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小曹的潜意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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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来联想这道门,我想象的一定是推开门,发现门外有个童话一样的美好天地;或者是推开门,心爱的人拿着礼物给我惊喜祝我生日快乐。

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以前在很多绝境下,我都不愿放弃生命和希望,我总是觉得明天会更好。

“你还有别的联想吗?”我深呼吸了几次,他的答案让我不寒而栗细思恐极。

“一只流血的手拿着刀,只看得见手,看不见面目和身体。那只手正抵在门后,开门的人一进来,就捅死他!”

“再想!”

“一推开门,后面什么也没有,竟然是个悬崖!于是就失足摔下去了……”

这些好像是恐怖片有过的场景,还是很阴暗,我要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去看一看,为什么一个17岁孩子的内心竟然这么悲观消极。

“你父亲那么有钱,你什么也不缺,为什么不快乐?”

“那你快乐吗?”小曹反问我。

我突然想起卡夫卡的一句名言:“人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高兴时不要笑的太大声,小心吵醒旁边的悲伤。”

说的好象就是中文乐极生悲的意思。

人只有一时快乐,哪有永远快乐,生活总是有无尽的苦恼。我刚摆脱朝阳病院,现在日子暂时如意了一点,我想我是快乐的吧。

但很多事情,想多了答案就不那么肯定了,于是我回答的很没底气,期期艾艾的道:“我暂时是快乐的!”

“反正快乐之后总是要迎接悲伤,不如一直悲伤,这样每次面对悲伤时就会习惯,痛苦也会轻点。”

小曹似乎说了句很有哲理和深度的话,我不想尝试反驳他,因为我是在治疗,不是在和他辩论。

我道:“人类都不满足于枯燥的人生,对吗?那你玩过催眠游戏吗?很好玩的,可以把自己想象成另外一个人,过另外一种人生。”

“那你就对我催眠试试看吧。”

看来他只是反感自己毫无准备被动的催眠,我主动提出,他则不那么抗拒。

“反正我爸都带我来了,我要拒绝,你去我爸那一说,又是没完没了。”小曹道。

“好吧,你要配合!”我起身拉起窗帘门帘,阻隔了一直探头探脑对里张望的老曹视线。

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出老曹把这儿子溺爱的不像话,这是在做心理治疗,又不会把你儿子偷走,那么不放心是干吗。

“你配合的话,说不定还能控制住潜意识,能隐瞒住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但你若不配合,我的瞬间催眠也很厉害,会不知不觉催眠你的,那样,你说不定就保不住你的秘密了。”我半开玩笑半恐吓的道。

“如果你真在催眠中无意透露了你的秘密,也没事,我不会告诉你父亲,不会告诉任何人,请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我絮絮叨叨的道。

“我没有秘密!”

没有秘密会这样反复做恶梦?心理问题十之*都是心里有事,有无法对别人说出口的阴暗秘密,久而久之才变成噬咬人心的毒蛇。

可我不想跟他争执,我的工作是治疗,不是辩论,我笑笑:“那么你把腰带松一松,鞋带松一松,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躺下来。”

“放松,深呼吸,躺好,想象你的四肢似乎在无限的延长,在往前生长……”

“你喜欢当木匠是吧?想象你是个木匠,你有一大堆木工活要干,很幸福,很快乐。”

“你正在锯一块木头,慢慢的锯,当你把木头锯到第10块时,你就会进入到一个喜乐平和的世界,这里没有任何的伤害,很安全。”

“1、2、3、4……10!”我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如果原本是一个活跃的人,进入催眠后会显得特别宁静,所以也很容易分辨他是否进入了催眠。而小曹一直是个安静内向的人,他躺在那里,微闭着双眼,和平常差别不大。

对于他,浅度催眠不保险,必须再深度一点,所以我还是不断的用各种语言在暗示他,你有很多木头锯,很快乐之类。

我一边不停的说话,一边观察着他,他和老曹长的真不太像。老曹脸上五官包括身体一切都很大,大酒糟鼻,阔口,粗眉,粗犷的很。

而小曹的五官相对来说都小,显得秀气,个子不矮,但是显得瘦弱。

看来这孩子肯定是像他娘了,真的不像老曹。

他的嘴唇已经出现了淡青色的胡渣,喉结也慢慢的凸出。发育一切正常,又不是gay,可为啥对女人没啥兴趣?

他又不是没女人理睬的吊丝,他是招招手就会有无数女人涌上来的富二代啊。

很多年轻女孩厌恶男人,厌恶*,十之*是童年遭遇过性侵,难道这小曹童年也遭遇过什么大妈大婶性侵,所以对女人留下阴影?

我也只能从最合乎逻辑的地方去想。

等小曹呼吸慢慢放缓,且极有节奏,接近睡眠状态时,我才开始和他的潜意识对话:“真的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一次,他的表意识很肯定的说没有,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或隐瞒,所以我再问他潜意识一次。催眠中潜意识几乎不受大脑掌控,想来应该不会说谎。

“没有,我讨厌女人。”

“为什么讨厌女人?”

“我记得有一个嘴角有颗黑痣,笑起来有一排黄牙,走路内八字的中年妇女,她说给我糖吃,我就跟她走了一段路。我的记忆中只有这么多,但我想起她的感觉只有深深的厌恶,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毁坏了我心中一切女性的美好形象。”

难道真是被性侵了?现在男人性侵男人的案例都很多,老妇女性侵幼童也并非什么不可思议。

“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个森林,想想你的妈妈,她一定是个慈母,对吗?这世上有很多好姑娘,跟你妈妈一样好的姑娘,那个欺负你的老妇女只是极个别的败类。”我想,他再厌恶女人,总不能也厌恶自己妈妈吧?

我当然不指望这一句话就能带他走出阴影,如果心理治疗这么简单,就不存在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了。

“我也不喜欢我妈妈,她总是冷冰冰的对我。”

看来这是双重阴影,导致这孩子对女性没有兴趣。

像老妇女这种阴影,我有2个办法解决,一个是掩盖这段记忆,给这段记忆蒙上一层沙子。但是有风险,万一某天这孩子真遇上记忆中的可怕妇女或与其相似的妇女,可能那段恐怖的记忆会复苏,并且变本加厉,那时就更难治了。

第二个办法,冲击治疗。这个治疗办法比较刺激,有点风险,但能彻底根治,绝无复发可能。

冲击治疗源于一个动物实验:将实验动物困在一个封闭场所内,然后对它们发出恐怖的声、光、电等刺激,实验动物会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可是没有任何出路,它们再怎么痛苦受惊,也只能呆在现场忍受折磨。

当这种刺激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动物们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质性生命危险,这时它们的恐惧感会逐渐减轻,直致渐渐消失。

到了最后,被困在里面的动物安然吃食睡眠,完全无视那些声光电的刺激。

恐惧都是来原于未知,当未知变成已知,恐惧自然消失。

所以,依葫芦画瓢,我可以找几个外形类似小曹记忆中的妇女,将她们与小曹关在一起,反复刺激小曹。如果小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可能会彻底崩溃变精神病,这就是冲击治疗的风险所在;如果他心理承受能力正常或很强,和老妇女共处一室久了,渐渐发现老妇女没什么恐怖的,自然心疾也就消除。

当然我也可以用催眠让小曹想象身边有一群那样的老妇女,这样会比较节省成本和时间,但是效果肯定不如活生生的老妇女来的更刺激。

不过依老曹舐犊的个性来看,我估计他是不舍得我对他爱子使用有风险的冲击疗法。

但现在我还不考虑怎么治疗,我得先走进他的潜意识世界看一看,多了解了解他。

说到老妇女,小曹胸口突然强烈的起伏,急促的的喘气。

看到他激烈的躯体反应,我怕他醒来,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清明梦吗?”

“我知道,我老是做梦,就开始研究梦,在网上搜梦,加入了一个清明梦学习班。现实生活不如意,梦里可以飞天遁地,很开心。可结果却更不开心,因为那个恶梦却变得更加逼真了。”

“现实生活究竟有什么不如意的?你衣食无缺的呀!”我急忙问道。

小曹脸憋的通红,紧紧的咬住了嘴唇。看得出来,这句问话涉及到他最深处的秘密,涉及到他的内在防护机制,我再追问下去,他可能就要挣脱着醒来了。

我只得再次转移话题:“想你死去的弟弟吗?”

“不想!”他干脆的答道。

我又奇怪了,他反复做从墙上摔下的恶梦,我以为他是思念弟弟过度内疚所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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