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错再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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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的勘察结果是现场除我和养父外,没有任何他人出现的足印及其他痕迹,村里也没人知道我是他们亲生儿子这件事,于是我也就没有了杀人动机,何况我的年龄也是最佳的犯罪屏障。

或许这事也不能说镇派出所警察业务能力不行,只能说那帮杀手组织太专业了,全村所有人都一致都认为是意外。王铁柱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从不与人结仇,警方在村子里调研了好几天,没找到任何人有杀王铁柱的动机,最后就定为意外事故。

(警方破命案一般都是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走访排查出死者生前的仇人。而命案基本上也确实都是发生在熟人之间,都有仇恨或利益关系驱动。如果你在大街上随意的选择一个陌生人杀害,如果没有监控和目击者,这种案子其实是最难破的,破的概率基本为零。但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态杀手只在电影里出现,现实中基本没有,毕竟杀人不是杀鸡,有失败的风险。)

(一个与世无争社会关系相对单纯的农民死亡,目击者世荣都没见过第三人出现,从案发现场就能初步判断为意外死亡。再通过排查走访,如果王铁柱本村没什么仇家的话,那基本就可以定性为意外事故了。)

如若不是后来zero1网上发来信息说任务已完成一半,我自己都要认定为是意外事件了,因为当时毕竟我在现场,真没看见任何人出现和人为的痕迹。

我问他是怎么办到的,他没理我,头像顿时成灰色了。

我认为,zero组织前期一直在偷偷观察王铁柱家的生活,然后终于找到一个雨后路滑的时机,看到王铁柱打水后,在远处用汽枪或弹弓打中了那粗大的绳结。因为我记得当时我好像听见了嗖的一声。

打水时,铁水桶会碰到井壁,发出哐铛哐铛的嘈杂音,其实到底有没有那嗖的一声,事后我回想都不敢太确定。

因为王铁柱是蓄满了全身力量来拉绳子连结的水桶,突如其来的外力当然会让他一惊,然后跌倒,随后发生惨剧。

王家村树木繁多,谁要潜伏在树上做个窝蹲着,三天三夜不被人发现都有可能。

这些只是好奇心之下我对zero暗杀的推测,当然不会告诉警察自找麻烦。

我干娘怎么死的,好象也对崔医生你说过,我和她一起为王铁柱守夜,我睡着了,她失足掉落棺材,又推不动重重的棺材盖,便窒息在里面而死。

这次暗杀,不如第一次完美,因为警方找出了不少破绽,比如最大的破绽是干娘掉落棺材后,棺材盖是如何盖起来让人爬不出来的?总不能是她自己盖起来想自杀陪老伴吧?

棺材内部有我干娘的抓痕,说明她在挣扎,当时应该没有自杀的想法。

但好在警方仍然无法怀疑到我头上来。

因为既然我养母都推不动棺材盖,我一个十多岁的瘦弱孩子,自然也推不动,我更不存在有将干娘抱进棺材闷死她的力量。

警察来了后,他们首先是自己抬了一下棺材盖试了下重量,然后再看几眼瘦弱的我,估计在心里很快就把我排除掉了。

王家村的风俗是老人一过七十大寿就要准备棺材,而且棺材用木非常讲究,一般是那种很沉重的我也不知是什么树木的木头,还雕刻许多花样。七十岁准备棺材后,只要老人暂时不死用不上,每年固定时候都要请人给棺材刷几道漆,还要请工匠们喝酒,像办什么仪式一样隆重。

虽然我养父死的匆忙,但棺材依旧不含糊,分量自然也是十足。

由于现场依然勘察不到除我和干娘外第三人的指纹和足迹,只得又定性为意外事故。

至于为什么干娘跌进去,现场又没有外人,棺材盖是如何将棺材严丝合缝的盖起来的呢?

警方的结论是干娘在棺材里慌乱,手忙脚乱的挣扎,阴错阳差的反而将棺材盖合上了。

虽然这解释有点牵强,但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养父显灵,拉着陈腊香一起死?

虽然这村子很迷信,肯定有不少人这么想,但警方绝不会采纳这种超自然的解释。

事实上我从小连家务都不做,也不爱健身,我确定自己没有力气移动棺材盖,我也没碰过棺材这种晦气的东西,棺材上的确没有我的指纹。

这帮杀手组织真的神通广大,真的无比专业,每次作案,都不留痕迹。

至此,我算是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终于解决了这对麻烦的夫妇,我可以安心回城里生活了。

父亲曹国庆自然也是狂喜,领着我去,对那道士一番千恩万谢,说道长真是神人也,那对农村夫妇是替我去死的呀,为我挡灾了。

道士眼珠子上在我身上转了几转,对曹国庆竖起了大姆指:“你这儿子了不得,他的灾终于消了,日后必成大器。”

这本是一番常规的客套恭维话,但我却觉得话里有话,道士应该觉得王铁柱夫妇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他明白跟我有关系,但好在他可能也希望王铁柱夫妇死去。

我在想,只要道士露出一点威胁我的苗头,我也会把他干掉。

由于我对王铁柱夫妇都很冷漠,所以对于他们家的亲戚更是基本不认得。

一段时间后,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自称是王铁柱亲兄弟找上门来,要求见我,他一定是怀疑王铁柱夫妇的死因了,想来勒索我。

我自然又是找了zero轻松将他摆平。

这个城市里,农民工多如牛毛,因工伤坠楼而死的事故几乎天天都有,真的掀不起什么波澜,他们又是轻车熟路的解决了。

虽然我不是亲手杀人,但我良心上仍然不安,一闭上眼睛,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就在黑暗里朝我冷笑。

我变的愈来愈沉默,手痒的很,整天就想刨家具,看家具变成一条一条的刨木花,我觉得很有快感。就好象刨掉的不是木花,而是我千丝万缕的烦恼一样。

见到女孩,我首先想起的就是那个抱我离开王家村的可恶黄牙妇女,或者想起我的亲娘陈腊香在地上撒泼的模样,或者想起我的养母红霞对我冷冰冰的样子。

这些导致我对女性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个花季少年本不该有这个可怕的秘密和经历这些血腥的事件,无论他之后出现什么样严重的心理问题,都是情理之中。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这样残酷的事情,再心如铁石的人,都难免动容。一个三观本就没完全建立起来的少年,生命中所经历的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全都不是美丽的,而是有严重残缺的。这些无疑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心中对所有女性的看法。虽然他不是同性恋,但对女性的这种偏见,可能短时间难以消除。)

曹国庆领我去看了无数心理医生,开始我不了解催眠这回事可以窥见人的潜意识,而我的秘密就藏在潜意识里。

我的表意识可以控制我自己不对任何人说出这些秘密,可潜意识完全不受我控制。

好在这城市的大多心理医生都是沽名钓誉之徒,在我的拼命抵抗之下,也没有多少人能长驱直入我的潜意识。

直到曹国庆带我遇见一个据说是本城心理学泰斗级人物——陈跃,他桃李满天下,国内很多知名心理医生都是他的弟子。

陈跃面容慈祥,满头白发,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样子,他的气质和别的心理医生完全不同。他看我一眼,我就感觉像没穿衣服似的,什么都藏不住。

我知道我可能碰到真正可怕的对手了,但我逃避不了他。因为曹国庆这个人相当固执,我说我没病,他非逼着我去看。我也确实无法改变自己整天上课走神,沉默寡言,夜晚做恶梦这些客观现象,而这些现象都让父母和老师觉得我有心理疾病。

在陈跃的催眠下,我迷迷糊糊的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后,陈跃神情严肃的道:“孩子,你潜意识里的这一切究竟是电影情节还是真的?”

我大惊失色,你在我潜意识里看到了什么?

陈跃没回答我,只是道,很多孩子爱看电影,然后又喜欢将自己代入到酷炫的电影角色之中,无法自拨。你告诉我,你都看过哪些电影?少看一些黑色的暴力血腥电影,可以多看青春方面的喜剧。

我明白了,陈跃一定是窥探到了我所有的秘密,但是目前他还不敢相信我这么一个孩子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他以为我潜意识里装的那些事只是电影情节。

第一次他误以为是电影情节或许是情有可原,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难道还这么认为吗?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些是真的。

那么到时他会怎么办?报警还是告诉曹国庆?

我只得无奈的再次请zero出山将陈跃解决了。

由于他是名人,我很快就在报纸上看到了陈跃去世的消息,是靠在阳台上抽烟摔落下来。

依我对zero行事的了解,他们肯定是先观察了一段日子,知道陈跃爱靠在阳台栏杆上浇花,打电话抽烟。然后他们可能选择在合适的时机,将阳台弄的松动,使陈跃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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