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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也不会令尊主如此生怒,虽说往日无人敢对尊主身边之人动念,但尊主的为人,他岂会不知,冷酷寡情至此,不会对身边之人有丝毫留恋,只要等兴趣一过,便会抛在一旁,何人瞧上了都与他无关,可这一回,却似与往日不同。

揣测着那人的心思,在那深沉难辨,又诡秘阴沉的气息之下,阮敖眼看已是支持不住了,到了此时,他已觉出来了,这一回的水月公子,绝对与往日那些宠侍不同。

“带他走吧,莫要在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子尧可不能保证,还能再放过他。”

清冷的语声由那座上之人身旁传来,阮敖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尊主的身旁靠坐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眼中神情淡淡,却令他不由悚然,俊美的相貌已是不凡,但尤其惑人的却是他的气质,看似温润如水,实则却寒冷似冰,依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人的可怕并不比那覆着面具的男子少上多少,一样是不可与之为敌的人物,可叹天琪却被表面所惑,竟敢招惹此人。

感受到由那水月公子身边扫来的目光,阮敖连忙低下头去,虽说方才水月公子程子尧说要放过天琪,但尊主不允,又有何用,正在哀叹,却听那低沉的语声说道:“已说了,把他带下去,莫非不曾听见?还是想留下?”

阮敖闻言惊愕的抬起头来,他未曾料到,尊主竟是允了那程子尧的话,他以为,不论如何受宠,尊主都不会允许身旁之人代他下令,如此狂傲之人,何曾对人如此纵容?!心中已是震惊非常,敛起了眼中的神色,阮敖口中却立时答道:“谢尊主,属下即刻将他带走,若再冲撞尊主与水月公子,不必尊主动手,属下自会处置了他。”

说完,阮敖便擒起了阮天琪的衣领,生怕房内之人后悔似的,扯着他急急往外走去。

注视着阮敖离开,祁溟月靠在了身侧之人的怀里,“父皇可要问我为何将他放过?”

“此人无足轻重,并未在溟儿的眼中,放于不放已是无关紧要之事,既然溟儿为父皇打算,不愿损了阮敖的颜面,饶过阮天琪一命,父皇也不在意,看在阮敖为父皇效力多年的份上,放过阮天琪也无不可,”祁诩天自然知道他为何放过阮天琪,心中只有欢喜,哪里还需开口相问,“他对溟儿起了不该有的念头,父皇已略施薄惩,想必回去之后也不会好过,生不如死,可比直接取他性命有趣多了……”想到方才那一掌,祁诩天略略勾起了唇,露出一抹残忍而又邪气的浅笑。

瞧见父皇唇边的笑意,祁溟月了然的挑起了眉,莫怪父皇会如此轻易让阮敖将阮天琪带了回去,以父皇的为人,那一掌定会叫阮天琪吃足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是断了经脉,还是废了武功,又或是其他?

见溟儿眼中透出了询问之意,祁诩天抚着他的发答道:“只是让他尝尝经脉逆转是何种滋味罢了,每隔三日发作一回,饶他不死,已是宽待了他,其他的,便得好好受着,谁叫他对溟儿动念。”溟儿只能属于他,若有他人觊觎,他自会让那人知道,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是何等错误之事。

“父皇仍是如此霸道,”祁溟月口中这般说着,眼中却含着笑意,对阮天琪将会受的苦没有半分同情,“生不如死,确是比直接杀了他更为有趣,只是……父皇不担心阮敖心疼儿子,无法再安心为你办事?”阮敖看来应是守旧之人,对能继承香火的儿子自是关切的,若见阮天琪每隔三日便要受经脉逆转之苦,不知是否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到时若是想要对父皇不利,使得父皇不得不弃了这枚棋,便是可惜了。

“溟儿无需为父皇担忧,若是阮敖果真有此心,毁了也无甚可惜,”祁诩天说着将他抱起身来,行至床边轻轻放下了,才继续说道:“阮敖此人,行事向来谨慎,对没有把握之事,他是想都不会去想的,以他为人,绝不敢生出逆反之心,对江湖局势和自身所处的位置,他向来是比谁都瞧得清楚,换言之,他本是识时务之人,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他心中自有一番考量。”便也是因此,他才会让阮敖坐上盟主之位,授以权柄,这些年来,他确是做的不错,不曾有丝毫异动。

听祁诩天这么说,他便放了心,将父皇的身子一同扯到床上躺下,拨弄着他的发,口中说道:“而今各路人马都抵达了云昊山庄,看来这天下大会果真盛大的很,那澜瑾却仍是未曾现身,倒也厉害,在如此多人的守候之下,仍未见踪影,想必在路经云昊山庄的镇上,都已有不少人候着了,其中说不准便有安炀使者。”

“溟儿无需考虑太多,待澜瑾现身,安炀自会有所行动,此人既然是玄邰老人的传人,若是在抵达之前轻易落在安炀手中,便是徒具虚名,不见也罢,”祁诩天说到此处,又在他唇上落下几个轻吻,抚了抚他的脸庞,“昨夜是父皇放纵了,溟儿若是觉得累,不如再睡一会儿可好?”

“溟月已说过,并非娇弱之人,”回吻了祁诩天,此时他并不觉太过疲累,“有了白芙之效,不曾受伤,只是身下还有些难受。”

“是父皇不该,未及为溟儿清理,想必此刻还有不少留在溟儿体内,”手指沿着他的腰线滑入双股之间,方才探入了些许,指尖便触到不少粘腻之物,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邪邪一笑,贴着怀中之人的耳侧,舔吻了一下,语声轻缓,“溟儿果真厉害的很,能吞得这许多……”

“若非父皇做的太过,哪会如此,”侧首朝祁诩天瞥去一眼,祁溟月挑眉揶揄,“该说是父皇的厉害才是。”这回比往日更甚,竟是真正的要了他一夜,也不知父皇哪来如此的精力,虽说他也并不差多少,但相比年岁来说,怎么都是他年轻,可与父皇相比竟仍是是略逊半筹,身为男子在情事之上输给他人,即便只是些许,也已足够叫他郁闷了。

看出了他的不甘心,祁诩天哈哈一笑,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方起身说道:“父皇这便命人打水,沐浴完溟儿便不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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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九十章 称谓

瞧着祁诩天转身去唤人,祁溟月从床上起身,云昊山庄之内,不论哪处院落,若是无人吩咐,侍从下人都只会候在外头,不会随意进入,想必定是云景昊定下的规矩,毕竟是云景山庄,平日来往进出于庄内的江湖人不知凡几,江湖中人又各有怪癖,或者也有些不想被他人所见之事,定下这规矩倒也是应当。

一边如此想着,才打算宽衣,已见父皇回转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有人到了门前,垂首行礼之后,方才小心的将浴桶抬了进来,又将沐浴所需之物一一搁好了,由始至终未曾多发一语,也未抬头,只是将物件都备妥了,才又默默的退了下去。

“溟儿还不解衣。”祁诩天松了衣袍,已先垮入了浴桶。

虽比不得宫内的浴池宽敞,但云昊山庄待客显然也未吝啬,虽已进入了一人,待祁溟月又踏入之后,仍不觉拥挤,不论是房内布置还是准备的茶点,种种细节都可看出云景昊定是细心之人,处处都考虑的周到妥帖,又或许是因此处是他们二人所居之处,才又分外仔细了些。

入了水,温度适宜的温润感让祁溟月舒了一口气,靠在祁诩天的身上,微微分开了腿,让父皇顺着背脊滑下的指尖进入了体内,每回情事过后,父皇都会为他清理,久而久之便也惯了,对此本就不曾有过不好意思之感,此时自然更不会有。伏在父皇怀中,思及他们二人在此的原因,祁溟月不得不又想起了澜瑾,先前闻得澜瑾在云昊山庄附近现身,而后便又没了踪影,不知何时才能在庄内见得此人。

拨开溟儿湿长的黑发,祁诩天见他双眼微阖,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开口问道:“溟儿又在担心何事?”口中问着,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下,顺着柔韧的腰线探入了他的股间,指尖缓缓进入,有着情液和水的润滑,并无丝毫困难,指尖微动,他小心的将其中的白浊缓缓引出。

“我在想澜瑾。”澜瑾此人还未现身,庄内已暗潮汹涌,若他此番则主本就怀有他意,不知往后又会如何。

祁诩天闻言,探入的手指顿时又深入了几分,就着其中的情液在内壁中一阵挑弄,“此时父皇倒也好奇了,不知那澜瑾究竟有何魅力,竟让溟儿如此牵念不忘,时时都想着他,嗯?”

察觉体内的异动,祁溟月不禁微颤了一下,自然知道方才无意的回答已令父皇不悦,只得环着他的脖颈,在抿起的薄唇上几番轻吻,挑开了他的唇,以唇舌安抚,良久之后,才侧首轻喘着说道:“溟月只是好奇罢了,澜瑾此人,不论最终则谁为主,都会引得安炀将苍赫视为劲敌,他此番所为,真是为选择可将所学相托之人,还是另有他意,不得不叫人生疑。”

“不论澜瑾如何,安炀都已对苍赫有了图谋之意,此次出宫,也只是想瞧瞧安炀究竟意欲何为,那澜瑾又会引出多大波澜,”在他唇边轻啄一下,祁诩天指间又缓缓动作起来,“溟儿不必为此费神,到时自会知晓。”

为他清理了身子,又用皂香在他身上细细抹了,思及出宫之后溟儿对他的称呼,祁诩天含笑开口问道:“父皇想起,溟儿在外,似乎是唤我名讳的,为何独处之时不用?”先前在流芳馆之时,于琰青面前,头一次听溟儿唤他为诩,当时自是因不便相称,而后入了江湖,溟儿便也以此唤他,平日里却依旧唤他父皇,倒是叫他有几分好奇。

“父皇不也称我为子尧?”以水顺了父皇的长发,他捧着手中幽暗如墨的颜色,缠在了掌心之中,“既然在外,自然不可用宫内的称呼,父皇的名讳不可被人知晓,只能那般相称,莫非父皇不喜?”抬起眼,他望入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

“如何会不喜,只要是溟儿,何种称谓父皇都不在意。”注视着他的眼眸,祁诩天薄唇轻扬,透着笑意回道。

“我本是父皇之子,此为事实,平时在宫里喊惯了父皇,便也不想改,”称呼他为诩,只是在外,以他来说,称他为父皇已是习惯,“既然父皇与我,皆不在意彼此血脉,溟月又何必忌讳称呼?”于他们二人来说,两人的血缘关系并未成为障碍,自然也不会纠结于称谓,想必父皇也不是在意这些之人。

果然祁诩天听他所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在他看来,世上也只得溟儿一人,能与他如此相合了,双掌在他身上轻抚着,为他洗净了身子,思及溟儿在外自称的名讳,祁诩天缓缓开口问道:“程子尧……可是溟儿以往之名?”他话中的以往,指的自然是上一世的溟儿,从未在意溟儿过去如何,却知他的辛苦,早先中了念尘之时,便已知如今在他怀中之人经受过多少,此时记起,仍是心疼,拨开了他的发,又在额上落下了几个轻吻。

听得父皇的问话,他点了点头,“那是过往所用的名讳之一,并无太大的含义,只是身死之时,恰好便用得此名罢了。”当时如此自称也是临时起意,直至父皇在他人面前以此相称,才有了此名确是属于自己之感。

听溟儿谈起上一世的死亡,祁诩天忍不住蹙起了眉,“父皇只盼溟儿未曾受得太多苦。”死亡虽是一瞬之事,溟儿的上一世亦是他无法触及之处,但此时听溟儿言及此事,他仍是忍不住要生出怒意,恨不得将对他不利之人生生刮了。

察觉祁诩天生怒,祁溟月了然的探手往他眉间抚去,“父皇不必如此,当时只是一时大意,替身畔的伙伴挡了一击罢了,还未及觉得如何,便失了意识,倒不觉多大痛苦。”若不是因此,便不会有此生,也不会遇上此人,虽是身为人子,他对父皇却已是无法割舍,心性相貌处事手段,不论哪一处,父皇于他,都是最为契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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