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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红心一软,说:“那行,婶子收下了。不过你们最近几天别煮饭了,来婶子家吃吧。早上你们要是懒得过来,就午饭和晚饭来。”

沈骋怀正愁着明天该找什么借口过来,好看看那人是什么心思,没想到机会这么快送到面前。

他点头应道:“谢谢婶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们还客气什么啊!明天午饭和晚饭记得来,婶子煮饭的时候算上你们的,可别让粮食糟蹋了。”

“好的,一定来。”

他要亲眼看看那是什么人,值得她记住了名字。

第43章 我没看上他啊

今天没去上工,陈娇一觉睡到自然醒,听到外面的嘈杂声,睡眼惺忪地披上棉袄。

一出去,就跟沈骋怀的目光对上。

他穿了昨天她还回去的外套,身姿清俊,剑眉星目,气度沉稳。

总之,是完美的状态。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赶紧又退了回去,砰一声把门关上。

刘桂红吓一跳,骂道:“把门摔坏了今晚让你睡鸡圈!”

沈骋怀垂首,无声笑了下。

她刚刚也太可爱了,明显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瞪瞪的,一头蓬松炸开的长发像极了水里的海草,难得一见的迷糊模样。

陈娇懊恼地抓抓头发,扑到桌边拿起镜子左看右看,松了口气。

还好,除了发型比较原生态,别的都还可以,没眼屎,也没睡觉压出来的痕迹。

比起以前在他们面前出现过的狼狈形象,这只是小意思。

陈娇梳了头,穿好衣服,使劲揉了揉脸才走出去。

刘桂红:“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锅里还剩有粥,自己去热热。”

她应了声,不过不着急去吃饭,问他们:“你们怎么这么早来了?”

沈骋怀:“闲着没事,早点过来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其实不是,是怕错过那个人来的时间。

刘桂红嗨了声:“哪有什么事,你们安心等着吃饭就行。”又道:“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要是你们有别的事,过半个多小时再来也行。”

沈骋怀怎么可能走,就怕他一走,那人就来了。

午饭过后,那人还没来。

沈骋怀厚着脸皮没走,看刘桂红要收拾桌子,他上前,“婶子我帮你吧。”

“别别别,我自个来,你是客人。”刘桂红忙拒绝,又喊陈娇,“去烧壶水,给小沈小李喝喝。”

陈娇刚吃饱,不太想动弹,问道:“你们口渴吗?”

沈骋怀:“不渴。”

李亭午:“渴。”

“那你自己烧去。”

“……”

他干嘛要自取其辱!

刘桂红一听,气笑了:“快点去!”

陈娇不情不愿起身。

这时,外边巷子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刘桂红收拾着桌子,头也不抬说:“肯定是那姓梁的来了。”

看她似乎对这个姓梁的不是很喜欢,沈骋怀面色放松了些。

果然没多久,车的动静在外面停下,响起了敲门声。

刘桂红丢下抹布过去。

看到开门的人是她,梁祖为恭敬道:“婶子你好,我来了。”

刘桂红侧身让他进来,随口问:“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吃了没。”

“吃了吃了。”

梁祖为把放在车上的东西拿下来,递给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两罐麦乳精和一些补药,还有一瓶补酒。”

刘桂红皱眉,没接,“怎么还带这些来了?你昨天给的赔偿已经够了。”她本来以为他只是尽一下人道,过来看看情况。

带了东西来也不是不行,毕竟人是他伤的,可这么大方……

“昨天身上只带了一点钱,那不算什么赔偿。回去后我想了很久,觉得太对不起全武同志了。这些婶子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

梁祖说着,眼睛一转看到她身后经过的陈娇,视线不由得跟了下。

她梳着两条粗黑辫子垂在身前,面容俏丽,步态婀娜,像极了秋水揉成的人儿,旖旎多情。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陈娇刚要扭头,沈骋怀忽地开口:“需要帮忙吗?”

她看去,摇头:“不用,不重。”她提着水壶放到小火炉上,往里面添了点柴火。

沈骋怀嗯了声,目光与那人撞上,他眼里有探究和疑惑,见他望去,向他颔首致意。

沈骋怀淡漠转开眼,当没看见。

梁祖为怔了下,怎么感觉这人对自己有敌意?

不应该啊,才初次见面。

刘桂红说:“行了,先进来吧。”老站在门口,邻里邻居的都出来看了。

梁祖为道好,跟着她进去,询问道:“全武同志情况怎样?”

“他这两天一直在床上,痛着呢,不敢怎么挪动。”

“我去看他一下。”经过其他人时,他一一问好,态度十分谦逊良好。瞧陈娇没往他看来,他说:“婶子,这些东西放哪呢?”

刘桂红随意说:“先放桌上吧。”又对他们道:“别乱动,知道吗?”

梁祖为:“没事,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我不一定收呢。”刘桂红毫不客气说。

他闻言,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她去看陈全武。

等他身影走了,陈娇抬头,却跟沈骋怀四目相对。

她狐疑侧了下头,无声问他干嘛。

沈骋怀正想说话,旁边李亭午忽然开口:“你觉得他怎么样?”

陈娇说:“没你帅,行了吧?”

李亭午:……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他赶紧看向自个兄弟,果然他在盯着自己。

李亭午急忙摆手:“不是,那个,我……”

算了。

他不说话了。

陈娇看他吃瘪就高兴,忍不住笑了下。

梁祖为出来,看见她灿烂的笑容,心控制不住一动。

但他不好上去搭话,不然意图太明显了。

他看向另外两个让人忽略不了的人,笑着问道:“你们是全武同志的朋友?”

沈骋怀淡淡瞥他一眼,神色沉静而疏离。

李亭午倒是点了下头,说:“你就是昨天撞了全武的人?”

“是我。”梁祖为叹了声,内疚道:“当时为了躲一个小孩,慌里慌张的不小心把他撞了。我那会自己都吓到了,顾不得自己,赶紧去看他了。”

“还好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李亭午含着笑意,说:“你人挺好的,要是别人,估计还怪他碰了自己的车呢。”

“这怎么会,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梁祖为义正辞严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非常火热,但陈娇在旁边听着不大对劲,怎么感觉李亭午在不经意的套话呢。

李亭午忽然指了下门口的车,说:“那是幸福牌摩托车吧?”

“是的。”

“不便宜呢,寻常人家可买不起。”李亭午略带艳羡地道。

梁祖为笑了下,“还好。其实我自己觉得没必要买的,有辆自行车就够了。”

李亭午说:“梁同志家里的条件肯定不差吧?”

“其实一般,没多好,父母都是工人,主要是我大伯。”梁祖为说:“公社里唯一一家纺纱厂,厂长就是我大伯。车也是他买给我的。”

李亭午恍然般地哦了声,“这还不好啊,那都是铁饭碗呢,梁同志也太谦虚了。”

就是不知道他大伯怎么这么大方,还给侄子买辆摩托车,他家大伯都没有这么慷慨!

还有区区一个厂长,又是在这种偏僻的公社,工资再高,怎么买得起一辆幸福牌的摩托车呢。

李亭午赞叹:“你有个好大伯。”

梁祖为笑得含蓄,“也还好。他没有儿子,所以视我如亲子。”以后那些家产都会是他的。

“他没生孩子吗?这可少见了。”

“不是,有女儿,但没儿子。”梁祖为说完,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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