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暖春香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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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气氛被柴进一番话打了个无影无踪,面对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柴进柴大官人,“天下第一白”白苏苏小姐的脸色稍微变得好了一点,幽幽地道:“这位真是谬赞了,小女子出身青楼,做的就是出卖自己的生意,说得好听一点是卖笑女,说得不好听一点,就跟刚才那位爷说的那样是下贱的,下贱的,又那敢称得上奇女子。”

看着这个无论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风情都不同于那种庸俗女人的白苏苏,柴进眼泛奇光,原来的那种猎艳的心情为之一变,这是一个有着故事的女人,也是一个非常有内涵的女人,前世的他虽是老大,干的也都是让人厌恶的恶事,但他做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尊重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这种女人身上那种独特魅力让他深深为之折服,他从心里敬佩这种女人。

柴进朗然一笑,声音和气地道:“苏苏小姐,既然相见也算有缘,我等在此无事,不如请苏苏小姐唱个小曲一解寂寞如何?”

白苏苏深深看了柴进一眼,眼中思量片刻,却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道:“苏苏干的就是这个营生,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且遂了这位大爷的心愿,只是唱的不好,还请大爷不要污了耳朵。”

“哈哈!只听苏苏小姐说话的声音就是美妙动听,以这样的歌喉唱起小曲来还不是绕梁三日而余音不散,就别谦虚了!”

柴进兴致大发地道。

见双方无事,一片乌云过去,天空变得晴朗起来,李妈妈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那鼓挺挺的,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开门纳客干的就是笑脸迎人,来的都是爷,都是送金子因子来的,能不得罪人自然还是不得罪人好,笑嘻嘻地道:“诸位爷先听着,苏苏啊,好好卖卖力气,招呼好诸位爷,我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袅袅娜娜,扭臀晃腰,这妇人却是万般风情,这李妈妈刚要离去,外面飞快跑进一青衣小厮,看模样正四那守门的小厮,只见他气喘吁吁地道:“李妈妈,李妈妈,外面来了一伙子人,点名指姓要见苏苏小姐,我说苏苏小姐已经有客了,他们却是不依,抬手就打人,凶着呢,直接就往里面闯啊,您看?”

李妈妈心里这个憋火,今天晚上怎么老遇上这种莽撞无礼之人,要是一晚上遇上几起,这生意可没法做了,不过这李妈妈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能撑起这么一个大摊子,自然是有些本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关系,争风吃醋乃是青楼妓院的家常便事,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横行霸道的主,眼睛长到脑袋顶上,谁也不服谁,有时候为了争一个当红或者喜欢的姑娘一语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事她见得多了,秀眉一皱,叱声道:“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连个客人都招呼不好,待我出去看看,这个谁啊这么大本事,看来我们暖春阁撒野!”

却还没能等她走出去,外面已有人闯了进来,未见人影先听声,一尖如阉割了的鸭子一般的声音尖叫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敢拦我们爷,瞎了你们的狗眼,白苏苏在哪里,快叫她来侍侯我们爷!”

得,又是一伙刺头客,李妈妈心下一叹,麻烦事又来了,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示意一边站着的小厮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把老五他们那伙人叫出来,别一会儿真打起来伤了人,看这伙人嚣张劲怕是不好惹,你们都给我有眼力一点!”

柴进在屋里已到外面的吵闹,眉头也是一挑,青楼妓院争风吃醋也是常事,为了女人,男人自然如开屏的孔雀一般展示自己最光彩的一面,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往往为了男人的面子,就是不要名也要不丢了面子。

刚才被骂的西门庆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见有人要闯进来直接抢人,他可不干了,这可是横行惯了的主,一蹦三丈高,气急败坏地道:“大哥,那个孙子不长眼,我出去看看!”

柴进是个男人,他自然也不能免俗,不愿在白苏苏这个女人面前弱了面子,点了点头道:“好,能不用强还是不要用强,我们初来乍到,这东京汴梁城又是京师圣地,达官贵人,王孙公子横行,我们不宜太过招摇惹事!”

西门庆点头应是,招呼随行的两个下人跟他出去,柴进淡然一笑道:“苏苏小姐,别让一些俗人扫了我们的兴致,尽管唱曲便是!”

白苏苏倒还真不同于一般女人,同样也是轻轻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到那把瑶琴边上,纤纤十指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只听得美妙的声音如行云流水一般,轻吐樱唇,一曲“雁南飞”脱口而出,声音说不出的美妙。

刚唱了一段,外面的争吵声却是越来越大,柴进心下不喜,这西门庆也真不会办事,没得扰了自己的兴致,正想要武松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房门一撞,西门庆被人扔了回来,然后是他的两个随行下人,吓得就站在门口看风头听动静的李妈妈“妈呀”一声连往屋里逃走,几个小丫鬟更是乱窜成一团。

一声清朗长笑,一紫袍束冠的俊俏男子潇洒风度地走了进来,高声道:“苏苏小姐的一首‘雁南飞’唱得荡气回肠,真乃绝妙之音啊!小可赵佶这厢有礼了。”

呼啦一下,外面跟着闪进来十余条汉子,一个个皆是剽悍勇猛之辈,众星捧月般将此男子烘托出来,整个屋子拥进来这么多人一下被塞满了。

柴进大恼,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他又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这是当着自己的面抢自己的女人了,面沉似水,西门庆挣扎着怕了起来,大嚷道:“大哥,他们好是蛮横,直接就动了手,我一个不察才吃了亏。”

冷冷一哼,脸寒如铁,怒声道:“这位朋友,不知如何称呼,在下河北横海郡柴进,给个面子如何?”

那紫袍束冠的俊俏男子连正眼都没看柴进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柴进这个人的存在,依旧一脸狂热地看着白苏苏,人群一闪,却是出来一面白无须一脸尖酸样的男人,用尖得让人发麻的声音叫嚣道:“什么东西,识相的就快滚蛋,我们爷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如若不滚,全都给我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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