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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骨地盯着穆衡,赤裸裸跟在视奸他似的,“你就这么惦记那件礼物”

“嗯,不看见是什么我浑身难受。”

“也许你会失望。”

“我认为不会,”穆衡深深注视着赵戈,“那一定是件我特别喜爱的礼物。”

只要那件礼物是赵戈送给他的。

汽车一路飞驰抵达别墅,沈萧潇显然又被打发出去了,别墅内空荡荡的,使得脚步声踩在整洁明亮的地板上,声音格外响亮。

穆衡戴着眼罩,紧紧抓着赵戈手往前方走,他明明已经熟悉了别墅的构造,但在视线被剥夺时,只觉得黑暗中的所有都极其陌生,唯有他紧紧抓着的那双有温度的手,能引导他走向正确的前方。

他碰到了墙角。

现在应该是在二楼的某个拐弯处,前方有风吹过来,外面应该是阳台。

赵戈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低喊了声停下后,将备好的钥匙插入房门锁眼中。

门打开以后,穆衡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焚香味,是他很熟悉的常年命人点在熏香炉中的香味。

没想到赵戈竟能在此处找到,还特地为他点了起来。

走进房间,赵戈便没了下一步动作,穆衡有些急切想揭开眼罩一睹房间真容。

“现在能揭眼罩了吗”

赵戈顿了一顿,声音听起来带着微微的叹息,“可以了。”

穆衡迫不及待将眼罩揭开,刹那间便被眼前所看见的惊怔在原地,连抓着眼罩抬高的手臂也忘了放下。

此时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间画室,这里也是赵戈唯一不让他进的地方,穆衡原先便猜测里面藏着秘密,却没想到里面藏的所有竟然都是

竟然都是他的画像

、第30章

画室四面墙壁钉满了木头架子,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人像装裱在画轴之中,粗略估摸约有三四十幅,这使画室犹如站满了神色各异的穆衡,有他穿着锦袍负手站立在城墙之上,远眺万里江山的;也有他惬意侧卧在床榻,手里还抓着被沿的。

在这小小的一方画室,仿佛将他半生的喜怒哀乐都铭刻了下来,使时光牢牢地定格在那一刹那。

穆衡视线一寸一寸认真观察着画像,记忆也被拉扯到从前,他没想到赵戈还能记得这些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甚至于某些记忆对赵戈来说并不那么美好。

赵戈是精通绘画的,技艺比那些所谓的宫廷画师还要精湛。

以前他们住在村庄时,赵戈有了兴致就会为他画像,有时观察起来就是一两个时辰。

穆衡临走时原本想将画带走,没想到赵戈失望之下竟直接把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烧得穆衡宛如被人撕心裂肺般。

后来入了宫,赵戈能有兴致画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总是有无数的争执,把彼此关系拉得岌岌可危。

穆衡心中百感交集,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他按捺住情绪,抬头认真看向高挂在正前方的一幅宽约一米的画像。

那是从没在现实中出现过的场景。

穆衡穿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精致的暗纹点缀着祥云,他头戴冠冕站在龙椅前,身后是象征唯我独尊的皇权,他站的那么高,给人盛气凌人、高不可攀的气势。

但画中的穆衡却是微微弯着腰的,他龙袍遮掩的手臂稍稍抬起,被半跪在面前,与他深情对视的赵戈紧握在手里。

赵戈就着那样的姿势,将唇贴着他的手背。

整个场景看起来极其华丽精美,无论是神态亦或是宫殿,都达到了入木三分的境界,真实得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样。

最奇特的地方在于,赵戈画中的他是现代的装扮,而穆衡则穿着龙袍作古装打扮。

他们如同跨越了两个不同的时空,将彼此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看起来却并没有半点违和感。

似乎这才是他们原本的最自然的状态。

穆衡喉咙哽咽,眼眶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那在现代被视为求婚的姿势,同样也可以理解为臣服,赵戈以前或许跪过他,却从没像画中这样甘之如饴、心悦臣服。

他没想要赵戈臣服,甚至更希望恢复以前跟赵戈在村庄时的相处状态。

但穆衡想要得到赵戈的认可,认可他是能做好皇帝的,他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是为了证明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别人能做的他能做,别人不能做的他也能做。

只是赵戈从没明确这样表示过,他之前总是一副看淡权势的样子,后来入了宫,又开始迫切地追求起权势。

穆衡没有回头看赵戈,声音带着些微的喑哑,“这些都是你画的”

赵戈也看着画像,又仿佛透过画像看见更深更远的地方,听见穆衡的声音才收回视线,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

“是啊,画了快一个月,最后实在嫌烦了,有的地方也懒得上色。”

穆衡赶紧观察,“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裱在画轴里了。”

“”

赵戈走近穆衡,从他身后将人抱在怀里,低笑道“特别感动是吧不会还哭了吧”

穆衡将还没成型的眼泪逼了回去,“你为何画这样的场景”

“因为这些一直藏在我心里,我现在把它们都掏出来给你看,你觉得腻歪也好,想嘲笑我也好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举世无双的好皇帝。”

“我做的好吗”

“很好,你驱逐了外敌,施行了新政,解救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大瀛的子民必将永远牢记着你。”

“可你以前只会说这些新政的弊端。”

“新政的确有弊端,但时间证明你的决定没有错。”

“你以前为何不说”

“我那时候没想过会分开,我以为来日方长,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那样我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穆衡放松身体,贴着赵戈滚烫的胸膛,他们站在满屋子的画像中,向彼此坦诚这一年来的深切思念。

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虽说是进修,但离学院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考虑到能随时回家,赵戈这才心甘情愿地放人。

临行前晚为加强深刻印象,特地带穆衡玩了一把小资情调,两人并排躺在楼顶看星星,研究星星所能组成的星座,可惜穆衡看着眼花缭乱,感觉跟催眠似的,没一会就睡着了。

还是赵戈把人抱到房间去的。

次日,在出发的车里看见沈萧潇是件算不上愉快的事。

沈萧潇穿着身黑色的衣服,将兜帽戴在头上,缩在副驾驶装鸵鸟,假装穆衡不可能发现他。

穆衡都坐进后座了,又下车拉开副驾驶车门,揪着沈萧潇后衣领把人拽下来。

沈萧潇死死扒着车门不松手,“大嫂,大嫂我错了,你轻点,我快被勒死了”

“你来干嘛”

“是大哥派我来的,兼职助理跟保镖,”沈萧潇飞快说完,手指向赵戈,“不信你问。”

穆衡视线转向赵戈,无声地问他怎么回事

赵戈轻轻摇头让他跟着你,有事随便招呼,别客气。

沈萧潇看他们眼神交流觉得可乐,“不愧是老夫老妻,你们这交流简直绝了,nuber1。”

穆衡松开手,掀开眼皮瞥了沈萧潇一眼,不怒自威的气势使某人当场便怂了,听话坐回原位,再拉下兜帽继续扮演沉默者。

进修学院占地面积宽广,一栋栋建筑雄伟壮观,校门口拉起了欢迎新生的横幅,闻讯而来的学生、粉丝们将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若非校方派了大批保安维持秩序,这会穆衡别说下车,估计站着走进去都难。

巧的是穆衡车刚到,紧跟在他后面又有一辆银色轿车抵达,听粉丝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便知道那定然是某位明星的车,只是人气都这么高了,还用得着来进修

穆衡好奇看了眼,脑海紧跟着闪现出冤家路窄四个大字。

这位引发粉丝轰动的赫然正是宋轻礼,前不久他的粉丝还跟穆衡的粉丝大战过三百回合,结局基本是两败俱伤。

某位演艺界大咖是这样讽刺的。

“水滴鱼跟星鼻鼹鼠一块比谁更丑,打得头破血流也争不出结果,事实显而易见,难道证明不是最丑的就能倒推成是美的”

宋轻礼不愧是小鲜肉,精心做的发型跟搭配的服装,使他一出场就跟来走红毯似的,浑身自带发光体,朝前走的时候还不断跟粉丝挥手,引得粉丝恨不能直接扑到他身上。

很快两人便并肩朝前走了。

宋轻礼咬了咬牙,“拜你所赐,我也得来这学习了。”

穆衡不为所动,淡道“彼此彼此。”

“不过之前我演技的确不好,但那是之前的事,我以后会让你心服口服。”

“越自负的人,往往越自卑,你既然觉得能胜过我,又何必再强调一遍,多此一举”

穆衡这句反问轻描淡写地,硬是让宋轻礼变了脸色,瞪着穆衡不知下一句该接什么。

就在这时,跟在宋轻礼身后的女人突然笑起来,“我们轻礼只是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对了,刚还跟穆先生在一起的人呢”

穆衡闻言看向女人,这才发现女人似乎有些不同,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经纪人或助理。

女人身材纤细,穿舒适宽松的t恤、牛仔裤,垮着做工精致据说价值不菲的名牌包,这跟她浑身行头显得格格不入。

还有就是女人给穆衡的感觉,以及她的眼神,都透着一种让人疑惑不解的高深跟了如指掌。

再则,穆衡发现女人跟沈萧潇长得很像,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亦或是动作。

他奇道“你认识他”

“当然,我找这位弟弟很久了,麻烦穆先生见到萧潇,记得替我跟他问好,我会很快去见他的。”

她微微停顿了几秒,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叫沈晴,是沈萧潇的双胞胎姐姐。”

穆衡暗衬一句果然如此,“这我可没法代劳,他有你们沈家的风骨。”

“风骨我这弟弟从小就顽劣,他哪懂什么是风骨。”

穆衡认可地点头,“这倒是,沈小姐比他可沉稳聪明多了。”

“我弟弟没给穆先生添麻烦吧”

“没有,我们是朋友。”

沈晴无奈摇头,“我弟弟从小就喜欢交些奇怪的朋友,他既然能结识穆先生,想必穆先生也并非等闲之人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应承着,反而将宋轻礼冷落在了一旁,奇怪的是宋轻礼竟也没任何不满,似乎极为敬重沈晴。

进入学院,穆衡在校方安排的单人宿舍找到了沈萧潇。

某位自称保镖的沈家少爷鸵鸟似的蹲在地上,用随手捡的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

穆衡轻手轻脚走近,站在沈萧潇身后看地上的一片空白,由此坚信沈萧潇只是做了错事,怕被姐姐抓住才临阵脱逃。

他正要开口打破沉默,沈萧潇已经警觉地转过了头。

他微皱着眉头,神色严肃认真,在看清来人是穆衡的前一秒,眼底划过凌厉的冷光,紧接着迅速如潮水般褪去。

沈萧潇哭丧着脸,“大嫂,我可能有麻烦了。”

穆衡打量着单人宿舍,特别冷静,“哦,那就把你从家里偷的东西还回去。”

“还不了啊,会死人的,”沈萧潇嘟囔着,忽然想起什么,惊讶看向穆衡,“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穆衡淡淡斜睨他一眼,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你猜呢。

沈萧潇捂着脸,“赵戈这个叛徒,他答应不外传的,枕头风吹起来果然厉害,我早该想到的。”

“还有,我刚才跟你姐聊了会天,她说我不是等闲之人是什么意思”

沈萧潇恢复了点正经,“她不会知道是你。”

“什么”

“她是在试探,所有我身边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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