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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白痴般的笑容,道“兰儿,我饿了”

“是,属下带公子去吃饭。”柳如风脸色有些尴尬,声音僵硬,将南宫天幕半抱起来,向客厅走去。

南宫天幕将脸埋进柳如风胸口,叹了口气,伸手在柳如风腹部狠狠拧了一把,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一点,以前你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

柳如风强忍了痛楚,没敢吱声,只抱着南宫天幕,加快了脚步。

南宫天幕也没再为难他,抓起一缕柳如风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玩耍起来。

进入了大厅,柳如风将南宫天幕小心地放进一张辅满了柔软毛皮的超大椅子里。或许是南宫天幕的行为,让柳如风感觉到几分往日里的情形,又或许是走了这段路,让柳如风调整好了心态。此时,柳如风的脸上竟也浮起十分自然温柔的笑容,柔声哄道“公子我们变戏法好吗你蒙上眼睛,数数,数到十,属下让桌上出现香喷喷的米粥,好不好”

“好啊那我蒙了一、二、三”南宫天幕说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却是一凛,直觉有些不对,暗自调动内息,耳边听得身边有衣襟带起的风声一响,那是柳如风提气纵身离开。

“五、六、七”南宫天幕耐心地数着数,大厅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嗤笑声,若不是运用内息,决难听见。

“八、九”果然南宫天幕心中暗暗冷笑。空中风声再度响起,是柳如风回来了。

“十”南宫天幕放下双手,桌上已摆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和两牒清香的小菜。

“好啊、好啊兰儿真棒”南宫天幕拍手大笑。

柳如风拿起碗中的银质小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在唇上一碰,感觉温度合适了,一面柔声哄着,一面一勺勺喂南宫天幕喝下。

喂完了粥,柳如风又将南宫天幕抱回了房里,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跪俯下去,低声道“属下越矩了。”

“无防,不如此,难以瞒过他人。那厅中的人是谁”南宫天幕轻笑道。

“是谷主安排的一个高手。”柳如风抬起了头。

“哦和你比如何”南宫天幕看着他的眼睛笑问。

“”柳如风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三百招之内,难分输赢。若以命相搏,属下也只有五分胜算”

“交过手”南宫天幕有些诧异。

“是一个月前,他初来时,试图在夜里进入公子房间。”柳如风淡淡地答道。

“结果”南宫天幕有些兴趣了。

“斗了半宿,属下看见他腰上的影牌,收了手。”柳如风低了头。

“影卫”南宫天幕冷笑,昨日饿了一整天,怎不见他出来眼见柳如风低着头,不由笑道“吃了亏看不顺眼”

“不是他”柳如风愤怒地抬了头,看了看南宫天幕,嘴唇动动,却没有说下去。

“呵呵,他看不起我”南宫天幕好心情地笑道,毫不意外。从大厅里那一声嗤笑,就能想到了,不过,想要让一个高手,对一个疯子效忠,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点。

柳如风咬唇沉默了一会,跪叩下去,道“属下无能。”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南宫天幕手指在床边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他站起身来,又道“昨日,母亲要你杀的是什么人”

“是三公子身边的人,出身药殿,节夫人说,他试图在我们卓消宫内下毒。”柳如风回道。

“他武功很好你怎么受的伤”南宫天幕不至可否。

“那人武功一般,只是下药厉害了些,属下中了他的迷药,被他临死之际打了一掌。”柳如风脸上表情有些羞愧,道“当时急着回来,没在路上调息,才被公子看出。现下已经没事了。”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母亲处回报吧。对了,找个镜子给我。”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绝剑弄风 4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南宫天幕斜靠在床头上,拿了那面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年披散着长发,因着长年待在屋内的原因,皮肤显得非常的白晰,可能由于疯狂四年的原因,没有再练过剑招,手指纤细光滑,早年的剑茧再也找不到踪影了而近一年来,时时处处被人好好护着的关系,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一张脸倒显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南宫天幕皱皱眉,心里实在不喜欢,想想柳如风,棱角分明的脸,十足的男儿阳刚之气,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得练练剑了,要想个法子避开了院内院外人的耳目才行。还是一劳永逸那就要想法子控制住那些人,但用什么办法怎么做还有那幻香,是否真是母亲

手中的镜子泄愤般摔在柔软厚实的床褥里,镜子弹跳了几下,静静躺在床上,不动了。平了平杂乱的心絮,盘腿坐去,静静听了听,四周全无动静,闭上眼,默默开始调动内息。

两柱香时间。

南宫天幕睁开了眼,禁不住露出些喜色来,原来体内的绝天神功,竟是已经到了第七层,看来,能清醒过来,很可能因此。看看天色,已到了午时,想想柳如风也应该快回来了,不如干脆四处走走。

下了床,将衣衫揉皱了,推门,脸上挂出白痴般的笑容,疯疯颠颠地走了出去。院子不大,不多时,南宫天幕便逛了一圈,早上吃饭的客厅,自己睡的主屋,边上有三间侧房,主屋前是一块平地,种了几棵梧桐树,前面有一个池塘,塘上修了亭桥,倒也精致美观,塘旁有一片花园,花园旁边,便是柴房和厨房了。

走进了亭子,一阵凉风吹来,份外舒适,翻身坐在亭栏上,碧绿的池水中点缀着几朵青绿,几片荷叶随波荡漾,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景致。南宫天幕眼睛直直地看着塘里,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南宫天幕却是在静息听那塘边院墙外的动静。

这院子似乎建在偏僻的地方,听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路过,更没有人守在外面。想来疯了这几年,什么防备陷害的念头,那些人也不宵再来用到他身上了。

一只青蛙跳上一片荷叶,冲着他呱、呱地叫。有极轻微的呼吸声自池边的梧桐树上传来,一串轻轻地脚步声从院门边向桥亭走来,南宫天幕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那青蛙,似乎它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儿。

南宫天幕的眼角余光里,瞟见一个藏青色的影子停在池边,似乎拿不定主意,过不过来。

南宫天幕搭在亭栏外晃动的双腿,一个大力,人立时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向下面池塘。现下时值初夏,虽是艳阳高照,气温依然不高,若是栽进这池水里,会不会受凉发烧南宫天幕不由想笑,这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些

风声起处,一道青影掠过,南宫天幕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转眼,已到了岸边。

时间刚刚好南宫天幕心里暗道没沾到一滴水。耳边厚实的胸膛里,早晨听起来,还整齐平稳的心跳,变得有些重急。抱在背上和膝弯里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公子有没有哪里痛”略显惊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柳如风低了头急急地问,想要检察,又不敢放开双手。

南宫天幕抬了头,看看眼前的有些煞白的脸,突然想起,掉落下来时,他的呼吸似乎顿住了一瞬,直到接住了自己,回到岸边,才又响起。

突然地,莫名地,觉得心安。轻轻闭上眼,靠在这温暖的胸前,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淹灭了身心。

“公子公子”惊惶、焦急的呼声,响在耳边。

南宫天幕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想动,更不想说话,伸了手,搂上他的后颈,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人昏沉沉的,想睡。

柳如风唤了几声,不见他答应,急忙小心地搂抱着他,向主屋掠去。

进了屋,将怀中闭着眼的人,小心地放到床上,想起身,却被颈上的双手牢牢地扣住了。

柳如风不敢用力挣,只好躬俯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以确保不会压到身下的人。另一只手,仔细地检察着南宫天幕的身体。

手指灵活轻巧,手掌温热有力,在四肢关节处捏了捏,又移到了身上。落手很轻,几乎没有感觉,但骚扰得人无法入睡。

明知柳如风是在检察自己是否受了伤,还是忍不住有气,双手略用力,将他压下来,正好在嘴边,一口咬上去。手中的身子一颤,僵住了。

南宫天幕睁开眼,柳如风的身体,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整个人僵直着,没敢动,侧着脸,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脸色还有些发白,被自己咬住的地方,正好是他那修长脖颈的侧面,牙齿咬在温软的肌肤上,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下的皮肤里,突突跳动着的颈脉。

是因为这里,是要害的原故吗南宫天幕怔了怔,笑了,柳如风的身上,出呼意料地干净清爽,有淡淡的青草味道。就着咬住的姿态,磨了磨牙,舔了舔,呼出的热气,落到那从未被人如此靠近的肌肤上,慢慢泛点晕红的凸起。手中的身子微微地颤栗起来,南宫天幕松开手,闭上眼,沉沉睡去。

柳如风轻轻呼出一口气,全身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与肌肉,一点点松卸下来,方才,碎不及防之下,被南宫天幕咬住了脖子,差点反射性本能的反击过去。必竟长久以来的训练、习惯里,柳如风盯着别人脖子的时候,都是想着怎么将手中长剑划上去。而被别人盯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柳如风通常会立即出手,抢在对手之前,把剑切入对手的要害里

天知道,刚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毅力,才将这种生死之间的本能压制下去。而南宫天幕必竟疯了四年了,又才刚刚清醒,柳如风真没有把握,在自己全力搏命的反击中,南宫天幕是否能活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过了这么久,依然还在颤抖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暗暗运气调息一遍,直至双手平稳下来,擦擦额上斗大的汗珠,平稳下心绪,认真仔细地将南宫天幕全身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无任何不妥。

替他除了鞋子,盖好被子,退开几步,看着熟睡中的南宫天幕,紧闭的双眼,规律平稳的呼吸。艳红的双唇,细黑的眉宇,长长的捷毛,白晰如玉般的面容,乌黑如丝般的长发,散乱在丝绢的床褥间。柳如风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替他将散发缕顺。

记忆中,那个身穿华服,高傲的小男孩看着自己时,满是不削的眼神。他的公子,他的主人,真是长大了啊,变得如此俊美

想起早上那句“今夜过来侍侵,有没有问题”不由得微红了脸,怎么可能有问题若非南宫天幕,柳如风在十一年前就应该死了啊,还得搭上母亲、妹妹的性命相较之下,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能够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本来就是他恩赐给予的,别说他只是想要自己用身体来证明,就是南宫天幕想要把一切收回去,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柳如风在床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收拾起莫名其妙的心绪,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转身离去。

绝剑弄风 5

柳如风在床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收拾起莫名其妙的心绪,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转身离去。

南宫天幕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非常舒适,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房门轻响,柳如风端着盛了冒着热气的饭菜拖盘,走了进来,来到床前,跪下行礼,道“公子醒了,可要用饭”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问道“现在什么时晨了”

柳如风道了声失礼,放下拖盘,站起身来,侧着身子弯下腰,绕到南宫天幕背后,替他将散发理顺,用白色丝带扎住了,回答道“已经酉时了,公子。”

南宫天幕下了床,慢条丝理地吃过饭,意外的合乎口味,想到柳如风为自己做饭,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倒也不奇怪。就着柳如风的手,在他端着的木盆内净了手。

南宫天幕想了想,向着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的柳如风道“你把你的剑留下来,另去取一把,在这屋子外面练会剑吧”

柳如风躬身应了,解下腰间的长剑,恭恭敬敬地放在地面,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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