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_分节阅读_10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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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偶尔童哥会无意间说出什么‘我老婆’,后来我们问他,他口中的老婆究竟是睡,为什么要藏着不给我们看。”耳钉弟弟回忆道:“童哥说,他老婆出国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

“出国?”我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她去哪里了?”

“不晓得,关于她,童哥就说了这么一句,我们也不好多问。”耳钉弟弟摊摊手。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大的事情,童遥居然瞒着我。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女人。

话说,我的所有恋情他差不多都知晓了。

而他的这桩秘密奸情,我却连一点气味都没闻到,想起来就有种挫败感。

我抬头遥望明月,几缕淡云萦绕,仿若皱起层层浅薄的波纹。

而且,我忽然意识到,我或许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了解童遥。

正在对月抒怀,前方却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层层叠叠的直入云霄。

我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陡然紧张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

耳钉弟弟的脸僵硬着,好半天才回道:“好像,是童哥他们的车出事了!”

闻言,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手重重一捏,冻得我遍体生寒。

我脑子都来不及运转,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似的,赶紧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寂静的滨江路上,只有莹白的路灯无声息地照射着路面。

我的右边,是清澄的江水,在深紫色的苍穹下,静谧地流动着。

它的表面,映照着万家灯火,携带着那些幻影,缓缓向东。

我的高跟鞋,与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停地在我的耳边敲击,敲出回忆的梵音。

我跑步时,是前脚掌着地的。

这是童遥交给我的方法,他说这样省力,跑得快。

高二的期末体育考试,残酷的八百米,必须在3分50秒内跑完。

说实话,我看着跑道,脚就开始软。

于是,每天上晚自习,我就会瞒着温抚寞悄悄来到操场练习- - 跑得满身是汗,被他看见太影响形象。

但每每跑了没几分钟,童遥总会忽然冒出来,抱着一个篮球站在旁边,打击我几句,说什么我慢得像乌龟之类的。

但打击后,还是会陪着我跑。

接着夕阳下,空旷的操场上,就会想起我们的脚步声。

尽管如此,到最后,我的800米还是没有及格。

在补考时,体育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童遥就进入跑道,拉着我的手,像托死猪一样把我给拖到了终点。

我蹲下身子,边喘着粗气,边抬头,一眼就看见他痞子笑。

头发像是染上了金边,柔融融。

眼睛里眨处了慵懒纯净的笑意。

当时,我心里顿时生出一句话:这男的,还真他奶奶的帅。

而现在,我的跑步声,就和当时的脚步声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胸腔,成了一个黑洞,完全没了底。

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坠。

如果童遥……如果童遥……如果……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双脚,飞快地向着前方跑去。

我想,我大概是跑了两个八百米,终于,我看见了童遥他们的车。

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看见,被撞的,是赵公子那辆拉风的大红色跑车。

撞上了路边的花坛。

而童遥的车,完好无损。

我看着童遥从车上下来,一颗心,这才回到了原位。

我脚一软,像橡皮泥一样粘在来路灯杆子上。

此刻,凉风一吹,我一个哆嗦。

这才发觉,背脊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接着,响起了一直怎跑步声,那些人紧接着来了,围上了事故现场。

而远远的,童遥看见我,快步向着我走来。

“你没事吧?”童遥浓黑的眉毛皱起:“脸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白?”

我疲倦地摆摆手,想开口,但是喉咙确实干涸的,像是粘在了一起,努力分开,有些痛。

我用手揉着喉咙,吞了几口唾沫,这才开口:“这种事故经常发生吗?”

“意外总是有的。”童遥道。

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道:“童遥,以后别玩这个了,你可别把自己的命当成你一个人的。”

童遥嘴角带着一点玩世不恭:“那我的命还是谁的?”

“你出事的话,别说是你父母,就算是对我和柴柴,你也不好交代啊。”我瞪他。

童遥的脸上,晃过一丝轻轻渺渺的光。

他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事故的原因很简单。

眼看要到终点了,赵公子还是落在后头。他不服输,情急之下,使用了暗招,对着童遥的车尾撞去。

童遥猛地将方向盘适时一转,躲过这一击。

而赵公子,躲闪不及,撞到了花坛上。

不过还好,又安全气囊挡着,没什么大碍。

但是,赵公子害怕有什么后遗症,忙跑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了。

发生了这一事故,大家没什么玩的心情,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我和童遥,暂时还不想回去,便来到江边,静静地走着。

河岸上有些小石子,脚踩上去,凹凸不平。

走着走着,我用手肘碰碰童遥的胳膊。

童遥没应我。

我继续用手肘碰他,加大了力度。

童遥双手插在裤带中,坏坏地一笑,道:“你用你的胸来碰碰,指不定我就能察觉。”

月光下,他的眼睛,带着一种迷离的亮。

我批判:“童遥,你不厚道。”

童遥不解:“怎么了?”

我道:“你老婆是谁?”

童遥的脚步停了一瞬,而身形也落后了我一瞬。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继续跟在我的身边:“是陈毅告诉你的。”

陈毅是耳钉弟弟爸妈给他取的名字。

我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耳钉弟弟,道:“没错,诶,那女的,究竟是谁?听说出国了,难道是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听说她去的法国,没想到,你瞒着我们跟她藕断丝连着的。”

童遥淡笑不语。

“童遥,你真不厚道。”我觉得颇为不公:“我和柴柴的事情,你全知道,但你有事,总是瞒着我们。”

“那好,你先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童遥转过头,看着我,脸上,落了一层清辉:“你和云易风,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眼珠子转向右上方,上下唇瓣微微咧开了下,思量许久,终于说道:“我和他,本来是冤家的,但是因为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不小心就那个了。”

“哪个?”童遥嘴角微挑。

“收起你的那副表情,好像你没做过似的。”我对童遥的装纯行径表示鄙夷。

“接下来呢?”童遥问。

“接下来,你也看见了,他想让我做他的女人。”我实话实说:“还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童遥的脸上,有着江水折射的波纹,透明的光晕,荡漾着:“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不晓得。”我微微叹口气:“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往前走一步了。”

“你能忘记温抚寞?”童遥问。

我的眼珠子继续望向远方。

越过澄净的江水,越过高楼大厦,越过万家灯火,越过ufo……看错了,是个广告招商牌。

“还早吧。”见我没说话,童遥轻悠悠地得出结论。

我将眼珠子收回来,低头想了想,道:“其实,我很久没有想过温抚寞了。”

“是吗?”童遥继续轻悠悠地问。

这是种不信任的语气。

我低低地说道:“是真的,经过盛悠杰的事情,我想,有些情况,已经改变了……我知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当然,我不否认,温抚寞在我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但是,或许……现在是我放下他的时候了。”

“所以,你想用云易风来测验一下,看你究竟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童遥的身后,是深紫色的天,他就镶嵌在在这样谔谔背景之中,有着一种深沉。

“感情,怎么能试验。”我摇头。

随着动作,一缕发丝搭在了我的睫毛上。

夜深了,人也懒了,我不愿意动手,便眨动眼睛,想让它自然滑下。

到那发丝脾性坚韧,就是不落下。

我脾性也不软,就是不伸手,徒自和那发丝做着斗争。

最后,一只手伸过来,帮我将那发丝给取下。

手掌顺便滑过我的鼻梁,暖暖的,指腹见有种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的声音传来:“我想,你还没有放下温抚寞。”

“什么才叫放下呢?”我反问:“是将他全部忘记?一点也记不起?”

我的语气,不知怎么的,有些冲。

此刻,夜风吹过,把江面吹皱,那半是璀璨办事淡薄的流光,荡漾在童遥的眼中。

他温声道:“不,放下就是指,你愿意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你明白,和那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温抚寞在一起快乐。在温抚寞和那个人之间,你选择了后者,这就是放下。”

我低头,看着脚底的鹅卵石,光滑的,有着幽泽:“不需要忘记吗?”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忘记不了的,事实上,也没有忘记的必要。”童遥这么回答。

“我不晓得。”我叹口气:“下辈子我要做草履虫,我要做一个细胞,或者,只是做一粒微尘……这样子,就不用思考了,思考和选择,是最烦人的东西。”

“看来,下辈子我要做显微镜了。”童遥道。

“为了看我?”我用一颗硬脑袋去磨蹭他的肩膀:“那时候我又没胸部了,有什么好看的?”

童遥残酷地一笑,残酷地道:“说得好像你现在有胸部似的。”

闻言,我闭上眼,告诫着自己。

要淡定,我一定要淡定。

这厮是嫉妒,赤裸裸的妒忌。

调整完呼吸之后,我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位出国的老婆是谁了。”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吗?”童遥眯起眼,坏坏一笑。

我自己回忆了下他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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