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挑婿(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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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肚小人肠,小人的心里别人没肚肠。

罗氏母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生生错过这门好亲。

短短十余年衙,许家就成为远近闻名的富户。其中最最关键的,是许家小子的爱妻,从嫁进许家的那一刻起,那是四手从来就没沾过泥。

婚恋之事,通常是不成亲便成仇。

当初与刘氏女的亲事泡了汤,折了面子,激得这血气方刚的小子发誓要将妻宠成太后老佛爷,嫉妒死那纤旦(纤字读音qian,一声。木棒,两头尖尖,有丈来长,主要挑柴用。这里轻蔑人的身体太高太瘦。)女人。

许妻坐享其成。男人挣钱她花钱,坐着玩躺着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婆婆眼神不温柔了就告相公,相公言语重了些儿还得唆使儿女造反,邻居们高仰,亲戚们讨好。——哦也,这神仙般养肥婆的好日子!

罗氏母女没让许家小子失望。听见春花娘有意无意的透露,再专门去打听了之后,罗氏不禁扶胸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当初就是绑也该把女儿绑给许家,不然现在她也沾光了啊。呜呜,听说许家小子每月专门拿出一两银子给丈母娘养老啊,她可从来没得到女婿孝敬的丁点物什啊。苍天,你何其不公!刘小姑蓬头垢面,表面装聋作哑心内泣血,那本是她的好日子啊!

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卖的嘛。

罗氏对春花娘歉意地说出了后悔下半生的话,“三媳,哎,你说你小姑,就是从小养得太惯了,又犟又固执,你从小把她看大的。肯定了解她的为人。要是小娘子不懂事麻烦了你,可不许生气呀。”

春花娘一下就明白了罗氏的意思,心想我千辛万苦求姐作媒,连我亲侄女都撇一边,为的是那般,结果你倒好,有眼无珠,看你下半辈子怎生个后悔,我且静静地瞧着。便道:“小姑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不了解她。虽然嘴巴厉害点。不过这也不坏,免得被人欺负了去,但内心里总是好的。婆婆。有什么事,请说,当嫂子的,怎能生姑子的气。”

罗氏推心置腹地道:“哎呀,我一直知道你是和善人。是这样。你小姑嫌人男方长得太矮了,她又爱穿个花盆底儿,就显得比男方高了。以后成了亲,女高男矮,不好看。小娘子家,就是注重这些表面功夫。是吧。牛头强按不喝水。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吧。这事没公开,这……”

“放心。关乎名节的事,我怎么能在外面乱说!”

这句话是罗氏此行的目的,闻言她真诚地笑了。

春花娘话锋一转,道:“其实我跟你老说,要不是我姐姐的女儿和他八字不和。恐怕两人早就作亲了。我姐姐为了八字不和的事在我耳边不知念了多少遍,也是侄女没福。小姑无缘。在说小姑之前。就有几家娘子有点意思了。许家是看在亲戚份上,我们刘家名声又好的情况下,这才相看的。他家的小子可强手呢。等明天我去回了话,人家另行相看,也许过不多久人家就能当爹了。”

罗氏几乎是听到一个晴天霹雳,几乎没朝春花娘喊出咱可以反悔不,能反悔吧,当我没说个这话?可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罗氏一瞬间那个后悔呀,从成人后,再没有此刻想变成小孩的,因为说话不负责任,可以收回说过的话啊。

既然收不回话,那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表面功夫总是会做的,呆了好半晌,才嘴硬道:“嗯嗯,是无缘。你家小姑也不错,昨儿还有人来问呢。都不知答应哪一方。”

春花娘只是笑着看她,未答话。

回了家,罗氏就劈头盖脸朝刘小姑骂去。

刘小姑得偿心愿,不和老娘交手。

罗氏找不到对手,只得偃旗息鼓,满腹心事地打猪草去了。

除非有外人,春花爹娘说话从不回避女儿。女儿长大了总有一日要嫁进别家,没了父母呵护独自承受人生的风雨,不能从小养成副不知人间疾苦天真浪漫的脾气来。

刘三听了春花娘的叙述,道:“幺妹错过了这桩婚事,会后悔一辈子,挑三拣四,错过了好的,我看剩下的还有好货!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当然除了我家的。眼看她一日大似一日,再这样下去,满了二十,官府就要来人了。”

当朝为鼓励人口大生产,生多有奖,不生有罚,到年纪不婚者强行配人配/种。

春花不是政客,对时政不大关心,不过对于统治者强行婚配的行动简直叹为观止,为了社会稳定繁荣,人和牲口其实也没两样啊!

不管亲哥哥怎么感叹,刘小姑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错过了这村,还有那店,世界上还就真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她怕什么呀。

女人自信没坏处,可过于自信就误终身啊。

过了几日,罗氏就带信给春花娘,说后日别出门,等着刘老头家的娘子军来,一起去帮刘小姑相亲。

春花娘奇怪地问来人,“既然要相亲,就该我回老家一趟。怎么要我在镇上等。难道男家在是城里人?”

来人道:“差不多,镇子边上,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女人的好奇心多重,没得到详细答案,那心就像猫抓一般。这夜春花娘在床上煎了无数个饼子,天蒙蒙亮就醒了,穿衣打扮,还特意插上一只银簪,这才出了房门。

卯时一刻,春花娘就来催女儿起床了。

春花姐妹正是贪睡年纪,哼哼叽叽,埋怨老娘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春花娘好声好气地将女儿们哄起来,说今天要来客,要表现好一点。

春花揉眼睛,抱怨道:“娘,你说你起这么早干嘛,再睡半个时辰也使得。婆婆她们怎么可能来这么早嘛!”

春月闻言闭着眼又躺回床上去。

“行行行,小祖宗,你们再睡会吧。”

春花娘将夜香倒了洗好,去街上买了农人的便宜小菜——今天比往常买得多了点,以备不时之需,再用炉子煨稀饭,此间打扫铺子里的卫生,等饭熟了,抓了点腌大头菜放香油炒,一边喊春花该起床了。

刘三抱了刨花烧火,刨花松软易燃,火烧得亮堂堂,映得爹娘满面喜色。

春花捏了梳子梳头,站在门口中笑道:“爹娘,今天心情好呀!”

春花娘道:“快收拾好,该吃饭了。今天不许犯懒,也许有外人来家里呢。”

春花快手快脚梳了个同心髻,再将梳发的梳子插在发顶,看起来真是精神百倍。

春花娘见之一笑,道:“我儿梳头手艺越发上乘了。去给你妹妹梳个同样的。好看。”

春月最厌烦梳头,平时都是娘梳的,见姐姐的头发好看,就得意洋洋地坐在镜前,等着姐姐侍候。

春花掐了掐春月的脸蛋,给她梳了,又簪了一只月季花,看起来真是人比花娇艳,美得小丫头抱着姐姐亲。

春雪睁着溜圆的眼儿,也要大姐给她梳头。

春雪头发短,就只给扎了几个揪儿。

一家人愉快地吃了早饭,然后等着罗氏一行到来。

没多久,一行人就来了。这次罗氏十分大方,专门租了一辆牛车,早早地赶到城里来。

春花娘热情地问:“婆婆,你们可曾吃了早饭?锅里还有稀饭,我去热些来。”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罗氏可没心情吃饭,坐了坐,就说要去男家。

春花娘没看见小姑,问道:“婆婆,小姑呢,怎么没看见,今天不是相看吗。还有媒人呢?”

碧芬娘眼睛闪了闪,没作声。

春生娘斜了罗氏一眼,道:“我也以为今天相看呢,原来不是。婆婆说没有带小娘去男家相看的理。定的是明天看人。不过要先探探米家的底,不要被媒人那张嘴哄了。”

既然是私访,那这么大张旗鼓的……

罗氏没好气地道:“怎么,不能提前打探情况啊!我又没让你走路,来回都坐车,苦了你的?只一个姑子,你们当嫂子的,还不兴出一份力?”

春生娘忙笑道:“哪能啊,婆婆,这不是以为是正经相看,结果半路上你却说只是我们自己来访一访。我当时可吓一跳。你看农忙得,鸡呀猪呀,我倒是倒是想四处耍,可家里离不开人呐。”

“再忙,也没有小姑子的终身大事重要!”

春生娘撇撇嘴,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和春花娘说私话,“老不死的贼婆,天没亮就叫了我们起来,原又为有啥大事,却是做贼的事,亲事正大光明的,搞得这么偷偷摸摸。急急地喝了一碗清稀饭,小手一解,肚里什么都没有了!”

春花娘心想你没有女儿,当然不知有女儿的担心,和你说了也白说,便叫春花去街上买包子。

春生娘吃了几个馒头,脸色渐渐好了,还不忘教导春花,“包子有肉沫,好吃,下次记得买包子。你们家大业大,还怕花这两个小钱儿。”

谁不知道包子比馒头好吃!

春花态度诚恳,道:“伯娘,不是不买包子,是包子买完了。没赶上。”

春生娘这才收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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