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_分节阅读_52(1 / 1)

加入书签

劲一使,挥手用力拉扯石链,隐约露出里面刺入肉深处的倒钩,腥红的血从里面涌出来。

赝狄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卿儿……心疼了麽……告诉我,後翎在哪儿……”他挑挑眉梢,温柔的口气,目光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邪魅到了极致。

我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手背在後面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过是个男宠就想让我心痛……”

他狭长的眼性感的微眯,暧昧的伸手轻舔指间流淌的血,突然指间微弯,食指中指瞬间变换手势,深深插进赝狄的胸口,涌出很多很多血,“我耐心不够,不要惹我。”

我淡定的站著,不动声色只是看著。

魅舐狐疑的望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我的影子,嘴边的笑意却越深了。

那个悬挂在石壁上的男子,从始至终都痴痴望著我,眼神温柔似水,包含了很多……宠腻、信任、痴情、难舍……象是穷尽心力也无法说出的心绪。

魅舐反手勒著赝狄的脖颈,紧紧的,他笑出声来,嘴角动了一动,勾起淡然而妩媚的笑容“卿儿,别想在我面前掩饰……以为我看不出麽,你不忍他死……我拿他的命赌。”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魅舐,这场赌你永远赢不了。”

是麽,

你猜对了。

我不忍赝狄死……

只是你赌的是他的命,我却赌的是我自己的。

魅舐有瞬间的惊愕,眼中闪过一丝不确信,怔怔的望向我。

我笑望著他,忍著舌处传来的剧痛,衣袍飒飒作响,任由身子往後仰……耳边响彻悲戚的呐喊,震人心肺。

魅舐,若是下赌注的一方亡了,你拿什麽来赢……

倘若我死了,你如何来玩这场游戏,後找不到且不说,把我都玩死了,看你如何向巽王交待。

甜腻的血涌上来,温热的液体流下嘴角。

很痛……

原来所谓的咬舌是这麽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早知道吞点自制麻醉散就好了。

昏昏沈沈,天黑了。

番外 葵花点穴手(全篇)

微风阵阵吹过,苍翠的树枝摇晃著,一片沙沙作响。

黎明破晓

天灰蒙蒙亮

隔日的雨水顺著黑漆漆的瓦檐,流淌而下,滴落出撩人的清脆细响。

透过窗栏,隐约可见一个秀气可爱的少年起身,抚顺有些褶皱的袍子,挽著袖子在盆里撩点水沾湿脸,轻手轻脚的,还不忘探身往里头主子的榻上望。

咦……

被褥里有什麽东西在颤动。

“少主子……”少年探著胳膊随便揉了把脸,迈著步子慌忙挪到榻前,蹲下身子轻声唤著,“主子,哪儿不舒服麽。”

被褥里又抖动了一下,便无声无息了。

他趴在榻前,迟疑地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横著心把那被褥给掀开一角。

一阵激灵,脸蹭上了一个冰凉有些湿润的东西,还有粗呼气声。

一只毛茸茸的圆球,晃头晃脑地立在他眼前。

清秀的少年吓得一哆嗦,跌在地上,用袖子死命的揉著嘴。

探眼一看,被褥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只黄球的毛茸茸的狗在摇晃著尾巴。

“来人啊,少宫主不见了,湮主子!”

他匆忙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往屋外跑,张嘴刚想继续唤人来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硬生生把到嗓子眼的话给吞了下来,跺了一下脚,挽著袍子便一路小跑著四处找寻去了。

手有些抖,

而且还有些酸疼,我手脚张开八爪鱼似地缠抱树上,透著稀疏的树叶望著这一切。肩头抖得厉害,肠子都快笑出来了。

这小弥儿,整是一个活宝……

估计那小家夥是怕把我不见的事宣扬出去,弄得後湮宫里乱哄哄的,所以咬牙一个人跑去找了。

呃,

是不是得从树上下去了?

踩……踩踩……

脚悬空。

这叫上树容易下树难,抬头瞅瞅这葱绿挺拔的古松,这万年老树长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树杈似乎挺牢固的……干脆坐上去沾染些灵气……嗯,继续爬……

阁楼倚靠著峭崖,

崖边一只孤松耸立。

赝狄拖著一把刀从林里深处走来,站定。习练刀法……

一盏茶功夫,他停下,仰头望了一眼那古松,

身形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弯腰把刀放下执起搁在地上的一把剑又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漂亮极了。

微风扫过,树哗哗作响,上面还传来下一阵淅沥淅沥的声响,瓜子壳漫天撒了一地。

终於,他忍不住了。

“少宫主,还要在上面呆多久?”

我耷拉著脚,坐在树杈上,晃悠著……

“不知道。”

明显可以看到赝狄脸色一沈。

我讪笑著……本来就不知道……不是不想下来,是不知道怎麽下来,既然下来不了,那麽还要呆多久那当然是不知道了。

歪著头,看著他。

叫他帮忙?

他板著脸,刚还好好的现在跟那黑刹神似的,

……难道刚刚瓜子壳有掉到他身上?

低下头,随意的拍拍袍子上的散壳……这不能怪我,哪个坚果没有一个半个壳的……

继续晃荡著脚丫,算了,情愿呆在树上。

等弥儿回来了……让他用白绫缎把我卷下来……

他在树下怔了一会儿,转著身子不吭声,继续耍起了剑……只是那杀伤力似乎也没刚才的剑势强了……因为树根本就没……晃荡了。

仰身,散步伐,回旋。

我忍不住吐著瓜子壳拍手叫好,这根本就和那醉拳与得一拼,剑法这个流畅,身姿这个迷人。

他身形一晃,忍住,气定神闲,舞剑。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咧嘴偷笑,半晌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喊道,“赝狄……”

他仰头望著我,俊冷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少宫主是准备要下来了麽。”

摇头,下来了还不被你活扒皮了啊。

於是正儿八经地说,“看著你,让我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首打油诗,要听麽?”

他望著我,不动声色。

我忍著令肚子抽痛的笑意,诗情并茂地念著,“水至清则无鱼,人执剑(之贱)则无敌,遥国那麽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麽多,你学醉剑; 铜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

吐一口气,气运丹田,无限感叹地吼一句,“终於,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死死抱著树干,望著他那渐渐发黑的脸,撇著头,还要不怕死地补一句,“最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其实得罪他的下场很明显,

就像此时的我,明知不可行却偏要往老虎屁股後面摸……贱啊……自我唾弃中……

……

一阵天昏地暗,我便被莫名其妙地风给卷了下来,四个字盘旋在脑海,此生完哉!

直坠下落

没摔疼……

寒,其实

其实其实其实很没良心的说,我情愿摔个狗啃泥……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他稳稳地接住……

我别扭地挣扎著……却动弹不得,四肢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温润健硕的胸膛上,强劲地心跳弄得我耳鸣、心慌气短、抽气……

赝大爷……

小的不是存心臭您,瞅瞅多高大威武俊冷的人啊。

他沈著脸,似乎还笼罩在在那首打油诗的阴影里。

瞥一眼他,扳著手指数著,“您武功强、心地好、对湮儿好……体贴入微。”

他的嘴角微微上勾。

我大喜,继续咬牙瞎掰,“赝狄从不摆脸给湮儿看,比狐狸话多,气质比霁雪好,又比诗楠细心,从不恃强凌弱,总之是一等一的好啊。”

所以……

放我下来吧。

我怕……

他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鹰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不动声色的把我轻轻的放下,闷声地说,“树高,危险。”

奶奶的,还不是你使一股风把我刮下来的,仗著自己会武功就了不起……

他斜一眼我,那眼神的意思是……怎麽有意见麽?

低头,摆弄衣袍

不敢。

小声嘀咕著,不就是会武功麽,我卿湮儿要有那麽一天……保管跟那螃蟹一样路要横著走,哼。

“少宫主,要学?”

“咦……”

揉揉耳朵,没听错吧,某人似乎想要教我武功?!

我抬头怔怔望著他,咧著嘴傻笑著,“要学。”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迟疑地伸出手弄顺我的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我眯著眼享受著,他笑得更开怀了。

赝狄原来也会笑,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知少宫主,想学什麽?”

我眼神飘悠著,最後牢牢盯住他一直挽在身後的剑。

他瞥一眼

握在手上被我称作“银(淫)剑(贱)”的剑,扬眉,“学这个?”

我摇头,坚决地摇。

他似乎也想到了刚才那首诗,有些不大自然地将剑丢在一旁,擦擦手,抚顺袍子,装似无意地说,“既然少宫主不说,那麽赝狄就先出宫办事了。”

转身,作势要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这麽好的偷师机会怎麽可以轻易放弃,情急之下死死抱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抱……

他身子不留痕迹地颤了一下,僵硬住了。

咦……这麽身子怎麽这般僵硬还烫手啊,摸摸……发烧了麽,继续开摸……

“你在干什麽……”

啊,嘿嘿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谄笑著说,“我跟霁雪学了一些医术,赝狄身子不舒服麽,我可以试著……”

“不用。”

奶奶的,这麽不相信我,碎碎念ing

寂静

寂静一片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只是不说话,

我傻傻地回望,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才想起来他在等我的回答,“我学什麽……嗯……”

恍神,拍头跺脚,大彻大悟,大吼一声,“葵花点穴手!”

“葵花点穴手?”

唔唔……忽闪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他偏头思索著,半晌“没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