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快对我下个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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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过恋爱的疯子也有点紧张,他抓着芦笙的手颤抖的像中风老人,明明是潇洒的迈着舞步上前,效果却是残疾人跳舞那样,他结结巴巴的道:“姑娘,你可以把手里的绣帕给我吗?”

跳月节这天,苗家姑娘们都会抓着一些上面印有鲜花或浪漫等字眼的美丽花布,她们称之为绣帕。

姑娘打量了几眼疯子,低头抿嘴羞涩的一笑,想了想,微微抬起纤手,将绣帕递给疯子。

疯子如释重负,回头和胡主任相视一笑,这二人明白,事儿成了一大半了。

这姑娘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娜依。

自那以后,疯子和这姑娘就热恋上了,就像一对普通的苗家情侣一样。

疯子在叙述时反复的激动的跟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一种东西比细菌更吸引人的,那东西就叫女人。

说到娜依时,疯子总是满脸荡漾着那种欲盖弥彰的幸福浅笑,他的这种笑,只有在他说细菌时才能看到。

毫无疑问,娜依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和细菌一样了。

他们在深山里约会,在树林里约会,在田间地头追逐嬉闹,摘野果子、追兔子,爬到树上取蜂蜜……

很多乡下生活的趣味疯子是第一次体验到。

苗家有很多有趣的风俗,比如说疯子和娜依在山里约会时,娜依会随手拨一起草,将草打成结,放在路口。

疯子问这是干什么。

娜依说,这代表着山里有青年男女在约会,路人看到草结,便会换路走。

疯子心旷神怡,尼玛,这一座大山都是自己的啊,这里谈恋爱的最厉害啊。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二人已经如胶似漆,就快进入谈婚论嫁的状态,疯子终于开口了:“娜依,你有没有对我下蛊?”

“我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蛊?”娜依吃了一惊,她瞪着圆圆的眼睛。

疯子是个从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人,他立刻露出满脸失望的神情。

娜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疯子道:“你是不是不够爱我呀,不是说苗女深爱一个男人就会对他下蛊的吗?”

“没有的事,胡说八道,那东西是好玩的吗?”娜依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对我下一个好吗?什么爱情蛊,桃花蛊之类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证明我有多爱你,蛊不怕,死也不怕!”疯子拍了拍胸膛,气壮山河。

“我不,我才不对你下,我们要好好的。”

疯子怔了一怔:“我们汉人谈婚论嫁也是一定要请示父母的,我得回城去跟父母说我们俩的事,城里诱惑那么多,你就不怕我变坏,怕我不回来?”

“我阿妈说了,男人是你的,赶都赶不走,不是你的,就是下蛊也留不住。”

“下一个吧,下一个保险一点。”疯子摇着娜依的手撒娇一样。

娜依用手指刮了刮疯子的脸:“不必了,我相信你。”

“不干,我要你下,我要!”疯子纠缠不休。

娜依道:“说实话吧,我压根就不会下什么蛊,我看你整天就爱提蛊和细菌,我以为你喜欢这些东西,就陪你聊了,也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不会下蛊。我虽然不会下,但苗家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有关蛊的故事和传说。”

疯子说到娜依时,除了满脸幸福的笑之外,还反复念叨,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别的女孩觉得我是怪物,她却始终很欣赏和理解我。

疯子顺带也叙述了一下他以前和女同学是怎么相处的,比如:

女孩子吃饭时筷子丢地上,去冲洗一下筷子或用纸擦拭一下筷子是正常的吧?可在疯子看来就不正常,他会说,你擦什么擦?这上面肉眼不可见的细菌成百上千万,擦也没用,不如不擦。

不管男孩女孩去商场或车站等公共场所上厕所时,擦下马桶坐垫圈是再正常不过的吧?可疯子却这么认为:擦个屁啊,用纸擦马桶上的细菌就像用脚在沙滩踩蚂蚁,就是个心理安慰,于事无补!真想杀菌,得用消毒水反复冲洗。

所以疯子这个人在常人看来,不仅是没情商,还是个很脏很邋遢不爱卫生的人。其实他是太过精通微生物学,知道这些简单的处理杀死不了细菌,那些都只是简单的心理安慰而已,索性就不杀。

我开始以为疯子追一个大山里的女孩应该不费力,看来是我错了,是我不够了解他。我想人精胡主任一定是帮了他不少忙,他才追到娜依。

我觉得疯子这样的男人,大多正常的女孩都难以理解和忍受。

奇怪的是,娜依就能忍受并且甚至是欣赏他。娜依虽然未必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可她总是点头表示赞许:“你是大学生,你读书比我多,你说的肯定对,但我这是习惯,一时改不了。”

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虽是封建糟粕,可意义明显。现在的城市女孩基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了教育就会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就不再轻易受男人支配。而深山里的姑娘相对城市姑娘受教育程度浅些,某种程度上,独立思想不强,还是比较依附于男人,崇拜男人。

所以疯子这样的人,也只能配文化浅一些,盲目崇拜他的女孩。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句老话是有道理的。疯子这样的都有女人爱,吊丝也自会有女吊丝来配,不用愁人生无伴侣。

见娜依不肯对自己下蛊,疯子没辙了,回去请示胡主任,胡主任咂巴着嘴:“咦,这倒真有点棘手了,现在的苗人思想跟汉人同化的差不多了,倒不像过去那么传统了。”

“不过娜依说的她不会下蛊这事我可不信!我们事先调查了那么长时间,娜依所在的那一个村寨是很神秘的一支生苗,应该也是蛊苗,不可能不会下蛊的。”

所谓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活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女婿。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保留着自己的服装和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至于蛊苗,当然就是神秘莫测的会下蛊的那一个分支了。

“不下就不下吧,反正我跟她在一起也挺好的。”疯子不以为然的道。

胡主任敏锐的眼光扫过疯子犯花痴一样的脸,心里明白了几分:“真的喜欢上娜依了?”

这世界最不可控制的东西除了细菌,还有爱情。

更何况这还是疯子的初恋。

疯子虽没承认,但纽纽捏捏的神态已经告诉了胡主任答案。

“你忘记你来这里的使命了?没有蛊我们在这儿这么久是干吗的?”

“区区一个苗女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了?你的理想不是拿诺贝尔奖吗?你的毕业论文怎么办?”

胡主任声色俱厉的质问疯子。

听到胡主任说自己的爱人是“区区一个苗女”,疯子的低情商本色顿时爆发了:“尼玛,我又不欠你的?我们签合同了吗?现在我不想玩这游戏了,行不行?你那么喜欢蛊,你去勾引个鬼草婆,让她下你身上不就得了?老子现在就不想当小白鼠了,你有能耐你咬我啊?”

胡主任何等胸怀,当然不会跟疯子一般计较,他淡定的道:“那你的毕业论文写什么?蛊是多么好的一个题材啊!说不定能得诺贝尔奖的!有几个微生物学家能从蛊联想到细菌?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现,值得去研究啊!”

“我有新的题材了,最近非州爆发了埃博拉病毒,我准备研究这个,这个跟艾滋病毒一样,是无解的存在。”

“埃博拉病毒?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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