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善乃无心（1 / 1）

小城第十七章真善乃无心

经过与潘玉瑶几个小时的激战，再加上送她回家，一来一回用了不少时间。等赵一凡再次回到县城时，已是早晨六点半了。

走在不算宽的街上，听着男女老少各种参差不齐的叫卖声；看着来往行人，有穿着光鲜亮丽的，有穿着朴素的，也有一些比较困难穿的衣服是补钉落着补钉。行行色色的人为了生活各自忙碌着。

赵一凡面色平静的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只是他的内心却与表现出来的刚好相反，一点都不平静。想起前世的自己，身世凄凉，不知父母是谁！从没体验过父爱母爱以及家的温暖，后来跟着老乞丐生活也是同样的艰难度日，靠着吃百家饭长大。

此时想来，自己的前生还真是失败！庸庸碌碌的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更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价值是什么？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此时看着眼前这些为了生活不停忙碌的人们，赵一凡的心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样平淡，应该是波澜壮阔的，应该是另一种人生境界才对。

八十年代的小县城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县城繁华，但街上的行人，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与满足。

赵一凡缓步走在有些凌乱的菜市场中。路两旁是有做各类小生意的，有卖菜的，有卖小吃的。这个叫“包子馒头热乎饼。”那边的叫“正宗的山东大枣，不甜不要钱喽。”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就在赵一凡皱眉思索间，鼻端传来一股带着葱花的香味让他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顺着香味来源看去竟然是个卖早餐的小馆子，大门上方挂了一块招牌《无心馄饨》。

“嘿！有意思，还有这样奇怪的店名”，出于好奇之心，赵一凡抬脚走进店里。店不大，十几个平方的空间到是座了不少人。

“哟！小伙子，吃点啥？”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长像普通的妇女看到赵一凡进来，热情的招乎到。

“呵呵，先来碗馄饨，加葱，加香菜。”赵一凡顺口说道。

“嗨！小伙子开玩笑了不是，现在这季节哪来的香菜啊！”妇女有些好笑的看着赵一凡。

“哦，啊，呵呵，那就放点蒜吧。”赵一凡都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那样，一年四季，只要有钱，想吃啥菜就能吃到啥菜。

“行，那你坐这稍等会。”妇女将赵一凡面前的桌子擦了擦就向厨房走去。

赵一凡坐下后开始观察店里的顾客，这是他的习惯，到哪都要先观察好周围的环境。十几平米的空间摆了四张桌子，显得很狭窄，坐着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的在热火朝天呼噜呼噜的吃着碗中的食物，有的人则是桌面空空，相互交谈。

赵一凡邻桌坐着两个男人在交谈，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苍桑的面孔，花白的发丝；另一个是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身材偏瘦，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小陈，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的馄饨那叫一绝，我经常来光顾这里的生意，哈哈哈。”年纪略大的那个笑着对那个中年人说道。

“嗯，还真别说，这么地道的馄饨我还真是头次碰上。特别是这的份量，真实惠，你看看这碗。”那个被叫做小陈的中年人嘴里说着，双手捧着将碗举了举。

赵一凡听两人说的有意思也向那碗看去“呵！什么是大海碗，什么叫实惠？这回是开眼了。与后世在各种工业区附近摆摊的那种碗比，最少得大一倍，甚至更大。”

赵一凡也被勾起了兴趣，向他们那边凑了凑笑道：“呵呵！两位叔叔伯伯好啊”

正在交谈的两人听到赵一凡的声音都是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赵一凡，年纪大的那个先开口问道：“啊！呵呵，小伙子有事？”

“呵呵！也没啥事，就是听您二位聊的挺有意思，又听您说常来这里，所以想问个事？”赵一凡前世虽然是个黑帮打手，但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对普通人是不会去摆那一套的。（后世的真正黑帮，表面上是很文明的）

“哦，这样啊，呵呵，什么事你说。”听到赵一凡的话，两人都乐了，这年代像赵一凡这个年纪说话这么客气的可是很少的。更何况如今的赵一凡，英俊的外貌很具有欺骗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对这家店的店名有些好奇，不知您二位可知道一二。”赵一凡将自己的好奇与疑惑问了出来。

“嗯！老王你知道这个事不？我也挺好奇的，按理说，哪有人起这种店名的。”那个中年人也看向年纪大的老王问道。

“哈哈，说到这个事，你可是问对人了。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这吧？”老王看着两人的表情，面带笑意的卖了一个关子。

“没错，头次来，您老接着说。”赵一凡真是无语了，是不是年纪稍大一点说话都这么费劲呢！

“嘿，你们是不了解啊。这家店是夫妻两人开的，夫妻俩心好啊！”老王说到两夫妻时满脸的赞叹，一只手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话怎么说？”中年人有些急的问道。看来多大年纪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这得从两夫妻刚开店那会说。夫妻俩都是外地人，在这开馆子也有一年多了。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好，一天顶多混个温饱。”

“不能吧！我看这的生意很不错啊。”赵一凡看了看周围的顾客。

“嗨，那是现在，刚开始可不这样，这得从两人无意中做的一件事说起，从那之后这个店的生意才越来越好。”老王对赵一凡打断他的话有些小小的不满。接着又道，“两夫妻刚开店时生意不好，可开没多久，就有一位老人常常到他们这来。那老人眼花耳聋的，走路也不大方便。”

“这跟店名有什么关系啊？老王啊，你说话也要说到点子上啊！”中年人也被老王那老牛拉车式的说话方式给弄急了。

“呵呵……快了，快了，你们别急吗！”老王可能也是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说那老人吧，他每次来吃完馄饨付的钱都是几分几分的硬币或是纸币。可是那些钱都是老人乞讨来的，因为他的眼神不好，经常分不清一分二分或是五分的，有的时候硬币中还夹带一些不是钱的铝片或是大钱。”

老王说到这停了停，看到中年人与赵一凡都在认真听，才又接着说，“所以很多时候，一块钱一碗的馄饨，不是给五毛就是给八毛。”老王说到这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问道：“你们说说，照咱们一般人来说，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嗨！要是我碰到这事，直接说钱数不对，让他补齐不就完了吗。”赵一凡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他在后世生活那么多年，看到的不都是这样，有的人为了一毛钱还斤斤计较吵个半天呢？

听到赵一凡的回答，老王只是笑了笑，转头看向中年人问道：“小陈，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嗯，要是一两次也就算了，必竟老人家也不容易。”中年人略一沉吟后回道。

“哈哈，不错。但你们知道店老板他们夫妻是怎么做的吗？”老王先是赞叹，接着又开始卖起关子。

赵一凡与中年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同时问道：“他们夫妻是如何做的？”

“呵呵，你们看到那个没？”老王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笑眯眯地指着不远处柜台上的一个玻璃罐，罐子有半尺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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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玻璃罐里装有半罐高的硬币。以他的眼力能够清晰的看见，硬币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非常类似硬币的铝片与大钱。这让他瞬间明白，那应该是老人付给店老板的钱。

“老王大哥，我就做了那么点本份事，您又开始给我做广告了。呵呵……”正在赵一凡看着玻璃罐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回头就看到一个长的跟弥勒佛差不多的胖子。三十多岁，满脸笑眯眯的，手里端着一碗馄饨向他这边走来。

“我说陈老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做的这可是大好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要大大的宣传，让更多的人向你学习。”老王听到胖子的话，立马反驳，并略带不满的训道。

“呵呵，小兄弟，让你久等了，这是你要的馄饨。”胖老板将碗放到赵一凡面前后又转身对着老王笑说道，“呵呵，王老哥，那是我应该做的，别人学习个啥。”

“你呀，呵呵……不说了。”看起来老王不是第一次和胖老板说起这事了。

赵一凡坐在边上听了一会，觉得这个胖老板为人确实不错，而且说话和善，憨直中不失精明。

赵一凡从老王那还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这时看到正主，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请教个事?”

“呵呵，小兄弟有事你就说。”胖老板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还真有几分弥勒佛架势。

“呵呵，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老人付的饭钱常常不够数，你怎么不向他说明白呢？你这样子不是亏了吗？”赵一凡对这个真的很好奇，做生意的人怎么会让自己亏本呢?

“哦，你说这个呀，这也没什么。”胖老板说到这顿了顿才又说道，“我们夫妻两人开这个店也没有想什么大富大贵的，就是本本份份的做点小生意，看到那个老人家挺可怜的，所以……”

“哦，那个老人家没有子女吗？怎么会可怜呢？”边上坐的那位中年人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