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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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遭从曾伯伯口中听到了这句话,听他说曾添的妈妈当年是被害的。

直到今天,有关曾添妈妈秦玲死因的公开说法,一直就是突发的猝死,虽然我知道曾添从来就没相信过,可是我们都对此保持缄默,至少是在曾伯伯面前。

我知道妈妈的死一直是扎在曾添心上的一根刺,他会学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

绑架曾添的那个人,看来对曾家这段往事很了解,所以才会这么直白的对曾伯伯提出要求,他会是什么人呢。

“阿姨当年难道不是因为突发疾病猝死去世的吗,曾添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妈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观察着曾伯伯的神色,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曾伯伯闭闭眼,缓缓睁开后语气疲倦,“欣年你现在做了法医,我想曾添一定跟你讨论过他妈妈当年的死因吧,你怎么看?”

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我和曾添的确说过这个,可是毕竟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都不在现场,加上他妈妈很快就火化下葬了,虽然人是在家里去世的可是因为曾伯伯不想声张就托了人脉,加上曾添妈妈生前已经没什么家人了,所以没人去深究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曾添虽然因为那份奇怪的离婚协议对妈妈的死因一直耿耿于怀,可当初毕竟只是个孩子,事情又牵扯到自己的父亲,他最终熬过那段最痛苦的时间后,渐渐地也就不再提起了。

可是我明白,在他心里这件事从来都不曾过去。

“没有任何证据,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和曾添早就不谈起这些了。”我给了曾伯伯如此回答。

曾伯伯苦笑,“他妈妈的确是突然犯病猝死的,只是当年因为种种因素,我不得不选择低调处理,不能惊动警方和媒体,曾添那时还小跟他说了反而会麻烦,所以我很简单粗暴的处理了这事,直到后来曾念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他才来问我他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的两个儿子,都不信我这个父亲,失败啊,失败……”

“绑架的人看来对家里很熟悉,您能想到有可能是什么人吗?他直接说要拿害死阿姨的凶手去交换,没告诉您那个凶手是谁吗?”

曾伯伯摇头,“秦玲的死就是意外,哪里有什么凶手!如果非要说有,那……”

我紧紧盯着曾伯伯的眼睛,等他把话说完整。

“我的医生朋友当年跟我说,秦玲的死因很像是过敏性休克,可因为没做过尸检什么的,不敢肯定,但是他凭经验高度怀疑是过敏,可是出事的时候她根本没打过针,怎么会过敏呢?就算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出的事,那也还是意外啊,哪里来的凶手呢!”

曾伯伯说着,低下了头。

过敏性休克,过敏,又是过敏……我忽然就觉得脑子里乱掉了。

“不能报警,伯伯现在只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事跟当年一样不能声张出去,得自己人想办法把曾添救回来……你明白吗,欣年。”在我思绪短暂混乱的时候,曾伯伯用恳求的语气叫着我的名字。

我当然要把曾添救回来,不管事情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想他出事。

“您不说我也会救曾添的,可我只是法医并不懂侦查那些,而且救人需要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您要对我说实话,现在时间最宝贵。”我直截了当提醒曾伯伯,我觉得他对我没说实话。

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曾伯伯有所隐瞒。

曾伯伯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他避开我的注视,脸上神色虽然还很沉静,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一定也很乱。

静默等待了好一阵儿,曾伯伯才再次开口,“我那个当医生的朋友,也做过法医的,很年轻的时候。”

我一愣。

“他后来辞职不干了,还是我帮忙安排到一间医院里上班的,可是曾添妈妈出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奉天了,我们的来往也渐渐淡了,很多年都没联系过了……人老了说话就啰嗦没主题了,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他当年会说有可能是过敏性休克致死,我其实心里是信他话的,可是当时真的是不允许我把这事弄大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被翻了出来。”

我开始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忍不住直接问过去,“您那位做过法医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等待曾伯伯的回答。

“他叫郭明。”

郭菲菲的爸爸,那个旁观了我解剖他前妻的男人,也叫郭明,也有做过法医的背景。

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突然间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被一种叫做“过敏性休克”的死亡方式,硬生生拉扯在了一起。

可是真相依旧是一团乱麻,我理不出头绪。

被绑架的曾添,和这些都有联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曾添跟你说过什么,那孩子什么话都不跟我说的,欣年?”曾伯伯瞧着我茫然的神色,着急起来。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在想一个问题,曾添的事情已经和两起非正常死亡有了牵连,是不是应该通知警方。

“你是在犹豫,要不要劝我报警吧……”曾伯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问道。

我干脆的点了点头,然后尽量简洁的把郭菲菲和她母亲死亡的事情讲给曾伯伯听,等我说到郭菲菲的父亲也叫郭明,也曾经是个法医,还亲眼看了我解剖的过程时,老爷子很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出这么大的事,那小子居然一句都没回家跟我讲过!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说着,老人又颓然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我赶紧上前一步扶了扶。

我感觉到曾伯伯的手有点发抖,他垂着头,越垂越低……终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人被抬上急救车的时候,刚刚又有了意识的曾伯伯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含糊不清的跟我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可是我根本听不清楚。

我妈把我推开凑了过来,耳朵几乎贴在曾伯伯的嘴上听着。

“他是说,想见一个叫郭什么的人……”我妈表情木然的看着我,学了一遍曾伯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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