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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宫天幕回应,便也不再唤他,转了身,看着柳如风,语气温柔地说道“柳如风,你也应该知道幕儿如今的处境即便是卓消宫缺少人手,我亦依着你的要求,让你来这院里,服侍幕儿。那么,你告诉我,幕儿今日发作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柳如风垂着眼,静静地跪在地上,恭声答道“属下失职,愿领责罚。”

节夫人回头看了床上的南宫天幕一眼,又望望天行,道“你既然知道失职,那么,便随总管去主宫领罚吧刑罚百鞭,囚禁三日”

柳如风低着头,道“属下明白了,只是,若是三日,公子这里”

节夫人冷笑道“幕儿是我儿子,难道我还能委屈了他不成你受完刑,便留在主宫听令,不必再回到这里来了”

柳如风一惊,抬头看向节夫人,道“夫人”

节夫人眼角余光看着床上的南宫天幕,道“怎么你要抗命”

不紧不慢地一句话,房中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柳如风身前身后的八名侍卫屏住了呼吸,全身绷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柳如风防备地绷直了身体,静静地看着节夫人,说道“属下初来时,便曾说过,属下是分给公子的”

节夫人挑眉冷笑道“怎么你是说我无权决定”

柳如风面色不动地看着节夫人,道“属下不敢,节夫人是公子的母亲。全仗着节夫人的保护,公子这些年来才得以平安。因此,节夫人吩咐的事,属下也一向尽心尽力属下想请节夫人收回成命,让属下留在公子身边”

“岂有此理若是这宫里,人人都如你一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幕儿还能活到现在看来,你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节夫人说完,冷笑连连,一挥手,

八名侍卫立即上前一步,将柳如风合围起来,八柄刀剑,寒光闪烁

柳如风缓缓站了起来,全身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尖锐而凌厉目光不屑地扫眼一看八人,道“节夫人认为就凭他们八个,就能逼柳如风就范”

节夫人眼波一转,突地轻笑起来,道“不错、不错柳如风你这是打算反出卓消宫了”

柳如风脸色一白。

节夫人一眼瞧见,笑得越发妩媚起来,道“卓消宫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原本就防守困难,不若你再杀上几十个想来那五位公子定然是十分高兴的”

柳如风神色僵住,节夫人话中的威胁,柳如风自然听得明白清楚。若只是逃走,节夫人即便真命宫中的侍卫出手,柳如风还能自信做到不伤一人。可若是想要留下柳如风却不可能留手难道还能等自己力尽被擒

恍惚中想起在死殿的最后一个月,一起八年,熬过种种非人的磨难,从上百人中幸存下来的三十名的少年。在死殿殿主的一句“能活着出死殿的只能是一个人”时,自己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瞬间杀死了身边睁大了眼,无法致信的四名吃住一起、相依为命八年的同伴然后,逃离了已然开始相互搏杀的现场,小心地隐藏起身形,用强的、骗的、欺的、诈的将还活着的人一一杀死当只带着几道要不了命的伤痕的自己,站到死殿殿主的面前时,从来都是冰冷得毫无人气的死殿殿主,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是现在,这些侍卫算来算去,都是公子的人,死一个,便少了一份实力柳如风心中挣扎,一时间僵立当场。

节夫人冷笑着看着几步外的柳如风,竟也没有发难。

虽然节夫人明知道若是柳如风暴起发难,就凭面前的四名侍卫,就算总管天行在身侧,也难保证不会受伤,但节夫人亦深知,就凭着自己是南宫天幕的母亲,这个身份,就算自己亲自拿刀要杀了面前这个男人,他虽绝不会乖乖束手待死,但亦绝不会伤到自己。

节夫人悠然地扫眼一望身侧,床上的南宫天幕依然安静,似乎真的熟睡着。

房间中一时沉默了下来。八名侍卫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明显不是对手的感觉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与对柳如风武功的疑惑,长时间的紧张、戒备,在这沉默的气氛中更显压抑

或许是自己应该遵从节夫人的命令公子如今已然清醒,这院子里的人,亦都在公子的控制之下即使自己不在公子身边,公子亦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若是公子要寻自己,就凭公子的武功,想来亦是易如反掌吧

柳如风低叹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依然静静熟睡的南宫天幕一眼,全身气机一俭,双膝落地,俯身叩拜,道“属下失礼,顶撞了节夫人,愿领责罚”

四周的八名侍卫偷偷地齐松一口气,虽是八人围困,但自柳如风身上散出的压力,仍令他们大感吃力直至此时,柳如风收了气机,俯身下拜。八名侍卫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早如此不便就好”节夫人冷嘲一声,又道“那么”

话未说完,一股冷风吹来,一道黑影自屋外闪入房中,屋外的六人措手不及,纷纷大喝着,欲冲进房来。

绝剑弄风 30

节夫人话未说完,一股冷风吹来,一道黑影自屋外闪入房中,屋外的六人措手不及,纷纷大喝着,欲冲进房来。

黑影落下地来,站在柳如风身旁,全然不管身后的十名侍卫。

柳如风侧头一看,却是夜七。

柳如风皱紧了眉,道“你怎的来了”

节夫人看着一身黑衣的夜七,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挥挥手,令房内房外扑上去的侍卫退下,眼角一扫床上依然全无动静的南宫天幕,皱了皱眉。

夜七也没有看柳如风,只是向着节夫人欠了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影卫夜七见过节夫人。”

节夫人脸色一整,在床坐了下来,道“你就是幕儿的影卫你叫夜七”

夜七答道“是。”

节夫人脸色一冷,道“你既是幕儿的影卫,见了我,便是这样的礼数”

夜七面色不动,冷冷地道“夜七虽领了影殿殿主的命令,保护四公子南宫天幕的安全,却并未被指派给四公子名下节夫人也并非是夜七的主人”

节夫人一窒,怒道“既如此,你现身出来做什”

夜七眼神冷凝,满含杀机地看了一眼床边的水莲,对节夫人道“刑罚百鞭,囚禁三日,调主宫听令节夫人不过便是要逼夜七现身么”

节夫人一梗,身为绝谷谷主的第三夫人,第四公子南宫天幕的母亲,卓消宫的实际撑控者,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顶撞过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柳如风听得夜七口气,想到节夫人总也是公子娘亲,皱了眉,低喝一声“夜七”

夜七转过脸来,脸色略缓,眼神柔和,道“若当时让我杀了她,你何来此时难堪一百鞭哼我看,节夫人分明便是想要你的命”

床边的水莲脸色一变,低了头,拿眼看向节夫人。

柳如风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有失职之过,以至节夫人派给公子的侍女惨死,按规矩,百鞭之刑节夫人并未为难于我”

夜七脸上写满了不信,怀疑看向节夫人。

节夫人终是呼出了这口气来,恼怒地道“夜七你既不算我卓消宫的人,便管不得我卓消宫的事天行带柳如风去主宫”

“是。”总管天行应声移步向前,往夜七、柳如风走来。

夜七跨前一步,挡在柳如风身前,大喝一声“慢”

总管天行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节夫人。

节夫人粉面带怒,看着夜七,道“怎么你还有话要说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致疑我的命令了”

夜七冷冷地看着节夫人,道“影卫只认一主,节夫人并非夜七的主人。只是夜七如今负责四公子安全,节夫人调走四公子贴身侍卫,夜七却是想问,这是为何”

“你竟还有脸皮来问我为何你、你们” 节夫人怒极,深吸了口气,转过眼看着柳如风,道“你个人的私事,我也并无意多管,但我绝不容许幕儿身边发生这样的事”

柳如风低了头,只感到房内几人冷嘲的眼光齐齐射在身上。

却听节夫人又转向夜七,喝道“至于你我虽然管不到你,但你若敢带坏了幕儿,就别怪我去谷主面前要了你的命”

“还不带柳如风去”节夫人说完,转向总管天行说道,眼见夜七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又道“不必再分三日,百鞭之刑今日行完”

总管天行应了一声,慢慢地一步步走了过来。

“节夫人这是分明要处死他了”夜七冷笑,右手在腰间一摸,原来他腰间那条黑色的斑纹腰带竟是一柄皮鞭

房内房外十四名侍卫紧张地拔出了刀剑,齐齐指着柳如风身前的夜七。

柳如风一惊,抬起头来,正欲伸手拦住夜七,却见床上的南宫天幕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来,闭着眼,在枕上微微地蹭了蹭,正是摇头的动作。

节夫人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南宫天幕,见南宫天幕闭着眼,在枕上蹭了蹭,却再没了动静。

总管天行脚步一顿。

夜七眼睛一亮,看也不看身旁四周围拢的八名侍卫,手腕一抖,黑色皮鞭忽然扬起,“啪”地一声脆响,夜七面前两名侍卫一声惨叫,持刀的手已被皮鞭抽出一条红肿的痕迹。

夜七手腕再抖,那皮鞭凌空一弹,有如一条黑色的巨莽,直奔总管天行面门而去。

总管天行一惊,脚下横跨一步,斜身让过来势汹汹的黑色皮鞭,五指成抓,探手抓向鞭身。

房内八名侍卫挥刀向着夜七当头砍下。

夜七便如未看见那八名侍卫一般,只是紧盯着总管天行,足尖一点,跃上半空,身如鹏鸟,越过面前四名侍卫的头顶,手中长鞭如灵蛇急舞,拔高半截。恰恰闪过天行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响音,直扑总管天行头顶而去。

总管天行错身避过,手指不依不饶,扬臂急向鞭身抓下。

夜七落下地来,足尖支地,身形一晃,长鞭有如灵蛇,回缩让过,猛地探头,鞭头一扬,点向总管天行的面门。

总管天行侧步上前,间或之间,闪过鞭稍,不理被那鞭风带起的长发,急步贴近了夜七,手掌一翻,呼地一声,当胸一掌击去。

八名侍卫反身合围,举刀砍向夜七。

夜七冷哼一声,长鞭一抖,鞭身回缩,绕着身后一圈,逼退了八名侍卫,左掌一迎“碰”地一声闷响,双掌击实。总管天行略退一步,夜七却脸色大变,连退三步,方稳住了身形。

总管天行冷冷一笑,便又要上前,却听床边节夫人柔声说道“幕儿,你醒了”

床上的南宫天幕正顺着节夫人的手扶着,半坐了起来,皱着眉,揉着眼,声音含糊而微愠,还未看清面前的人,便嘟哝着说道“好吵兰儿,你在做什么”

总管天行一怔,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

夜七乘机身子一纵,脱离了总管天行的气机,落到柳如风的身旁,乘此时房中众人的心神都被南宫天幕吸引了过去,夜七深信,仅凭房门前的十名侍卫,绝不可能拦得住自己

夜七伸手用力一拉柳如风,低声喝道“走”

柳如风依然安静地跪在地上,身形纹丝不动,佛仿夜七拉的人不是他般。

只这一担搁,节夫人与总管天行都反映了过来。

节夫人冷喝一声,道“想走”

总管天行手一挥,指挥着十四名侍卫将房门堵了,走了几步,却并不上前,只是站在四名侍卫的身后,紧紧地盯着夜七。

柳如风抬起头,看着夜七,淡淡地说道“柳如风是卓消宫的人。”

夜七大急,看了眼围上来的侍卫,又看看一动不动的柳如风,略略犹豫,便就被围在了房中。

节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直到此时,见夜七不肯丢下柳如风独自逃走,方才真的信了水莲的话,放开了正好奇地打量着床前众人的南宫天幕,轻抚衣袖,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来,行了几步,停在总管天行的身侧。

夜七紧了紧手中的长鞭,戒备地看向节夫人。

节夫人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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