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_分节阅读_6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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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厚重的,疲倦的,暗黄的。

我永远都会记得。

所以,我不确定在看见温抚寞和安馨的那刻自己能不能镇定。

但是我必须镇定。

因为盛悠杰想要看到的,就是那一刻。

到时,他会死死地盯住我,从我的眼神,从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甚至是从我手心的颤动中判断我是否放下了温抚寞。

这像是一场考试,如果我没有及格,盛悠杰一样会离开。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种想要撕毁自己的欲望。

温抚寞,我从16岁起就爱的男人。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

我们度过的,是一生中,最美最稚嫩的时光。

我们将最单纯的身体,献给了彼此。

那些,都是不可忘怀的。

他就像是我心头的一处伤。

是的,经过盛悠杰的治愈,这处伤不再痛了,不再流血了,甚至连厚厚的茧也脱落了。

但是,那里,还存在着一个淡淡的,肉色的印子。

那是伤口的形状。

每当看见它时,我会惘然。

不可避免的惘然。

可是这些,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就像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温抚寞的存在。

是的。

盛悠杰有自己的偏执。

寒食色有自己的怀念。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无动于衷,才能做到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

可是为了盛悠杰,为了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一定要去尝试。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模拟着和温抚寞他们见面的场景。

我的笑容,要是淡淡的。

我的眼神,要是释然的。

我的身体,要是放松的。

是的,必须要这样。

我不断地对着镜子练习。

而我的胃,也是一直纠结着,隐隐的胀痛。

但练习还是有用的,镜子中的我的笑容,一天比一天自然。

我想,或许这一次,我能通关。

终于,那天还是到了。

我和盛悠杰来到了我原先就读的高中。

但是从下车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无法释怀的。

我看见了学校外的那件饮料店,心内便有了瞬间的空荡。

仿佛在那台阶上,还坐着当年的自己,垂着头,拿着小石子,一下下地划拉着。

努力地摇摇头,将那些记忆的微尘给驱散,然后,我拉着盛悠杰走进了学校。

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

教学楼下,还是放着不少的盆栽花,在这盛夏,热烈地开放着。

塑胶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在踢足球,球与脚接触,发出“砰”的声响,缓慢的,遥远的,从日光下传来。

远方的那座白色食堂,除了开饭时,一直都处于寂静的状态。

一切,似乎还是和离去时一样,只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

或许,只是时间。

时间变了。

即使是周末,学校的铃声还是不知疲倦地响起,回荡在这空旷的校园中,左右摇晃着。

“这就是你们的学校?”盛悠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难不成是你的学校?”我反问。

很无趣的对话,但我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不怎么有趣。

说着,我拉着盛悠杰进入了电梯中。

当初,这电梯可是老师专用的,我们这些可怜的学生只有趁中午时分才能偷偷乘一下。

但现在,能光明正大乘坐了,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人都是这样吧,得到了,再好的东西,也便是平常。

同上进入的,还有三个女的。

这么些年,大家的五官都长开了,样子变化挺大的,但我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位,是高三七班的学生,以前好像暗恋过童遥的。

没水准的孩子。

女人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兴头上,就跟嗨药了似的,旁边的事物对它们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这三位,就聊到正欢。

“没想到学校还是没怎么变啊。”

“估计是校长吧修建学校的钱拿去包小蜜了。”

“对了,刚刚我看见那厕所,想起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那楼的女厕所中,有人拉了一条巨型大便啊。”

“我记得,牛都拉不出那样的大便,我都怀疑那女的的肠子是怎么长的。”

闻言,我脖子马上伸得和长颈鹿有一拼。

知音啊!

我也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正当我想上去加入她们,一起讨论这个伟大的话题是,那位曾经暗恋过童遥同学的女人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是谁拉的?”

“你知道?”其余两位眼睛闪着求知的炯炯亮光。

当然,我的眼睛也亮了。

话说如果当初大家对课本知识也有着如此高的热度的话,那肯定是组团考清华北大啊。

童遥同学的暗恋者微微一笑,道:“就是八班的那个寒食色啊。”

这话像个大棒槌一样,直接打在我的脑袋上。

此棒槌非彼棒槌,想歪的全去墙角蹲着画圈圈。

我两眼一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当时的嫌疑人名单中确实是有那个女的……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觉得天旋地转,那嫌疑人名单是我和柴柴最先发起的,不过后来觉得没趣,便摞开了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叛变了!

“是童遥告诉我的,他和那女的玩得挺好,所以说,百分之百是真的。”童遥同学的暗恋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顿时气得手脚发颤。

亏我还忍着恶心去帮他照照片,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

童遥啊童遥,你就等着菊花残吧!

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来了。

正当我气得头皮冒烟时,盛狐狸凑近我的耳边,戏谑地说道:“难怪自从你搬来后,我家马桶就经常性堵塞,原来是阁下拉的。”

我忍住气,等待着。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等那三个女的走了出去,我一把将盛狐狸拉到楼梯角落中,对着他的屁股重重一捏。

不错不错,几天不捏,弹性又增加了。

不过盛狐狸是谁啊,就是一睚眦必报的主。

只见他温和地一笑,然后快速将手按在我的屁股上。

我有所觉悟,将眼睛一闭,屁股一缩,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表情。

但是等待了许久,屁股上的痛也没有传来。

最后,盛狐狸若有所思地说道:“差点忘记,你的排泄系统这么厉害,我随便一扭,估计就飙出一条,那我多划不来啊。”

我:“……”

我寻思着,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止童遥同学的暗恋者一人。

有了心病之后,我总觉得我脑门上刻着“屎娃”两个字,任何人看我的表情都挺不对劲的。

不会这么一闹,暂时就把温抚寞的事情放一边了。

到场的大约有100人左右,大家都在高三七班还有八班会合。

我自然是来到了八班。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教室黑板的右上角写着星期五的课表,值日生的名字。

浅绿色的窗帘拉开了,窗台上搁放着盆栽花草,教室前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只有在新闻联播的时候才会打开。

我走进去,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段流金岁月。

还没等我沉湎得深入,便看见柴柴来了。

不止是她,还有乔帮主。

美女壮男组合,确实赏心悦目。

不过今天是同学会,人家带的都是家属啊,难不成,柴柴和乔帮主的关系终于到了不纯洁的地步了?

我走过去,挤眉弄眼,刚要询问,柴柴却抢先解释:“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而且,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我细细一询问,才知道,乔帮主比我们大四岁,也就是说,我们升上这高中时,他就刚好毕业了。

我悄声询问柴柴:“你就不怕人家误会你们的关系?”

柴柴耸耸肩:“他说他会解释的。”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这是,柴柴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走来,笑眯眯地指着乔帮主问道:“柴晴,这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的。”乔帮主否认。

闻言,柴柴满意地点头。

但隔了一秒,乔帮主的白牙齿有露了出来,补充道:“我是她老公。”

这次,我身边的柴柴差点心肌梗塞。

回过神来,柴柴忙对着乔帮主低声怒吼:“谁是你老婆?!”

乔帮主镇定地对着柴柴一指:“你啊。”

“你有神经病!”柴柴用美眸横着乔帮主。

乔帮主脸上毫不变色:“有神经病你还嫁?”

这是,那女同学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们俩,大清早就斗嘴,感情真好。”

说完,飘飘然离开。

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我这才想起来,着女同学外号叫“小倩”。

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像王祖贤,而是她一年四季都穿白色的衣服,而且平时走路,都是用飘的,就像是脚底穿了溜冰鞋似的。

小倩的教室里厕所很远,要去拉屎拉尿,就必须经过年级的其他教室。

因此,每次下晚自习时,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每个教师门口飘过,吓得人尿意膨胀。

我坦诚,有好几次,我不经意抬头,都被吓得洒出了一两滴。

我们分手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还真的是怀念啊。

就在这个我毫不提防的时刻,一个名字就出现了。

“温抚寞?”

尽管练习了许久,尽管这些天我脑子里都是这个名字,尽管我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要镇定。

但当这一课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手足无措。

在那瞬间,所有的回忆全都涌入我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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