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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傅是不开心的。”我闷闷的说着,固执着没有松开手。   他没有说话,微微扬起了头,双目轻阖,似在回忆中寻找着什么,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隐隐一片阴影,象半轮辉月。

“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不开心”虽是问句,却更象自问自答,“千百年,早已不再受世俗心性困扰,自然也就清净。”

“那岂不是石头”我皱皱鼻子,“师傅心中一定有牵挂,不然千年的寂寞不可能这样坚持下来。”

他拍拍我执拗扣在他腰间的手,清馨的香气绕上心头,却还是渐渐松开了手,委委屈屈的在他身后呢喃“师傅”

“我知道你的想法。”幽幽一叹,“但是我真的习惯了。”

他的声音,究竟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为什么我听的这么心酸

手指依旧扯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鼓着脸不说话。

“去吧,你不是还有诺言要兑现吗”莲花荡荡,悠悠晃晃到他的面前,冰指微挥,雪唇轻启,水珠浅浅滑入,润泽了那双唇,花瓣上留下一道水痕。

一根一根从他衣角弹回我的手指,他说的没错,他是师傅,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师傅,我居然大言不惭照顾他,我拿什么照顾他又照顾他什么

“那师傅您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全身湿湿冷冷,我转身向岸边扒拉着,手脚并用爬上岸,冷风一吹,情不自禁的一个寒颤,又忘记运功了。

走出两步,就再也提不起脚步

忍不住的回头看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割舍不下

繁星点点,闪闪约约

月华如练,孤渺清傲,一如他

他探腕将蓬花瓣放入水中,手指触上水面,甘冽的溪水没过他的指尖,我突然发现他的身子晃了晃,另外一只手飞快撑住身前大石。

长发滑落水中,袖角被溪水打湿,他捂着胸前纷乱的呼吸着。

“师傅”我再无犹豫,飞纵而回,揽上他的身体。

他好瘦,清瘦的腰忍不住心酸的疼惜,滑落在我的臂弯,银色长发落满我的掌心,冰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颜色,胸口起起伏伏,不稳的吸着气。

“师傅,你怎么了”掌心贴上他的后背,输入气息想要帮他调节。

可是我输入的气息,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也找不到一点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内府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师傅”

是为我解咒,一定是

臂弯中的他,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孩,闭着眼,除了呼吸,什么也感应不到,我小心的抱着,生怕力大伤了他,手重惊了他。

不断的催送着真气,让自己的内息在他身体里流转,至少让他的身休不至于因为突失的真气而受风着凉。

他的身子冰凉,凉的让我心悸,将他的身体更加贴近我的怀抱,用自己仝身,筑起防御的墙,抵御着寒夜对他的侵蚀。

握着他的手,冰冷的,还带着水渍和莲花的清香。   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月亮好像突然躲进了云里,黑幕中,他的脸更白了。

犹记池畔初见面,清高孤绝背影清晰浮现,与此刻他的羸弱鲜明对比。

他说是还债,可曾知道我欠了他多少

谁是谁的债,谁能说清楚

“我没事。”他没有挣扎,或者是无力挣扎,雪唇飘渺间逸出几个字。

“是因为我吗师傅”我为什么怎么也暖不了他的手依旧冰冷如霜,我的唇贴上他的手,努力着。

他的唇角浅浅的一动,雪瓣微颤,闪过一丝惊艳我眼眸的笑,“不过半月而已,气息就会回来。”

“半个月”我掩唇惊呼,以他的身体,半个月怕就没了,“我陪师傅半个月再走。”

发丝摇动,他在我肩头无力的摆摆头,“不用,我”

“我是你徒弟。”轻轻打断他的话,“有事弟子服其劳。”

拥住他的肩头,此刻的他已让我忘了他的身份,只是抱着他的身子,裹着寒冰似的虚弱,一股劲气透入他的身体,顾不得冒犯,让他陷入昏睡中。

此刻的他,没有了冷冷的疏离,乖巧的伏在我的怀抱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象一朵含苞未放的花。

在他额头浅浅落下吻,细致的肌肤令我瞬间心摇神荡,终于忍不住,低下头,低下头

如羽毛般刷过他的唇,我环着他的身子,如入定的老憎般不再动分毫,让他休憩。

凉夜微风,在我结界周围凝结了露水,逐渐汇聚成晶莹剔透,当阳光出现,他们一抖,倏忽顺着透明的结界滑落,留下长长的水渍。

“师傅你体息下,我就来”说着他听不见的话,我仿佛捧着冰雪,小心翼翼的放低他的身体,再次打入一道真气,顺道在他身侧绕上一圈结界,阻隔外界的冰冷,纵身跳离大石。

想要拔剑,却发现秋水剑已失落在与寒隐桐的对决中,默默的一叹,我运掌如刀,劈向身边的竹林。

身体纵起,在竹丛中飞舞,无数竹子噼啪断裂,被我顺势一脚,深深的踹入土中,不一会功夫,地上堆满了我劈下的长长竹子,在我清理出的空地上,一条条柱子打成桩,已初见竹屋的雏形。

在腾挪间,偶尔一回首,将目光投射向他。   透明的结界罩因为露水的凝结而散发着七彩的霞光

他静静的伏着,雪白的长袍勾勒着细弱的腰身

银白的发丝披满整个身子,半挡着他的脸庞,盖着秀逸的颊

他就象沉睡在水晶床中的仙子,我微微一笑,继续手中的活。

半个月只要有我的真气,他不会受到风寒的侵蚀,但是我就是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他搭建一个小竹屋,为他遮风挡雨。

绿色的小屋,散发着竹叶的清香,在这一方天地中矗立,虽然不够精致,却是我为他亲手打造。

风摇竹枝,沙沙做响,他躺在我做成的竹榻间,鬓边是我放下的白莲花。

当一切工作完成,我蹲在溪水边,洗着手,突然

水中摇晃的俪影,那个女人,是谁

发丝凌乱,被水打湿,随意的贴在脸侧,遮掩不住杏眼桃腮的端丽,樱桃小口微张,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惊讶,小巧的鼻梁,秀眉微挑,是我,却又不是我

是我,眉眼间的轮廓一眼就能断定,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为什么就是不同了呢

是眉宇间的气定神闲还是一颦一笑皱鼻间的可爱这么看,都美上了数分,是我的错觉吗

“师傅”我轻轻的坐在他的榻边,“为什么会这样有谁能告诉我答案”

再是蠢笨,我也能猜到,这一次的容貌多少与我和师傅之间的肌肤之亲有关系,上一次的改变,也是在我与寒隐桐的欢好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次,我曾怀疑过是寒隐桐千年的道行影响,可是这次,难道又是师傅的影响还是问题本就出在我的身上

没有人能解释,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师傅能给我一个答案。

手心一震,他的手指在我掌心中一动,我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人醒了,我却不知道该这么问出口。

他轻轻的坐起,动作缓慢却飘逸,美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师傅”我想要伸手,却在他摆手示意下止住了动作,他缓步走向河边,依旧美如画中仙,我惊讶的发现,师傅的双眼是阖着的。

的确,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双瞳,仿佛这双眼,隔绝了尘世,断了俗缘。

他立在溪水边,默默的沉思,我望望水中大石,恍然大悟,“师傅您等等,我这就去做个桥,您等着,等着”

他没说话,只是优雅的坐下,双手结印,沉默静思。

我腾身而起,一气稀里哗啦的折腾,五条竹子拼接成宽宽的竹路,连接着溪头与大石。

在桥上狠狼的跳了跳,确认安全后,我轻巧的落在他的身边,从怀里拎出一个小竹筒放在他的脚边,轻声说着,“师傅,这是今天竹叶上的露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细步退后,不想再打扰他。

“你想问你的容貌为什么改变是吗”他突然出声,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

“啊”我一声惊叹,旋即点点头,“嗯。”

“上一次的改变,是因为寒隐桐”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一切都看在眼内。

“是”回想那日,我改变的,绝不仅仅是消失了那块红斑,同样眉眼间多了飞扬的色彩与说不出的清丽。

“这应该是禁制。”他的声音让我惊愕,“有人给你下过禁制,若非与人欢好,你的容貌就不会改变。”

“禁制”他的话让我大惊失色,“师傅,你的意思是,现在看见的根本不是我的本来容貌只有欢好才能恢复”

“是的。”

他的回答让我身陷冰窟,“这是谁为什么会这样”非欢好不能改变,这是怎么样恶毒的一个禁制

“我不知道。”他声音不变,“以前我也不曾在你身上探查到过禁制,证明这个下禁制的人,功力在我之上。”

在他之上

我身体不稳,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师傅,那在人间,有没有人的功力会在你之上”

他微微仰首,似在看着蓝夭浮云,半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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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情怜仙师

没有

这两个字如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头,整个人怔怔的无法发出声音。

人间没有人超越师傅的功力,那么对我下禁制的人,我和他都心中有数,天界,只有天界的人,才有超越他的能力。

那么我为什么会招惹了天界的人,被下这样的禁制,我又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迷茫着,我明明是乞丐女,为什么会惹上天界的人那被封印下的面孔,又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无助不过短短片刻,转瞬即逝,我无所谓的一哼,换上懒懒赖赖的表情,“管他呢,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很漂亮,若有人寻仇我跑也跑不了,若是不寻我,我又何必去问”

风一扬,带起了他的发丝,绕上我的手指,零零落落的缠着,几个弯绕下,与我的手指纠结到一起。

生怕拽疼了他,我一点点顺着,抽出手指,看那银色的长瀑飘然回归,蜿蜒在他身后,一闪一闪的亮着阳光的七彩,温柔中暖意顿生。

手指梳理过他的发,感觉着轻韧从指尖流过,一梳到底没有一点干涩,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素手绾君发三千,朝若白云暮如雪,若得情丝披满身,结梦同心醉风月。”心中却不小心闪过一个旖旎的画面,他银色的长发,挂满我的臂弯,盖上我的身子我悄悄的扯着他的发与我的青丝打成结。

手突然被抓住,似乎有些微颤。

我惊讶的抬起脸,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毛手毛脚毛上了师傅的头发,我还真是色胆包天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忙放开他的长发,想要粉饰太平,奈何被他抓了现行,跑也不敢跑。

“你,刚刚说什么”声音有一些急切,手上也紧了力道。

猛摇着头,我赶紧解释着,“没有,徒儿没有一点对师傅不尊重的意思,只是忘情了,师傅恕罪。”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轻柔的语调没有一点放过我的意思,我听到了他的坚持。

讷讷不敢言,责怪自己肆无忌惮,“心之所至,胡言乱语,都是胡说八道。”

“只是心之所至”他慢慢松开我的手,身体微微一晃,我想扶他,他已侧身撑着地,手捂着胸口,斜仰着头,面对悠蓝的天幕,一声长长的叹息。

“师傅,我,我去给您准备些东西。”几乎是飞也似的逃了,不敢面对他落寞的身影。

我不是没有猜测过师傅的身份,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在进入无极宗的时候,那一群小师弟们口中那个被贬入凡间的仙人,他那不时仰首的孤寂,是不是对曾经过往的怀念

可是从前他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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