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倒霉父女遭恶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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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了植物大战僵尸,耍完后眼睛里一直在飘豌豆儿子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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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摇身一变成为诰命夫人,虽然让少数人物跌破眼球,但大多数人对此并没什么特殊观感。

不论是什么大人物,有钱有权有才有貌有德有行,周围没有一帮吆喝的跟班,头上没有堆砌的闪亮亮装饰物,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为之侧目的。了不起的不是主角,而是捧起主角的媒介。

目前,春花就缺乏这种媒介。她没钱,钱还在别人腰包里。她没权,诰命说得好听,不过是依附性的闲职。她没人,没钱没权她养不起人。她的身更没华服,虽有诰命服,但如果不是朝拜或是正式场合,谁会发神经穿那玩意。

所以说,圣旨很闪亮,却只不过是一点烟花,放放就没有了,没有实在东西的圣旨那其实只是一纸空文,比狗屁还不如。

于时,春花被华丽丽地忽视了。

还有,这种状况只维持了一个上午。

下午,钟县令派人送来了两担米面十两银,曰自颁布圣旨之日起两个月的俸禄,还送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说是官奴到恭人家中来服役。

春花坦然收下。

这回刘家村可真正是沸腾了。原来这个官儿是实职,的确有好处!

那沉实的粮食和那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才是最重要!还每月都有这些东西,岂不是说天天都可以坐着玩睡着吃?太安逸,太爽,太令人嫉妒了!养家糊口的男人都掬了一把辛酸泪,官家呀官家。你怎么就不封个诰命给鄙人我当当呀。

操持家务的女人则对刘家的两奴婢掉口水!有了他们自己就再不用衣做饭牵牛喂猪带孩子了,真是好享受啊。看看那男的,斯斯斯文文,比村里的老账房还儒雅,看看那女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比村里的大姑娘还标致,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竟然是刘棒槌的奴婢!真是野猪拱了香花,鲜花长在了粪堆上。

至此。刘家村人深信不疑春花是铁打铁的诰命夫人,再没有变动了。

春花家人坐在地坝边的石头上,看着两个奴婢眼睛珠子都不眨一下。春花坐在堂屋门槛上。瞥了眼外面春光明媚的天色,仔细打量起这两个人来。

两个人身穿暗灰色的奴婢衣,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男的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体瘦高。看起来比刘三还要高半个头,面貌中等。女的十五六岁,个子高挑,面貌秀丽,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风范。这两人为奴之前必是在户人家出身。

春花发现此女的鼻子竟与男奴相似,便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同时跪下。“奴婢张小云。奴婢张阿生。”

“起来回话。之前你们什么出身?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奴婢获罪前乃郑省张氏未出五服之族亲。本在一个酒馆做账房先生,在张氏获罪前半个月才脱籍认祖归宗投入张氏门下。奴婢二人是父女关系。”

春花沉吟半晌,“张氏?张氏并不为氏家大族。本朝对充官为奴管制颇为严苛,你二人如何为罪?即便为罪,不过是流放或是城旦舂,何至于沦为官奴,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张小云和张阿生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怨恨和害怕的神情,小云蚊子哼哼一般低声道:“小云之姑母是许王……之妾室。”

小云说完后。和阿生跪伏在地,簌簌发抖再不肯说一个字。

春花惊得站起来,许王?那不是赵太宗的次子么?

中学上历史课上,历史老师讲到宋史时,曾说起过太宗谋夺皇位的史实。

那许王元僖是太宗次子,因太子发疯封为许王,是人人眼中的准太子,大好前途一片光明,却被家中由来已久妻妾之争害了性命。原来许王有个宠妾张氏,被捧得比主母李氏还要高,得闻元僖封许王,心中顿生歹念,下毒想取李氏而代之。没想到李氏没死,倒毒死了亲亲相公。太宗一怒之下,赐死张氏,祸及家人。

当时她还为这个倒霉的王子幸灾乐祸,谁叫他三妻四妾宠妾灭妻的,没想到如今竟然亲眼见着了被张氏连累的张家族亲,这缘分真不是一般的浅啊。

既然是毒害亲王,抄家灭族当然是题中之义。不过眼前的张氏父女,才从奴婢转为良民,结果竟成了奴婢中的奴婢,永远不能翻身的官奴婢,是不是恁地更为倒霉!难怪他二人眼有怨恨不甘!

但怨恨可以,不甘却不可以!

这可是古代,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那无异于是做春秋大梦!就算想翻身,把几年服役期过了,离开刘家再说,到时候把天都翻了,也与她春花无关!

刘三和春花娘听到“王”这个字,就吓得匍匐在地,乱叩起头来。

春花很无奈,这个时代,一地主老财,平头百姓见了就得叩头,更别说是一王字了。侈娘听见王字就下跪叩头,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春花连忙将爹娘扶起来。转头厉声喝道:“你们该死!才来就把我爹娘吓到!去,把粪坑的粪挑出去淋菜!”

阿生和小云本来见主家只是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农家,就算在大狱中受过再多的苦,也有些不以为意。一农家尔,与阿生以前效力的主家一根脚趾头都够不上,如何会让他二人放在眼里!先说出个名头来,把这家人吓住,虽然说不能翻身脱籍,但好吃好喝,他俩以后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就是。

他们却打错了算盘!

刘三远远地监督两奴婢做事,担忧地对春花道:“花儿,他们会不会把我的粪桶摔坏呀?那阿生瞧着就不像个做粗活的,只挑半桶粪就像个醉汉似的东倒西歪,撒了我金子般的粪!哎呀,那个阿生,你小心点,别把我的粪撒出来!就你手上的粪,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起早贪黑从田野里捡狗粪积攒的。你以为狗粪就是那样好捡么?天天在狗屁股后转悠,它一屙屎立马得掏粪夹子一把将狗屎夹起来装进狗屎蔑兜里,晚了可就被别人抢走了!真是不知节俭,再撒出一点儿就让你去捡狗屎!和人打架和狗打架,到时候打死了你我可不赔!”

刘三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实人,看不惯别人做事,可能马上会喊停,然后自己再亲自动手。可刘三如果不是被春花娘逼着做活,那天生就是个只动口不动手的牛老大,现在有机会让别人干活,他怎么又舍得让自己干活?

阿生父女欺负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要是他俩装装样,做不惯,说不定主人就不要他做了。没想到却遇上个老无赖!还说些好恶心的话,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他们虽然为奴,可除了自己的,从来没和屎打过交道啊。

这家人太恶毒了,还是收收心吧。父女俩对视一眼,苦哈哈一个挑粪,一个勺粪水淋菜。哎,又想反胃了。这是第几次反胃了?

其实这俩人真是错怪刘三了,就算他有心促狭,那说出的话却是真真实实没有一点掺假的。由古至今,哪个农人不珍惜粪肥?那是粮食是生命啊!别说狗粪,就是人粪,农人也要捡!而且是欢欢喜喜地捡!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人们就是憋都要憋到自家坑里解决问题,怎么会把好东西留在外面,平常情况又哪里捡得到!要不是大家成不了专业训狗师,说不定狗都要排排站在自家茅坑里拉屎撒尿了。

春花听得想哈哈大笑,连忙绷住,看着阿生父女的苦胆脸,冷喝道:“你们俩,天黑前把这块菜地浇完!浇不完,每人十板子,晚上没饭吃,睡茅房!”

阿生父女吓得浑身一抖,忙忙地动作起来。

春月乐歪歪,不住眼地打量小云的一举一动。

春花娘从来是个心善的,看春花父女逗着人家玩,于心不忍道:“春花,别折腾太狠了。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落到这步田地本就可怜,我们就没必要落井下石了。”

春花朝着阿生父女大声道:“这就是命!娘,你以为他们这样就惨了?有比他们惨过百倍千倍的。就算为官奴婢,都分了几等,到各级官员家中是上等,到军中是中等,到官窑才是下等!前朝本朝不是没有宰相千金没入教籍,那才是求天无缝,入地无门!”

阿生父女听得浑身一颤,动作更快了。

话点到为止,希望这父女俩能听得懂。

春花拉着娘,笑道:“娘,来看看这些米面吧。说着几担几担,听起来了不起,其实里面的砾石可不少。煮的饭食一点没家里的好吃。那些官老爷们可从不吃这个,都是卖了的。我们不卖,要不给喂猪吃吧。”

春花娘吓了一跳,点着春花的脑袋,笑骂道:“遭瘟的娘子,人都不够吃,给猪吃!你知道雪白粮食是怎么来的吗?那是观音娘娘可怜人民大众忍饥挨饿发慈悲挤的奶化的,怎么能作践给猪吃?快打嘴巴!”

春花一哂,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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