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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谷众,高举起戴在右手食指间的谷主信物墨玉戒指,提气纵声,说道“南宫天幕不才,侥幸活到了绝谷公子之争的最后其间,更是被人下毒致疯,长达四年。好在苍天眷顾,让南宫天幕终于在最危险的时候清醒了过来,挥戈一击,得存性命今日南宫天幕得继谷主之位,绝不敢松懈大意。当今武林,一宫、双谷已成流传,唯有五派仍为江湖之首。绝谷添为双谷之一,已隐遁世外多年,南宫天幕自不会说些什么称霸武林的痴妄之言。但上有碧心宫,下有五派,中间尚有断魂谷之威胁存在。绝谷虽然隐秘,也难保不会被人寻至,南宫天幕只盼着能保护绝谷属众,能抬头挺胸,存活于世继续省略数千字的鼓舞人心之语”

柳如风艰难地撑起身来,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房间,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扶着床沿,支撑着下地,身子一软,坐回床中。只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全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疲倦、疼痛、乏力席卷而来,由其是颈上、胸前、下身、

柳如风闭了闭眼,静静地坐了一会,运转内力,再次站起身来,晃了晃,稳住。一步一步走向浴桶

好在这里是南宫天幕的房间,浴桶下早已生起了小火,桶中的浴水,也一直保持着微烫的热度。

看着台下的绝谷属众安静而有序地渐渐离开,南宫天幕跟在父亲南宫行的身后,步下高台。

与留在最后的六名殿主一一作别,南宫行转身看了看南宫天幕,笑道“幕儿,今后绝谷就全靠你了为父总算是放下了这背在身上多年的重担唯一可惜的,便是前些年你出了事,为父碍着谷中的规矩,没依着你娘将你接来绝天宫,你娘一怒之下离开了为父。没能带你娘亲共游五湖四海,看尽人间美景”

南宫天幕笑道“爹爹何出此言孩儿自是明白爹爹的顾虑。便是如今,爹爹也大可将入禁地之日推后,带着娘亲出谷游玩,了却遗憾”

南宫行叹惜着摇头,说道“不成,不成先不说这有违谷规,便是你娘,现在也还在生着为父的气呢”

南宫天幕不解地抬头,望着父亲,说道“娘亲何事生气”

南宫行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道“你那贴身侍卫,今日怎的不见算了,走罢,你娘从昨日忙到今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就等着你今日大典过后,为你庆贺,也是告别”

南宫天幕眼神一闪,明白过来,想是父亲没有依着娘亲的意思,杀掉柳如风。或许到了如今,娘亲要杀柳如风的理由,早已不再是当初的侍寝之事,而是因为自己三翻五次、有意无意的拒绝,已成了娘亲的一种执念

“也好,孩儿也很久不曾见到娘亲了。”南宫天幕得了便宜,自然要讨得父亲欢心,想来卓消宫中有夜七在,也不怕娘亲暗中派人下手。

南宫天幕当下堆起满面欢笑,跟在南宫行的身后。

“幕儿,你大哥那般结局,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只是你二哥自小身子虚弱,三哥又只喜读书,不爱练武。为父进了禁地,再难照顾他们,你可要好生看着一些,别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南宫行边走边道。

“这是自然,爹爹不用提醒,他们总归也是孩儿的兄长,只要不危及绝谷的存亡,孩儿自会好生照顾二哥与三哥”南宫天幕点头,爽快地应道。

南宫行微笑着点头,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来。父子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向着绝天宫深处靠近断崖处的竹院走去

温暖的热水浸泡着全身,抚慰着酸软的身体,腾腾而起的热气,薰得人软棉棉的,不想动弹。

柳如风背靠在浴桶边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来,虽然在的作用下,有些纵欲过度,又是处于承受的一方。但好在前些时日,每日一碗参汤,滋补得精神与身体极为强盛。在这略烫的热水里,柳如风静坐调息了几个时辰后,力气似乎又回到了身体

柳如风动了动还有些酸软的四肢,仔细清洗净了身体,站起身来。将已污垢不堪的床褥被套卷成一团。堆在床角,自会有仆役来收洗,柳如风自床柜中取出一套干净的换上。

昨日的衣物,早已被南宫天幕撕成了碎布,柳如风只能寻了条浴布,裹在身上,又自暗门回到自己的侧房,寻出衣裳穿了。柳如风方在桌旁坐了下来,摸出药瓶,慢慢上药

“卟通”一声闷响,人体堕落地面的声音。

柳如风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床边,一把抓起了床角的长剑,顾不得还有些酸软的四肢,纵身跃出房门。

精致的楠木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热气腾腾的各色菜肴。方踏入这百花盛开的小院,南宫天幕已闻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

转眼望了望已有五年不曾踏足,靠着绝谷唯一的一处断崖,精致幽美的院落,竟是半分也无变化,仿佛五年的时间如同弹指一瞬,一切有如昨天。唔不对,院中的花草,又多了好几种名贵花卉

南宫天幕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满面温柔的父亲南宫行。一向在外人面前无甚表情的父亲,却只在娘亲与自己的面前,卸下了淡漠冰冷的面俱,流露出一个普通的丈夫、父亲的一面来

“夫君,幕儿,你们可算是来了,饭菜都要凉了呢。”节夫人依旧美艳的娇容上,透着淡淡的离愁,依门而望

“竹儿,只是我们三人吃饭,何须如此劳累”南宫行走进房中,看了看桌上的盛宴,转身轻轻搂住了节夫人,心疼地扶着她,坐在桌旁。

南宫天幕识趣地闭上了嘴,自去下位坐了。

节夫人娇嗜地斜了南宫行一眼,说道“哼什么就我们三人你那些影卫呢”

节夫人显然已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给过丈夫好脸色看了。一向不动声色的南宫行,此时竟也露出了些受宠若惊之色来,也顾不上儿子尚在一旁,忙堆了笑脸,低声下气地道“竹儿,你既说了今日只有我们三人,为夫怎敢不听一早已吩咐了他们,今日不得来此处打搅”

南宫天幕低了头,勉强忍住了笑意。离开五年,当真是一点变化也无,人前冷酷无情的父亲,人后却还是这般骄宠着娘亲,若是让谷中的人见了,只怕会吓死过去,也说不一定

绝剑弄风 79

“做什么儿子还在呢,你也不怕脸臊”节夫人面上一红,一掌拍开南宫行悄悄搂上腰间的大手,一边喝叱着这个全绝谷甚至全江湖,都忌讳莫深的前绝谷谷主南宫行;一边媚眼一转,似喜似怒地剜了他一眼。

节夫人虽已三十好几,但保养得当,看上去婉如二十许丽人。这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娇媚动人,却又清幽秀雅,干净透澈,既诱人心魂,又不致让人心生淫亵。别说南宫行,就是南宫天幕亦是看得直了眼睛。

“竹儿,老夫老妻的,还害什么臊”南宫行猛地咳了几声,却是被节夫人的玉指在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

南宫行老脸一红,看了一眼南宫天幕,端正了气势,说道“好吧,今日里一切都由着竹儿的意思,吃饭吃饭可不能让竹儿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去”

南宫天幕再度低头,很想告诉父亲,你那什么尊严、身份,这会可算是都丢了个干净转念想到了父亲的另外四位夫人,不由得怜悯,虽然一直都知道父亲最爱的就是娘亲,但以前还小,只当是理所当然。如今看来,五位夫人中,娘亲能活到现在,独占着父亲的心,近二十年未曾改变,也不是没有道道理

柳如风抬眼一望,不由一惊,空无一人的院墙角落里,躺着一人,满身血迹,显然是不久前才浴血拼杀,逃出一条命来,挣扎着来到了这里。

柳如风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正待上前查看。

“夜八”屋檐上一条黑影瞬间掠出,正是夜七

夜八柳如风暗自心惊,想起公子曾说过的话语,再看看已被夜七扶起身来,脸色苍白,满身血迹的夜八,不由心中一紧

“先进房来如风尚还有公子赐下的凝露。”柳如风低声急道,迎上前去,帮着夜七,扶住了夜八。

方一进门,柳如风松开了手,让夜七将夜八扶到床上,转身探头,四处一望,不见异常,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急步行至夜八身旁,解开了夜八的衣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夜八身上交错纵横,十来道利刃造成的伤痕,深可及骨,浅的也是皮肉横翻,血流不止

柳如风急忙取出了凝露,顺手撕下一块床帐,拭去血迹,将凝露抹上。

夜七急忙倒来一杯热水,取出药丸,喂夜八服下,转至夜八身后,抬手一掌,贴上了夜八伤痕累累的背部,渡入内力。

“唔”夜八呻吟一声,睁开眼来,看见了柳如风,眼神一喜,嘴唇开合,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了几口血沫来。

夜七脸色一变,夜八的内伤远比想像中要严重许多,深吸口气,猛提内力,输了过去。

“你先别急着说话,好好调息”柳如风虽然情知有变,夜八的伤,显然不是在谷外。

夜八一路逃到卓消宫中,仍旧血流不止,满身新伤,必是在绝谷中,中了伏击再想想夜八去调查的事情,柳如风不免心急如焚,但夜八此时若是强行开口,性命丢了倒不打紧,怕只怕他话未说完,就咽了气

柳如风手脚麻利地将夜八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点穴止血,上完了药,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夜七。

夜七松了手,向柳如风点了点头,扶起夜八,移到柳如风的床上。

柳如风看着夜七,低声说道“你看着夜八,我去寻公子。”

柳如风转身欲走,衣袖一紧。

夜七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柳如风的衣袖,眼见柳如风转过头来,也顾不上他脸色难看,急道“节夫人本就不能容你。夜八调查天行,就算天行真有问题,眼下夜八开不了口,你若冒然前往,又说不出个理由来,只怕公子就算是想保你,谷主面前,你也性命堪忧”

柳如风冷下了脸来,低声喝道“夜八显然是在谷中被人杀伤,谁能有这般权势手段节夫人虽是公子亲生母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天行起了歹意,连着节夫人与谷主、公子一起杀了,你我身为公子下属,便是自裁,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公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天行,敢在谷中对公子的影卫动手,显然是铁了心要除去公子”

“可是”夜七还欲再劝。

柳如风已转身出门,道“不必再说了,我先去看看公子是否无恙,是死是罚,柳如风都认命。你守着夜八,等他开口,再看是否前来救援”

一顿丰盛的酒菜吃至最后,南宫天幕满足地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看着桌旁亲密的父母,南宫天幕顿了顿,不忍打破这温馨的气氛,端起酒杯,缓缓地抿了一口

温柔娇美的节夫人正与满面宠溺的南宫行相视对望,房中浓郁的菜香,和着撩撩的檀香气息,如同一幅温暖完美的画卷

突然,一道极煞风景的杂音,自院中响起“谷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院中打搅”

“请总管见谅,如风是公子的贴身侍卫,还请让路”清朗的噪声带着些嘶哑,客气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坚持与强硬

南宫天幕眉头一皱,柳如风他来做什么才几个时辰,就能起床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努力啊

呵呵南宫天幕阴森邪气地笑了几声,今晚回去了,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未得准许便妄自行动的男人,一定要让他几日下不了床才行

桌前的南宫行却是脸色大变,暴怒地喝道“幕儿你既然教不好身边的人,就让为父替你教训”

说着,南宫行便想掠出房去,身形却只一动,便又软软地倒回了椅中

南宫天幕脸色一变,正欲求父亲手下留情,身体一软,竟也瘫倒在椅中

而此时的节夫人,早已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地自椅上滑下地去

“柳如风两位谷主都已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天行提高了声音,怒声喝道

“那就请出谷主,只要他亲口下令,柳如风自领擅闯之罪”柳如风却冷冷地接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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