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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她其实有点感激蒯渡劫……贡献的钱。

自从上回鱼沉吃了她的白菜叶子之后,办公室里就默默多了口电热锅。

鱼沉自备底料和火锅丸子,就是不带任何蔬菜,每次煮火锅的时候就用那种万分渴望的眼神默默的盯着她的头发,直到她碍不过脸面主动拔一把给她下火锅。

鱼沉隔三差五的吃,白采采摸着自己日渐稀疏的毛发,开始感到害怕。

真的要秃掉了哇qaq。

按照鱼沉吃火锅的频率,今天白菜精本来也要失去一把头发,好在有蒯渡劫的1314,大家一起出来吃烤肉,算是间接挽救了她可怜的头发。

一顿饭吃到尾声,大家都有一口没一口的拿水果消食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看,天上有张床在飞!”

鹿露对各种事件的嗅觉还算敏锐,立马扒到窗边,往外头看。

只见一张雕花大床不知从哪家哪户飞出来,迅速冲上了天。

床上的被子里裹着个人,吓得哇哇大叫:“救命啊,我家的床成精了!”

鹿露一看就知道棘手,刚成精的妖精有几个能上天的?

就连她,985毕业的筑基期学霸,不踩着悬浮板上天,只怕飞不到两分钟就得栽下来。

这床精真是牛逼大发了,不知道究竟开智成精多少岁月,居然瞒到了现在。

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天哪,我闺女在床上啊!谁来救救她,我出十万,不,一百万感谢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鹿露转头对众人道:“别吃了,紧急任务。”

大家立马从储物空间中掏出自己的悬浮板,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围观群众看到空中那急速划过的白线,都纷纷叫道:“是治安局的同志!”

“出警出得好快。”

“我看见了,是香雅居出来的,赶巧人家在这儿吃饭。”

好心人安慰被床精绑架那姑娘的父母:“治安员上去了,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咱们这边的治安员还是可靠的。”

且说被床精绑架的姑娘张梅梅,因为那床跑得贼快,而且又不像悬浮板一样有自带的防风罩,所以被吹得涕泪横流。

一开口,她就呛了满嘴的风,但她依然倔强的大声质问:“床,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感情也有交情,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虽然后面追着一串尾巴,床精还带着个人在逃命,可他的声音不慌不急,只冷沉得可怕:“你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

张梅梅怒嚎:“我哪里得罪你了?”

床精不语,只是又加快了速度。

他的灵力毕竟有限,而治安员又带着作弊似的悬浮板,比消耗当然是床精输了。

他被围堵在一个郊区的上空。

这一带的风景还算不错,头顶是蓝天白云,身下是青山绿水,若非张梅梅是被床精绑架来的,必然要好好欣赏一番这苍翠巍峨的群山。

鹿露紧紧盯着那张床,还有床上被眼泪糊了一脸的张梅梅,怕床精撕票,不敢轻举妄动。

她小心翼翼的与床精周旋:“前面的大床,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束手就擒,将你绑架的女孩交出来,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床精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我绝不会将她交给你们!”

张梅梅又气又害怕,她愤怒的指责床精:“好歹在我家呆了那么多年,竟然干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你这个王八蛋!”

鹿露担心床精受刺激,从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立马想办法进行安抚:“你绑架她有什么目的吗?是想要钱还是要什么?或者她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妖管局和治安局都会秉公处理。”

张梅梅嚷嚷道:“我们张家一家子都是大大的良民,怎么可能把他怎么样?”

床精在空中悬停了半天,似乎在考虑。

片刻后,他似乎想通了,于是带着满腹心酸,像个被渣男抛弃的黄脸婆,向治安员诉说:“她出轨了,还想抛弃我。”

鹿露:“!!!”

她震惊的看向床上的姑娘:“你跟自己家的床搞对象,还出轨,还抛弃他?”

张梅梅比她还震惊:“我不是,我没有!”

鱼沉感慨:“这姑娘跟咱们蒯同志有得一拼,都不咋忌口。”

虽然吧人妖通婚也有这么些年了,但跟自己睡的床搞上的她还只见了这么一例。

小年轻真会玩。

张梅梅冤都冤死了:“我真的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是个床精!也没有跟他搞到一起,更没有承认他是我的对象!”

鹿露面容严肃:“真的没有?”

张梅梅被被子裹着,扭都扭不动,她艰难的抬起头,对众人发誓:“我要是跟他搞了,我生儿子烂□□!”

床精恨声道:“胡说八道!你自己亲口说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你还说你要死在我身上!”

张梅梅立马反驳:“你才胡说!我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

床精拿出了杀招:“我有录音和视频为证!”

这下怀疑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张梅梅身上。

有录音诶,有视频诶,怎么看都是床精说的更可靠。

张梅梅怒道:“有本事你就拿出来!”

第37章 妖艳贱床的骚味儿 张梅梅以为床精在胡……

张梅梅以为床精在胡编乱造, 肯定拿不出证据,没想到他拉开床侧的抽屉,居然摸出了一个老式智能手机。

这个手机是张梅梅以前用过,又早早淘汰了的, 自己都不晓得扔到哪儿去了, 谁知竟被床精捡了去。

张梅梅出离愤怒了:“我说怎么觉得家里的网有时候会卡, 原来有小偷在偷偷蹭网!”

而且,“用我手机经过我同意了吗?”

床精忽略后者, 并表示自己不背前面那口锅,“你在家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连过网。”

他用手机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是用相机偷偷拍摄(与张梅梅的)珍贵时刻,或者在家里没人的时候, 自己上网找一些网课来听。

虽然没有受过正经教育, 但床精的文化水平其实不低, 他已经自学到大学课程, 只是稍微有点偏科,因为部分课程没人教, 学不懂, 就有点儿落下了。

张梅梅一滞,不过只要想找茬, 哪有找不到的:“那你也用了我家的流量!”

床精不得不指出:“家里的网是不限量的包月套餐。”

“不限量就能用了吗?我没同意,你凭什么私自盗用!”

见他俩越说越偏, 鹿露不得不把话题拉回正轨:“刚才说的那个证据?”

“对, 证据!”张梅梅想起这一茬来,“你说的证据呢,拿出来。”

床精放了一个视频, 里面的主角正是张梅梅。

她那会儿看起来大概只有初高中的样子,头埋在枕头里,露出的半张脸很稚嫩。

隐隐传来一个人——应该是她母亲的声音,“梅梅,起床了。”

连叫数声,张梅梅才困倦的哼了两声,嘟嘟囔囔的撒娇:“不要,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跟她有三四分相似的张母走进来,往被子上约摸是屁股的部位一拍,笑骂道:“懒虫,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张梅梅往被子里一钻,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死活赖着不起床。

她娇声娇气的说:“我才不起床,床床是我的小宝贝,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这时画面很明显抖了一下,能看出暗中拍摄者内心的不平静。

张母又气又好笑,拽着被子想把女儿拖起来。

张梅梅像王八似的趴在床上,死死扒拉着床沿,叫得撕心裂肺:“不,不要让我和我的床床分开!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啊!”被硬生生从床上扒拉起来的女孩子张牙舞抓的挣扎着,“我的床!我亲爱的小心肝!”

看完这个视频,张梅梅惊呆了:“你神经病啊!”

床精的声音更冷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随便承诺。”

“屁的承诺!”张梅梅爆了粗口,“我他妈随口一句玩笑话能当真?更何况这得是初中那会儿的事了,居然能记到现在?”

床精默不作声的又放起了下一段。

这个视频是近期的。

镜头里一张饼子一样大的脸,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油光光的,下巴上硕大的痘痘格外抢镜。

照例是张母在喊女儿起床,可能是因为张梅梅大了,所以她没有进女儿的房间,而是隔着门叫他。

张梅梅用被子捂着耳朵,说着似醒非醒的梦话:“绝对不要……离开……床。”

还有其他的一些视频,像什么“今天我跟床锁死了,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一生挚爱,唯此一床”,“ 宽宽大床,淑女好逑,一日不睡,如三秋兮”……

被曝光没洗脸素颜丑照的张梅梅很暴躁,她气急败坏道:“你脑残吗,玩笑话听不出来?合着要是你没成精,我还得嫁给一张床?长得挺丑想得还挺美,我就算要嫁给一张床,也得挑张好看的、舒坦的,像你这种又老又旧的求我我也不要!”

一席话说得倒是痛快了,却刺激得床精整张床都抖起来。

这会儿他们还在半空中,那床一颠一颠的,要是把张梅梅抛下去,摔也得把她摔残。

万一不走运,说不定直接翘辫子了。

张梅梅脸一白,她可还没活够,绝不想现在就变成鬼,到时候在阴间吃苦受罪,不知要攒多久贡献度,又要排多少年的队,才能等来一个投胎机会。

鹿露倒不怕床精把人扔下去,她怕的是他直接把张梅梅咔嚓了。

多少情杀案件就是因为一时怒气上头才做下了难以挽回的错事?

“冷静,请两位都冷静些,有什么话慢慢说。”虽然私心里觉得这姑娘确实冤,但这个时候这话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鹿露委婉劝慰:“你们一个是不知道自家的床成了精,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了些玩笑话,另一个又太过单纯,傻乎乎的当了真。其实呢,这就是个误会,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算得上是家人了不是?”

她苦口婆心的劝告床精:“家人之间,闹矛盾是正常的,但大家要相互体谅,相互理解,如果人家小姑娘知道你不是一张普通的床,而是一张成了精的床,肯定不会随便睡你,也不会随口许诺,是不是?

你应该早点把自己成精的事情说出来呀,咱们政府关于新生妖精户口登记这一块的宣传力度很大,只要能上网,或者跟社会接触得频繁一些,都不可能不知道应该早点上户,未成年妖精福利政策那么好,为什么要瞒着呢?”

妖精上户一事一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大多数开了灵智的妖精的确会老老实实的给自己登记户口,但只要出了那么一两例瞒报的,就会惹出很多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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