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_分节阅读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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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心血皆在她的身上,如今她竟然在新婚夜被夫君和离,年迈的爹娘能够接受吗?

百里寒看到流霜沉吟着不说话,唇角微弯,一抹嘲弄的笑意挂在了唇边。

原来,他娶得女子,还是一个贪恋王妃之位的女子!

“当然,若你舍不得王妃之位,也可留在府内,但是你要明白,终其一生,本王都不会爱上你。本王更不会碰你,你只是一个摆设。纵然是父皇赐婚,若是本王寻到心仪的那位女子,这王妃的位子,还是她的。所以本王还是劝你离开,因为,到那时,你会更痛苦!”

字字句句如冰凌,无情地砸向她。

第四章 寒毒苦

流霜垂下眼,微微阖上,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小说城。她不会在他面前流泪,既然他心仪的女子不是她,她怎会强求!

但,她不能离开!

她宁愿一个人痛苦,也不愿爹娘操心。若是爹爹获知事情原委,去找皇上理论,以爹爹执拗的性子,得罪了皇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爹爹已经答应她和娘亲,不日便要告老还乡。再等一等吧,等爹娘平安归乡后,她再离开也不迟。

思及此,流霜忍住心头汹涌的酸楚,淡淡说道:“王爷,请允许流霜留下一段时日,不会太久,大约一月有余。”

“哦?”百里寒挑眉,这个女子竟还要求留下。

如此贪恋王妃之位,竟连脸面和自尊也不要了。不过,他不明白她加上的一月之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她一个月能迷住他?真是痴心妄想了。

“去留随你,不过,本王劝你不要痴心妄想!”砸下这句话,他拂袖而去。

窗外的风雨声渐渐大了起来,窗子被风吹开,一阵冷风袭来,荡起了她一身的凤冠霞帔。

流霜默默地将头上凤冠摘下,褪下外罩的霞帔,因为这一切,本不属于她,她只是错披了嫁衣而已。

烛泪不断淌下,淋淋漓漓,淌满了烛台上的碟子。今夜,本该是春风帐暖,甜蜜无限之时,如今却只余她一人空守寂寞。

世事无常,风雨难料,流霜终有所体会。

“纵被无情休,不能羞。”流霜低喃着,既然她不是他心仪的女子,他也不会是她钟情的男子。

此生,两人再无缘。

“小姐,出什么事了,我看到王爷气冲冲离去!”红藕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

流霜掩下满腹的苦,淡淡笑道,道:“无事,红藕,你怎么还没睡?快去睡吧,今日你也累坏了。”

怎会无事?红藕看到小姐脸色苍白,玉容惨淡,那装出来的笑容是那样牵强,怎会无事?“小姐,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红藕疑惑地问道。

“胡说!”流霜低斥道,“王爷怎会欺负我!”

流霜想要再笑一笑,可是胸臆间一**疼痛袭来,流霜捂着胸,趴倒在床榻上,忍不住缩成一团。

“小姐,你寒毒发作了?”红藕瞬间白了脸,抱住了流霜,惊慌失措地叫道。

流霜自小便身中寒毒,所幸有爹爹的良药,否则她早已毒发身亡。只是爹爹的药并不足以除根,每隔几年她便会小小发作一回。但是这小小的发作,每每令流霜疼痛难挨。

去年,已经发作了一次,没想到今年又发作了。间隔的日子竟是愈来愈短了,或者,说不准,哪一日,她便会毒发身亡。

流霜痛苦地喘息着,咬着牙忍着一波又一波从胸臆间急涌而上,再迅速蔓延到四肢的剧烈疼痛。她的脸,白的令人惊心,冷汗不停地从额上淌落。

红藕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所措地抱着流霜,手触到流霜的脸颊,脖子,但觉得指尖下的肌肤冰冷而潮湿,小姐的身子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小姐,我去叫王爷!”红藕焦急地说道。

流霜一把抓住红藕的手,喘息着说道:“不要!不要去叫任何人。”她的爹爹是御医,尚对她的寒毒束手无策,别人,还有谁能治得了她的病。况且,只要忍一忍便会过去,何苦去麻烦别人。

“小姐!”红藕和流霜从小一起长大,小姐每一次深受寒毒之痛,她都会守在小姐身边。但是每一次,她都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受苦,若是她能替小姐分担苦痛就好了。

红藕看到流霜疼痛难忍的模样,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老天啊,她的小姐,是那样善良,为何,要她遭受这样的苦痛呢。

第一波疼痛终于过去了,流霜勉强笑了笑,想要向红藕证明她很好,可是第二波疼痛,第三波疼痛,就像岸边浪潮一般,又袭来了。

流霜咬紧牙关,手紧紧抓住床榻上,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

“红藕——,我没事——别怕——”流霜趁着一波疼痛暂退,喘息着安慰道。她知道自己会挺过去的,一定会的。

“小姐,若是那一次,你吃了那棵“相思泪”的药草该多好啊,你的寒毒就会根除,可是,你偏偏给了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他就连一声道谢的话都没和你说,小姐,到如今,你却还受着这痛苦的折磨——”红藕呜呜哭着。

相思泪!

流霜低喃着,若是红藕获悉那棵“相思泪”救的少年便是今日的瑨王百里寒,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距离那一次邂逅究竟过了多少年?好像是七年了吧,那么遥远,好似一个梦。

虽然疼痛的厉害,脑中却渐渐清明起来。

记忆的河流瞬间解冻,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夜的情景如同潮水般淹没而来。

第五章 回忆(一)

玥国,都城钰城郊外青姥山。小说城。

四月,刚下过一场细雨,青姥山青绿如洗,苍翠欲滴。山上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绿树成荫,兰草芬芳。雨后初晴,处处清泉流泻,如玉碎流珠,景色更加怡人。

一条悠长深远的山道,绵延着消失在绿荫之中。

十岁的白流霜一身男孩装扮,背负着药篓,和丫鬟红藕一起走在雾气氤氲的山道上。空山寂寂,鸟语花香,这深山的静谧和清幽,是在别处享受不到的。

白流霜今日心情极佳,因为她终于采到了传说中的药草——“相思泪”。

流霜自小便身患奇寒之毒,经常忍受寒意侵蚀之苦。这些年,身为御医的爹爹一直为她调理,几年前终于研制出解毒药方,只是那药引却是极难采到的奇药“相思泪”。

如今,“相思泪”终于采到,她身上寒毒可解,爹爹和娘亲再不用为她担忧,流霜心内怎能不喜?

满目青翠,流霜随口吟道:“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楼外翠帘高轴,倚遍阑干几曲。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流霜清灵而略带稚气的声音在青山绿水间回荡,尾随在身后的红藕扑哧一声调笑道:“小姐,你才十岁,却吟什么双羽玉,相对浴,羞也不羞?”

流霜小脸微红,她不过是从师兄段轻痕那里看到了这么一首诗,此刻觉得倒是应景,便随口吟了出来,孰料却被自己的丫鬟调笑了。

“双羽玉,相对浴怎么了?我吟的是鸟儿,又不是人,有什么好羞的!倒是你,红藕,动不动就想到那里去,我看你这丫头是思春了,回头让我娘亲给你找户好人家,早早把你嫁出去。”白流霜故意嗔怒道。

“哎呀,小姐,你——你真是——”红藕娇羞地跺脚,双手握拳便要去打流霜,她总是说不过她家小姐。

流霜背着篓子急速闪开,快步跑去,两人边调笑边追逐着。拐过一段弯路,忽有刀剑交鸣之声遥遥传来,打破了山林特有的静谧。

流霜和红藕刹那间收住了脚步,向前方望去。

残阳如血,将前方一处断崖映的血红。

断崖之上,数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衫少年,看架势不是一般的游戏过招,倒似是生死搏击。刀剑在日光下,反射出道道耀目的白光。

流霜暗暗心惊,隔着遥远的距离,似乎也能感受到肃杀的气氛和血腥的惨烈。她紧紧抓住红藕的手,两人飞快躲到道旁幽密的灌木丛中。

白衫少年年龄不大,武功似是不弱,但在数人围攻下,已现败局。

忽听铿然一声,白光暴起,一把利剑卷着森森杀意直刺白衫少年。少年避无可避,一声呐喊,便如断线风筝般,向断崖下直直坠去。

断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是另一个崖上的瀑布汇集而成。少年在将要到水面时,急速展开身体,笔直地插入到水中,溅起了细微的水花,便消失不见。水面上点点血花浮现,很快便被水流冲散。

这一幕是如此惊险,流霜差点惊骇出声,慌忙用手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已。若是此刻出声,定会被那帮黑衣人听到,必会召来杀身之祸。身边的红藕也惊吓不已,握着流霜的手也在剧烈颤抖。

夕阳落山,暮色越来越重,山风越来越凛冽。流霜和红藕躲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两人皆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吓得屏住了。

四周是一片肃杀的寂静,只闻水声潺潺。

那些黑衣人从崖上下来,四散开来,在溪流四周搜索了一遍,良久,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走吧,不淹死也早已毒发身亡了,尸体肯定冲到下游去了。”

几个黑影飞跃着离去,不一会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直到确定那些黑衣人不再回转,流霜和红藕才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流霜的心依然在颤抖,她还从不曾见过杀人,今日见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悲哀抓住了她,揪紧了她的心——那不知名的少年就这样死去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就这样消失了吗?

流霜提了提身后的竹篓,道:“红藕,我们到水边看看去!”

“小姐,还是快走吧,若是那些杀人恶魔再回来,我们便性命不保了!”

流霜不答,固执地背着竹篓穿过山道,穿越草丛,向着溪水而去。衣衫拖过蔓草,压俯蔓草,待得衣衫离开,蔓草们又纷纷扬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流霜的叹息。

溪流并不宽,隔壁崖上的瀑布轰鸣着冲来,溪流边的岩石极其嶙峋,犬牙般参差不齐。

流霜沿着水边走了几步,忽然,水面泛起了一圈涟漪,哗啦一声,一只手臂出现在水面上,紧接着水面破裂,从湍急的水流中冒出了少年黑发披散的头。

流霜惊骇地捂住了嘴,瞪大眼睛,望着水中忽然冒出来的少年,就像望着山林中的精怪妖魅。

少年仰着头,长长细细地呼吸着,然后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道,想要游到岸边,但是水流湍急,他又受了伤,游得很困难。

流霜愣了一瞬,随即身手敏捷地从身后树丛里扯下一段藤蔓,向少年抛了过去。

少年的黑发滴着水,凌乱地披散在额前,只露出少年幽寒的双眸。他直直盯视着流霜,眼眸晶亮如寒夜星辰,幽寒似冰泉冷雪。

或者是不相信流霜,他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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