不了俩个男人做那种事暂时就这样吧,跟平常一样不是很好吗,不一定非要那样吧。”

吴聊的脸红得都能滴血,他以前是正常的直男,虽然喜欢上了白连,可总是忍不住像对女孩那样对他,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一个直了二十八年,快要迈进三十大关的男人,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gay圏的人,基本算是定了型的,不太可能会弯。不像那些年轻朝气的少年们,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接受的快,他们也是最容易弯的一个年龄段,很多人会弯,也基本上是在这个年龄段,跨过这个年龄段基本上不怎么会弯了。25岁以后你还是直男,那就说明你一定是直男了。有很多大龄的gay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慎弯了,才会一直弯到现在,特例也是有的,但是不多。

吴聊可能属于一个不算特例的特例,只是他弯的不彻底,他爱白连,会在白连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想他,想得心肝都疼,可是做梦的时候,他却总梦到白连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吴聊解释不了这个情况,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潜意识想的,并不是你能控制的,那是二十八年来成型的思维方式,并不是吴聊想改就能改的。就像封建了上下几千年,奴性的思维也是有些残留存在的,比如看见领导来了,还是会点头哈腰,赔着笑,小心的对待,这也是几千年下来,形成的惯性思维方式,总觉得人有三六九等,就算国外人人平等的思想被大家所都推崇,可是达到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不平等的事情时而有之。

这是大社会使然,有时候人想改变,也会被这个社会的整体风气给约束住,根本无力做出任何的抗争,因为你想在这个社会站住脚,就必须学会适应,社会不会因你改变,而你必须因社会改变。

讲了这么多,就是在论惯性思维的根深性。吴聊这样想,不是他不爱白连,就是太爱他了,才想跟他在一起,而他的潜意识就是在创造条件让他们两人能心无芥蒂的在一起。

白鲢听到吴聊的话自然是觉得受伤,他觉得吴聊先前说得那些爱他的话都是敷衍他的。

吴聊看着白鲢的神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鲢我送你回池子里去吧。”到嘴地解释又变成了送他回去。

白鲢扁了扁嘴唇,推开了他的手,伸手从窗户外引了一股水流进来,眨眼就消失在了房中。

吴聊坐在湿哒哒的床上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他就发烧了。本该跟他继续闹脾气下去的人鱼,又心疼了起来,整整照顾了他一天,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再次回温,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只是谁也没再提起那晚,不管是人鱼,还是吴聊,都没有再拿出那些话题来讨论。

一直到一年后的今天,人鱼再次跟他闹脾气。

“阿鲢,真的,我刚刚的确是在自言自语。”吴聊沿着海岸线追着人鱼游的路线走,一边追一边不停的解释。

游了好一会儿,人鱼终于停了下来,但还是固执地漂浮在深水区,不游过来,也不离开,过了会儿,人鱼好像有些懊恼了,尾巴一扑腾,溅起了大片的水花朝吴聊砸去。

吴聊也不躲,就那么站着让水花打湿了自己全身,只希望鲢能消消气。

蓝尾的人鱼看到了吴聊狼狈的样子,恶劣的龇了龇牙,然后钻入了水中半天都不见人影。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吴聊已经对鲢的性子了解的通透,他知道人鱼这是不生气了,又下了深海继续他的巩固工作。吴聊知道人鱼为什么这么努力,他是为了保持这个清净的环境,不想让任何生物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吴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低着头挤了把衣服中的水,然后转身准备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他打算换身干的衣服再来接人鱼。

晚上的时候,吴聊亲吻了人鱼的脸颊,道了声晚安,就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衣角猛地一紧,低下头看去,原来是人鱼扯住了他。

“怎么了”吴聊重新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人鱼凉滑的脸蛋。

人鱼的眼睛里有着强烈的不安,别走,陪我。

吴聊看着那行蓝字,一直到它消失,才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不走。”

这一晚,吴聊就睡在了池子边,人鱼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怕他随时会离开他。

迷迷糊糊间,吴聊好像听到了一阵扰人的声音在轻轻的数着数十、九、八、七三、二

“闭嘴别打扰我睡觉”吴聊没有意识的吼出了这句话,继续陷入了沉眠之中。

一夜无梦。

吴聊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刺眼的亮白让他一下子傻在了当场。

欢迎回归主空间皮卡鼠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面前,扭扭身体,动动胳膊,早睡早起身体就是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吴聊哑着嗓子问道,他的心痛如刀绞,还没跟白鲢道过别,还没好好跟他解释过昨天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去做。

就在昨天晚上啊皮卡鼠抬爪抠了抠鼻子,贱兮兮地挑了挑眉毛。

吴聊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抵着太阳穴,那里隐隐地作痛。他联想过很多的离开场景,他打过无数次的腹稿,想在离开的那天跟白鲢说很多很多的话,然后两人一起坐在海边看最后的夕阳,他打算最后拥抱一次鲢,最后跟他说一声我爱你。

可没想到,他却是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好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怨我太突然了,没有给你们一丝的准备。皮卡鼠停止了抠鼻子的动作,收回爪子放到了背后,但是,吴聊,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不想你跟白鲢道别以后,在他的苦苦挽留下,你还是狠心的离开了他,那样的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郁郁寡欢,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如果非要有人做那个坏人,就让我来做吧,这次是我拆散了你们,你不用给自己施加太多的痛苦,要怨就怨我吧。

皮卡鼠挺了挺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吴聊瞟了他一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后来好像是想通了,重重一捶床板,“算了,分分离离就是那回事,继续穿吧,老子现在是金刚钻石心了”

吴聊说着说着,自己先哭了起来。

“妈的,真丢人”吴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心里好难受,皮卡鼠,如果闯关也有快进道具就好了,哈哈,那我就快进到最后一关,然后搂着我的白连再也不走了。”

吴聊又捂着脸,喃喃了一句,“再也不走了一直在一起。”

皮卡鼠缩在角落里没有再出声,只是睁着一双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吴聊说话,看着吴聊哭,看着吴聊笑。

它知道今后的吴聊会变,不再是那个外强中干的吴聊,正如他说得,分分离离就是那回事,他现在需要金刚钻石来加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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