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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反观三皇子祁涟朔,却在众位皇子中成了最受瞩目的一个。苍赫帝对其余皇子似乎并无特别的关注,但曾为他所喜的祁涟朔,在前两位皇子的离去之下,最终得到了君王最多的喜爱,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大皇子被贬,二皇子不知所踪,而三皇子祁慕晟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

二皇子祁溟月,不论曾得到如何的荣宠,有过何种的风光,终究被人淡忘。

当红袖和莹然看了这些说法,都面色阴晴不定的注视着她们的主子。陛下对溟月殿下的情意莫非变了?自那年雨夜探望之后,陛下再未来过,就连书信都少之又少,几乎是断了联系。

祁溟月却收回了纸笺,不见丝毫异样,叫红袖和莹然担足了心,又不敢去问,就怕伤了殿下。

当时祁溟月见了两人神色,曾轻笑说道:“溟月有红儿和莹然在身边,并不寂寞,父皇却身在皇宫,若无有趣之事供他消遣,他岂非孤单的很。”

红袖和莹然并不理解话中之意,但见他是真的不曾介怀,便也放了心,虽然她们仍觉得不平,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直到某日,祁溟月终于将天音心法修为圆满,可将天音随心使用之时,楚虞才涕泪纵横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边哭边笑的说成就了天人,此生无憾,竟要带着两小出去云游。幸而还记得祁溟月身上尚有蛊毒未解,临走之时为他解了连心。

天音将连心蛊引出,立时就被焚毁,除了后患,祁溟月并无特别的喜悦之情,倒是体内的睘珠之力再无束缚,立时化作了暖流运转全身,在静心打坐之下,全数被体内的经络吸收,功力有了长足的进展,令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番打点,等祁溟月准备下山之时,楚虞早已带着两小离去了多日,祁溟月也未多做停留,更不曾叫小黑送信去皇宫,一行人整理了行装,便下了山。

红袖和莹然见他并未通知宫里,都觉意外,想到殿下可能嘴上说不介意,心里仍是在对陛下生气,便也觉得理所当然了,直到马车驶入了晔耀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幸好殿下还是打算回宫的。

祁溟月在马车内看着两人神情变换,嘴角扬起了笑意,“莹然和红儿可是担心溟月一气之下不愿回宫?”

莹然微微一笑,“奴婢只知,陛下是绝不会不要主子的。”

红袖却撅起了嘴,带着些微的抱怨,“陛下若是真关心主子,这些日子以来,怎会连只字片语都没有,虽有遣人不断送来各种珍品,但谁稀罕那些,主子在山上学习天音,解除连心,何等的辛苦,偏偏陛下好像一点都不心疼,红袖倒是为殿下觉得委屈呢。”

这些年来,红袖和莹然处处照应,事事周到,与祁溟月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虽仍记得祁诩天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但若是有一日要她们选,只能听一人的吩咐,她们当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祁溟月。

祁溟月闻言,轻捏一下红袖的脸颊,打趣般说道:“看来还是红儿疼我。”

虽然殿下年岁比她们小,但他的言行气度和优雅身姿,时常让人忘了他的年龄,此时这句话一说出来,红袖只觉被捏了一下的脸颊倏地热了起来。

“殿下又拿红袖开玩笑,你瞧,她又脸红了。”莹然对这情景似乎已习以为常。

“溟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红袖和莹然俱是美人之姿,你们对溟月又如此关怀,有如此佳人疼惜于我,溟月又如何会拿你们取笑,所说的句句可都是真话。”在两人对面斜斜倚靠着,祁溟月勾起嘴角,带笑的眼中有着温柔的神色,虽不是头一次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溟月殿下的气质面貌都不再是幼时的稚嫩俊秀,如今身姿修长挺拔,眉目深邃,在说话时的神情专注,望着别人的那双眼,总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头狂跳,似被勾去了心神一般。

在他儿时两人便已觉得,溟月殿下将来定会成为翩翩公子,只是未曾想到,眼前才要及冠的少年,竟会显露如此风流天成的仪态,举手投足无不牵动他人心神,不知是习练了天音,还是睘珠发挥了他的潜质,总之与当年相比,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都更为叫人无法招架。

容貌已是不俗,加之气韵高贵,举止优雅,如今的殿下若是走在街上,恐怕会引来无数女子的倾心吧,就连她们这些日日随侍之人,偶尔都会望着他出了神。

祁溟月见自己一笑一语过后,红袖和莹然都有些呆愣,摇了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似乎天音与睘珠之力正慢慢将他前世魂魄所带的一切显示出来。前世的自己经历过不少,想必灵魂的刻印也不会太浅,无论扮演哪种身份,都会让他的气质有所变化,到了这里,忙着适应,在未曾留意之时,已成了如今这般,混杂了一切正面与负面的自己,也许会让人觉得矛盾,但同时,这种矛盾又使人疑惑进而沉迷。

便是因为这,组织里才会要他扮作牛郎吧,可惜却牵连了j,也让自己一时大意死在枪下。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遇上父皇。

父皇爱的便是如此的他,虽然这些年来没有书信往来,但红袖和莹然却不知道,有许多个夜晚他会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屋内无人,但脖颈上甚至全身,都出现了绯色的吻印,召来无爻询问,果然是父皇曾来过,似乎有意如此,从不避嫌无爻的存在。

许是先点了他的睡穴,他也不曾察觉,等发现了身上的点点红印,还有遗留在腿间的白浊,他才确定父皇已来过了。

不知为何,父皇始终不曾动他,也许是顾忌着连心蛊毒?他有时会如此猜测,但想到父皇的言行无忌,和对他的强烈欲念,似乎已被控制住的连心无法成为理由。

阖上眼,祁溟月靠在软垫上不再去想那些,出了凌山之后,到了离晔耀不远的小镇,行程已快了不少,无爻在外赶着马车,不知他眼盲之人如何看路的,但一路平顺,过了这个小镇,距离晔耀城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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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市集上,摩肩擦踵的人群蜂拥着,缓缓往前挪动。两旁小贩的叫卖,显得有些声嘶力竭,虽是冬日,仍喊得满头大汗。

苍赫四季分明,此时正值隆冬,入冬之后的天气分外寒冷,浅浅的阳光洒落下来,却仍是丝毫无法抵挡此季的寒冷冬意。

狂风之下,天气转为阴冷,云层后的太阳也不知躲去了何处,大街上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小贩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正要休息,却被不远处走来的一群人引住了视线。

有些路人并未留意,但只要是无意间见了的,都会不由自主的缓下脚步,一个个望着来人,露出钦羡之色。

只见一男一女长身玉立,走在前面,十七八岁的模样,俱是面目如画,眉眼嘴角无不透着贵气,神情淡淡,并未显得特别亲切,尽管如此,两人俊美的容貌仍使人心动流连。

身后的两人应是随从,俱是劲装在身,威武轩昂,一行四人走来,气势不凡,衣着华贵,在镇上虽也见过不少富商阔少,还有去晔耀城的大小官员,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出众的,一时间,来往行人都纷纷回头张望。

“哥,都是你说要去那家酒楼,眼下酒楼何在?”女子带着抱怨,扯了一下身旁男子的衣袖。

“怜儿何必着急,此处的酒楼十分有名,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去品尝一番,就在前面不远,走走便到了。”男子口中答了,面上神色却仍是冷淡的,隐隐有些不耐。

“我看分明是在酒楼与人约好了才是真,这回爹又要你做什么,是谁来传话?”,她继续追问,见仍有许多人注视他们,脸上便有些不快。

男子不答,只顾往前走。那名为紫怜的女子许是被人看的不悦,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回身往后说了什么,身后跟随之人顿时脚下轻点,不在意引起骚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了踪影,不一会儿从空中翻落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去一顶纱帽。

他们这一行人本就醒目,此时更是引来了更多的观望,紫怜接过纱帽,冷哼一声,快步往前走去。

忽然,不知从何处冲出了一个孩子,破烂的旧衣,脸上斑驳的脏污痕迹,却正巧撞进她的怀里,手中纱帽掉落地上,她惊呼一声,往后急退,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还不将他给我拉开。”

孩子倒在地上,惊怕的忘了开口,衣领已被人抓住,远远扔了出去,一辆马车在他落下的身前堪堪停住,马车上的人似乎被惊动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探了出来,动作自然,却意外的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悦目好看,忍不住期待车上会出来何种模样的人,直到车门打开,有人缓缓踏出身来。

那孩子惊魂未定的趴伏于地,印入眼中的,是一双银白缎面的锦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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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十四章 巧遇

只见从车上下来之人一头黑发如墨,随意的束在脑后,年岁看来不大,才是及冠之龄,却是一派从容淡然的模样,嘴角虽未含笑,神情亦是平和,但仍使人觉得暖如春日阳光,不由自主的生出亲近之心。

仔细看去,他竟是生的俊美异常,略长的眼,似乎总带着些若有若无的情意,却在流转之间透着清冷,看似容易亲近,望第二眼的时候,又使人生出几分危险之感,显得十足的矛盾,却也十足的引人心神。

本是好奇打量的路人,不由驻足,望着车上下来的年轻公子纷纷看傻了眼。

紫怜和身旁的男子注视着此人,一时间也都愣住了,只见他扫了一眼脚下的孩子,还有一旁掉落的纱帽,抬头向他们看来。

“你们挡了路。”清淡平和的语声分明不带丝毫情绪,由他口中说出,竟使人觉得异常柔和亲切。

见无人有反应,他微微皱了眉,“红袖……”

随着他的一声轻唤,马车内又下来一位红衣女子,相貌清丽可人,很是貌美,看来比他大上些许年岁,眼神灵动,很是活泼,她跳下车来,不待吩咐,便扶起了仍在地上趴着的孩子,那孩子似乎吓得傻了,此时站起身来一发一语,转身便跑远了去。

见他跑远,她微微一笑,拾起一旁的纱帽,拂去了尘埃,拿在手上静立一旁。

紫怜见了,踏前一步,对她说道:“这是我的纱帽。”

红袖方才见她如此对待那孩子,已觉不快,此时并不搭话,只是将手中之物递予了祁溟月。

祁溟月挑眉,接过纱帽,喃喃自问着,“为何有人要戴着它才敢上街?”望着手中之物,显得十分疑惑。

紫怜见这车内下来的女子衣着华贵,并不比她差,容貌仪态俱是上佳,她对自己的问话不予理睬,心中不由猜测,不知她与眼前这位公子是何关系。

咬了咬唇,本想直接问这公子要回纱帽,但面对着他,此时竟然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犹豫之时,却见到对方将纱帽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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