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姑娘_分节阅读_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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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麻烦,除了盆腔检查外,还需要测量血压、检查心脏和肺、化验尿糖……”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文泽忙前忙后地在休息处对面的各个窗口取单子、缴费,看得骆赏儿眼花缭乱。

“呵呵,这可是个长期抗战,你们得有心理准备。”纪馨妤笑着拍拍骆赏儿的肩膀,说:“我要去那边检查乙型肝炎抗原,然后还有个梅毒血清试验要做,就先走了喽,赏儿你加油!”

“馨妤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骆赏儿忙站起来拉住她,说:“等下文泽就好了,我们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不是一个方向的。况且每次都是我自己,放心吧,没事的。”纪馨妤冲骆赏儿笑得灿烂,回身稳稳当当地迈着步子走了。

骆赏儿看着纪馨妤洒脱却孤独的背影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个走得慢吞吞的臃肿身体里孕育着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小生命……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人生,有自己需要负责任的抉择。”文泽走过来,他看着纪馨妤的背影,语气淡然。

文泽拿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小票子凑到骆赏儿的身边,说:“我们先去量体重和血压,估计一会测胎心的时候爸妈他们就会到了,走吧。”

“爸妈?他们都来!?”骆赏儿说:“他们怎么知道?”

“第一次产检,长辈们都紧张着呢,怎么可能不告诉他们。喔,我妈知道你开始放暑假了,天天嚷着要搬过来照顾你呢。”

“真的?!我也很想妈妈呢!前一段时间,白天上课,晚上偶尔还要在学校留宿,后来又为了考试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怎么去看她……”骆赏儿挽上文泽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看着妇科各个检查室的名字牌,说:“这下好了,终于结束了。前天递交休学申请的时候我的心情就特别激动——可以专心在家养胎咯!对了,抽空把妈妈接过来吧。”

“你确定真的让妈照顾你?”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啦,主要是妈妈一个人在那里很孤单,我一直都想把她接过来,她总说西郊那边是风水宝地怎么都不肯来,我想啊……其实她心里是怕打扰我们年轻人的小世界吧。嘿嘿,这次正好借着照顾我这个理由,她一定愿意来!”

“赏儿……”文泽忽而非常感性地唤着她的名。

“真好!到时候就可以和妈妈一起欺负你了!给力!”骆赏儿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

于是,文泽胸臆中暗涌的感动之流迅速退潮……

……

检查室里,一个笑得特别温柔的女医生正在为骆赏儿测胎心。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伸着脖子探视的人,文妈妈、骆秉恒姚安然和文泽四个人把骆赏儿的小床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既关切又紧张。

文泽握着骆赏儿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动着。

骆赏儿反手回握住文泽温热的手掌,冲他笑着说:“你很紧张吗?”

文泽也不管有没有长辈们和外人在了,凑到骆赏儿跟前就轻吻了下,说:“与其说紧张,其实我觉得我是激动……”

那个女医生忽然说:“你们先安静下!”

大家顿时都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看着医生,文妈妈还有些责备意味地瞪了文泽一眼。

许久,医生说:“我好像听到了两个不同的胎心率!”

文妈妈一下子就轻声喊起来:“是双胞胎吗?!”

骆秉恒和姚安然皱眉眉头认真地听着。

医生笑笑,说:“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是脐带的血流声,我建议你们去做个b超,万一是多胎,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更复杂了。”

接着,女医生说了一大串专业的医学术语和数字,大家都云里雾里地,好在最后的总结陈词这一大家人都听懂了

——“胎心正常。”

文泽和骆赏儿也都听到了胎儿音色清脆、节律整齐的胎心,骆赏儿笑得眼睛弯弯的,文泽颊边的酒窝也深陷着,两个人紧握着彼此的手,深深对视。

文妈妈说:“哎呀,别肉麻兮兮你看我、我看你的了,快走,我们去做b超。”说完就拨开文泽去扶骆赏儿起来。

骆秉恒沉默不语,拉着姚安然先行走出去。

……

“四、四胞胎!!!”骆赏儿彻底傻住了……自己的身体里入住了四个小家伙儿……

文泽也很激动,有点语无伦次地问医生:“孩子、孩子们都很健康吧?”

文妈妈直接乐疯了,那个笑把骆赏儿吓了一大跳。文妈妈又捂着嘴忍了一会儿,没憋住,开心地直蹦跶。

医生瞪了她几眼,文妈妈只好说:“那个……我不行了,我得出去笑一会儿再回来……”

骆秉恒忽然说:“你们都在这里先听着吧,我出去抽根烟……”

姚安然有些不安,忙跟了上去。

文泽和骆赏儿太开心了,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认真地询问着一些相关事宜。

医生微笑颔首,说:“就目前来看,宝宝和母亲的状况都不错,胎心跳动健康有力。这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第8对异卵四胞胎,我得祝贺你们呐!”

“不过,多胞胎的怀孕过程更加辛苦,要时刻谨慎和注意孕妇的身体状况,定期来医院检查更加重要。另外,要谨小慎微,不要忽视任何异常和细节……”

“我们会的。”文泽说。

“嗯!嗯!”骆赏儿也应声着。

“年轻人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才20岁,这么小,怀孕期间要承受很多不良反应,作丈夫的可要体贴妻子。”

文泽环上骆赏儿的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一定的。”

……

“嗨,等到孕晚期啊,孕妇的腿上还可能会布满静脉曲张的大血管,肚皮上撑得像西瓜一样全是花的,我不是吓你喔,你要有心理准备。”文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骆赏儿,嘴里却说着吓唬她的话。

骆赏儿不以为然:“切,我是妈妈了,为了我的四个宝贝,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好勇敢!”文泽大笑出声。

骆赏儿看着不远处文妈妈和姚安然站在一起的背影,狐疑地问道:“奇怪了,爸爸呢?”

……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深鞠躬。()

☆、过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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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骆秉恒,他背对着文泽,正坐在长椅上抽烟,苍老的背影显得有些悲伤。

一个拿着几瓶点滴路过的年轻小护士见了,忙走过来对骆秉恒说:“对不起,先生,住院部周围都是无烟区,为了病人身体康复的需要,请您去别处吸烟。”

骆秉恒抱歉地点点头,掐灭了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不好意思,我不抽了。”

文泽小跑着过去,说:“爸,您怎么在这里?怎么突然打电话让我过来?”

骆秉恒抬起头来,竟是满脸的愁容,他哑着嗓子说:“赏儿她们在找我?”

文泽见骆秉恒这样子,一时不安起来,他应道:“嗯。正让我找您呢,我就接到您让我过来的电话了。”

“坐吧,”骆秉恒又从烟夹里拿了一颗烟,然后摇摇头,苦笑着放回去,说:“真憋屈,太想抽烟了……”

“爸,怎么了?”文泽坐在骆秉恒身边,说:“你的身体刚好了一些,医生也叮嘱了尽量不要抽烟。”

“哎……咱爷俩儿换个地方聊聊吧,先让安然和你妈带着赏儿回去,就说……咱们有公事要谈。”

“好。”

……

文泽市中心另一处一直空置的房子里,骆秉恒沉默地坐在客厅里,他用热气腾腾的武夷大袍暖着手,还是觉得心底一阵一阵地寒气逼人。

“爸?”文泽试探性地先开了口。

“嗨……老喽老喽……心里有事情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说出来都得鼓起点儿勇气。”骆秉恒自嘲地笑笑,喝了口茶,说:“嗯,是好茶啊……”

文泽不语。

骆秉恒说:“这件事情,赏儿并不知道……其实,她亲生母亲那边是有多胞胎家族史的,所以今天知道赏儿的状况我并不怎么惊讶,反而……很担心……”

文泽蹙起好看的眉眼,问:“怎么回事?”

“我的岳母婚后第一胎就是三胞胎,但是因为保胎失败,她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孩子。叶枫,喔,也就是赏儿的妈妈,是我岳母冒着风险第二次怀孕才有的,但是也非常地不顺利。”

“那一次也是多胞胎,极容易流产,为了至少保住一个孩子,她铤而走险,孕早期就进行了减胎手术。”

文泽静静地听着,拿着茶水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叶枫和我结婚半年后就怀孕了……”骆秉恒放下茶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靠在沙发上,右手手臂横搭在额头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且伤感。

“叶枫第一次当妈妈,她刚知道就开心得不得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天的笑容,特别美。叶枫是个很坚强很果决的女人,但从怀孕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温柔,我能察觉得到她在非常努力地学习怎么作一个好妈妈。”

“叶枫的孕期反应特别严重,但她往往是刚刚吐得天昏地暗后就冲我笑笑说自己没事儿,再难受她也忍着逼自己吃东西,说不能饿到肚子里宝贝儿们。她的坚强让我心疼……”

“第一次产检时我们都那么自信,我们的三个宝贝都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文泽的手猛地一哆嗦,茶水洒出了大半,他忙不迭地抽了纸巾去擦,掩饰自己的慌乱。许久,他说:“那一胎就有了赏儿是么……”

骆秉恒的声音微微哽咽,他说:“是……我们夫妇两个都太开心了。那时候我的岳母也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叶枫,我们通过关系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我们简直觉得太幸福了……甚至早早地就为三个孩子都想好了名字,大女儿叫骆雨菲,二女二叫骆赏馨,小儿子叫骆尔东……”

骆秉恒深深地俯下头颅,埋在膝盖间,他完全陷在了数十年前的回忆里,那些极致的幸福感以及后来痛失骨肉和挚爱的绝望感让他痛苦地难以自拔。

文泽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排阴影,他说:“原来,赏儿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是……赏儿是老大,但是为了纪念那两个孩子,我们截取了先前为他们取好的名字给了赏儿……”

骆秉恒又说:“其实,叶枫和我一直都很谨慎,每天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满心期待地要迎接孩子们的出世。”

“这样,平安无事地到了孩子们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岳母特别开心,还说这是福兆……”

“对于孩子们的早产我们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一切都那么快……”

“……”骆秉恒清了清嗓子,他一直半低着头,文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个铁一样坚强不催的男人,在哭。

“我们及时地决定剖腹产,可是还是引起了可怕的宫腔感染,叶枫一直昏迷不醒,三个孩刚出生就进了保温箱,身子都特别孱弱。看着还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叶枫和三个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小生命危在旦夕,我的心都要碎了……”

“三天后,叶枫醒过来,那时候只有赏儿还有生命迹象,还是医生全力抢救,她才活下来的。其他的两个孩子……全都夭折了……我从医院抱走那两具还温热着的小小尸体……我亲手把他们安葬了。”骆秉恒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们瞒着叶枫,可她还是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母亲,时时刻刻跟我要孩子抱,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得笑着跟她撒各种谎,心里跟有刀子在割一样……”

“叶枫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赏儿还不会叫妈妈呢,就永远地没有了妈妈……”骆秉恒想起当年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的那种痛不欲生,想起今天产检时骆赏儿脸上和叶枫曾经一模一样的笑容,心如刀绞。

“文泽,我真后悔,没同意我岳父让叶枫做减产手术的决定……我们都太舍不得了,产检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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