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_分节阅读_7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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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捏住我的鼻子,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彻底是我的人了……以后人家问你是哪家的媳妇,记住怎么回答了吗?”

“小狐狸家的?”我蹙眉,不确定地回答。

盛悠杰下了死力,估计是想把我的鼻子给捏下来,他嘱咐道:“以后人家问你,你要说,自己是盛家的媳妇……听清楚了。”

威胁之下,我只能点头。

盛悠杰放开了我。

我指着那枚戒指,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边说,我边抬头,恰好看见了盛悠杰眸子深处那流溢而过的光。

那眼神,带着晦暗。

我猛地醒悟过来。

昨天吃饭时,他抽空消失了片刻。

那个时候,就是去买这个吗?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看见了温抚寞的那枚戒指,才……

想到这,那戒指,忽然之间,沉重了。

我警告着自己,不能多想,不应该多想。

是的,只有我们在一起,那就很好。

真的,那就很好。

婚礼的准备工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着。

一夜之间,周围的人,似乎都知晓了。

许多的贺礼,像云海一般,将我捧在中央。

但是,我的心,却是空落落的。

搁不到实处。

但我不敢多想。

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我想早些道结婚的那天。

这样,什么都定下来了,再多的杂念,也会消失的。

结婚,自然少不了伴郎伴娘。

柴柴是一早便定好了的,而盛悠杰那边,则贡献出了棒槌兄这个伴郎。

在拍婚纱照这天,大家便见面了。

要不是怕乔帮主的打击报复,我铁定是要将棒槌兄介绍给柴柴的,亲上加亲嘛。

不过话说今天可真是不够痛快的。

原因嘛,全在那摄影师身上。

你说他照就照吧,边照还边在那边像嗨药了似地惊呼着:“不错,很好,新郎很帅,对,停住别动,侧面可是无敌啊!……新娘子,也挺喜庆的。”

我心尖尖都气颤抖了。

这夸人还是损人啊。

这摄影师,嘴太毒了,绝对是一正宗娘受!

合影完后,就是新郎新娘的单独照。

我让盛悠杰先上,自己则在旁边啃汉堡慰藉一下受伤的小心肝。

正啃得要进入高潮,棒槌兄过来了。

“在吃东西呢?”他笑呵呵的。

“同学,我名花有主了,别想勾搭我。”我咬了口汉堡,意志坚定,接着趁盛悠杰不注意,小声对着棒槌兄道:“不过,等我和他离婚了,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闻言,棒槌兄没什么大的反应。

除了身子僵硬了下,额角青筋爆裂了一根,脸部暂时性抽搐了一次,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

估计是没胆子回到我刚才的话题,棒槌兄看着正在拍照的盛悠杰,用欣慰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是小七第一个结婚。”

“为什么不能是他第一个结婚?”我问。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以前总以为,他会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结婚的。”棒槌兄的眼神,开始浸入回忆的湖水:“记得那时,我们寝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择偶条件写出来了,老大写的是‘不要太漂亮,也不要太丑’,老二写的是‘赫本的气质,费雯丽的眼睛,梦露的性感’……”

我在心中感叹一声,不愧是老二啊,真是人如其名。

棒槌兄继续说道:“纸张传到小七手上,他却不肯写。”

“后来就没有写吗?”没听见关键的,我有些失望。

“他硬抗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敌不过我们的连番轰炸,把条件给写出来了。”棒槌兄得意地笑笑。

“他写的是什么?”我好奇。

“他写的是‘我必须是她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棒槌兄解开了谜底。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上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说,他以后要娶的,一定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他的妻子也一定要最爱他,心中只想着他。”棒槌兄笑笑:“这不,就把你给遇上了。”

我也跟着笑。

这是,嘴角忽然很重,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扬起。

恰好这时,该轮到我上场了。

在聚光灯下,我的眼前,是一片白芒。

和脑海一样。

我不应该想的,我拼命地警告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了,寒食色,你不应该多想的。

于是,我努力地对着镜头笑着。

那“咔嚓咔嚓”的声响,还有那刺眼的白光,不断地在我眼前闪烁。

我的眼睛,应该是花的。

可是,在那一片花乱之中,我还是看见了盛悠杰。

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穿着西装,很帅气。

他的手中,拿着那枚钻戒,向我求婚时用的钻戒。

他微微垂着头,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种空茫,空茫的安静。

只是一眼,我的五脏六腑,就瞬间被掏空了。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盛悠杰一向都是张扬的,自信的,而现在,他却显出了黯然,一种无奈的黯然。

他的妻子必须将他当成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这是他一向的坚持。

可是,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在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之后,盛悠杰妥协了。

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甚至是放弃自己的天性。

是的,竞争与好强,是他的天性。

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却没有达到自己要的局面。

我的心,清理不干净。

而这次,妥协的人是他。

折损了翅膀后,他停留在了我的身边。

痛苦,是深刻。

最后的最后

“新娘子怎么笑得这么僵?累了吗?脸都不喜庆了……我们休息下再拍。”摄影师唤了停工。

是啊,连我这脸上唯一剩下的喜庆都没了,还怕个什么劲?

趁着休息的时候,柴柴走过了,帮我牵裙摆。

“什么时候去办证?”她问。

“本来昨天就去要的,但盛悠杰临时有个手术,所以决定改天去。”我回答。

我的声音,安静,清澈,连我自己也有些讶异。

“赶紧去把证给办了,等会别在酒席上上演什么逃婚之类的,那时候逃了也没用。别学那些电影,胡扯,一点也不尊重国情。”柴柴边帮我补着妆,边闲闲说着。

散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端。

那细细的粉末,被强光一照,扑扑索索地落下。

顺着眼光看去,盛悠杰的面前,仿佛有无数片杏花落下,无声无息,落在他脸上,包裹成荒漠。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清明了许多。

拍完之后,我们便各自回家,坐在车上,我不停地眨着眼睛。

刚才因为要漂亮,便用了影楼的美瞳。

这么一戴,确实眼睛漂亮了许多,可是很不舒服。

眼睛是脆弱的,容不得夹进任何东西。

心,也是一样的,容不下任何异物。

即使是一粒微尘,在两颗心间不断地摩擦,会造成破损,会造成出血,会造成感染,会痛不可当,会遗恨终生。

“明天早点起床去民政局拿证吧,免得排队。”盛悠杰道。

我顿了顿,然后,用平生最淡静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盛悠杰,我们……散了吧。”

接下来,是沉默。

沉默的他,沉默的我。

到了他家楼下,盛悠杰停下了车。

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的眼睛,被额前碎发遮挡,眸色难辨。

车的挡风玻璃前,放着一个我买来的流氓兔造型的弹簧娃娃,此刻,还在摇摆着。

整个车厢中,似乎只有它才是活物。

空气,是凝滞的。

但我知道,这样的凝滞不会持续得太久。

所以,我等待着。

当流氓兔停下来的那一刻,一股暴怒像火一般窜上盛悠杰的全身。

他猛地抓着我的手,将我拖出了车门,将我拖进了电梯,将我拖入了他的屋子。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脚步跌跌撞撞,眼前的景物全是晃动的,耳边还有着呼呼的风声。

而我的心,却是静止的。

当我被甩在沙发上的同时,我听见拿到充满怒火的关门声。

沙发是浅灰色的,很软,所以我弹了起来。

但只弹了一下,我就被盛悠杰给按住了。

他的手,重重地握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身子,像是深嵌入沙发靠背上。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盛悠杰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寒食色,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他质问我,语气,带着幽幽的寒冷,还有软软的苍凉。

“我想让你忘记我。”我道。

其实,我是想要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笑看云舒云卷,可是我的尾音,还是颤抖了。

“我忘记不了!”盛悠杰说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淡淡的无奈:“如果能忘记,我早就忘记了!”

“是,”我点点头:“我们都忘记不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忘记的,所以我们要学会把它存在心里。”

“寒食色,你是在耍脾气。”盛悠杰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呼吸:“去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你认为我们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好吗?”我问。

“你累了。”盛悠杰这么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看着盛悠杰的眸子,琥珀色,透明的,此刻,氤氲着隐隐的凄迷:“我却知道,你不快乐。”

盛悠杰的眉宇,忽然皱起,薄怒一种内心不欲被人所知的物事被看穿后的薄怒在他脸上升起:“寒食色,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有些东西,回避,是没有用的。我原本以为,只要两个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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