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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亭午心中一跳,他看向沈骋怀:“你不管管她?”

沈骋怀淡定道:“管不了。”

“……”

行吧。

第67章 我们是夫妻了

没过多久陈娇听到曹建军被定了罪,被上押去坐牢前他还得接受游街示众。

这次的热闹他们没去看,她也不知道沈骋怀插手过,只为让他在里面过得别太容易。

陈娇现在关注的是李亭午与陈秋蝉两人的感情进展,就是半个月下来,她瞅着他们之间别说有感情线了,连原本的点头之交都没了!

她私下偷偷问了沈骋怀,他说:“他不可能在乡下谈对象。”

“为什么啊?”

“因为他比我更理性。”

沈骋怀如是说。

陈娇噫了声,完全不信他说的。他要是不在乡下处对象,那书里他怎么跟陈秋蝉双宿双飞了。

其实陈秋蝉还真找过李亭午,但才露出点苗头向他示好,李亭午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陈秋蝉是觉得他优秀,与其在一群歪瓜裂枣里挑选不如搏一搏,被婉拒后她也很快歇了心思,心想这男同志看着比沈知青好说话,心却挺硬的。

不解风情得很。

一个月过去,陈娇看着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半点进展,终于信了沈骋怀说的话。

男女主的感情线是不可能有了,他们的裂痕比东非大裂谷还大,拼都拼不到一块那种。

想到这,陈娇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坐在藤摇椅上在看书的沈骋怀。

今日大队里不用上工,家里的人都出去了,就剩她和他在家。

注意到她的眼神,沈骋怀视线从书页上移开,“怎么了?”

“家里没人……”她凑过去,手搭在扶手边。

被她上次的偷袭搞怕了的沈骋怀立刻警惕坐直,问她:“无聊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天那么热,不想出去。”

他轻垂眉眼看她,俊秀的脸背着光莫名透出几分冷感,好似庙里的佛像沉静又怜悯地俯视着世人。

陈娇一时没有动静,沉默与他对视着。

慢慢地,他低下头来,她顺势仰起脸。

唇齿缠绞,气息相融。

庄严的佛染上了世俗之气。

陈娇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爬到他身上去,摇椅微微晃动起来,她被他扣着脑袋压在怀里,像小孩子被抱进怀里一般。

天气很热,但互相舍不得分开。

她听见他声音低沉道:“娇娇,我们结婚吧?”

陈娇想了想,没有思考多久,抬头吧唧一口亲在他唇角。

“好。”

在今天之前她还没想结婚,可这会他一提,她却莫名心动了。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沈骋怀反倒怔住了,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陈娇清莹秀澈的双目盯着他,掷地有声:“我要搞你!”

沈骋怀:……

得到她的应允,沈骋怀还得问她的家人的意思,是以他特地找了时间跟陈大富和刘桂红提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刘桂红道:“幺妹同意了?”

沈骋怀:“嗯,她说好。”

“你父母呢?”

“他们之前跟我说过,既然已经彼此确定心意,那就早点成婚。”

两个小的愿意,长辈也无人反对,那确实可以筹办起来了。

之前大队里还有人说他们一直在处对象不结婚,说该不会最后两人处着处着,却分道扬镳了吧。

刘桂红心里气得要死,但也没插手过问,这会见他终于正式提起,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笑道:“我们这边没什么意见,不过你得跟你父母商量下,毕竟南北风俗不同,看要照哪边的。”

沈骋怀道好。

往后几天他经常往公社跑,专门拍电报回去,不然写信一来一回的太费时间了。

沈骋怀希望家里以这边风俗为重,好在父母确实是这意思,跟他说是他娶人家的女儿,自然要以女方的想法为先。

只是两家离得远,有些细节无法追求,所以提亲、下聘、定亲、摆酒都在同一天。

形式是有了,却比较粗糙。

沈骋怀和陈娇商量过,她却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要求越简约越好。

他怀疑,她当初那句话是真的,结婚只是为了搞他。

这一天来得并不快,他们筹办了三四个月,从夏天到秋天又进了冬天。

终于在一个宜婚嫁的日子,开始了。

陈娇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天色蒙蒙外面已是吵吵闹闹,刘桂红他们在忙着喜宴和等下接待沈骋怀父母的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才有点要结婚了的实感。

“幺妹,起了吗?”

“起了!”

陈娇梳好头出去洗漱。

刘桂红看了眼,说:“你裤子里有没有多穿一件,今天怪冷的。”

十一月的天严寒湿冷,一股风吹来骨头都发颤了。

“穿了的。”

“那就行。”刘桂红也没空搭理她,又匆匆忙忙去准备了。

陈娇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坐在那里看别人忙活,整个人像漂浮不定的小舟,不知该做些什么。

直到天边大亮,沈骋怀他们踩着吉时上门,隔着人群两人相视一笑,她的心好似才落回去。

今天他们虽然是主人翁,但其实主要是双方的父母在交流。

陈娇在旁边听着沈骋怀父母夸她,然后刘桂红夸沈骋怀,互相夸来夸去居然聊得很是火热。

手忽地被人碰了下,她扭头,沈骋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了。

她问道:“你早上有没有吃?”

“吃了。”只是没吃多少,因为紧张得吃不下。

陈娇看着沈妈的侧脸,悄声说:“你妈妈看着挺年轻的。”

不过比刘桂红小几岁,可看着年轻十几岁,一身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与这座房子格格不入。

不止是他父母,还有他和李亭午,都跟这个偏僻的小乡村不搭。

沈骋怀嗯了声,说:“她虽然有点小脾气,但那是针对我爸的。”

陈娇轻轻一哼,“我也有小脾气的。”

“好,我会受着。”

她眼里充盈了笑意,挠了挠他手背,看他没什么反应又想去挠他,却不想刚凑过去便被抓住了。

沈骋怀牵住她微凉的手,自然而然地揣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陈娇没有挣扎,乖巧地被他牵着。

今日很热闹,他们站在角落里望着这些人,享受片刻无人打扰的安宁。

只是没一会,刘桂红叫了她,让她给沈爸沈妈添茶水。

陈娇应了声,手从他口袋里出来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好不容易暖和回去的手迅速冷了。

沈妈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幺妹小心别烫着了。”

“不会。”

她利落地给两人的杯子里添了水,不经意抬眼,对上沈妈柔和的眼神。

陈娇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自己。

这很好,她本来还担心万一婆媳关系不好,到时她又忍不了,那就只能沈骋怀吃苦了。

吃酒宴的时候,陈娇和沈骋怀坐到一块,但吃没几口菜就得起来敬酒。

她杯子里是甜甜的糯米酒,他的是货真价实的白酒,几杯下去他白净的脸皮子泛红了。

陈娇也没劝他别喝太多,大喜日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结果就是沈骋怀差点醉晕过去,看似站得笔直,其实是靠着她才勉强站稳。

与刘桂红他们道别后,李亭午开车送他们去招待所。

知青院那地方太破旧,而且李亭午还住在那,所以他们决定把招待所当做“婚房”,而沈爸沈妈也住在那。

上了车,沈骋怀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在她肩上,吐息间全是酒味。

李亭午问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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