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04(1 / 1)

加入书签

人何况如此了,你呢”

墨兰的两道眉尖就此蹙在了一起。

“我们是在和一群敌人战斗,不是在做私人报复。”aida说着这话,将白色的床单轻轻拉起,温柔地盖住了老太太永世沉眠的脸。

“我知道。应该集中精力保护活着的人。”墨兰抬起脸时,又是一张平心静气。

aida则是将眼睛垂了下来,带了似无力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哭一场,却不知道谁能帮到你这么做。”

“这时候怎么可以哭呢哭是让敌人笑话的。”墨兰冷冰冰道完这话,转身走出了病房,背影果断干脆,不带一丝拖曳。

见者她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似地走过自己面前,费镇南在她巍巍的背影上留驻了许久,方是拨开手机打了傅蕙兰的电话。

晚上,在老太太的老屋里办了个吊唁的灵堂。老太太的死讯没有对外公布,墨兰是不愿意让铺天盖地的谣言打扰老太太的休息。来跪拜的只是老太太生前最好的几个朋友。傅家的子孙也不是每个人都被允许进来吊唁的,像是给杀手有机可乘的傅二伯傅三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到了深夜,守灵只剩下墨兰一个人。

费镇南始终在门口等着,偶尔看一看跪在老太太遗照前的妻子。妻子并没有跪,只是安静地坐在蒲席上,一身的白色丧服,显得她的身形更如一张随风而逝的白纸,他慢慢地吸着气呼着气,替她的心口缓解痛楚。此事,他还没敢告知自己的家人。固然,所有人都有打电话来问候。几个兄弟说要来帮他,曼青要亲自来吊唁。他都一一代替妻子婉拒了,只称老人想安静地一个人走。

现在,他知道只有一人能让妻子从心里释放。于是,他耐心地在门口守候着。

到了凌晨三点钟,终于他在沉沉的墨色中望见了傅蕙兰娇小的身影在路口出现。

“三少”傅蕙兰看见他守在大门口,面戴很大的惊奇,他不是应该这时候陪在妹妹身边搂着妹妹吗。

“我以为,由你进去陪她比较好。我进去,她更不愿意哭了。”费镇南看着她,一直紧皱的眉宇代表了他对于她的期望。

“我明白了。”傅蕙兰严肃作答,擦过他身边迅速进到灵堂里面。走到了现在老太太面前的妹妹身边,她轻唤一声“墨兰。”

望着某处眼神处于空洞状态的墨兰,听到这个熟悉的声调马上抬起了脸,傅蕙兰挨坐在她身边,然后把手轻轻地抚摸到她的头上,说“没事。最少还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是不是”

“姐。”一刻,墨兰眼眶里一涩,两条清泪滑落了下来。

傅蕙兰的头挨着她的头,浑浊的泪珠早已一颗颗流落了下来“没事儿。老太太看见,肯定也说,没事儿,没事儿呢,不久摔一摔跤吗,孩子恩,爬起来就行了。”

“是,爬起来就行了。”墨兰深深地吸口气,稳住了泪花,紧紧地搂住了姐姐的手臂。

费镇南一直静悄悄的等候着,直到屋里没有动静了。他拿了条准备好的毛毯走进了灵堂,轻手轻脚,将毛毯轻轻盖在了这对熟睡了的姐妹身上。指头,走在妻子的眼神拭去了那颗渐干的泪珠。

夜浓浓,月光从黑云里露出了一角。只要这么一点亮光,却足以让在谷底的人望到了温暖。

aida伫立在窗前,望到的就是这抹折射人心的月光。

“老哥,这样好吗我们不去姐身边吗她现在肯定伤心死了,需要有人安慰。”路米抱着脑袋,左右为难的抱怨。他是想去,可是老哥不同意。打电话给姐,姐又是不接,这不是折磨死他了吗

fate对此也略有赞同“哪怕是献束花给老太太也好。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国人的礼俗这样做是否合适,可是心意能表达到,49肯定能感受到安慰的。有许多人在支持她的。”

aida回头,对他们两人是一摸严厉的扣目“安慰能让人死而复生吗她需要的不要安慰,而是明白。人,终究是有一死的、活着的人对死者最大的安慰,就是好好活着。”

“可这些话,不说给她听,她能明白吗”路米睁着大大的眼珠问老哥。只以为老哥是不是太蠢,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老哥这么明白事理,好像是个没有感情的物体。

“不需要。”aida撇下三个简单利索的字,回身直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fate和路米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都不由得瑟缩身体。因为他们最畏惧的愚者生气了,而且是真正的愤怒了。所以,这世上肯定有人要遭殃了。

老太太的后事,即使再快,也是办了三天才消停。下完葬的隔天,墨兰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起床。这几天丈夫体贴自己,早餐中餐晚餐都是由费镇南一手准备。为此,费镇南是向单位告了几天假。昨天,葬礼办完了。今天,费镇南不得不回单位上班了,还是为她准备了餐点。墨兰刷牙洗脸后来到食厅,发现餐桌上压了张纸条,写有丈夫的字迹帮你煲了粥,在炉子上搁着,点火热一下就行了。

心口,一股暖流充满了胸膛,这么好的丈夫打哪里去找,她乖乖地遵照丈夫的指示把粥喝了,然而心口某处仍是堵得厉害,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空碗呆了许久。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老太太这条线索是断了。母亲遗留下来的线索,如果黎少卿和费老爷子那边没有,不,即使有,也是属于组织内部的秘密不会向她泄露。所以,能主动给她线索的,只剩下了aida了。即是说,是时候上愚者的家看看吗

对于此,路米早已邀请过她,只是等她答应罢了。

摇摆不定的心思,使得额眉紧锁一刻半会儿都无法松开。环顾新房,点点滴滴都是他的味道。打开衣柜,抚摸他的西装,熨在脸上许久,能感触到他的温度。再用指尖细细地拉扯他一件白衬衣,兀然发现上面有一块脏了的污渍。便把衬衣从衣架上取了下来,放进包里,打算拎到街上的洗衣店请专业人员处理。

街上车水马龙,不像平日里赶着工作,她自己开着车随意在城市里溜达起来。不过论洗衣店,她是知道这城市里有一家众口皆碑的专业户。因此,车以极慢的速度往那里开去。到达时为傍晚三四点钟,斜阳照着路面,带了一度炎热。她下车后,拎起包,走进了洗衣店。

嚓,自动玻璃门打开。

进去时,因为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客人。服务台边只站了一名男人。瞧这背影,熟悉。墨兰走过去,发现果然是第三次见面的罗铮。

“罗先生,几天没见了。”墨兰主动上前与其打招呼,前两次见面这位长辈给她留下的印象是极好的。

罗铮转头见是她,一抹温馨的笑意含在深沉的眼底里,道“几次不期而遇,我们算是有缘分了。傅小姐。”

“你知道了”墨兰轻轻地不知为何带了点忐忑地问。

“费省长带着你面对全部媒体当众介绍。我如果不知道这条轰动全市乃是全省的新闻,就是孤陋寡闻了。”罗铮一边解说,一边眉宇里凝着些重云,轻声问,“怎样,你还好吧”

墨兰被他这个突然转折的问题,是惊了一下,接而又想,他也是个人脉极广的官员,不可能不知道。

“我侄子告诉我的。他叫张士浩,刚好负责你与傅家有关的所有案件。不过,有关他是我侄子这件事,还请傅小姐保密。说来不好意思。他的身份,连我现在的女儿都是不知道的。”罗铮说着这些话,在面容里既是带了一丝严肃,又不失亲切。

“张队长是个极好的人。还说这两天我生日要送我生日礼物。只是见面之缘的人都能这样亲切,令我感到不可思议。”墨兰接着他的话说,一面是好奇的思索着,张士浩居然是罗铮的侄子而且是保密的叔侄关系

“原来这两天是你生日。”罗铮点着头,像是一时兴起的说,“不止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傅小姐吃顿晚餐呢算是我这个老一辈凑小一辈的热闹,而且,飞机上那件事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答谢你。”

“罗先生这么客气”墨兰本是想拒绝,但是,再看见罗铮那双充满了希翼的眼神后,她心头明显软了下来,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面西餐厅馆。你以为怎么样”

墨兰被他一系列如流的话语堵得没有办法再拒绝,心思这男人的公关能力绝不是盖的。

这边,她将丈夫的衬衫交给了洗衣店的服务生,仔细交代嘱咐必须清洗干净熨烫整齐。接着,罗铮已经把他自己的车开了过来接她。

墨兰打电话交代他人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坐上了罗铮的车。

罗铮的车不比费镇南那辆小本田,是豪华的黑色奔驰。墨兰打开车门前,先是往车前车后车侧都仔细的瞟了瞟,才坐了上去。

“傅小姐开的那车是红色的商务用车,别克”罗铮看出她对于车有兴趣,问。

“不比罗先生这样一部进口的奔驰。我想,至少要几百万到上千万的价格。”墨兰听出他想问什么,诚实说。有时候,这些奢侈品,如费镇南送她的那支钢笔,不是又欠扁能买到的。

“我家人送的。罗铮实话实说,“我一个亲戚,很富有,不过从不在我们国内做生意,都在国外做。”

墨兰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鞋子,哪怕是袜子领带,还有象征男士地位的手表,都是高贵的品牌稀有得型号,品位不俗,价格更是不俗。这男人。真真正正是很有钱,却不是商业帝豪。

“傅小姐做生意,我想,与外国人打交道的机会必定也是很多。外国人比国人更讲究实际和门面,我这是被慢慢培养出来的。”罗铮好像习以为常了旁人质疑的目光,对于她,却是费了些口舌进行解释,“所以,在与外国人交涉的桌面上,你要能拿出真实的家底,才能唬得住人家。”

“这么说来,打肿脸充胖子,只能被外国人笑话了。”墨兰感觉与他接触的愈多,这个长辈身上愈是笼罩出一层神秘的气息,导致她的兴趣愈来愈大,顺着他的话题一直问了下去。

“外国人是很狡猾的。比如打贸易战。一方面,他不停出台新政策批判他人国家的物品质量不好,但实际上他自己国家的物品并不怎样。但是,你得承认,只有公关能力做得好,一切才有胜利的希望。公关是使得这个世界能如他们所愿运转的基础。”

“所以,即使他们的外交政策明摆着很狡猾,但是就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唬弄全世界以及自己的政局。”

两人说到这,不由相视一笑,为能取得一致的观点而感到高兴。墨兰心里忽然冒出一句难觅知音却在此相逢,是不是就像眼前这样

一路,好像漫无目的的交谈,然墨兰时常能被罗铮一两句的幽默的语言给逗笑了,这几日郁闷的心情开始露出了阳光。

等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两人乘坐电梯来到西餐馆。罗铮亲自帮她拉开了椅子。墨兰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罗先生,你是长辈,我是晚辈。”

“这有什么我经常帮我女儿拉椅子伺候她入座。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疼的。”罗铮把她肩头直接按了下去,才会自己位子。

听见他这话,墨兰半开玩笑似地说“看得出来,罗先生对女儿都这么好,肯定在平日里更是个爱妻如命的男子汉。”

“说到我妻子”罗铮长长的叹息,“我想疼她,都不知道怎么做。”

“为什么”墨兰对此是好奇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人品与能力,应是能使得家庭事业双丰收的男子汉。

“由于工作的关系,她常年不在家。所以在我家里,我永远会彻夜点着两盏灯,一盏在客厅,一盏在我和妻子的居室,等着她回来,希望她回家时能看见我点亮的灯火而不会迷路。虽然明知道她可能已经回不来了”罗铮说到末尾,由于一个忍不住涌起的梗咽,速速地收了尾声,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餐牌。

墨兰能看见他英俊的眉角里凝了一颗水珠的痕迹,不由动了恻隐,无法追问下去。

“就意大利面好吗这里的意大利面真的是很地道。”罗铮手里撩着餐牌,拿了主意。

“嗯。”墨兰低低地应着。

听出她的小心翼翼,罗铮抬起头,忧愁的眉云散开了去说“不好意思。尽是说些我的事情,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事应该由我来满足你的愿望才对。”

“满足我的愿望”墨兰听着他好比圣诞老公公的口吻,不禁裂开嘴儿笑了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