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别开玩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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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表弟。“安康还记得那个和陈子澈很像的人,“今天你说那个李家的好色鬼,他是谁?”

“他现在是李家的当家的,名叫李选。不过我听别人讲,他常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末了,卫然还加了个评论,“去那种地方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那李选与陈子澈实在是太想。安康试探地问,“那他丢过一个儿子吗?”

“表哥,这个我知道。”卫也蹦跶着挤上前,“他家丢过孩子。全州府的人都知道。表哥,这里面还有故事呢。”

“那你讲讲,有什么故事?”

“我听别人说,在十几年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李选家里有不少小妾。但是他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是他的夫人生的。后来,他娶了房小妾,好像就是青楼里出来的,给他生了个儿子。孩子没出生多久,那小妾和那个孩子就消失不见了。”

安康听着,觉得里面有阴谋啊。这符合宅斗的标准和动机了。“难道是那个夫人让他们消失的?”

“好多人都这么说。好像一直没找到证据。”

安康奇道,“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

“哪里找了十几年。表哥,这里还有故事呢。”

“一开始,人没了就没了。压根儿没人找。李家本来有个大少爷。后来这大少爷五岁的时候夭折了,李家还剩下两个女孩,这一辈便没了男丁。后来几年,李选一直没生出孩子。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儿子。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满州府地找孩子。不过李家夫人已经疯了,据说天天被锁在院子里。”

“那孩子今年有多大岁数?”安康心下一沉,觉得陈子澈八九不离十便是那孩子了。他听邱源说,当年王婶是独自抱着陈子澈到下洼村的。而且他们家过年过节从不祭拜人,也从不提陈子澈父亲的事。不过有一点奇怪,陈子澈为什么不姓李,也不跟着王婶姓王,而是姓陈呢?

卫也摇摇头,“我只知道是十几年前的事。那孩子到底是十几岁,我就不晓得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卫然,问道,“哥哥你知道吗?”

卫然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连李家丢孩子的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卫也哪打听来的事,还整个州府都知道。

窗外弦月如钩,洒下冷冷月光。屋内,卫也在被子里翻滚。

他的小厮周奇心下有些焦急。二少爷每晚早早便睡了,如今已经是子时了,却还抱着被子满床打滚。莫不是生病了?

他关切地问道,“二少爷可是身子不舒服”

卫也郁闷地答道,“没有不舒服。只是睡不着。你不用管我,睡你的就是了。”

二少爷说不用管,周奇可不能不管。二少爷不过才十岁,夜里他得好好守着才是。“那小的陪您耍耍?”

“耍什么?我不想动。我想躺着。”卫也把被子从身上踢开,踢开后又觉得冷,只得又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大半身子,脚却还露在外面。“都说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躺着便是了。”

说是躺着,卫也翻身打滚地直到天微亮才安静下来。

周奇小心地试探了卫也的额头,温度正常,瞧着呼吸也都正常。他这才放下心来。出门让人去夫人跟前递话,说二少爷昨天夜里睡不着,天亮才睡,今天不能去请安了。做完这些,周奇回到卫也塌下,盖好自己的被子,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奇了,这弟兄三人昨夜里一起去做贼了么?”姜氏抱着刚吃完奶的桃核在院子里消食,卫氏伴在一侧,闻言笑道,“谁晓得呢。来了这,康儿算是有人玩了。”

“不说他们了。小子都是皮。昨天我给你看的那些画像,阿妹看哪个合适?”姜氏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在月子里就差人到处收集适龄,家境合适的男子画像。

卫氏略一回忆,笑道,“我看上的姐姐未必看的上。”

“哪有看不上的。我又不是你哥哥,挑女婿比自己找媳妇儿都难。”

卫氏被她说的扑嗤一笑,慢慢道,“这些人中,我属意两家,一个是城北的彭家三少爷,一个是隔了两条街的白家大少爷。”

“彭家?”彭家是这十几年慢慢强盛的家族,其底蕴不足,姜氏不大能看上。她奇怪道,“阿妹怎么看上彭家了?”

“姐姐,芙蓉前些天在余阳的时候,和我提过一嘴,说是喜欢靠自己挣家业的人。姐姐给我看的那些青年才俊,大都是家族繁大,根基深厚的。哪家不是妻妾成群。芙蓉是长女,从小受宠,性子又跳脱些,去那样的人家,未必能开心过日子。说到彭家,十几年前兴起的家族,新一辈的也都是能干人。我听说彭家老三跑南闯北地做生意,生意做的也是不小。”

姜氏听了,心下有些考量。再问道,“那白家呢?”

“白家,耕读世家,百年来出过七位文豪。论家境,也算不上好,不过手里有些铺子。可家族文化底蕴,就连咱们卫家也是比不上的。况且,白家人口简单,家里的事也少。”

“阿妹考虑的都是有道理的。这……”姜氏游移不定,“我再与你哥哥好生商量商量。”

“芙蓉的终身大事么。合该好好相看。姐姐,瞧瞧,我给桃核做的小鞋。”卫氏也不多说,接过香兰手中的小衣服小鞋,说起桃核的事。

安康赶在午饭前起了。刚吃完午饭,便见卫然精神萎靡地走进院子。“怎么了这是,昨晚上通宵读书了么?”

“表哥。”卫然没精神,只打了声招呼,坐在桌前,捡了些剩菜吃。

“你知道为什么你昨晚睡不着吗?”

大双眼皮睡成肿眼泡。卫然歪着头,没精打采地看着安康,“表哥怎么知道我昨晚睡不着?”

“因为你喝了洋人茶。洋人叫它咖啡,容易让人精神兴奋。”

“表哥,你教我洋文吧。爹说洋人是从大海上来的。他们在海上怎么能生活?”卫然对洋人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他们那么不一样呢。

“洋人不是生活在海上的。他们也生活在陆地上。不过他们的陆地和我们的陆地隔着大海。他们是坐船过来的。”

“你若是想学洋文,我教你一些简单的便是。”安康拍拍手道,“你先吃着,我有些事,一会儿咱们去把卫也叫起来。我昨天瞧见他喝了一大口咖啡,还不知道他昨晚闹到什么时候才睡下。”

安康差虎子去外面打听李家的事。要是年龄能对得上号,八成陈子澈就是李家要找的少爷。

卫也被捏着鼻子,哼唧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安康手欠地追上去继续捏他的鼻子,每每在卫也哼唧的时候放手。这样来回几次,卫也不堪其扰,眼睛没睁开,便开始嚎上了。

安康便不敢再打扰他。哪知道这小子张嘴嚎了几声后,又埋进被窝里继续睡。

卫然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表哥逗自己的弟弟。偏偏卫也还痴傻的很。

州府的卫氏商行从杂志的第一期开始售卖。不过前四期都是赶着加印,才各印二百册,第五期就调了五百册的货。与安康在余阳县的经营模式不同。卫氏商行每五天开一次免费授课活动。购买杂志的多是文人。与余阳县相比,州府里的人更富裕,读书人也更多。

余阳县人大多是因为能上免费课购买杂志。而在州府,大多数购买杂志的人,是为了连载板块和文章展示板块。除了书院里为了挣稿费的同窗写的文章,后来州府各地慢慢有人把自己的文章寄到杂志办事处去。

文章展示板块是陈子澈负责的,为此他还特地写了封信寄到州府,说现在杂志处一天要收半尺厚的文章稿子,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待看到卫然捧着杂志,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安康心里这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成功了。

他给了卫然一个脑瓜崩,从他手里抢走了杂志,“让我逮着了,然然你看话本。”

“表哥,快还我。这是我从阿姐那拿的。”

卫芙蓉?自从看了邱源写的武侠故事,卫芙蓉便一直沉迷。

安康存心想炫耀,继续拔高自己在这个小表弟心目中的形象。他道,“那你知道杂志是谁编的么?”

“我阿姐没和我说。想来是位胸有沟壑的大儒。我阿姐说,在余阳县,这个杂志办事处每三天免费授课一次。只要手里有书的都可以去上课。我看了他们教写字的专栏,确实是好的。”

“表弟,你觉得我胸有沟壑么?”

卫然瞥了一眼安康,无奈道,“表哥,我不是在说你。我说的是办杂志的人。”表哥和卫也一样跳脱、无厘头。

“可是,”安康得意道,“这杂志就是我编的呀。我还是主编。”

???卫然缓缓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表哥那一手鸡扒拉字他昨天刚刚见识过。连字都写不好的人,能编出这样的杂志?他怀疑地看着安康,“表哥,你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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