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_分节阅读_7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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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原来是方才来此拿药的少年。那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穿着一件粗布衣衫,极是普通。生的也很平凡,黝黑土黄的脸上,只是一双眼睛清澈澄净,令人一见忘俗。

“方才是你在说话?”纪百草掳着胡子问道。

流霜展唇微笑道:“是的,是我,我愿随纪老到军中效力!”流霜本来打听到这里有个百草堂,想要请医者去客栈为阿善瞧病,却不想恰巧遇见纪老要去军中,苦于没有学徒跟随。这与她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纪百草的儿媳停止了哭泣,愣愣望着眼前的少年。

明明是一个极普通的少年,可是他的笑容却让观者的心弦悄悄拨动了一下。那笑容带着一丝俏皮,一丝纯净,一丝令人无法抗拒的风华。

纪百草低声笑道:“就凭你,你懂医术么,你认识药草吗?不是人人都能做我纪百草的学徒的!”

流霜闻言,脸上笑容愈发灿烂,“纪老不妨考一考我的医术!”

纪百草闻言,摒退了药堂内的闲杂人等,带着流霜步入后堂。他从后堂搬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几味药草,要流霜说出药草的名字和用途。

流霜微微笑了笑,这纪老头也真是刁钻,拿的药草皆是平日很少用的,极生僻的药草。

当下,用清雅圆润的声音将那些药草的名字和药性说了出来。

纪百草满意地掳着胡须。只是,他忽然顿住了,因为,他不知来人的底细,若是让不明身份的人到了军中,泄了军中机密,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下,遗憾地摇头,道:“还是不能带你去!”虽然说他极喜欢眼前这个机灵灵巧的少年。

流霜忽然笑道:“纪老是怀疑我的身份吧。请纪老着人端一盆水过来。”

纪百草疑惑地望着他,但还是依言派人端来了一盆子水。流霜从袖中掏出一点药粉,洒在了水中,然后便用那盆水洗了洗脸。从怀中掏出丝巾,擦净了。将束发的丝带扯了下来,回首对纪百草笑道:“纪爷爷,你不认识霜儿了吗?”

纪百草望着眼前的少年,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心中感叹。望着他,左看右看瞧了良久,才感叹着道:“原来是你这丫头啊,两年不见,你可长成大姑娘了。”

“纪爷爷,我的身份,你不用怀疑了吧。”流霜淡笑着问道。

她也是到了医馆,看到了纪百草,才想起他是爷爷的老友,两年前曾到过他们家一次。流霜一直以为他是玥国人,却不想他竟是崚国人。

纪百草笑眯眯地说道:“爷爷自然信得过你,只是,你怎么会到了崚国。而且,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到军中呢。”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只问爷爷,方才你可曾瞧出我是女扮男装了吗?”

纪百草摇头道:“你这丫头装的极像,爷爷还是真的没看出来!好吧,爷爷就答应你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一会我们就随了来接我们的侍卫上路。”

流霜答应了一声,眉头又紧紧锁了起来,道:“爷爷,我还有一个朋友,是和我一起的,他得了奇症,若是无碍,就带了他一起去吧!”

纪百草背了药囊,和流霜一起到了悦君客栈。

百里寒方才暗中保护着流霜到了百草堂,流霜和纪百草的一番话,他早伏在屋顶上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真是懊悔难当,没想到事情如此凑巧,他竟促成了流霜到军中之事。

眼见着流霜和纪百草结伴向客栈走去,他只得施展轻功,先行到了客栈内。流霜和纪百草到了客栈内,却见阿善好端端坐在几案边喝茶。

纪百草瞧着阿善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问道:“你这朋友,不是没病吗?”

流霜上前问道:“阿善,你感觉怎么样?让纪爷爷帮你瞧瞧吧!”

百里寒摆手示意,他已经没事了。他自然不想让那纪老头为他瞧病。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能随着流霜一起到军中了。

当下,一行人随了前来接他们的兵士,行了两日,到了军中。

崚国军队那夜奇袭成功,此时军中正弥漫着一团胜利之气。暮野的军队连连受挫,再次退了数里。

但是,不管是胜仗还是败仗,总是有人受伤的。医帐里依旧很忙。

纪百草和左迁两个老友相逢,极是高兴。

纪百草向左迁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子,纪尚医。我还有一个徒儿,叫纪安,他已经到医帐去帮忙了。”百里寒知道自己脸上戴着面具,以左迁的精明,说不定会怀疑自己是探子,是以找了个借口,没有去见左迁。

纪百草向流霜点了点头,微笑道:“尚医,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说罢,走上前去,敲了一下流霜的头。

流霜连连叫苦,竟不知左迁有这样的毛病。

第九十九章 心疼她

流霜连连叫苦,竟不知左迁有这样的毛病。

敲得她头生疼,流霜隐忍着,咧了咧嘴。她的样子引来左迁的哈哈大笑,抚着她的头道:“尚医啊,还是和小时候脾气一样,不爱说话。不过个子长的可不太高啊,是不是随爷爷学医太辛苦了。”

流霜闻言,心中腹议道,她是女的,自然个子不高了。憨憨地笑了笑,没敢说话,话多容易泄露了身份。流霜是见识过左迁的本事的,他已经要她消失了一次了。万万不能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纪百草更是小心,若是让左迁知道他让别人代替自己的孙儿到军中,岂不是要被他嘲笑。嘲笑还是小事,怕得是军规。这军中向来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

是以,纪百草和左迁寒暄了几句,便借口医帐那边很忙,要过去帮忙。

左迁点头同意了,纪百草带着流霜到了医帐。

军中刚有过一场恶战,伤病员极多,流霜和纪百草一进入医帐,便看到一个军医正在忙碌着为伤员包扎伤口。他是一个年逾四旬的男子,面容清癯,面色温和。见到纪百草进来,朗笑着道:“早就耳闻纪老的名头,倾慕已久,苦于没有机会前去拜访。日后同在军中,纪老可要多多指点程某啊。”

说话的是程军医,纪百草掳着胡须道:“不敢当啊,日后还要程军医多关照。”

纪百草和程军医说着话,流霜的目光越过榻上几个伤兵,寻觅着阿善。可是诺大的帐内,却不见阿善的身影,方才他明明说不欲见生人,先到医帐呆着的。

流霜担心地拽了拽纪百草的袖子,纪百草会意,问道:“程军医,我那个学徒呢,怎么不在帐内?”

程军医叹道:“你那个徒儿啊---哎---”说罢,长叹一声道,“在里面呢!”边说边指着里面的内帐。

流霜急急走了进去,却见内帐里面有两个卧榻,阿善正躺在其中一个上面小憩,样子倒是极悠闲自在。

自从离开山中,流霜愈发感到了阿善的倨傲。他除了对自己百依百顺,极是呵护外,对旁人,包括对纪百草,都是冷冷漠漠,不予理睬的。起初流霜认为那是因为他很少和人接触的缘故,但最近越来越发现,似乎不是。因为他对别人的态度几乎可以用酷冷来形容。

“阿善,瞧外面别人都在忙碌,你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难道是身上又不舒服吗?”流霜低声问道。

百里寒来军中,本就是为了保护流霜,如今要他去为那些伤员包扎伤口,他还真不会,就是会,他一个堂堂王爷,也不屑于做。何况,这还是段轻痕的军队,他对段轻痕,着实是没有好感的。

此时见流霜问起,便点了点头,谎称自己不舒服。他只要保护流霜,其他的一概不管。

流霜无奈地看着他,道:“既是不舒服,便好生歇着吧。我到外面帮忙了!”阿善毕竟是野人,对这些包扎伤口的事情,他当然是不会的,不能逼他太急了。

流霜说罢,便起身到了外帐。

又有几个伤员被抬了进来,那些伤员有的是剑伤,有的是刀伤,有的被弩箭射伤,箭头尚留在肉中,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还算是轻的,有的伤员,竟是少胳膊断腿的。

流霜脑中一阵眩晕,纵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此时,要她一个女子面对这些血腥,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战争的残酷,流霜由此窥见一角。

她深吸一口气,洗净手,随着纪百草,开始为伤员包扎。清洗伤口,上药,缠绷带,忙个不停。

才不过半日下来,流霜就几乎累垮了。

流霜和阿善分在了一个军帐。晚上用罢晚膳,流霜但觉得腰酸背痛,几乎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流霜才褪下外裳,内帐的帘子便被百里寒掀开了,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冷意。

流霜拢了拢衣衫,嗔怪地望了他一眼,道:“阿善,男女有别,日后,你再进我的内帐,记着要招呼一声!”

这个阿善,还真是野人,若是她正在换衣服,还不让他瞧光了。

百里寒眼瞅着流霜劳累的样子,心疼极了。这个傻女人,干嘛这么热心。为别人治伤,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还知道说男女有别,真知道男女有别,还那么像男子一样卖命?

心中有气,当下,也不理流霜的话,径直走到她身后,将流霜披在肩上的衣衫褪了下来。

流霜一惊,道:“阿善,你做什么?”

百里寒的大手早抚上了她的肩,开始为她捶背,捏肩膀。

流霜顿觉酸胀感减了几分,极是舒服,不禁微笑着道:“阿善,真没想到,你还会按摩!”

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为她捶着背,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春花般灿烂。

第二日,百里寒便随着流霜一起为伤员们包扎伤口。他若是再贪图享乐,流霜便会被累死。

流霜见阿善忽然转了性,极是惊异。只是阿善待人还是有些酷冷。面对伤员的哀嚎,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就将留在肉里的箭头挖了出来。

基本上,动刀子的活都是他,流霜只需为伤员敷药,包扎伤口即可。如此半日下来,流霜确实觉得比昨日要轻松多了。她倒是没想到,阿善竟这样能干,就连治伤也会。

百里寒自然会治伤了,自小大大小小受过多次的伤,自己学也学会了。

这日午后,流霜他们正在帐内忙碌,忽然听得守兵禀告道:“太子殿下前来慰问伤员!”

流霜闻言,浑身一震,拿着缠伤口的布条呆在了那里。

百里寒瞅着流霜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痛。他忽然转身,借口拿东西,走到了内帐,他可不想见段轻痕。

只听得外面一阵参见太子的跪拜声,流霜压下心头对师兄的思念,低下头,眉目低怜,继续为伤员包扎。她可不能自己漏了马脚,被师兄认出来可就不好了。直到帐内也想起参拜声,流霜才随着众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大家辛苦了,都起来吧!”段轻痕那温润如水的声音传了过来,流霜但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一种别样的滋味渐涌心头。

流霜随着众人缓缓起身,装作神情淡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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