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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为止。”韩越兴致勃勃的跟楚慈计划“还有咱们可以养几条狗,又能看家护院又很热闹。咱们可以训练大狗遛小狗,排成一队在前边跑,到点了就自动回家,咱俩就可以在后边慢慢走了”

楚慈一开始默默的听,末了就问“那你打算把农庄置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对韩越的鼓舞简直是根本性的,他就像是吃了兴奋药一样开始计划,整天在网上搜索各国不同地区的天气和环境,幸福得一天到晚都冒着粉红色的傻气。

他隐约能感觉到,楚慈问他这个问题,就代表他已经妥协了,默许了这个两人结伴过一辈子的未来。

也许是他这么多年挣扎下来终于累了,也许是他杀了这么多人之后终于怕了,也许是他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觉得,这辈子真的只能跟韩越一起过了。

不管哪样韩越都很高兴,就仿佛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注定一片凄风苦雨的未来突然云开日出,阳光普照,哪怕明天就要断气也没什么遗憾了。

手术住院前一天,楚慈终于打到了七十级。

他那天精神格外的好,满七十级的时候还特地截了个图。韩越当时正蹲厨房里煲汤,结果还被楚慈硬拉到书房去膜拜那个截图。

“行,为了庆祝你终于完成多年以来的梦想,咱们今晚开瓶年的葡萄酒”韩越顿了一下,又正儿八经的补充说“不过酒只能我喝,你得喝中药。没关系嘛,咱们勉强一下还是能碰杯的”

楚慈切的一声“去谁稀罕你的葡萄酒。”

韩越乐得屁颠屁颠跑回厨房,守在汤锅边欢快的摇头晃脑哼小调。

那天晚上韩越果然开了一瓶拉菲酒庄年的葡萄酒,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楚慈倒了浅浅的小半口。因为明天就要住院准备,后天就要正式手术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楚慈就得吃流食,固体荤腥一律不能沾。韩越怕他营养跟不上,碰杯前要强行灌楚慈一碗醇醇的鱼汤,还一个劲的保证“高营养高蛋白,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喝了保管你手术顺利,躺着上手术台,活蹦乱跳的下来”

楚慈咬牙喝了一口,眉头皱了半晌“你再夸口都没用,这汤一点盐都没有,喝着真够恶心的。”

“恶心归恶心关键能治病嘛,等你病好以后,甭说是鱼汤,想吃天鹅肉我都给你弄来乖啊,再喝一口”

楚慈嫌恶的把头扭到一边“那不行。我喝一口汤,你得陪一杯酒,否则我心里不平衡。”

韩越乐了,说“这还不简单”说着端起酒杯一口闷尽“哪,这下满意了吧”

楚慈于是扭曲着脸色喝了一口汤,差点被鱼腥气熏得吐出来。

这一口实在是小,韩越也不跟他计较,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倒过来给他看“一滴不剩,你平衡了不”

楚慈还是不平衡,又皱着眉喝一口汤。

就这样一口口喝下去,韩越足足陪了大半瓶上好的葡萄酒。虽然度数并不很高,但是他喝得又急又快,之前胃里也没垫东西,所以到楚慈总算把汤喝完的时候,韩越也有点上头了。

他抹了把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操,老子想睡觉,今晚不收拾了明天再说吧。”

他脚步有点踉跄,楚慈便上去扶了一把,把他弄到卧室里,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优待自从上次韩越酒醉之后拿枪开门,楚慈就再也没让家里出现过一滴的酒。韩越也很自觉,从那以后立刻戒酒,偶尔在外边应酬一下,喝多了就不敢进门,非得在外边坐到酒意下去了才回家。

其实韩越今天也不怎么醉,但是被楚慈被亲手扶上床这件事实在是太幸福,他心里晕陶陶的,五分酒意便被熏出了十分。

楚慈去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换上睡衣。韩越看着他清瘦的侧影,每一寸线条都让人喜欢得发狂,恨不得当宝贝一样抱在手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他伸手一把拉过楚慈,严严实实的搂在怀里,低沉而含混的说“我他娘的真是太爱你了。”

楚慈看着他,微微挑起一边眉毛。

韩越忍不住亲他一下,又把头埋在他温软的颈窝里,闷闷的笑道“睡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酒意一阵阵的往头上涌。爱人在怀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放松,不出几秒钟,韩越就结结实实的睡了过去。

但是楚慈的目光十分清醒。

黑暗中他注视着韩越,说不清那眼神里有什么情绪。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很复杂,又仿佛有点悲哀。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推开韩越,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韩越醒来的时候,有刹那间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卧室里仍然十分暗,因为窗帘没有拉开。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这次睡得不对劲,生物钟隐约的提醒着他,似乎现在已经太晚了。

已经不是他平时醒来的时间了。

韩越跟浓厚的睡意做了一会儿斗争,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感觉稍微有点异样,紧接着突然觉得不对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韩越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条件反射的伸手,谁知道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了床头上

怎么可能会睡得这么死

韩越第一反应是他娘的,被侯家人找上门来了

他竭力抬起头往周围一看,只见自己仍然身处家里的卧室,光线十分昏暗,楚慈坐在床边上,穿戴得整整齐齐,静静的看着他。

电光火石间韩越想起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性,他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紧紧的盯着楚慈,竭力张嘴发出唔唔的声音。

楚慈就像是猜到他想说什么一样,轻轻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虽然短暂,却竟然有些无可奈何的温和。

“韩越,”他说,“我一直在等着,是想跟你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民那桑情人节快乐

去史去史团成员淮泪流满面敬上

52

哭泣

楚慈说完这句话后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寂。韩越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呆呆的盯着他,身体僵硬面色灰白。

楚慈安静的回望着韩越,眼神波澜不惊。

“其实我想走跟你没关系,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走的。但是,我确实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一眼都不想。”

他说什么都没有这一句更能伤韩越,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瞬间正中心口,让韩越简直痛得痉挛。

“我本来应该在你睡着的时候就离开的,但是我怕你醒来后以为我被什么人带走了。我想也许你会着急,所以就想再等等,告诉你我要走了。也许会去什么小城市做做保守治疗,等到灯尽油枯的那一天,躺在床上自然死亡。”

楚慈顿了顿,仿佛有很多话还想说,但是最终一直沉默着。

韩越看着他,心里一点点变凉。一开始就仿佛刀子搅动心脏的肉一般剧痛无比,渐渐却因为寒冷而变得麻木,连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只是血不停的流不停的流,仿佛骨髓里都嗖嗖的透着风。

“好了,现在跟你道别完,我也该走了。”楚慈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站起身。

刹那间韩越猛然挣扎起来,手臂因为用力过大而爆出了骇人的青筋,那么粗的皮扣都被活生生扯得变了形。

这挣扎就像野兽被逼到绝境下最后的咆哮,拼尽一切,绝望疯狂。韩越这时候肌肉都没感觉了,手腕上用力过猛造成皮肉活生生裂开,连那鲜血直流的剧痛对他来说都毫无知觉。

他眼睁睁看着楚慈打开卧室的门,临出去前又突然回过头。

那短短刹那间的回头,竟然像一副永远静止的画面一样,让韩越多年之后回忆起来,都还清晰得历历在目。

楚慈站在门口,看着韩越,轻声说“如果你不姓韩的话”

韩越脑子里嗡嗡直响。

他以为楚慈会说如果你不姓韩的话,也许我会喜欢你,或者也许我就不这么痛恨你了。没想到楚慈停顿了一下之后,迟疑的摇了摇头,说“如果你不姓韩的话,也许我就能单纯的更讨厌你一点了。”

韩越愣在那里,仿佛全身都僵硬得没有知觉了,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楚慈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走远。

最终消失在客厅大门开合的声音之后。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久久的静止在那里,仿佛连呼吸和心跳都被完全停止。窗外传来风声掠过草地的哗响,大片大片的连在一起,就仿佛满世界轰然的涨潮。

不知多了多久,韩越把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他把头用力埋在被褥中,颤抖着,无声的哭了。

那天任家远疯狂的打电话给韩越,因为楚慈本来下午就该住院的,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来。任家远打通上下关系、伪造病人身份、安排好一间隐秘的病房、还联系了权威肿瘤医生做明天的手术,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容易的。要是韩越把住院时间给耽误了,后边一系列动作都要延迟,露出破绽给侯家人发现的可能性就很大,任家远怎能不着急上火

他坐在办公室里连打了十九个电话都没人接,打到第二十个的时候,他几乎都绝望了。刚要烦躁的摔上话筒,那边却突然被接通,楚慈的声音平平淡淡响起来“喂,任医生”

任家远刚要连珠炮似的问他怎么还没来住院,突然却觉察出一点不对“怎么是你接电话,韩越呢”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只隐约传来阵阵喧闹,听起来像是车站的声音。

任家远声音变了“楚工,你要上哪儿去韩越呢韩越跟你在一块儿吗”

“我要走了。”楚慈平静的说,“你最好去韩越家看看他,给他喂个水什么的。”

任家远刹那间手脚都凉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上哪去你不做手术了楚慈你不要乱来你快点回来做手术”

“谢谢你一直费心安排手术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回去做了。我杀了很多人,不应该也不想再活下去。保守治疗的话应该还能拖一段时间吧,我想自由自在的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电话那边信号不大清楚,车站又乱糟糟的人声鼎沸,楚慈的声音几次要淹没在噪音中,任家远神经质的攥着话筒,几乎紧紧的顶着自己的耳朵“那你要上哪去你到底要上哪去”

电话那边一片沉寂,只听见电流微微的杂音。过了很久楚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轻轻的仿佛叹息一般“谢谢你,任医生。”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任家远拿着话筒,在椅子上呆坐了几秒,紧接着把电话一摔,起身夺路狂奔。

任家远一向是个开起车来不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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