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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芬因为这事,被厂里记过,往后几年加工资都不会有她的份。

马水莲彻底失去了工作,有了案底,机械厂原本就看不惯马副厂长瞎搞的人出手,弄下了马副厂长。马副厂长被调走,调去了下面县城做普通工人。

郑江的工作也因为说不符合招工条件也没有了。夫妻俩带着孩子回乡下种田。

两人一身水泡,带着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好在手中有点钱,盖了土坯房,还剩余一些余钱,往后的生活,在鸡毛蒜皮中天天吵天天打。

日子过得极其糟心。

杨清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平静无波。

晃眼就是五九年,北方大旱,中部靠着云梦水系,加上没有像北方一样滴雨不下,倒是没有大旱,略微有些减产,但也还行。

几年的时间过去,小杨磊被杨清接到城里读书,小家伙自立能力很好。

早上,小家伙自己背上书包,自己爬上三轮车。母子俩出发,小家伙读的是纺织厂的子弟学校,小家伙别看他才六岁,可现在已经在读二年级。

读书成绩好,小家伙聪明,跟着杨清一起学功夫,现在已经一个能打同龄人五个。

“小石头,中午来厂里和妈妈一起吃饭。”路上交代小石头。

“好,妈妈,我星期天要回老家去看爷爷奶奶(杨父杨母)。”

“好,妈妈陪你去。妈妈也正好回去看他们。”

母子俩差不多半个月回去一次。

“哦。”

每天的日常都差不多,早上母子俩一起出门,中午小石头来到杨清办公室吃午饭,杨清会提前用搪瓷脸盆装热水,热母子俩的饭盒,一人一个饭盒,里面的饭菜是杨清早上做好的。

在开水中泡泡,反复泡三次里面的饭菜就热了,也能吃了。

下午,小石头放学以后,先来杨清办公室做作业,等一个小时,母子俩一起回家。

基本没有多大的变化。

年底,腊月二十九,杨清放假,在家里收拾收拾 。装了几袋子东西,一大早的骑车回家。

还没有进家门,就听到家里有人大吵大闹。还是那熟悉的让人厌恶的声音,只听见那人喊道,“我不管,杨磊是我孙子,他日子过得好,就该孝敬我。”

不用进门也知道那声音是谁,杨清转身把车骑到隔壁不远的二叔那边,“五嫂,我把东西先放你家里。”莫红霞是昨天下午就回来老家的。

二胎的儿子还小,杨清家里吵闹她也没有过去,孩子还小,又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她要看着点。

莫红霞坐在火塘边正拆旧毛衣。

站起身来,“好,那郑家老不死的又来了。我看就是马水莲与郑江搞的鬼。”

“嗯,我回去赶他们走。”杨清停好车,快步的跑回去。

小跑回家,杨清进门就看到二叔正在说郑家老头,“你是个男的,心里该懂规矩吧?一个几岁的孩子,你让他孝敬你们两个还不算老的人,你咋好意思啊?

说出去不怕人家笑话啊,你几个儿子有没有给孝敬,你说啊,真是日了鬼了,你们郑家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立刻马上,带着你家那混账堂客从清清家里滚出去,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杨二叔还给他们讲道理,可杨清走进去,冷着一张脸,伸手一把抓住郑母的后衣领,不顾她的那“啊啊啊!”的喊叫声。

拖着就往外走,郑老头被吓的一楞,很快的反应过来,跟着跑出去,嘴里喊着,“杨清,你给老子放手,放手,会拖死人的?”

杨清拖着人走出去,一直走到屋外的晒场五百米外的池塘。

第78章 五零(07)

一把抛下手中拖的人, “给老子滚,麻溜的滚的远远的。”

一个小坡,真要滚下去, 可是要落进冰冷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郑母死死的抱住小坡下的一棵大树, “杨清,我是你婆婆,你个不孝的东西。”

杨清扭动身躯,一个侧身, 冲过来的郑老头自己冲到小坡下, 没有刹住脚, 直接冲进池塘中, 完美的落入水中。

站在岸上的杨清高高在上, 望向下面, 声音中带着肃杀,“我最后一次告诫你们,再敢来我们杨家, 再敢找我和小石头以及我杨家人的麻烦,我不介意灭了你们全家, 一把火烧死你们姓郑的所有人。不信到可以试试, 我这人不喜欢打嘴皮子仗,能动手绝对不动嘴。

下次再来,你们就等着你们一家灭门?”

说完,杨清拉着儿子的小手进屋。

下面的郑家两人, 被吓的回家双双倒床。老头因为落水, 病的更加严重, 等病好也去了半条命。

反反复复一直病了半年左右。

从那以后, 郑家人一辈子都没有再来过南云山村的杨家闹事。

杨清的日子, 可算是彻底的清净下来。

度过了艰难的三年,过了几年,迎来了知青插队。

一九六八年九月,南云山村迎来了第一批的下乡知青,有本地城里的,也有更远的城市的。

一群知青从市里下火车以后,在火车站一间被知青办临时要来的办公室登记好以后,有几人被安排上了来接他们的手扶拖拉机。

杨习昌开着车来接他们,招呼着几人,“上车,上车,要在市里停下买东西的现说一声,可以把你们送到市里的供销社大楼买你们需要的物品。缺什么今天就买好。

我们生产大队离市里二十里路,想进市里买东西,可够你们走一会儿的。今儿有车,方便,还能帮你们拖回去。”

一位从京都来的小伙子,十八岁,长得不错,一口大白牙,一笑就会露出来,笑容阳光,很逗人喜欢。

上车趴在前面问,“叔,咋称呼?”

杨习昌笑笑,“我姓杨,名习昌,你们可以喊我杨同志,也可以喊我昌叔。我的大儿子与你们的年龄差不多。”

京都的小伙子乐了,咧开嘴乐道,“叔,我也姓杨,我老家就是南云山村的,不过我爷爷说,我们家从南云山走出去已经好几十年了。

还让我来找一位杨季福爷爷,说是他堂兄。还让我瞧瞧堂爷爷过得好不好,来的时候,我爷爷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堂爷爷。”

京都少年的一番话,惊住了杨习昌,伸手指着少年,有些结巴的问,“你爷爷是不是杨季民?早年出去的,部队来信不是说他阵亡了吗?”

京都少年也惊愕的张大嘴巴,“我爷爷什么时候死的,没死,搞错了。你是?”

杨习昌说道,“杨季福是我爷爷,你可别喊我叔,喊哥吧?怎么搞得,幺爷爷(杨季民)怎么孙子这么小?”

京都少年认亲成功,心情好,给堂哥解惑,“我爷爷比大爷爷小好多,加上在部队结婚迟,当然我不会很大咯。”

一路上,两人聊的挺愉快,在供销社停留了两个小时,让知青们买缺的物品。

其余几人可羡慕杨红星,在插队的地方有亲戚,可真好。

一路上他们开始还没有什么,可等进入南云山生产大队以后,一个个的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

从进入村道,就看到宽阔的村道两旁都是树木,十多米宽的村道铺上了鹅卵石。这样暴雨天走路不怕脚陷入暴泥中。

“昌叔,两边的树挺杂的呀?”

“嗯,是蛮杂的,不过都是好树,有用的树。”

再进去,发现了荒山上的茶树,成片成片的,绿油油,看着就心生欢喜。

杨习昌主动给大家介绍道,“你们看到了两座山,一座是茶山,前山后山左右都是茶树。另外一座山,种的全是橘子橙子。到了春天,还会在周边阳光能照射的到的地方种西瓜香瓜,我们村很忙,但我们生产大队的工分高,每年到年底能分到不少钱。

还有票,双抢的时候分一次粮食,收割晚稻以后再分一次粮食,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只要勤快,你们不会缺粮食。”

“真的吗?”杨红星双眼放光,他家条件算蛮好的,可吃的也不是多好。

“那是,我们生产大队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生产大队。”

说道这个,杨习昌骄傲的很。

进到生产大队,发现,规划的不错,大部分的房屋集中盖在一起。

也有零散的房屋盖在别处,但那些零散的房屋都在地势平坦的地方,集中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地基可盖。

大多数都是青砖瓦房,也有土坯砖瓦房。

即便是土坯瓦房,可远远望去 ,发现家家户户的院落里有黄橙橙的果子挂在树枝上。

每户人家至少都有一棵果树,但大半有两棵果树。

家家户户有,一些红袖子来了也没法子,法不责众。还有并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把之前种的果树砍掉。只是不让再种而已。

南云山生产大队家家户户种的果树可有了很多年。

车子一直开到快到村尾,一排用最厚实的土坯砖盖的知青院。一个大院子,里面套着两个小院子,“这是生产大队为你们知青盖的知青院,里面有两个小院,门外有挂牌子,男女分开住。里面有厨房,有茅厕,还带有菜园。卫生帮你们搞过,自己再搞搞,就能铺上被子。”

“对了,厨房里面有两口大水缸,还有一口装粮食的缸,你们刚来分给你们的粮食也在粮食缸中。一人几十斤够你们吃到收晚稻时。”

说完,等知青们搬完行李,他开着车嘟嘟的走远。

一群知青忽然发现,自己确实运气不错,分到了南云山生产大队,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许。

回到家里的杨习昌说了幺爷爷没死的事情。杨三叔不怎么感兴趣,“既然没死,怎么不联系老家。信都没有一封,现在孙子下乡想起了老家,好笑的很。”

杨三叔一点也不想与那位留在京都的幺叔联系,有什么瓜葛。

挥挥手让儿子别说,他不感兴趣。

对于以为早牺牲的幺叔,杨三叔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没有恨也没有欢喜。

小的时候听说幺叔牺牲,那时的他是有不舍的,幺叔没少带他玩,那时候还为此伤心滴落了几滴泪水,可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

刚才听到儿子说那堂叔没牺牲。嚯,杨三叔的心里燃起熊熊怒火,为什么?就那么一瞬间,过往的几十年,在他脑海中转了一个圈。

堂叔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当年他牺牲以后,小爷爷小奶奶夫妻可是自己的老爹替他们养老送终,那时候多苦啊,自家的爷奶身体不好,靠着爹支撑,家里又那么多的孩子,一家子过得苦兮兮。后来因为幺叔牺牲,老爹接过了给小爷爷小奶奶养老送终的事情。

一大家子过得就更苦了,要不是因为这,老爹和娘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导致身体亏空到极致,才早早的离世。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用,想孝顺爹娘都没有机会,现在听到儿子说幺叔没死,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可以体谅解放前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联系家里,后来呢,全国解放后,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给家里。还不指望他亲自回来老家看一看。

现在因为孙子下乡,假模假式的写一封信,有个屁用。

他不想搭上那已经发达的幺叔,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在他心里幺叔早死了,死了。

杨习昌也没有劝自己亲爹,不认就不认吧,反正他也没有攀高枝的意思。小妹说过,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事情就在杨三叔这里拦住了,杨习昌也没有刻意的去与大伯二伯说这事。

几位知青安顿下来,坐在一起聊天,“没想到,这里还真不错,我以为会跟我家邻居哥哥寄信回来说的那样苦死了。他去的黄土高坡,那边没水喝,没有粮食,住的也差,整天都是大风吹的身上全是黄土,一天到晚黄土盖脸

他一个大男人写信回家,说那边不只是一点点苦,是很苦很苦,水源离他住的地方十几里路,村里每天有人去那边用驴车去十几里远的地方取水。他们每天分到的水都是定量的,洗脸水可不敢倒,还得留着白天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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