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_分节阅读_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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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请来的了。她轻轻地一叹:“你明知道即使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接受你,请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留情面的拒绝伴着冷天白雾喷在傅希尧的脸上,似热似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傅希尧犀利的眼直直地往着她,眼底的怒意一闪而过,只一瞬就恢复平静,反而笑得有点痞痞的:“说你傻你还真傻,我对你好是我的事,反正你也没损失,穷紧张什么?”他淡淡地微笑着,低眉随意一瞥,发现她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食指关节还红肿着,他眉峰聚起来,脱开自己的羊皮手套,什么也没说就拉过她的手,动作轻和地给她戴上。

霎时带着他温度的暖意直窜进她的心窝里,颤得身体一震,她推开他,嘴唇嗫喏着:“你看,你就是这样,总是不问我的意愿就把自己的想法加在我身上,你有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好比这个,你就知道我真需要一双手套?”他的好意她根本不领情,一下子又将手套脱下来,抛到他手里,温暖戛然而止。

关闭的心门封印了冰冷的心,何况还有那么不堪的开始,即使他有千般好万般爱,也入不了她的眼底。

傅希尧一僵,忍不住掀动唇角,了然地似笑非笑:“因为我不用问也知道你需要什么。手上长满冻疮还怎么弹琴?你睡觉会踢被子,胃寒又喜欢喝冷的,看什么电影都爱哭……你说,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这样数一数,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知不觉的已了解了她那么多。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看她屯在家的电影,多半是他们一起看过的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片,看到一些熟悉的煽情虐爱的地方,他还习惯性地对身边的人说“说好了不能再哭了啊”,然后发现其实身边根本没人,是空的,连他的心也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样走进了他的心,如果真是一场爱情游戏,那么他承认他输了,不但输得很彻底,而且还赔了自己的心。

看小冉咬着唇不说话,傅希尧又说:“你不是不需要,你只是一时间看不到什么才是对你最好。不如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那些过去就真的那么重要?”人活着就要向前看,过去已经改变不了,再纠结也没用,而将来又遥不可及,他们能抓住的,只有现在。

“伤疤好了,它就不存在,它就不痛了吗?”夏小冉神色凝静地望着他捏紧手套的虎口,那天那样痛,她咬得他那样狠,仿佛将所有的恨都付诸于鲜血,到如今,一切痕迹都消退了,记忆还在,她闭起眼,“傅希尧,那种绝望的痛你真的感受过吗?”

傅希尧嘴张嘴合,竟然无法回应,手指将羊皮捏得起了皱折,犹是心底已翻涛骇浪,脸上还是力求平静,他从来都比别人沉得住气,自己慢条斯理,却容不得别人轻慢,也没人敢忽视他,他的感受高于一切,所以在那个诡谲的夜晚,他只是从了自己的心,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那样伤她。

夏小冉抬起眼仰视着他,说:“傅希尧,我只是想找一个平凡的男人,爱我,护我,对我好,对我父母好,只是这样简单的愿望。”

觉得有些闷热,傅希尧扯开了风衣的领子,望着她哧的一笑,异常的明熠牢牢地锁住了她:“是,只有邵疯子入了你的眼,他脾气好也够温柔,可他护了你吗?你们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平凡?这两个字在他的眼里等同于无能。

“所以我们分手了!”被戳到痛处,夏小冉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你呢?你能护我?你的家庭你的身份真的接受我吗……”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狠狠地落下来,耳畔听见他自信笃定的回答。

——我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她的心缩到了自以为坚强的蜗牛壳里,他得耐心地慢慢地敲开,其实他真的没什么耐心,可对她,到底不同。他很自然地替她顺了顺被风刮乱的发丝,将顽皮的碎发挽在耳后,露出她两只红得发烫的耳朵。而后他神采飞扬地笑了笑,转身往停车场走去,留她一人伫在原地,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他在车里发现了那张拉尔夫的碟片,想起自己前两天愣傻地一个人去听她喜欢的演奏,神色逐渐变得温柔,他笑了一笑,把车开出停车场,她还站在那里。

他又下了车,把东西递给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喏,这个给你!”见她没反应,他狠瞪了她一眼,有些负气地沉声道,“给你你就拿着,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罢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又重新钻回车里。

夏小冉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手里还有余温的专辑,封面上是她一直崇拜的钢琴大师拉尔夫的亲笔签名,洋洋洒洒,千金难求。

再抬头,那辆跟主人一般嚣张招摇的捷豹已经消失在街角。

她感觉手上的冻疮有点痒,又有点疼,好像有种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在流淌。

故事

夏小冉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那装帧精美的纸皮小袋子里除了有她心心念念的大师签名专辑以外,还有那双小羊皮手套,纯黑色的宽大男款,根本不适合她,不由得想起那个有着凛冽深刻容貌的男人,深沉得让人难以拒绝,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慢慢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手机铃铃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苏晓沐,她“喂”了一声,电话另一方却没有回应,只是伴着深深浅浅的呼吸抽噎声,似乎是在哭。可她认识苏晓沐半年多以来,从未见过她哭的,一下子就急了。

她试探性地再唤:“晓沐?你怎么了?”

半晌,苏晓沐才想个孩子似的哀求道:“小冉……你能不能、能不能来工作室陪陪我?”

“好,我马上来,你等我。”夏小冉二话不说,马上打车到了苏晓沐位于城东的绘画工作室。

才踏进工作室,夏小冉便闻到了一股幽淡的薰衣草香,却是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她不自觉地皱眉:“晓沐?”

光线有些暗沉,她把吊灯打开,融泄的光瞬时将宽敞的室内照亮,看到苏晓沐神色极为苍白的蜷在角落的休憩沙发里,头发乱蓬蓬的,脚边还散落了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一丝凉意滑过夏小冉的心头,那样明媚通透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仿佛风一吹就要消失掉一样。

夏小冉把包包搁在桌子上,又到工作室附设的休息间拧了条热毛巾,快步走到苏晓沐身边坐下,想替她打理一下,却被她抓住手,顺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放到小冉身上,朋友在这种时候,是退守的依靠,是坚强的后盾。

“别担心,我没事,我也没醉。”苏晓沐如是说。

可怎么不让人担心?夏小冉低头看了看她落寞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的眼睛有些发酸,可她知道,晓沐这时候需要的,是聆听。

苏晓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似自言自语地喃喃:“原来我以为,只要我爱他就够了,他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可我忘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看他对她那样好,我嫉妒,嫉妒得快发疯了。”

“我的十年,比不过他们的十年,我永远赢不了。”苏晓沐的眼里如深不见底的古井,一片死寂。

说着说着,她又像孩子般赌气道:“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啊,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真的,哪怕是对我笑一笑,我也能高兴半天,他真的很坏,连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

晓沐口中说的,该是她的丈夫景衍吧?

夏小冉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景衍一面,十分冷峻的一个男人,即使在那样大喜的日子也吝啬于给人一个笑容,只能用电视小说使得泛滥的一个词来形容,冰山。不过她清楚,晓沐爱那个人,爱到骨子里,爱逾生命,即使她从来不多提。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晓沐又自嘲地笑了笑:“可就算他那么坏,对我也不屑一顾,我还是爱他呢,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她看着工作室里满目的画,神色带着些回忆似的恍惚沉湎,“他可能已经忘记了,他以前还说我有画画的天赋,画得很好看……”

她伸出起了油泡的手,苦涩地勾起嘴角,一想到今天,她跟她同时受伤,他眼里却只看得到那个人,只关心那个人,还责备她不知轻重,她顿时就觉得心里像被巨石碾过一样,透不过气地疼着。

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

后来苏晓沐仿佛想通了,渐渐地安静下来,可小冉知道她还在哭,直到哭累了才靠在沙发上睡着。别人都说女人脆弱,其实不是,是女人给了男人伤害她的机会,说到底,还是为爱,飞蛾扑火,抛却一切。

夏小冉收起同情,取来备用的毛毯替苏晓沐掖好,又慢慢地收拾一地的凌乱。等她得空坐下来,侧眼看去,晓沐还睡得很沉。

她横竖无事,开始打量起这间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的工作室,明黄的墙上挂着晓沐作的画,大多是温馨的素材,一侧的展示柜里则摆着她出版了的系列手绘画册。大部分她都看过,很暖人的手绘风格,没有一个字,完全是用发自内心刻画的线条来叙述一个个爱情故事,也许也是晓沐自己的故事。虽然她不清楚晓沐与那位景衍的纠葛,可通过这些画能感受到晓沐那颗为了爱砰然,无助,惶惶,还有坚强的心。

她正想把画册放回架子上,却无意中从内页飘落了一张照片,一张全家福。

苏晓沐笑得极为灿烂,景衍的表情却很冷很深沉,小景尧则乖乖地站在他们中间。

照片的角落还写了一行圆体英文字母——serendipity。

意为:缘分天注定。

夏小冉轻声一叹,将照片物归原处,又坐了一会儿,苏晓沐就醒了。

她见到小冉的时候愣了很久,好像忘记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半晌才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对着镜墙里邋遢枯槁的自己惊呼:“天哪,这人是谁?!你怎么可以忍受跟一个疯婆子那么久?!”

夏小冉快被她夸张的表情打败了,笑过以后还是带着担心:“你还好吧?”

苏晓沐一怔,很快就洒脱地摆摆手:“安啦!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差,只记得住开心的事,其他的,都很快忘记了,至于今天……”她顿了一会儿,淡淡地笑,“只是一时想岔了。”

所以她的咖啡馆才叫做“记得忘记”吗?这话夏小冉没敢问出口。

苏晓沐去休息间换了身衣服,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再出来,又是那个总是笑意盈盈云淡风轻的苏晓沐。

她挽着夏小冉的手臂,发出豪言壮志:“走,我们去逛街,刷爆他的卡,叫他让我难过!叫他看不到我的好!我得趁着还担着景太太的名头去败光他的家产,不然我真就亏大了。”

夏小冉摇头失笑,任得她拉着自己到了百货商场,靠购物来败景衍的身家?那得买多少东西啊?而这个商场,居然还是景衍名下的产业。名副其实的疯狂购物,持有景太太的特权,眼下她们虽然空着手,可实际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全部直接送到家里。

苏晓沐让夏小冉也挑几件衣服,她做东,却被夏小冉婉拒了,后来她没说什么,直接拿了条当季流行的卡其色裤子——边上还缀有时尚的流苏设计,推着她到试衣间去。

女人总能从购物中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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