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5(1 / 1)

加入书签

墨兰将雪糕筒递到他面前,他才意识到转回头。

“均世。”墨兰轻轻念着弟弟的名字,几近热泪盈眶。

傅均世在瞬刻的怔疑之后,猛地扑到了她怀里,双手紧紧搂抱着她,张开了嘴唇“姐一一”

墨兰却是被他吓住了。之前多少年了,他一句话也不说的,哪怕是她在被人陷害入狱之前。

傅均世抬起头,咬一口她手里的雪糕,向她露出两颗小虎牙笑一笑。

墨兰眨眨眼莫非自己的弟弟什么事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装作不知道。由是她紧绷的心头刹那间全部松懈了下来,不由向弟弟笑不拢嘴,把雪糕筒塞进了弟弟手里。

童话般的马车在充满快乐的游园里漫步着。马车内的一大一小舔着雪糕,互相用指头抹掉对方嘴角上的雪糕沫,时而互扮起鬼脸哈哈大笑。

金坐在乐园里一张长板凳上,等待墨兰回来后下达下一个指示。因此她把头靠到了椅背上,打起盹儿,偷着这半日闲。一直到了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分,仍不见马车回来,就此可以知道,墨兰与均世两姐弟重逢之后,在乐园里玩得有多疯狂了。因此,她准备再去便利店拎个饭盒度过晚餐。

忽然间,见前头走来了几个军人,齐整的白色军装,个个戴着有帽檐的军官帽。他们阔步英俊的身姿,一下吸引住了所有路人的眼球。金不禁把墨镜抬了抬哇塞,这几个军人表相都不错,有当电影明星的潜质。只不过,这几个军人怎么左右张望以后,有一个竟朝向自己走来了。她认识他们吗

意识到气氛不对头,金拔腿,刚想开溜。领头的军官横立在她面前,挡住她,声音和蔼礼貌“请问是金小姐吗”

呵呵呵。金干笑着,装作糊涂的“你们认错人了吧。”

军官抽出口袋里的一张照片,准确地搁在她眼睛前面。

金抬起墨镜,仔细地浏览过照片妈呀,这照片里的人不正是自己吗而且是她当年戴博士帽的毕业照。这群人怎么回事,查她家户口吗

从她的表情就知道事实无误了。军官接着快速收起了照片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继续很有礼貌地问“请问,金小姐知道卢裕华同志在哪里吗”

董事长原来这些人冲董事长来的。金立马肃了神色,甩甩头,义正言辞的,言语冰冷的“我不认识卢裕华这个人。你们认错人了”

瞧出她脸上都是戒备的神色,军官只得无奈地把头上的军官帽子摘下来,扇扇风,免得让她以为他太过严肃然后吓到她了,说“请你不要担心。我叫做岳涛,可以说是卢裕华同志的朋友。”

金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摘下军官帽后,一张硬朗的面容更显得英俊无比,在她目前闪闪发光。她猛地退后一大步,心里头警惕着不行,不行,绝不能被敌人诱惑了。

“你还不相信我”岳涛急得把领子上的两颗领扣也给解开了,急啊。

金嘴皮子动动,咕哝“我真的不认得你要找的人。”

岳涛干巴巴地眨眼这个女人,说是博士呢,怎么脑子和猪一样连他是好人坏人都看不出来吗还有她身上穿的这套戏服,是要参加假面舞会吗

这时候,他派出去找人的兵跑回来了,向他耳语人在马车上。

童话般的马车从游园一处出现,欢笑声一阵阵从马车内传出来,仿佛是在天堂里的天籁之声。岳涛听这发自内心的欢笑,一时眉头似有些不忍的,但是想到费镇南,他只得忍47动手。等马车拐进了相对僻静的地方,他让几个兵上前拦截。

马车急刹住轮子,车内的人东倒西歪。傅均世露出不解的眼神,似乎没有感觉到敌意的到来。墨兰双手一伸,搂紧了弟弟,望向车窗外,眼眉肃紧出了什么事

岳涛从外面咔嗒一下打开马车门,在看见墨兰的一刻肃立敬礼,低声道“卢裕华同志,请您务必跟我走一趟。”

见是费镇南的人,墨兰大松口气,然仍把弟弟搂着,以商议的语气说“岳涛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儿我这边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有47完,可不可以等我47完了再一一”

岳涛看着她,连同他身后一齐站的几个军官面色肃穆“卢同志,恐怕不行。”

看来真的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口墨兰一时猜不到会是什么样的事难住了费镇南,才使得他差遣了岳涛来接她。按理说,以费镇南的能力,一般不会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住。她左思右想,向岳涛商量“这样吧。岳涛同志,我可以和你去一趟。但是,你可不可以让人秘密地先帮我照顾一下他。”

岳涛看向她身边的傅均世。这个少年,很陌生,从没在她身边见过也未听说过。虽然不知道与她是什么关系,但从她对少年珍视的态度,可以看出是对她十分重要的人。于是他严肃地向她起誓“没有问题。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做担保。”

费镇南的人,她是信得过的。墨兰便是在弟弟额头上印一吻,交代“均世,乖乖的,和这个大哥哥在一起,等我回来。”

均世点点头,拉了拉她的小指头做保证。

墨兰把均世交给了岳涛底下的一个军官,等马车离开后,自己进入洗漱间换上另一套衣服,随后与岳涛走出游乐场。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门前等着他们。岳涛打开后座车门,墨兰坐进了吉普车内,继而向还在等待她指令的金发出信息,要她暂时安心回去工作。

岳涛坐在吉普车的前座里,见她忙完了自己的事,方是回头与她歉意地说“对不起,卢同志,对你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要这么说。三少救过我的命。”墨兰婉拒他的说辞,问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岳涛与开车的军官对望一眼,慎重地开口“卢同志,老爷子昨晚忽然病重,很想见见你。三少知道你在忙自己的事,本不想打扰你,但是今早连四少也说了,得把你叫回来。”

“不是说,只是普通的住院检查吗”墨兰徵簇眉间问道。嗯到昨天小陆在医院门口说的话,眼神里似乎总是有些闪避。如此听岳涛这一说,那是预先编造好的台词了。嗯必老爷子病的事不能对外说,所以先编排好谎言应付所有来探病的人。即是说,四少出差的事也是假的了。

“四少昨晚上连夜从北京飞回来。”这个,岳涛向她当场澄清,”若不是老爷子这事儿,四少恐得在北京呆上一周左右。而且三少本也是计划要前往军区的。但是,昨晚上,大少二少全部人,还有老爷子的老部下,都赶了过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兰自身学过医,知道这病重也有个过程,说是忽然一夜病重肯定有原因。就好像她们家的老太太一样,或许受了什么刺激都说不定。

“怪不得四少说了,卢同志是个深究的人。”岳涛转述费君臣对她的评价,“四少说,卢同志想知道也可以。不定卢同志还能帮我们想出是什么事。”

“什么事”墨兰听提到费君臣,就没有好心情。

“是这样的。老爷子昨天下午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心情就不大好了。”岳涛以略沉重的口气提起。

“什么信”墨兰问。

“收信的陆叔说信封上没有写明寄信人地址。老爷子看完信后,当场把信给烧光了。”岳涛谈到烧信这个情节,带了不可思议的观感。

“神秘的寄信人和神秘的信。”墨兰琢磨着,能让费老先生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不是普通的原因。说是国家大事,不可能用这么普通的邮件来表明,因为普通邮件在信投中间出问题的机率比较大。因此私人的原因可能占了较大的机率。

“大家也是和卢同志一样的想法。所以,老爷子提出忽然很想见卢同志的要求后,大家猜测,或许卢同志对此能有什么想法。”岳涛言简意舷,表明了费家人对她的期待。

老爷子的私事与她有关墨兰反倒糊涂了。她能结识费老先生,是从飞机上那次遭遇开始。之前,她既不认得费老先生,费老先生也不认得她。这个,应该是确凿无误的事实,是可以肯定的。

“卢同志一时想不到没有关系。先见见老爷子吧。”岳涛体谅她说。

墨兰只知道这事儿听起来很大,而且事关到自己,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的慎重。费家不同于楚家傅家,是官家军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得罪起的家庭。何况,如今是费家的老祖宗病了一一省长夫人一一

吉普车开进了夜晚的陆军总医院。

作为一家一流的军队医院,医院的夜晚与白天一样忙碌。门诊有夜诊,急诊处急救车辆出出入入,病人来来往往。吉普车开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岳涛带着墨兰前往住院大楼。住院病区不同与门急诊,因为是病人休养的地方,讲究的是苛刻的安静。

老爷子住的是单人病房,位于深切治疗区内。墨兰跟随岳涛来到病区时,见病室外的一条走廊里,连同楼道里都站满了人。大都是军人,穿着戎装,戴着军帽,年纪老中青都有。她见过的世面不少,但像这种,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在心里感到稍徵的警惕。

那些等候病人消息的人看见岳涛带着她出现,表现出不一的神态来。这里的气氛刹那有些奇妙的气流在流动,说不清的古怪。墨兰开始在心里头琢磨,自己究竟该不该来。毕竟以她现在不清不楚的身份,来这里面见这么多可能是大人物的人,如何表明自己都需要考究口她不是自卑,但她清楚,中国千年以来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官家与普通百姓必然还是有点儿不同的。这个不同或许不是高低,只是圈子的划分不同口比如他们商人有商人的圈子,军人有军人的不同。最少,即使她当场标明自己是商贾傅家的女儿,这里的人仍会用一种对待异族的目光来打量她观察她。

眼见这些奇奇特特的眼神飘过来,加上几个蠢蠢欲动的长辈,墨兰再大的胆子,也会产生避而不见的念头。是的,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声的话一一

“岳涛,这边。”费君臣站在一群严肃的军人中间,以笑吟吟的独有姿态傲立鸡群。不打笑脸人,这个名词足以解释费君臣的处世哲学。

墨兰只得跟着岳涛向费君臣的方向走去。走到了跟前,兀发现四少外面套的白大褂里边衬的是一件军装,只不过这件军队的衬衫是雪白色的,没有陆军衬衫那种比较明显的绿色杠杠,所以一时没能认出来。习惯了在费家的日子里看着他们身着普通百姓的衣服,现在见他们一个个都换了军装,她实在于感觉上有点儿调节不适。

费君臣转开身后的门把,说“进来吧,裕华。先到办公室里坐坐。”

墨兰进了门,见是一间医生办公室,左侧一面宽敞的透明玻璃,对的是病人的病床。现在病床的四周也是用墨绿的帷幔围了半圈,所以看不见里面病人的具体情况。

费君臣随脚踢了张木椅子给岳涛,道“我这里不用拘束,要坐就坐。”

岳涛笑呵呵地摘下军帽搁在办公桌台上,捡起费君臣踢的椅子坐了下来“知道政委好,体谅我们一线部队。”

墨兰听着这话,忽然想起了岳涛之前与她说的那件被恶魔折腾的丑事,心里摇摇头这个岳涛,见风使舵。

“你不坐吗”费君臣问她,自己却先坦率地坐了下来。

岳涛连忙给她搬了张椅子过来,客气道“卢同志,请坐。”

将47比47,听这岳涛的语气和四少的语气,截然的天与地。墨兰向岳涛笑着说不用客气,对于费君臣看都不看答都不答。

费君臣坐下来后,是拾起了桌上摆放的筷子,拎开军队绿色饭盒的盖子。圆筒状的军队饭盒里,盛满了没有人动过的白米饭和普通饭堂打的菜肴,两个青菜一个肉菜,清淡的不像是一个政委用的伙食。

岳涛关心地问“政委,还没用饭啊”

“忙。”费君臣一句话简短有力地答了他。

“怎么菜这么少谁帮政委打的饭”岳涛代他对他的勤务兵表示不满。

“我自己打的口去的时候饭堂已经快关门了。”费君臣拉开筷子头,称自己的勤务兵没有带来。

“政委你早出声,我让人帮你打。”岳涛拍打胸脯打包票,这种破事儿,派哪个兵都能顺利完成任务。

“你家司令连饭都没的吃呢。你替我叫屈,不如先心疼你家司合”费君臣看似冷淡地椎掉岳涛一而再再而三的献殷勤。其实,这在他们军人之间,愈是亲密的战友之间,愈是这种没47没肺的对话儿。所以岳涛一直笑呵呵的,把费君臣的冷话当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