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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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县令钟亦之拿着其夫人递来的名贴,皱眉道:“稻娘怎么送了贴子来?是有什么事?”

钟夫人笑道:“我派人去打听了,听说是她表姐被人害了怀了身子,拜托我们把歹人关大牢。”

钟亦之略略一愣,道:“那起强奸未遂的案子,已判下来,早就关大牢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妥?稻娘是想将秦大处死?这可有点难办!”

钟夫人款款地道:“老爷啊,案子是判了,可那秦大是否还在牢狱里呢?你虽然是青官,可保不准有哪起子人欺上瞒下,污了你的青名呢?”

“欺上瞒下?谁敢?!仁和县还是我做得主!没有我的朱批,怎么能放……”钟亦之一怔,猛地想起,范衙役似乎说过提前释放一人,还孝敬了五十两。不过升斗小民,鸡鸣狗盗之徒,也不算什么大罪,提前放人也不是没有,就顺嘴答应了。

这该死的范衙役,瞒下稻娘这重关系……

要知道,诰命每年都要向朝廷上折子的,虽然品级不高,不至于上达天听,但凡事就怕个万一啊。就算上报了不会伤筋动骨,但总是不利于政绩考核。

“娶妻娶贤呐!娘子,你又提醒了我一次!”钟亦之朝夫人点了头之后,迅速叫了人来,吩咐下去。

春花拿起付岚制的香,笑道:“表姐,你越发能干了,这佛香制得和外头卖的差不离。

官差来捉秦大时。他正在葛里正家吃大肉。

他是葛里正的小儿子,年纪和他孙字辈儿相仿。葛里正老妻早丧,又是个官儿。家里家外没人敢管他疼自个儿的亲骨肉。儿媳妇们早避走出去,儿子唾弃不愿意一起吃,只两个最小的小孙女儿眼巴巴儿地盯着秦大一口一口地吃得满嘴是油。

有人盯着自己吃东西谁吃得香,秦大抓一把花生米儿,塞到侄女儿的衣兜儿里,“去,去。出去找娘去!”

小孙女儿眼儿直拿那肉盯着,双眼放光。话说娘亲有好久没煮肉肉吃了。

肉肉。肉肉,肉肉。

小孙女儿小嘴儿不住地嚷肉吃。

葛里正不耐烦,拍得桌上梆梆响,“滚滚滚。问你娘要,小赔钱货,吃什么肉!娶的什么媳妇,生的都是赔钱货!一个孙子都没有!走走走!”

小孙女儿哇啦一声哭开了。

葛里正的小儿媳妇听见女儿哭,强忍着秦大色迷迷的目光,进来拉了就走。

“娘的,五个儿子,一个孙子都不给老子生,老子要成绝户头儿了!”

秦大笑嘻嘻地道:“爹呀。哥哥们生不出儿子,我能生儿子啊!等你把那付家丫头给我弄到手,给你生十个孙子!”

葛里正欣慰地道:“嗯。付家丫头臀儿大,准能生儿子!下午我给你出面,去付家提亲,由不得付家不答应!”

秦大在付家受这么大委屈和伤痛,竟还去牢里呆了几日,心里那个恨甭提了。不把付岚搞到手,他心难安。

秦大好不容易开了荤。如今没了女人哪里能忍,心里猫抓一般,夜夜里精水儿不断,誓要把付岚搞到手。

秦大恶恨恨地道:“里正的亲儿子都敢不给面子!叫付家在我们镇上呆不下去,给我滚蛋!”

秦里正笑道:“好孩子,赶走了你岳家,以后去哪里要钱去?你爹这么大岁数了,也照顾不到你几年。你要想好后路。”

“好吧,那勉勉强强留下他们吧,不过得给我赔礼道歉!”

“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来来来,吃肉!”

下午葛里正果然带着秦大登门来提亲。

除非不想在这里呆下去,里正的面子,付家不得不给。

先不说答不答应,这上门提亲连媒婆都没舍得请一个,这秦大也足够欺负人。

付父忍下气,勉强叫坐,脸上铁青。

葛里正提着礼盒,笑道:“你们两家,何必闹得太见外,都是一家人了,哪里分个里外对错,是不是?你吵过来我骂回转,天天热闹着,叫别人看笑话,又是何苦?而且,女孩们,老这么闹着名声也不好!家里大大小小的女孩子男孩子,这样下去他们怎么好说亲!还不如你们两家并做一家,佳儿佳妇,美事一桩啊。来来来,大小子,给你爹跪下道个歉,不快的事就算了了!”

秦大看了葛里正一眼,这和开始商量的不一样啊。

葛里正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嫩得多历练啊,口气加重,催促道:“快呀,磕了头认了错,他就是你正正经经的岳父爹了!”

秦大跪下来,拜道:“爹,是我错了!”

付父闪身一让,冷笑道:“对不起,我可当不起你的爹!谁是你爹,你拜谁去!”

葛里正笑道:“孩儿都有过一个了,以后成了亲,怎么不叫爹呢。今天我来是商量大小子和你家姑娘成亲的日子。我觉得这亲事越早越好,省得人说闲话。”

付父捏着拳头,脸上青白一片,又不好发作,瞪着秦大想将他吃了。

有葛里正在,秦大心里就不怕,顺势起来道:“爹,岚儿在哪里呢,我去见见她,安慰安慰她,免得身子哭坏了。”

付父怒目而视,“滚求,谁是你爹!”

葛里正脸色一变,“付老二,你这态度怕是不大好吧。你要这般,你家租的地,我明儿就给你退了。对了,今年你家的徭役,听说老荡山要开石……那里年年可都要死人呐。”

付父气得发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付祖母在里间再也忍耐不住,跳出来,指着葛里正的鼻子就骂道:“真是欺人太甚!葛全儿,你算是谁,代秦大来提亲?”

自从当上了里正,几百年都没人敢指着他鼻子骂了。

就算是亲爹,葛里正他也不是户籍上的爹。名不正言不顺,葛里正说不出话来,眼睛凶狠地盯着付祖母。

“老不要屁股的,大摇大摆地充爹,人家姓秦,他不姓葛!

你要我儿子租不了地,你要我儿子服苦役,你威胁我儿子!咱今天把话搁这儿,我们还真不怕你搞这些事!打量你这个里正很厉害?打量我家没人?

你知不知道,官家亲封的稻娘是何许人也?是我家大侄女儿!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下台去耍!”

葛里正脸上有些难看。

“实施告诉你,我们告到县令大人那儿去了!你不是有门路吗?县令他不行,老子告到省城去!再不行,还有那御状呢!难道你就能横行霸道一辈子?”

葛里正猛地想起稻娘的名头,脸色一变,转着眼珠不说话。

一个村里的,三春又是惯常在村里行走,那么个小丫头,能横过葛里正?秦大不相信,道:“你老莫吹牛,哄谁呢,那点点大丫头,我一爪都能捏死,抬了她出来吓人,真正是好笑。废话也不说了,今天你定亲也得定,不定也得定!”

葛里正犹疑不定,他官场走老了的人物,怎么不知轻重,换了个脸儿道:“付大姐,乡里乡亲的,什么告御状,说得恁严重……”

当当当,铜鼓声响起,紧接着,喧哗声传来。

葛里正脸色大变,冲出屋子。

一队带刀官衙役走来,其中一个见到里正,问:“葛里正,秦大在何处,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秦大脸色一白,瘫软在地。

葛里正张了张嘴,才道:“谁,谁的命?”

领头的县差役不耐烦,打眼一看软在地上的秦大,铜锣一般的嗓门喝道:“啰嗦什么,反正不是奉你之命!你就是秦大?给我抓起来!”

众差人拎小鸡崽儿似地将秦大提在手上。一股骚味传来,秦大底下滴滴黄色液体流下,啪啪溅在泥地上。

差人哈哈大笑,“这么个弱鸡儿,还能作恶!真是有那罪恶根,小鸡儿也能发猛!事已毕,我等且回。”

葛里正心急如焚,拉住那认识的衙役,悄悄塞了银子,道:“到底是咋回事?”

衙役低声道:“你老惹了不该惹的人,自求多福吧!”

葛里正惊疑不定。

秦大一行人刚走出几步,村里就响起了敲铁锅庆贺的声音,不绝于耳。

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来观音庙这两个多月,什么糟心事都不用想,只管闷头干活制香,闲了再听听老尼姑讲经,付岚的心境已平复了许多。

想她刚来,晚上时时被噩梦惊醒,白日也不敢见人,无缘无故地总是肉紧心绞痛,别人一个眼风儿扫来就觉得他们是在讲究自己。日日夜夜地惊恐,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当尼姑说来不事生产,有香客供奉,日日敲钟念佛等吃饭,但其实哪有那么容易,香火不旺盛时,还得出门讨口化缘,求得一点素斋,比起街边的叫花儿也好不了多少。

化缘的进项并不多,庙里僧人最主要的生活来源还是香蜡纸烛,制出来或自己售卖,或成批卖给喜丧铺子。

付岚一进庙里就开始学习制作佛香,什么都不用想,整日听着经,整日制香,一段时间下来,制香的手艺是突飞猛进,人的心境也逐渐沉寂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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