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险一金(1 / 1)

加入书签

“若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你尽可去问问芙蓉表姐。她在余阳县的时候,去过我的杂志办事处。”

安康这样说,卫然便信了。晚间吃饭后,仍忍不住问他阿姐,安康表哥真是杂志办事处的主编?

卫芙蓉叹了口,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别说你不信。当时就连我也是不信的。可康表弟就是那奇人。你瞧我发间的绒花簪子,这也是康表弟的主意。听说当时,还是康表弟带着人研究了半个多月才研究出的绒花。你可没见过余阳县绒花铺子里每天有多少人。前天,咱家商行里也开始卖绒花,据说不到一个上午,五百支簪子全被抢光。”

一脸恍惚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卫然坐在桌前,心想,表哥一定就是里深藏不露的高人。

好好地调整了两天,卫也又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兴冲冲地跑进表哥的院子里,准备拉上表哥一起去街上逛逛。才进到院子,听得表哥那个叫虎子的小厮说道,“李家正是十五年前丢的孩子。”

“那就是了。”安康皱着眉,愁道,“你说这事,我要不要告诉子澈?”

“少爷,我看还是别说了。这些事咱们不好掺和的。弄不好就得落埋怨。”

“就是这样我才惆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王婶带着子澈逃跑。”这种事,办了就是容易不讨好。

卫也小跑过来,疑惑地问道,“表哥,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李家的孩子在哪嘛?”

不愿意和孩子说这些事,也怕卫也出去说漏嘴,安康编了些瞎话糊弄他。“没说李家。说的是我们余阳县里一家的事。你知道什么叫拍花子吗?”

睁着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卫也摇摇头。

“拍花子就是人贩子,专门把抓不听话的小孩,卖到山里去吃草。”

“哇。”卫也惊恐道,“我是听话的孩子。”“可是,表哥,为什么是去山里吃草。”

安康并不想对自己随口说的瞎话负责,只敷衍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拍花子。”

“表哥,我阿姐哭了。”

“她为什么哭?”卫芙蓉可是女汉子一样的人物。

“阿姐说,娘给她许配人家了。她还不想成亲,她想仗剑走天涯。”

“?哈哈哈,表姐没搞错吧?仗剑走天涯?她是有剑还是身怀绝技?”安康觉得自己表姐脑子里好像有坑,看了本武侠,就想仗剑走天涯。

姜氏挑了几天,又派了不少人打听,最后商量着选了彭家的三公子。

安仲华的公务堆了不少,实在是不能拖了,一家三口才返回余阳。

卫然和卫也对安康颇为不舍,卫也甚至还掉了几颗眼泪。他趴在马车的车窗下,仰头看安康,脸上还带着两道泪痕,”表哥,等有空,我就去余阳找你玩。去瞧瞧那波斯猫。要是那小猫下崽了,你可得给我留一个。”

“放心,给你留着。”安康有些心塞地想,卫也想去余阳,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猫。

在州府呆了大半个月,安康有些想家了。他想家里的奶奶,爷爷,想他的朋友们,想花花。

离开余阳的时候是八月底,回到余阳已经快九月底了。

还未进余阳县城,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安仲华撩开车帘,笑道,“今年桂花开的早。咱们今年多酿些桂花酒。等夫人肚子里的孩儿出生,咱们就喝了那酒。”如今卫氏怀孕已有四个月,肚子愈发大。

安康等不及车子停稳,一撩帘子,直接蹦下去。一路大喊着跑进府内,“奶奶,奶奶,爷爷,我回来啦。你们孙子回来啦。”

摇摇头,安仲华刚要来一句,不稳重。卫氏先开口道,“你瞧康儿,还和小时候似的。那会儿一下学,就带着虎子着急忙慌地往我院子里跑,也是这样,一边跑一边喊‘娘,我回来了。’弄得一整个府里都知道是家里少爷下学了。这日子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和康儿一样调皮。”

安仲华看着一脸温柔的夫人,心里一套贬低安康的说辞,也转换成对过去的怀念和对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期待。

待安仲华与卫氏走进安老太太的院内,安康已经坐在安奶奶的身边,吃着安奶奶剥的核桃。安老太爷在一边抽旱烟,笑着看安康吃东西。

在自己的床上美美睡了一觉,安康活力满满地蹿去杂志办事处。

如陈子澈信里说的,杂志办事处的众人忙得脚不沾地。邱源如今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里,写的废寝忘食,指望不上他还能干别的活。好在安厚载常来杂志处帮忙,缓解了陈子澈的压力。陈管事也常常往杂志处跑,包了所有对外的生意。

“安康你可算回来了。快招些人吧。这样可忙不开。”陈子澈一见安康便诉苦道,“就连虎子爹还得时不时去刻板那搭把手。再不招人,我可不干了。”

“招招招。”安康把从州府带的礼物塞给他,哄道,”知道你辛苦,特意从州府给你带的点心。这可是州府最大的酒楼里的招牌点心。就给你带了,我可没给别人带。”

就给你带了。这句话像个小石子投进陈子澈的心湖,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他手指微颤地接过糕点,坐回桌子前,掩饰性地拿起纸,装作认真看文章的样子。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子澈,你不和我多说会儿话么?老盯着这些稿子做什么。明儿我就给你招人来。”

陈子澈看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纸,“你说吧,我听着。”

“我……”安康仔细看他的脸,想起在州府见过的李选。是真的很像啊。“我走了以后,咱们杂志办事处有什么事发生吗?”

“除了加印,加印,倒也没什么事。”突然想起什么,陈子澈道,“有人问算术课什么时候开?咱们这可就只有你的算术厉害。我和赵秦不过学了些皮毛。倒是陈管事说他愿意免费来教课。”

“那我再找他商量商量。我们用的法子不一定一样。还得好好研究。”

虎子在耳房找到正在收拾屋子的娘和坏狗儿。他一把抱起蹲在一旁自己玩耍的坏狗儿,掐着他的脸逗弄道,“还记得哥不?”

“哎。”坏狗儿声音欢快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摸虎子的鼻子。

虎子娘细细看了一会儿虎子,继续手里的活,“在州府吃的好吧?瞧着脸上长肉了。”

“哪年去州府吃的不好?我爹呢?”

“现在忙得很,到处追着要加印。刻板的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你爹常去搭把手。我听小陈说要招人。我那娘家侄子,你表哥,干活利索地很。你看看能不能……”

虎子捡了小板凳坐在门口,“我还没听说呢。看看少爷打算怎么办。要是有机会,我去帮表哥说说。咋没看见我姐?”

虎子娘一拍大腿,满脸喜气,“你这一回来,我都高兴地忘了。你姐相了人家,聘礼都下了,急着成亲,日子看好了,下个月二十八。”

“什么?这么快!哪里的人?”

“就那个陈管事啊。前几天刚给下的聘礼,你猜给了啥?”

陈管事虎子表示淡定了,他早看出来陈管事和他姐互相有意思。听他娘这样说,好奇道,“二百两银子?”陈轩给少爷送的猫可是一百两一只的。他姐怎么也比猫强吧。

“哎呀,哪那么多。二百两那是大风刮来的呀,说来就来。”虎子娘笑道,“县里一个大院子。就离这一条街。”她张开手一比划,“五间敞亮的屋。”“当时幸亏赵大力看上别人,不然你姐哪能找到这样的夫家。出手就是县里的大院子,多阔气。陈管事给你姐这聘礼,那在县里都能数得上号……”

虎子默默地听他娘叨叨。从县里比到村里,从现在再往上比二十年,又往后想了二十年。一会儿说到家里祖坟冒青烟,要回家烧纸磕头,谢谢祖宗保佑。一会儿扯到她姐嫁妆的事。要出几条被子,几件衣裳。他赶紧打断,插了一嘴,“我早打算好了。这些年除了放在你们手里的钱,我自己还存了些。我给我姐添根银簪子,买两支绒花簪子。其余的你们看着来。”

“不用你给。我和你爹手里有钱。咱们在这干了两个月。包吃,还给发衣裳穿,没花啥钱。杂志办事处就是好,你那大表哥在家种十亩地,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他……”

话又车轱辘回来。

太阳晒着暖烘烘的,虎子眯着眼睛倚着门框,耳边是他娘家长里短地叨叨声。在外大半个月后,心又稳稳地放下了。不知不觉间,就没了意识。

安康和陈子澈已经商量着订好了招人的方案。招些长期工作的人,再招些兼职的。长期工作的就靠内部人员推荐,但是要有半年的实习期。而且每个月都有绩效考核,若是实习期内有两个月绩效考核不过关的,直接辞退。

安康趁机提出了与工资和福利相关的规章制度,“我们弄个五险一金。”

“什么是五险一金?”

“五险就是养老保险,生育保险,工商保险,医疗保险,嫁娶保险。一金就是住房公积金。”说到这个,安康就兴奋了。他还对五险一金做了些改动。杂志办事处会是第一个给员工上保险的公司。“这些相当于办事处的员工在咱们这每个月存一笔钱,相当于咱们给他们攒着。在办事处干满三十年,便可以领养老保险。比如一个月领二十文,一直领到去世为止。再比如这生育保险,若是员工本人或者员工老婆生产,可领一年的奶水钱,每个月十文。工商保险是指,如果员工在工作时受伤,可领取一定的补助。医疗保险适用于整个家庭,一家人中有一人生病吃药看大夫,便可花这钱,直到花光医疗保险为止。若是家里发生嫁娶的事,嫁娶保险就派上用场了。嫁娶保险里有多少钱,咱们办事处额外再出一部分钱,用来做聘礼或者嫁妆。那一金就是住房公积金,留着给员工租房或是买房。这个钱,员工出一半,咱们出一半。若是实在不需要,根据个人意愿调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