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0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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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庆低声说,“洋洋没怎么,我的洋洋最好了,老爸就是说得太激动了,没啥……”

可这个解释,谁又能信呢。

“开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很累了,咱们找住的地方吧,这里我也来过了,了了一个心愿了,走吧。”白国庆提出要离开这里了。

我和白洋把他扶进了车里安顿好,白国庆从始至终再也没去看过那片印染厂子弟小学的旧址,他上了车很快就闭上眼睛,像是非常疲惫,呼吸的声音很大,感觉喘气很是吃力。

白洋无声看着他,神色很是担心。

来之前,我提议让白洋父女跟我一起住到连庆警方给我安排的宾馆,这样有事情也方便照应,为了不影响白国庆休息,我和白洋在去住处的路上很少说话。

白洋的心事重重,都写在了脸上。

我忽然想起了李修齐,想到自己此刻正跟他同在一个地方,虽然没见到彼此,可莫名的踏实感让我沉重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了,我还没通知他我已经到达连庆,准备安顿好了再说,正想着呢,手机有了微信的提示音。

该不会就是李修齐发过来的吧,我开着车就没去拿手机马上看。

等到了宾馆停好车,我才拿手机看,真的是李修齐,他发消息问我到了连庆没有,我回复已经到了,正在住进宾馆里。

李修齐很快回过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在连庆分局见。”

“好。”我回复完,过去和白洋一起。

夜里,我洗完澡正准备休息,白洋过来敲门,我开门让她进来,白洋情绪不高的闷声直接躺在了床上,仰面盯着天花板,愣愣的看着。

我坐到她身边,“白叔睡了吧,明天你们怎么安排的。”

“嗯,他现在的身体折腾一天早就没体力了。明天去哪儿我都没来得及问他呢,明早再说吧,要是我爸恢复的不好,就在宾馆继续休息了。”白洋说着,侧过头看着我。

“我明天要去工作,咱们有事随时联系吧,白叔说了要呆多久吗,他在连庆没有什么亲人了吗。”我问白洋。

白洋所问非所答看着我说,“你说,我妈究竟是谁呢。”

我一怔,摇摇头,这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白洋声音静静地,“我爸今天在那个地方说的话,你说都是真的吗,他不会又发作了吧,脑子又糊涂了,把看过的什么电视机的剧情假设到自己身上了……”

她说完,冲着我摆出一副渴望得到我认可的期待神情,好像我不同意她刚才说的,她就会很难受一样。

可我真的不能认同。

我甚至越来越强烈的感觉,白国庆其实并没真正的脑子糊涂乱掉,即便真的有也不会很严重,完全达不到白洋跟我说的程度。

白国庆说的这些有关他年轻时的往事,大部分应该都是真实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依旧没有答案。

“白洋,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白叔亲生的,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问道。

白洋从床上坐起来,垂下头,“我去滇越报到之前才知道的,也像电视里的狗血剧情一样,我无意间偷听到我爸和别人讲电话,竟然听他亲口跟对方说,他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就是当时听到就懵逼了。我想了好几天,也没去直接问,最后就用了最科学的办法,去验了我们的dna……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我心疼的看着白洋,她那种乐天外向的性子,是独自隐瞒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没跟我说,也没再白国庆面前露出来,她一个人在那么远的滇越时,恐怕为这个哭过很多吧。

因为我突然想起,白洋又一次从滇越给我打电话,跟我说过她发觉自己变了,到了滇越后变得爱哭了,看个悲伤点的小说或者电视剧就会跟着一起泪流满面。

现在想来,她这是不能对我明说的一种诉说啊,可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后面隐藏如此让人心伤的事情,我没能跟白洋感同身受。

正考虑着要怎样安慰白洋,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洋看了就从床上赶紧起身,跟我说是白国庆打给她的,她得回房间看看。

我说跟她一起过去吗,白洋都没回答我,自己已经开了门跑出去了,我只好快速换了下衣服,跟了出去。

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我听听房间里似乎没什么异样的声音,可等了下还是敲了门,白洋很快过来开门,堵在房间门口,并没有让我进屋的意思。

“没事吧。”我只好站在门外问她,白洋摇头说没事,就是白国庆醒过来发现她不在就打了电话,她先不跟我聊了,以后有时间再说。

她这么说,我只好说没事就好,白洋在门口一直看我进了电梯才把门关上。

虽然解释的合理,可我总觉得白洋不大对劲。

回到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来回翻身,最后开了电视机,一个台一个台无聊的播着,眼神盯着电视,可压根没看进去。

正打算关了的时候,电视上的画面却突然吸引到我了,我放下遥控器,停在了奉天卫视的频道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段类似于什么揭秘幕后事情的专题节目上,画面上正在展示一张中年女人的半身照,主持人的解说是,照片上的优雅女子,就是今天节目的主人公。

舒锦云,商界传奇舒添唯一的女儿,曾经最得力的助手。

大概是因为白天白洋在车上看到的那则新闻,曾念和舒添一起出席房地产开发公司开业仪式,媒体才应景的播了这么一档节目,主角还是早已过世的人。

要揭秘什么真相呢,我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虽然知道这种节目里的内容不大可能就是事实,可还是感兴趣的看了下去。

节目说来说去,主要就是围绕着当年商界传奇舒添判刑入狱后,和他一起身陷囹圄的女儿,究竟为何舍得抛下儿子,在监狱里选择了自杀这条绝路。

节目说,当年舒锦云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舒添是无期徒刑,所有人应该都认为这对曾经风光无限的父女,就此就彻底消失在商界里了。

可是没想到女儿和父亲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态度来面对骤然巨变的人生,女儿自杀了,父亲却在高龄保外就医后,再次漂亮的杀了回来。

主持人一脸迷茫的神色说道,究竟是什么才让曾经的女强人走上了自毁之路呢,有人说,不外乎这世界上很多悲剧酿成的那个主因,因为一个情字。

因为情字……我坐直了身子,离电视屏幕更近些,主持人的话让我想到了曾伯伯。

果然,节目里播出的内容开始含沙射影的指向了舒锦云不为人知的感情隐私,说到她到去世也没有结过婚,可是很多圈内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儿子养在身边,还深得舒添的疼爱。

有段时间,舒添手下另外一个主要副手追去舒锦云,两个人也一度曾经谈过恋爱,可是后来这段感情不了了之,那之后没多久,那位主要副手就离开了舒添创立的酒业集团。

又过了没多久,舒添就突然消失了,后来才知道他被检察机关控制了起来,接受审查,说是这位狠人涉嫌巨额受贿和贪污。

几乎同时,舒锦云也找不到人了,后来也是证实和父亲一样被隔离调查了,而且她很快就被正式强制拘留了。

而舒家那个没有父亲的少年,也不知道了去向,据说是被舒家的其他亲戚接走了。

这说的应该就是曾念,十七岁那年的他。

节目里开始各种镜头转换,主持人最后说有知情人爆料,舒锦云当年在狱中自杀之前,曾经在监狱见了一个来探视的男人,那之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可是到底她为何选择自杀,狠心抛下在外面无依无靠的未成年儿子,节目也没给出结论。

节目结束,开始播放电视购物的广告,我把电视关掉了,可是更加睡不着了。

这些没说清楚的所谓幕后真相,曾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在脑子里想着,他少年时起就隐含在眼底的那种阴沉之色,是和母亲的唏嘘离世有关吗,很可能。

所谓因情而死,难道是因为曾伯伯……曾念从未开口见过他父亲,我也几乎没见过曾念对曾伯伯流露出什么亲情血缘割不断带来的亲近,他们永远像是陌生人一样,至少曾念是把曾伯伯无视的。

心烦,公事和私事都让我心绪难以宁静下来,这太影响睡眠了。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起来收拾好,就去找白洋,没打电话直接到了房间外敲门。

可是半天也没人开门,我只好给白洋打了电话,她像是很吃惊的说以为我不会起这么早呢,本来想再等会才告诉我,她已经早早带着老爸出去了。

“这么早,你跟白叔要去哪儿?”我倒是很意外,他们这么早就出去了。

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见到白国庆一眼。

“我爸说要带我去忘情山,所以早起就出来了,我爸休息的不错,打算到那边住几天呢,等我回来再找你,你先忙工作吧。”

我心头一震,他们父女去了忘情山,那不就是白国庆说的未婚妻出事的地方吗。

我想跟白洋说好多,可最终觉得说什么都不够妥当,只好嘱咐她注意安全,有事马上联系我。

“白洋,不管什么事情,都记得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小心,注意白叔的身体……别让他激动,那地方毕竟对于他有不同的意义。”我把话说得尽量含蓄,相信白洋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白洋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我知道,你放心,别忘了我也是个警察。”

结束通话,我握着手机总觉得心里别扭,尤其是白洋说的那句让我别忘了她也是个警察,她干嘛要提到这个。

转头看看紧闭的房间门口,我忽然冒出个念头。

我开车去连庆市局的时候,给李修齐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他昨晚通宵了,协助这边的法医处理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这会儿刚在休息室里躺平。

“什么案子。”我职业性的询问起来。

李修齐在电话里轻声笑起来,“是个伪装成他杀的自杀案子,你碰到过吗。”

我心里起了一丝遗憾,“没有。”

我承认自己的法医经验,不如李修齐丰富,即便他有段时间离开了这个职业,我在这领域里还是个新人。

李修齐站在解剖台前手握解剖刀的样子,很成熟,自带一种气场,我很欣赏。

“你直接来休息室找我吧,我等你,开车注意点。”李修齐说完,挂了电话。

我到达连庆市局后,和接待的人见面,一边聊一边被带到了李修齐休息的地方,办公楼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的门半掩着,陪我的同行走了之后,我站在门口敲了下门,叫了声李法医。

等了一下,屋里没人回答我,也没动静。

我推了下门,探头往里面看,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靠墙摆着,就只有一把椅子了,床上躺着的一看就是李修齐。

他身上还穿着从奉天出发那天的衣服,一只胳膊枕在头低下,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低头看看他的脸,李修齐毫无察觉的继续闭着眼睛,神色舒展。

看来累坏了,说了等我,自己控住不住睡得这么实,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了,我坐到了屋里的那把椅子上,不想吵醒李修齐,让他再睡一下吧。

四下打量着这间休息室,我的视线很快就又落回到了李修齐脸上,因为屋子里没别的什么可看的东西了。

我还从来没这么专注的打量过他。

他的长相和曾念曾添都不大一样,也是个帅哥,可他的眼角眉梢比曾添多了几分沉稳,比曾念又多了些明朗。

可他的眼神……我盯着他被浓密睫毛遮住紧闭的双眼,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是幽沉迫人的。

同样有过不堪的往日经历,可他不说的话很难让人感觉出来,不像曾念,少年时期就把人生的巨变痕迹留在了身上,融在了骨子里。

“是在把我跟你那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作对比吗,我帅,还是他……”

我被吓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一缩身体,没想到闭着眼睛的人,原来早就知道是我进来了,掩饰的可真好。

“吓死我了。”我说了一句。

李修齐并没有睁开眼睛,还是那么躺着,声音慵懒的说,“我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离我这么近的人,我眼睛很乏,就先不睁开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

李修齐也不再说话,我想了想先开了口,要跟他说正事,有关白国庆的,“昨天我们刚一到连庆,白国庆就去了一个地方,还跟我和白洋讲了一个旧事,我跟你说说。”

李修齐还是不动声色,闭着眼睛,轻声嗯了一声。

我开始讲起来……

从头到尾,李修齐都保持原状没动过,等我说就这样说完了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好多血丝,我从他眼里看到。

“白国庆从昨晚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到今早你过去找他们,都没出现在你面前,对吗?”他起身坐在床上,整理着衣服,问着我。

“对,你也觉得这点奇怪。”我问他。

李修齐没回答,转动着脖子,过了会儿才抬头看着我,“灭门案的资料,带你去看看,先去吃个早饭,你吃了吗。”

我站起来,跟在已经往门外走的李修齐身后,很想跟他说别吃早饭了,先去看资料吧,可想到他一夜未眠了,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也没吃,我请你。”我在他身后说。

在连庆市局的后身,整条街的早点铺子一个挨着一个,我跟着李修齐走进去,他指了一家问我行吗,我无所谓的跟着他坐了下来。

“这地方早餐很有特色,好多集中地住宅区附近都有一条这样的早餐街,市局再往那边一点就是好几个住宅小区,我吃过这家还不错,尝尝。”李修齐俨然一副比我熟路的神态。

我四下看看,问他,“你来了也没多久,把这里都转了一遍吗。”

李修齐笑起来,我发觉他眼里的红血丝比之前少了一些,乌黑的瞳仁里又神色奕奕了。

“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一个人出去到陌生的地方,遇上喜欢的地方就会先花时间把那个地方转一圈,有时候还会就此住下,街坊烟火的生活一段。”

温热的吃食上了桌,我吃了口随口说道,“那也喜欢这地方吗。”

李修齐吃得很快,“不喜欢,这城市总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心酸,一进来就有这感觉,我直觉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的。”

我停下来抬头看看对面而坐的李修齐,“你是警察,还信什么八字。”

“八字不合在这时候说出来,是一种形容词汇,明白?”他低头吃着,也不看我。

“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风景真的不错,但是一进来我也有跟你差不多的感觉。”我说了自己的感觉,连庆这地方我想处理完公事,我应该不会主动再来。

这城市,莫名让我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就像我面对着解剖台上每次不同的遗体一样,几乎都带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甚至就是赤裸裸的罪恶。

吃好早饭,我和李修齐回到了连庆市局,跟当地同事一起说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同时请他们协助调查一下白国庆这个人的背景资料。

李修齐和一个连庆的同行跟我一起说了有关灭门案的资料。

时间久远,当地警方对这个悬案一直没什么进展,加上当时遇害的一家人真的是就此被断了根脉,也没有至亲的人盯着,加上没有线索,警方也就渐渐放弃了持续跟进。

“我们还以为这案子永远都悬在那里了,没想到你们会从奉天专门过来,我们领导也指示了要全力配合你们,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拿下!”连庆的年轻同行略微激动地表示着。

李修齐和这个同行聊着,我低下头认真看起案子的资料。

1991年,12·20号,连庆市郊的一处独门院子里,发生一起罕见的灭门惨案。死者王建设和妻子以及岳父,一个女儿被杀害于自己家中。

死者两男两女,遇害的女儿还有被猥亵过的痕迹。

我吸了下鼻子,压住心头的涌动,继续看下去,身边李修齐不知何时也靠近过来。

死者王建设的双眼,在死后被挖出,遗留在现场。

警方走访了解到一个重要讯息,被害人家中应该还有一个不足两岁的幼女,但案发现场没发现孩子,警方到处寻找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灭门案中也许还有一个幸存者,可警方更倾向于失踪不见的幼女也很可能遭遇了不测。

我心里激烈的翻腾起来,都能感觉到自己按在资料上的手指在微微抖着,这案子资料和白国庆对我说的那些“胡话”……重合了。

难道……

“这个孩子后来再也没有过消息吗……”我问连庆的同事,同时看了眼身边的李修齐,他面色沉静的也在看着我手上的资料,目光停在几张案发现场的血腥照片上。

我已经在专案组把白国庆跟我说的话和他们说过了,李修齐此时跟我一样,是知道灭门案的资料已经和白国庆的话对上号了。

可他比我平静多了,我因为白洋的关系,没办法淡定下来。如果证实了我们的怀疑,那白洋该要如何面对这一切……我不敢想下去。

“应该是没有,要不是你们奉天来了协查通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乡还有这么大的一起恶性案件发生过呢,时间离得实在是不短啊,当时负责案子的同事很多应该已经退休了吧。”连庆的年轻同事跟我解释着。

他说的没错,案子的确是过去了太久。

“如果检材条件成立,应该很快就能验证一件事。”我既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李修齐听的,他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果然,李修齐看着我点点头,“我也要说这点,虽然案子发生时国内还不具备检验dna的技术,但是他们还是保留了可用的检材,我们现在有了能让恶魔无所遁形的技术,也可以证实那件事。”

我看着李修齐,不知道该如何,心里乱极了。

“我应该可以马上拿到能用的检材。”我站起身,对李修齐说。

他凝视着我,“我跟你一起,回宾馆吧。”

半个小时后,我和李修齐尽量低调的回到了宾馆,在当地警方协助下,拿到了白洋和白国庆住的房间门卡。

通过监控录像证实,此时住客白洋和白国庆都不在房间内,我和李修齐拎着医药箱,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我走出去的脚步不免沉重起来,李修齐手里握着房卡,先走出电梯回头看着我,“我一个人进去也可以,你可以在外面等着。”

我摇头,走出了电梯,直奔白洋所住的房间。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请了客房服务员先去开门,确认屋子里没人后,我和李修齐才先后走了进去,房间的遮光窗帘没拉开,室内亮了灯后依旧一片昏暗。

我觉得走进这房间,呼吸都凝滞起来。

走进卫生间里,很顺利的在发梳上发现了残留的几根头发,我带着手套把头发取下来,放进了证物袋里,然后继续寻找。

李修齐则在房间各处里找寻着有用的东西。

我刚要走出卫生间,问问李修齐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搁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着白洋的傻笑头像,我紧张的使劲捏住了手机,冲着房间里喊了一下,“白洋给我打电话了,接不接。”

问完,我顿时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李修齐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为什么不接,你镇定点,接。”

在他沉静目光的注视下,我终于接了白洋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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