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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几声脆响,一切都准备就绪。

宫泽端以屏息的目光崇拜地望着他,每次看到少主练枪,他都有一种想要疯狂膜拜的冲动,那每一个动作,都是完美地近乎神技。

可是,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收回热烈的目光,低下头去,梁问忻逃掉了。后面三个字,细听还带着抖音。

聪到这个消息,任昊东连余光都没有扫他一眼,稳稳地举起手,瞄准都不必,砰、砰的十下枪响,接着,拎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慢慢地擦拭着手枪。

只怕他会想要报复,少主

宫泽。淡淡开口。

是。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少主,十年。

十年嘴角勾了勾,真是,很巧的数字。将帕子一扔,手枪收入腰间,速度快得让人连看都看不清,转身走了。

留下那个头垂得更低的男人,傻傻地望着那方被丢弃的帕子,原来,少主一直都是知道的。

轻微的机械响声在前方传来,他抬头,是枪靶,那个徐徐靠近的枪靶有无数个黑色的圆环,只有中心是一圈鲜红,而那团红色的正中央,只留一个干净整齐的弹孔。

十发子弹,竟然全都射中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这样的枪法,实在是,神乎其技。

黝黑的脸庞抬了起来,面容是复杂的,原来以为,一切都在台面下进行,可以瞒得过少主,毕竟,这十年来,少主的公事、私事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可是谁想,他的一切,原来到头来,早就被少主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是老太爷派在少主身边的耳目。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如果不是老太爷当初救了他的命,他早就对少主死心塌地,绝不会再听第二人的命令。

十年,整整十年,从最初单纯地听命跟从,到后来的崇拜佩服,如果有一天,要用他的身体为少主挡子弹,他是连眼睛都不会眨的可能,这就是少主会留他在身边的唯一原因了吧。

他很危险,你一定要帮我盯住他。

少主早就知道,他是老太爷的人,可是却也对少主忠心,两方都要忠诚,其实就是两边都背叛

就如几天前的梁问忻,少主在与他玩了近两年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之后,终于失了玩兴,要一举灭了他。可是老太爷却说,梁家与原野家世代交情,不能杀,而且,说实话,飞虎帮正北部的势力,真是非常庞大,可是,少主却可以毫不在乎地想除就除,这般狂妄,这般自信,让人由心里感到敬畏。

老太爷的意愿,他宫泽端不能不顾,可是少主的命令,他也不能不服从,两相为难,他在伤了梁问忻之后,下不了手,有意放了他逃走。

这一切,都没有能瞒得过少主。

对于任昊东的性子,宫泽端虽然不敢说十分清楚,但多年相处下来,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任昊东是出了名的冷血与无情,对自己的爷爷,除了憎恨,再无其他,试想一个可以亲手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击毙的男人,亲情于他而言,算什么

虽然,在原野家,亲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在原野家,有的只有权力和欲望,谁掌权,谁就是神,血缘算什么

原野达三个儿子都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却会死在最小的那个儿子手里,这算不算报应不爽

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他是不太清楚的,但他知道,任昊东从来就不是好相处的人,从他回到原野家整整十五年,却依然只从母姓,就连这座宅子,都是姓任,就知道,他任昊东与原野家的感情是如何的。

今天,少主算是把话给挑明了,而他望着那干净俐落的弹孔,暗自失神。

看来,抉择的时间到了。

***

晚上八点,咖啡店的人流量总算是少了一些,倪贝贝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将打包好的垃圾往后巷拎去。

幸好,她可以下班了,刚刚跟店长说了,处理好垃圾,就要直接走人,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支撑得下去了。

她全身都是酸痛的,走路时,两腿之间就会传来隐隐的闷痛,而胸部,更是火辣辣的疼,内衣穿在身上,皮肤与布料摩擦都觉得好不舒服。

这一切,都要拜那个男人所赐。

每次他在台湾停留,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为什么他不能像以前那般,一年来台湾一、两次就够了

这一年来,他有大半的时间都留在这边,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会

想到这里,水嫩的嘴唇被咬得更紧,那些火热又难堪的夜晚,那些怎么克制也克制不了的喘息与呻吟,她的心思,浮动起来。

可恶,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害她变成了一个银荡的女人了

就算他还没有真正地占有她又如何这一年来,除了那里,她用手、用嘴、用胸部,还有用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为他解决的欲望还少吗

那层膜的存在与否,还有意义吗

每次激动到了一种程度,她都有一种干脆做就做完的冲动,可是他却有绝佳的意志力,哪怕挑逗得她狂哭求饶,他都不会真正去占有她。

有那么几次,动作得太激烈,甚至带出血丝来。

可他,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她有一种感觉,他在玩弄她,享受着这个没有完全占有,却又什么都做尽的过程,最终,他想要得到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现在的她,只要记得,等她有足够的能力,她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彻底地摆脱他,只是目前,她还远远不行,就只好忍着,再难、再累也要忍。

唔低沉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吓了她一跳。

紧紧地握着大包的垃圾袋,她瞪着水眸,看见了脚下掉落的那一把枪。

这是真枪

生活在黑道男人的家里,对于枪的真假,她可以一眼就辨别出来,而眼前这把,那么流畅的线条、那么乌黑的色泽,是货真价实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枪看起来,这把枪,还不便宜。

有枪还有人再次抬眸,终于看见躺在垃圾筒旁的那个受伤的男子。

一身的黑衣,远处灯光投射下,映照出他身下那滩血迹,很明显,他受伤了,是枪伤,而且还很严重。

枪械,一般来说,跟黑道的关系,差不了多远,这个男人看着可不像是是员警,那么他

倪贝贝在脑海里迅速浮现答案,黑道恩怨。

那么她有多远闪多远

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她可没有存多少良善之心,知道有的事情,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理,尤其是这种复杂的事情。

她迅速地走到垃圾筒旁,将垃圾袋放进去,然后,转身走人。

雪白的袜子上突然出现一只手掌,救咳救

水瞳乌黑而且湿润,她转身望向那个受伤的男人,黑暗中,他的脸庞看不清楚,不过他的身材真的很高大,声音听起来,也还很年轻。

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在求救。

而她,早已经打定主意,不插手就是不会插手,不过,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良心,还是让她开口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不不可以微弱的声音,但是反对的意味很浓。

倪贝贝望了望不远处的枪,好吧,看来可以确定这男人肯定不是员警了黑道、枪伤,好像的确是不能去医院的,电视里面有演,那么

抬脚踹开那只其实根本没有力道的手掌,她如小鹿般飞快地跑了。

这滩浑水,她可不想淌她自身的麻烦都解决不了,哪敢再招惹

十分钟后,她经过一家药局,脚步停顿了。

如果那个男人就那样死了,她是不是算见死不救特别是,那条后巷平常除了倒垃圾的,根本不会有人经过,那么她是不是成了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好吧、好吧,只能怪她不能再狠心一点,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药局。

当受伤的男人发现那个刚刚没有良心,还狠心踹他走掉的女孩再次折回时,有几分吃惊地瞪大眼,捂着还在流血的胸口,咳嗽着。

我所能做到的,最多就是这样。倪贝贝站着几步远之后,将一袋药品迅速地丢给他,终于,心安理得地再度跑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可以安心了。

第二次被抛下的男人,徒劳地想要起身,却连动一下都是困难,他费尽了心力,终于将那个系好的塑胶袋打开

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就这样吐了出来,他喘得更加厉害,浑身发抖。

是怎样这个小姐走便走了,不回来也就是了,她还跑回来,给他这个

这个女孩,还可以再气人一点、再过份一点就连瞎子都可以知道,他受的是枪伤,很严重的枪伤,胸口一直在流血,那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竟然、竟然给他买优碘和ok绷

她不是回来救他的,她是回来气他的男人终于不支地昏迷过去,大概,是给气晕的。

***

回到那个不算家的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真好,他走了,希望这次他可以在外面待久一点,那么,她也可以轻松好一阵子没有任昊东在的日子,她过得更平静、更舒心,也更加地愉悦。

去学校,有姚水晶和向芙雅的陪伴;放学,有充实的工作忙碌,她的精神比以往都要好。

对于他没有管她工不工作这件事情,她还是稍稍有些感激任昊东的,这个男人,只要不理会她,于她而言,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都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中慢慢地流过,忙碌的耶诞节之后,过没有几天又是新年。

倪贝贝走在台北人群拥挤的街道上,今天有寒流来袭,气温下降得非常快。她拢紧身上的枣红色薄呢大衣,快步走着,红格子短裙,幸好有厚厚的黑色学生袜帮她遮挡寒风,不然,真会冻着。

气温再降,也冻结不了那种节日气氛,人行道上到处都是匆忙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兴奋的表情。也是,就算现在的人对于新年的喜庆已经淡掉,可是可以放假,不管是工作的人,还是学生都会很开心。

尤其是,过节的日子,街上的情侣也非常多,似乎,全台湾的人都跑到这热闹的街上来了,搂着抱着的男女,一脸的幸福甜蜜,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大胆的亲吻、笑闹。

新年的假期,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那里,她不想待着;去咖啡店工作,今年老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说休假三天,不开店。

好吧,一向充实的日子,一旦这样空下来,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去找姚水晶吧,好像不合适,她要不就在公司实习,要嘛就趁好不容易偷来的空闲跟夏远航那家伙在一起;至于向芙雅,那只懒猪肯定在睡觉。

只要是假期,向芙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天塌下来也没得改变。

所以现在她只能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何去何从。

算了,去书店看书吧。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捧一杯热热的咖啡,坐下来静翻一本好书,在这寒流过境的日子里,也算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了吧。

打定主意,她准备往书店而去,可是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这支手机,从拿到手里的那天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响过,可是,她却不敢放着不带。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没有说用来干嘛,也没有要她一定带在身边,可是,她却懦弱地乖乖带着,每天出门前必做的事情,就是要看一下,确定电池是满格。

真是,做奴隶做成性了不过,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是为了确保,不让任何事情成为他找麻烦的藉口,虽然那个男人要找她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手快速地在包包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支唱得欢快的手机,有着几分害怕,轻声回应喂。

小姐。制式的声音,很明显,是那个表情几十年如一日的老管家。

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他,有什么事吗细声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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