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杀游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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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我哪一种开场白,都无法击中老九的g点。老九总是眯着那双如瞎子般空洞洞的眼晴,就好象他眼前的不是枯燥无味的墙壁,而是一个宇宙空间那么吸引他。

他宁肯看墙,低头看蛆,就是不愿看我一眼。他的耳朵也像是个摆设,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还没真见过这么强烈的忧郁症表现,他是真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完全就是个没有灵魂的驱壳。

开始我以为他是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来到看守所,不甘心沦落为罪犯,才得了忧郁症。

有这种情况的人,一般进看守所前都是事业成功的人,骄傲的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变成下三流的罪犯。

后来我又感觉他好象不是介意和自卑自己的罪犯身份。我感觉纵然现在将他无罪释放,他还会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觉得他好象是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导致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或者是他曾犯下了一个什么弥天大错,这个错甚至是坐牢都无法弥补和消除的。

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和任何人对话也没有意义。

很多时候,想要走进这种人的内心,你最好就要变成和他一样的人,让他觉得可以和你同病相怜,还有点话可以谈。

我不是想要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我只是想让他以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想要成为和他这样的人,不容易。

所以,我决定要施展苦肉计。

我跟弥勒佛说:“我这几天要假装自杀,记住,不是真自杀。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们就进去救我,不要惊动管教们重生潜入梦。”

“你们城里人咋这么会玩?”

“不是玩,只是为了治好九号。”

这天,当九号在大便时,我蹲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脱下上衣,并将它湿水。

和往常一样,九号看也不看我一眼。

估计就是我跳脱衣舞,唱十八摸,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于是我也不说话,将湿淋淋的沉重衣服盖在头上,用力的扎紧,并打了个死结。

我准备让自己窒息而亡。

严冬刚过去不久,气温还是有点低,冰凉的衣服罩在我头顶,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看不到九号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不知我这番做作,会不会引得他多看我一眼。

最多不到一分钟,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跟溺水差不多感觉,非常痛苦。

生理上的难受使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弥勒佛他们在外面聊天聊的忘记时间了咋办?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值得吗?

原本是蹲着的我,变成在地上滚来滚去,只为发出响声,让弥勒佛他们快来救我。

狗日的,你们快来啊,我真要死了,我头脑一片空白,感觉就要晕过去了。

我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头上,想做一个解开衣服的动作。又怕九号看到,那这番苦就白受了,于是天人交战一番,硬生生的止住了不听话的手。

这大概是我这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这是用生命在表演啊。

为了治好这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九号,值得豁出生命吗?

我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最终的答案是值得。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医生,一个不能见死不救,见病不治的医生,仅此而已。

医者父母心,就好比一个内科医生在外面游玩,见人心脏病突发,也会下意识的冲过去帮人救治,而不是想着他还没挂号交费。

一个警察下班了,看见人抢劫犯罪,同样也会冲上去制止,而不是想着下班了这些就不管我事。

这种条件反射一样的行为或许就是各行各业都有的职业病吧。

当然,有这种职业病的一般都是喜欢自己本职工作的好医生,好警察。

我很喜欢我的职业,但我明白,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我最大的损失绝不是坐牢,而是丧失了做这职业的资格。

或许,也只有在监狱里,才能最后过一次心理医生的瘾吧。

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了,生命气息像流水一样静静的在消逝,我在心里咒骂了弥勒佛等人千百遍。

终于,我在恍惚中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被赶来的犯人们手忙脚乱的解开了束缚。我瘫坐在地,铁青着脸,大口喘着粗气,身在臭气熏天的厕所,却觉得有如身在一万公倾的原始森林。第一次发觉空气竟是这么美妙,甚至有点醉氧的感觉。

刚才还在大便的老九已经不在厕所了。

过了一会,我缓过神来,低声问弥勒佛:“老九什么表情?”

“和以前一样闺趣!”

和以前一样那就是没有表情。

我赶紧大叫着:“为什么你们要救我,让我去死!”

这声音必须要让厕所外的老九听到,又不能太大让屋外的管教听到。

后来,这样的自杀把戏,我在老九面前玩了好几次,次次不同。不能每次都用湿水的衣服窒息自杀,这样老九会生疑的。

在资源匮乏戒备森严的看守所里琢磨怎么自杀绝对是个螺狮壳里做道场,绞尽脑汁的大难题。在我灵感耗尽之后,就开始号召大家一起帮忙出主意。

咬手腕太血腥,太疼痛,我不敢试。

但是用衣服自缢,什么假意抓起缝纫机上的线缠脖之类相对不怎么血腥的自杀法倒是试了几次。

感觉收获不是太大,更倒霉的是被管教发现我有自杀倾向,结果连累弥勒佛也被骂。

“你管的房间里怎么老是有人要自杀啊,是不是不想干了?没本事干我就换人了啊!”

骂完弥勒佛管教又转头骂我:“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犯的那点小事犯得上自杀吗?几年不就出来了?”

我顺便一问:“那老九犯了啥事,值得自杀?”

“他杀了人!”

“杀了谁?”

“管好你自己,别问那么多,去干活!”管教显得并不乐意和我聊天的样子。

其实看守所的管教工作压力比监狱管教大,因为看守所只是替监狱和法院短暂看管还未被审判的犯罪嫌疑人。也许法庭对某个嫌疑人的最终审判是无罪释放,可他若中途自杀或别的意外死了,你说嫌疑人家属能不拼了命找看守所的麻烦么?

监狱就不一样了,那儿大多都是经过审判的实打实的重刑犯人,是自杀还是被政府枪毙,左右都是一个死,家属情感上也容易承受一些。

“求你别再整那什么自杀疗法了,我都被骂了。”弥勒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你难道没有发现老九从开始的压根不看我,到偶尔的看我几眼,再到现在看我的眼神似乎还有点同情了?”

“哼!”弥勒佛重重的哼了一声,愤怒的举着中指。我也不知道他那手势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还是在对我说fuck。

然而,自杀的花样都琢磨透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新的花样了,这儿毕竟是戒备森严的监狱,所能得到和使用的工具极其有限。

我想,我只能用最血腥最可怕的咬手腕了。

还是得乘九号大便时再去,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和他独处。

上次我就是没有好的自杀套路了,才铤而走险在工作场所用缝纫机线自杀导致被管教暴骂一顿。

我现在玩的自杀把戏,可能是地球上最奇怪的自杀了。既要瞒着管教,又一定要让老九看到,还得和弥勒佛他们约定好时间让他们来救我。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大便时,旁边老是蹲个人在玩自杀。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多少总要奇怪的问一句吧?

可老九他就是不问,从来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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