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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婷婷的恐惧停止了,剩余的是悲哀,止不住的悲怆。

“你没有必要伤心,孩子。他不爱你。但我爱你。”潘时永说完这话,手指在她头发上抚摩着,“不然我不会为你在背后做那么多事了。”

罗婷婷因为他这个突然变得亲切的动作,抬起了一双惊疑的眸子看着他。

“你的妈妈,是我曾经爱的人。”

罗婷婷在一惊之后,不免变得喜极而泣。原来这世上,还有真正认同她不抛弃她的人。

安日晨则是用冷到不能再冷的目光盯着潘时永这个人,何止是明险,是精明。

贝朗这时候像是想清楚了,沉吟道“如果你非要用傅墨兰的命来达成这项交易,不是不可以。”

安日晨眼镜背后倏地划过一道冷。

“你们只要不插手就可以了,怎么解决她,我们自有主意。”潘时永不是没有发现安日晨的小动作,冷冷地道,“如果你们敢再插手,也休怪我无情。”

“不会插手”贝朗很肯定地说。

安日晨忽然间,哈哈哈笑了起来“你们确定,杀了她就能解决问题吗”

因而一个两个三个都面戴了各式各样的神情对向他看。

“通码就在我这里,你先看看。”安日晨敛住笑声后,唇角仍带了抹得意将奉书恬给他的通码书,以漂亮的弧度抛过去。

潘时永接住后,冷冽地扫过他一眼,不慌不急地翻开到手的书。在翻了几翻后,研究另一本通码多年的他,立马发现到了致命的问题“被人动过了手脚,而且是不同的两个人”

贝朗为此大怒,直对着安日晨咆哮“这是怎么回事你做的手脚吗你竟敢背叛我”

“教授,我哪有这个本事这个胆量背叛你啊。”安日晨不急不慢地推着黑框眼镜,慢悠悠地说,“只是这书是从墨兰手里拿到的,我想,以她的智慧做这么一点手脚,应该在我们意料之中。”

“可是有两个人做过了手脚”潘时永深皱起了眉宇。

“因为,她是通过另一个人转交到我手里的。而那个人,不能算是我们的同伴。”安日晨对于奉书恬的评价,向来是界定在无间道角色。因此,他和教授一直都是对这个人打起十二分警惕,绝对不会暴露一点犯罪证据。

“只能说,你们很蠢,即便知道是个套,也接过来了。”潘时永以一种你们是废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不屑于他们。

对这个抨击,安日晨冷哼一声“我们本是以为,以你的本事即使做了手脚,也无关紧要。”

“两处手脚,而且本来就是上古留下来的非常难解的通式,相当于神秘的金字塔符号的模式,一点有缺漏都是不成的。我研完了这么多年,呕心沥血,最后败在你们手里。”潘时永固然气话,但是,也把这本珍贵的通码马上先全部翻一连,记忆在脑海里面。

贝朗这时不得不佩服安日晨的急中生智了。也是,终究这本通码是得落到对方手里的,能做这个研究的也只有对方,或者是墨兰与奉书恬。但无论如何,他们把这东西抛出去后,等于隔山望龙虎斗了。接下来,潘时永和海军他们怎么斗,他们都可以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潘时永在翻完书里的晕后一页,才顿然发觉到对方的过于沉静似乎有抽身的念头。他眉宇一皱,心知以自己单方面的力量,想与海军等抗敌,不是一件易事,再说了,能在抗敌时多拉一点人下水都是有利的,便斟酌了一下开口“这样吧。买家由你来负责。至于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分阶段与他们进行谈判。”

轮到了贝朗能摆出轻松自得的神态了,挥袖“成交。”

罗婷婷对于他们这些交易听得一头雾水,小声问未婚夫“完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有人把它称作外星人的遗产,也有人把它比拟为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反正这玩意儿都搞得基本众人皆知了,安日晨为未婚妻普及知识,“具体研究出来的结果,你得问潘先生了。他毕竟研完了多年,对这块玩意儿应该是走火入魔了。”

安日晨那一句句带了嘲讽似的调侃,无疑刺激了潘时永独我的自尊。

“也有那些不懂的人,才会说风凉话。好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潘时永冷丁丁道。

“是,潘教授你是高人,我们是凡人。只不过潘教授你终究不是仙人。”安日晨笑嘻嘻的,皮笑肉不笑的标准木讷脸,一直很能再三把人气得吐血。

潘时永望表,显出一副不与这种只会口头逞能的痞子校量,道“我还有事,继续联络吧。”

“书你也到手了。你最少得告诉我们,下一步计划吧”贝朗问。

“军工厂那边,我们己经拿到了使用权利。”潘时永说,“只要把知道这本通码的人抓出来,严刑拷打让他们供出做手脚的地方。然后,我们出关,直奔军工厂。”

贝朗点着头“你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尽管说。”

潘时永对些只是客套地说一句好,对于对方表观出来的可有可无可信度,表示全部依赖。所以,他必然得想个法子让对方拿出全部家当来与他共同赌一赌。

墨兰搭乘的新娘子花车,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向酒楼进发。这一路,加进来的花车越来越多,形成了近百部的长龙,场面颇为壮观,引来了不少市民围观。媒体为些也有直线报道这个盛况。墨兰与费镇南的婚礼,就这样默默地出名了。

“什么感觉”费海楠开着车,乐呵呵地问新娘子。

哪个新娘子不想在出嫁的那一天风风光光,愈是风光,证明愈是幸福不是吗,可墨兰很想扶头。太出名可不好,毕竟老公是代省长,戴着官帽的,若是不小心被政敌拿来做文章不就

“不大可能。”费海楠像是读出她的顾虑,说,“三哥,知道三哥来路的人,都知道三哥这个位子只是暂时的,没有必要动手。”

墨兰眼睛一眯,就知道以老公这年纪能当这个不讨好的差事绝对有问题“你想说你三哥是被人扶上台的炮灰,是不是”

“以三哥的智勇双全,能被人弄做炮灰吗”费海楠哈哈哈笑着搪塞,眼光也一直逃避着。

“海楠,现在连你也知道了。说明这个炮灰,真的是被举到了枪口上了。”墨兰富有深意地对着小姑子说。

费海楠经她点通,才心底里一惊。确实是,知道三哥有这样的秘密,还是今早老公告诉自己的。费海楠愁眉苦脸了,拿话安慰自己“大家都说,闯过了这一关,海阔天空。再说,军人,向来就是要担负起勇士的责任。”

两个伴娘急忙跟着说“对,对”

说什么,这个新婚应该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应该被乌云遮住了。

花车开到了酒楼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两个伴娘扶着新娘子下车。专业的摄影师已经举起了摄像头,开始对婚宴整个过程的拍摄。两道黄色警戒线外围,不少记者的闪光灯对着美貌的新娘子卡擦卡擦闪个不停。保安举起手挥挡着围聚过来看热闹的观众,大喊“退后一点退后一点不要照相不准照相”

墨兰自走出花车,却是端庄得体,向着所有看过来的目光与镜头,笑不漏齿,保持一股隔绝的清冷微笑状。

人们只能从她微笑的表情判断出她作为新娘子的幸福,具体她是什么心情从她微妙的神色里是看不出来端倪的。于是,大家的目光都关注在了她漂亮的新娘礼服上。那是一袭剪裁得体的大红旗袍,一朵朵缤纷夺妍的牡丹花,在旗袍上如云流水,鎏金的缝线熠熠夺目。

“太漂亮了。那些花,像真的一样在动。”众口皆赞。

站在门口与傅蕙兰并肩而立的中年女士,娇小玲珑,也穿着一袭得体的旗袍,显得高贵端庄。听着众人的赞美声,这位美貌又气质不凡的女士露出了称心的微笑。这人,便是与墨兰关系一直很好的小姨妈傅尚雨,久居在巴黎成为一名时尚的服装设计师,在业界里是负有盛名的名人。

墨兰踩着六分高的高跟鞋,摇摇盈盈走过去,高兴地给许久未见的小姨妈一个欢心的拥抱“姨妈”

傅尚雨不善言语,拍抚着墨兰的背,然后又以设计师苛刻的视线端详今天新娘子的装扮,说“鞋跟高了点,穿得惯吗我怕你等会儿在会场走多了,会折脚。”

墨兰笑着同时向蕙兰使了个只可意会的眼色“是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你第一次做新娘子当然不懂了。”傅尚雨蹙蹙眉,道,“幸好我有备无患,给你多带了双鞋。走,我先带你去换上。”

“谢谢姨妈。”墨兰口头上谢着,携手与两个傅家女人一同先走去会场后面的化妆间。

等门关上了,隔绝了外头的纷扰。墨兰一边试着傅尚雨带来的鞋子,一边听傅蕙兰回报情况。

“听说大姨妈的儿子要来。”傅蕙兰道,声音和脸色都隐隐露出了忧色。

所以说,这个消息是傅尚雨带来的。毕竟傅尚雨与大姐感情还可以,才能得到这个消息,说“大姐得了癌症后,一直在坚持做治疗。家里人谁也不敢告诉她这个事。我听着也有些气。你说白事瞒着也就算了,喜事也瞒,就说不过去了。结果,你大姨妈的儿子竟然这么对我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嫁个没有钱的官”

墨兰着实是没有想到,自己老公不凡的家世,竟会遭到他人的鄙视。

“墨兰你听着不要气。一是你大姨妈嫁的这家远洋在外,你知道外国人对于我们国家的政治,有些人都是固执地抱有一些成见的。二是我们傅家,一贯来坚持女儿嫁商贾,不嫁官。而且,蕙兰的处境你也清楚。蕙兰与她婆家的纠纷这个事,对我们家里人的影响都蛮大的。所以”傅尚雨不想打击新娘子的心情,长话短说,尽可能安慰,并且疏通家里人之间的矛盾。

“我明白。”墨兰笑着答话,不想给小姨妈增添任何压力,只问,“大姨妈这病究竟怎么样了其实,我早些对候就想过问了,希望自己作为晚辈或许能帮上点忙。”

“癌症动了刀,又复发了。再做二次治疗。申请那个临床实验性的基因治疗,没有获得批准。”傅尚雨叹气摇头。这叫做病到末路,有钱也没法医。临床的实验性治疗,可以说是无药可医的病人最后一条救命草了,但是一般名额有限,特别是那些属于非常贵重药物的临床实验。有钱没有关系使,也不成。

原来是这样。墨兰倒是有了主意,眼睫毛一合,先不动声色。

换好了鞋子,只三公分高,果然清爽多了。墨兰在室内走了两圈,感觉无碍,笑道“还是小姨妈眼光独到。这样穿着不累又能显出腿部修长的鞋子,我上哪里找。”

“你以前这张嘴还没有这么甜”傅尚雨笑着掐了掐墨兰的脸颊。

墨兰感受着这出嫁前娘家给自己的亲切,一时眼眶有点儿热。

哒哒

“进来吧。”墨兰随和地应一声。

门开以后,见是费海楠扶着曼青走了进来。老人家大概是知道孙媳妇的娘家人过来,于情于理都得过来打声招呼。因此,曼青与傅尚雨两人在互相打过照面后,便热切地亲近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我那孙子实在太忙了。本应该去机场亲自接你过来的。”曼青抓着傅尚雨的手,一个劲儿的致歉。

“没事儿。”傅尚雨微微笑着,打量老人家不凡的穿着举止,道,“我在傅家全部晚辈里面,和老太太一样,最看重墨兰了。墨兰这回嫁过去,还得请老人家多提点。她初为人妇,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不在,这个礼就由我这个长辈来送。”

说完,傅尚雨让傅蕙兰把一个小匣子取过来。见是个扁长方形的大红木匣,古色古香的外壳,一看出手就是不俗。

曼青庄重地接过来,庄重地打开,见大红绸缎上是一卷绢布,以大红丝缎系着。费海楠双手在匣子底下接着木匣子,由老人家把绢布取了出来,解开系带,绢布亮开。一行行稍秀笔挺的墨字修书于发散着香气的绢布上,数下来竟是有几百行,都是嫁妆

如此礼重,曼青的双手些抖了。

她哪个媳妇孙媳妇的娘家都送不出这样的大礼,何况,他们这回好像连聘金都没有给新娘子的娘家呢,因为对方的人一直迟迟未到。

费海楠在旁边看见,同样缩圆嘴唇,硬是把不雅的惊愕声吞回了肛子里。她嫁出去的时候,费家也没有给出这样庞大的嫁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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