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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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乡时也没考虑过这个。

因为他们的家庭哪怕可以自己做主婚姻大事,却不能这么随便。

但李亭午心里在想,他忍得住吗。

……

第二日傍晚下工后,刘桂红趁着天色还没暗下来,把陈娇叫来。

“幺妹,把这两个鸡蛋送去给沈知青。”

陈娇:“人家不是拒绝了,还要送去?”

刘桂红:“他拒绝是他的事,咱们不能不懂回报。”

“那他要是还不收呢?”

陈娇倒不是不愿意走这趟,但她觉得沈骋怀是不会收的,那不等于白走了。

刘桂红道:“那就请他跟那位李知青晚上来家里吃饭。”

“要是都不来呢?”

问题怎么那么多。刘桂红不耐烦道:“那你就别回来了。”

“……”

陈娇无奈点头:“行吧行吧,我去。要是他们不收,我跪下去求。如果还不收,我哪怕是威胁,也把他们搞来。”

说完拿了两个鸡蛋,往知青院去。

到了知青院沈骋怀正好在,看见她拿了两个鸡蛋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等他说话,陈娇道:“我妈让我一定要让你收下,要是你不收,今晚就过去我家吃饭。反正得选一样。”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骋怀只能道:“鸡蛋我收,不过你也得收我的东西。”

陈娇眨眨眼,“什么?”

然后她看着他拿出六个咸鸭蛋,放到桌上。

沈骋怀说:“我跟李亭午都不吃,觉得腥。你拿走吧。”

陈娇很想要,但还是忍住了,“你,你可以送给别人。”

“没有别人可以送。”

沈骋怀看出她眼里的心动,笑说:“我们真不喜欢吃。你不拿走,放在这也是浪费了。”

陈娇看了看咸鸭蛋,又望了望他。

最终还是口腹之欲占了上风,她试探道:“真的给我啊?”

“嗯。”

陈娇霎时喜笑颜开:“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你收下鸡蛋,今晚也必须去我家吃饭!”

她双目亮晶晶的,圆圆的瞳仁里浅浅地映着他的身影。

沈骋怀无法在她地注视下拒绝,颔首道:“好。”

陈娇满意地笑了,而后想起一事。

“对了。我的碗呢?还在吗?”

沈骋怀怔了下,略有点迟疑,“在?”

之前送她回家后,他也发现她碗忘记带走了。

可那会他心烦意乱在避着她,她也没再上门,那碗一直留着。

后来好像是李亭午收起来了,可他这会还没回来。

沈骋怀去放碗筷的地方看了下,在犄角旮旯里找到那个画着大公鸡图案的陶瓷碗。

一转身,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正抻着脖子在看。

她今日没有束发,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在他回身时发尾轻轻扫过手腕——

他手忽然一抖。

在她的惊叫声中,碗啪一下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陈娇震惊地看向他!

沈骋怀:……

他无法解释。

“你,你这手……”

陈娇瞪着眼,半响,叹了口气:“还好昨晚手挺稳的,不然我喉咙得被你戳出个血窟窿。”

沈骋怀:“……我赔你一个?”

陈娇摆手,“算了算了,那么多个咸鸭蛋,够补很多个碗了。”

沈骋怀薄唇微抿,想替自己辩解一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她为什么靠近?

说他一时紧张?

说不出口。

陈娇伸手,想去收拾。

沈骋怀挡了下,说:“我来。”

他拿了扫帚,仔细扫了一遍,只是地面凹凸不平,也不知道有没有残留,只能让她远离这片地方。

陈娇看了下天色,说:“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再去我家吧,饭点没那么早。还有那个李亭午等下回来,你也叫他一声。”

她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对李亭午的不客气,沈骋怀很好奇她什么时候对他存了偏见,不过没有问出来。

沈骋怀顿了顿,“你跟那个马知青……走得很近?”

这话他问得突兀,不过陈娇没觉得怎样,只是疑惑道:“怎么了?”

沈骋怀注意着她的神色,把那夜听到的对话简单说了下。

陈娇没想到是这个事,不禁陷入沉默。

她就说呢,那几天马柴山为什么没来找自己,她还差点以为他是中毒了,甚至想到他可能是发现自己在钓鱼?

原来是被人缠上了,而且还这么……

一言难尽。

她微微皱着眉久久不语,沈骋怀低声问:“你不信?”

“啊?”陈娇回过神,“信啊。”

“你说的我都信。”

毕竟他一看也不像背地里会两面三刀的人。

沈骋怀微怔,随即感到心头上似有一股热意上涌,直烧得他不敢与她明媚的双眼对视。

他轻咳了一声,“后面还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没仔细听。”

陈娇:“没事没事,我懂。”

他这么清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八卦呢,愿意给她提个醒,她就很感激了。

“那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陈娇把六个咸鸭蛋收拾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是没走几步被人叫住了。

“陈同志。”

马柴山高兴问她:“你来找我的?”

“不是找你。”陈娇直言。

“那是……”

“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陈娇朝他摆摆手,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如果没沈骋怀那番话,她还愿意再养养他这条鱼,反正不亏什么。但现在再看他,心里不太耐烦应付他了。

她的态度无缘无故冷漠许多,马柴山怎么可能真让她走,急忙拦住她,柔声问:“怎么了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陈娇很想问他心里没点逼数吗,但大部分男的心里确实没点逼数。

她神色冷淡:“既然你有对象了,就该跟其他女同志保持距离。”言罢,提步走人。

马柴山直愣愣盯着她背影。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可,可他是冤枉的啊。

陈娇走得飞快,因为不想被他再次拦下,不过看他真的没追来又忍不住冷哼。

果然是心虚!

高大的男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哪怕不了解他们说了什么,也不难猜出他们地谈话并不顺利。

沈骋怀收回目光,从窗边离开。

没过一会李亭午回来看到桌上的鸡蛋,突然有点嘴馋,跟他说:“今晚叫那个婶子做咸鸭蛋豆腐怎样?”

沈骋怀:“咸鸭蛋送人了。”

“嗯?!”

李亭午惊道:“送给谁了?”

沈骋怀不答,只说:“今晚让那位婶子不用煮了,有人请客,我们过去吃。”

“谁啊?那个小村姑家啊?”李亭午只是随口一说,谁知他却点头“嗯”了一声。

李亭午:……

不用问了,咸鸭蛋肯定也是送给她了。

就这德性还说不在乡下谈对象,都要赶着上门做女婿了!

李亭午故作叹气,懒得多说什么,走没几步却觉得脚下有点怪,抬起脚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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