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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熙殿内,突然而来的这场意外,绕过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祁柊离见了突然现身的无爻,霎时恍悟,眼前的白衣人显然是护着二皇兄的,也正是相助他的人之一,如此说来,是二皇兄派人相救了。

原来二皇兄早知他的打算,莫怪会在暗中要他别说出佩玉之事,看来,今日一切,早在二皇兄的计划之中。

顿时放下心来,祁柊离相信,以殿上那两人之能,连朔决不能伤他们分毫的。

松下心神,他再往相斗的两人看去,正瞧见那抹白影晃过,一道冷光闪现,连朔再度受创,捂着身上的血口,却突然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师兄,原来你就是我的师兄!师父说苍赫有人与我同源,原来是你。”

这句话才落音,无爻举着若水的手臂忽然一颤,连朔却喷出了一口血来,含着古怪气味的血液喷洒至空中,无爻那虚无的如要随风而去的身影竟当真由半空跌落了而下。

卷三 第一百四十二章 碎玉

第一百四十二章碎玉

听见连朔的话,祁溟月便已觉不对,再嗅到空气中那血腥味,立时便知其中定有古怪,无爻坠地,一众侍卫与不少大臣,只要是沾到了那血的,都开始惨叫起来,“无爻,回来。”

对挣扎着正要起身的无爻吩咐了,祁溟月站起身来,见他除了脸色不大好以外,没有别的大碍,便放下了心。连朔吐出了那一口血之后却似无以为继,惨白的脸色已呈青灰,见祁溟月起身,仿佛知道眼下无可匹敌,身形摇晃着往赤熙殿外冲去。

他先前所为,还有那诡异的变化,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侍卫们即便再想表功,可也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见他冲过来,稍微抵挡了一阵,便都被他骇得退开了身去。

眼睁睁的看着连朔这样便离开了,众人不知该是松一口气,还是更加担心才是,危机已除,但隐患仍在,这样的人逃了出去,若是不曾离宫,那宫里岂不是日日不得安宁。

“他会回来的。”注视着连朔逃逸而去,祁溟月站在殿内,对走到他身旁的祁诩天这么说道。连朔对苍赫怀有恨意,除了因为父皇当年之举,对自己像是也颇为嫉恨,想必不会轻易离开。

“已掉入陷阱的猎物,再远也逃不出多远去。”祁诩天望着殿外夜色,半阖的眼眸中,冷厉的微茫闪过,转首望着祁溟月,露出了关切的神情,“溟儿无事吧,可有沾到那毒物?”

举目望去,凡是沾了连朔的血的,侍卫大臣,轻者已脸色灰白,重的像是已昏死过去,也不知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除了那血中含毒,似乎没有别的可能了,幸而先前毁去他一目之时,并未沾到。

“父皇放心,我没事。”祁溟月摇了摇头,望着赤熙殿内一片混乱,心里叹笑了一声,今晚的酒宴还真是热闹的很。

祁诩天听了他的回答却并未放心,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外袍之上仍是纤尘不染的白,这才满意的揽住了他的身子,“溟儿无事就好。”一转身,见大臣们还惊魂未定,眼巴巴的望着他,祁诩天扬了扬唇,“众卿受惊了。”

群臣都还没定下神来,这时候也无人去多想陛下对太子殿下那动作似乎有些不妥,即便是见了的,也只当是陛下对太子殿下的关切,一连串的意外和惊吓下来,都有些回不过神,听祁诩天这么说了,有人才连忙摇起了头,“陛下,臣等无恙,只是安炀的人一到了苍赫便惹出如此是祸事,臣请陛下……”

“行了,朕已说了,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安炀王需留在苍赫,至于连朔,只要发现了他的行踪,立时捉拿,杀了便是了,别的还有什么事要提醒朕的吗?”狭长的眼眸往一侧轻轻瞥去,口中的话虽说的清浅随意,但听这话的大臣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最不喜有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只要是他出口之言,为臣的只需依从便是了,他一时给吓糊涂了,担心连朔再闹出什么事来,竟忘了这个忌讳,先前说话的大臣连忙跪下身来,“臣不敢。”

提醒?他哪里有资格提醒陛下,他能想到的事陛下岂会没想到,他欲借此事让安炀知道苍赫的厉害,陛下却只是将安炀王留在苍赫,并无其他举动,莫非是陛下另有安排?君心难测啊,在心里感叹着,他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连慕希坐在原处,显然是听见了祁诩天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苦着脸,一双大眼内全是担心的神色,时不时往祁溟月看去。

对连慕希时常望来的眼神祁溟月早有所觉,并未理会,眼下赤熙殿内的酒宴看来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天色不早,戏也该落幕了,继续把玩着手上的佩玉,扫了一眼在混乱中被打翻的酒菜和神色不定的大臣,他将手中的玉放到了眼前,“小小一枚太子佩玉,竟闹出这许多事来,真是没意思的很。”

青绿的颜色在明珠的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说着这番话的人微微蹙着眉,听见这番话的大臣们却一时无语,太子佩玉是先祖所传,是何等的重要,到了太子口中却成了“小小一枚”,显然并不重视。

有年岁大的臣子听了这话,颇不赞同的回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全因你未妥善保管太子佩玉所致,臣不敢怪责殿下,臣只想恳请殿下往后切勿再大意,太子佩玉是苍赫皇储才可佩带,轻忽不得,也是代表着太子殿下您的身份,如此重要之物,请太子殿下定要好生保管了。”

二皇子当上太子之后,从未出过差错,样样都让人满意,除了未有立妃,眼下也就这佩玉的事让大臣们有些微词,此时听了这位赵大人的话,都觉得不错,可仍是无人敢附议他的话,太子殿下为陛下所宠信,本身又是威仪日盛,谁敢随便开口,也就倚老卖老之人才有如此胆量了。

无人言语,所有人望着先前说话的赵大人,又偷偷瞧了太子的神色,只见太子殿下听了这话,似乎觉得很有趣似的,同陛下相似的薄唇明显的扬了起来,口中却是说道:“哦?太子佩玉果真如此重要?竟比溟月本身更重要不成?若是失了佩玉,便是轻忽大意,是大罪了吗?若果真失了佩玉,是否这太子位也就坐不了多久了?”

对着他一连串的问话,那位赵大人显然是无力招架,他哪里敢说太子有大罪,太子殿下之能,还有陛下对其的宠信,使得朝中上下人人都知,苍赫太子之位,只会是这位二皇子殿下的,无人可以取代,也无人有能力取代。

无人敢答话,虽说历来失了太子培养的皇储确实算是犯了大错,但谁又敢拿这件事来指责眼下这位处处不凡的太子殿下。

眼中含着嘲弄的笑意,将那枚群臣眼中无比重要的太子佩玉放在指尖把玩着,祁溟月见无人言语,轻笑了一声,带着些冷然,有些无趣似的,将那枚佩玉随手往身侧一抛。

莹润的绿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在所有人眼里,那枚佩玉被太子随手扔去,如同丢了一件毫不起眼的琐碎,竟似一点都不在意。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直到眼见着那抹绿色落到了陛下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太子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所有人再度瞪大了眼。

“无用之物,不要也罢,父皇不如收回,也免得再闹出什么事来,麻烦。”

太子竟要陛下将佩玉收回,这是何意?是不要这太子之位,还是不要这象征太子身份的佩玉?不论是哪一种,都是绝不能答应的,苍赫太子只能是二皇子殿下,太子佩玉是皇族所传,意义重大,也只能佩带在太子身上,是万万不可不要的。

众人听他这么说,齐刷刷的都朝着他们的君王看去。

“溟儿不要这佩玉,可父皇却是不会收回的。”祁诩天将圆形的佩玉放到了手中,缓缓开口说道:“这枚佩玉代表着太子的身份,一旦给了溟儿,便是溟儿的了,你不要,他人也要不得,苍赫太子只能是你。”

听了这话,群臣纷纷点头,那位赵姓的大臣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那些话,可不是让太子让位,他也不敢,他只是要太子好生保管了佩玉便是了。

“不过既然溟儿嫌它麻烦,父皇也不会勉强,”注视着祁溟月,祁诩天握起了手掌,“无用之物,不要也罢,父皇不会收回,既然溟儿不要,它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放开了手,在文武百官面前,先前还是莹润圆滑的圆形佩玉,已化作了一滩翠玉,细碎如沙,如水般由指缝中滑落在地,清晰可闻的沙沙声,落在群臣耳中,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无人不惊,静默的赤熙殿内霎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陛下,陛下竟然将先祖所传的佩玉就这么毁了?!

“陛……陛下……”赵姓大臣不敢置信的趴到了地上,捧起了已成了沙子一般的太子佩玉,结结巴巴的,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太子之位是朕所赐,区区一枚佩玉又能起什么作用,死物一件,留着只是麻烦罢了,”祁诩天垂首注视着仍跪在地上,为佩玉哀悼的大臣,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年岁久了,已无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赵卿觉得可是?”

跪在地上的赵姓大臣身躯一僵,陛下这话……

原本在一旁正要谏言,打算说些什么的大臣,听了这句话,立时便止住了口,赵大人为官日久,是先皇留下的老臣之中少数还活着的几人之一,平日里也没做什么别的,也就是依仗着自身的资历,上上下下的混吃骗喝而已,只是口头上仍总念着先皇的好,陛下的过往大家也都知道一些,先皇之事也算是忌讳之一,这回这位赵大人自己撞了上去,也算是他自找的。

“陛下,老臣只是想说……”因一语不慎,造成了陛下的不快,眼看自己的官职就要不保,这位赵姓大臣很是懊悔,他想为先前之言解释一番,身着玄色皇袍的男人已淡淡哼了一声,“多余的话便不用说了。”

苍赫帝性情善变天下皆知,处在臣子的位置,对他们陛下难测的行事之风也是早就熟知的,这会儿听了这淡淡的哼声,猜测陛下定是有些不快了,本欲为这碎玉一事发表些看法的大臣,见几句话之间,那赵大人的官位便已不保,权衡之下,全都闭起嘴来。

“溟儿是苍赫太子,此事绝不会改变,区区一枚死物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丢了便丢了,众卿莫非还想以此来问罪?那朕毁了玉,是不是朕也要受些责罚了?”

不见喜怒的语声,沉沉的在赤熙殿内响起,不快不慢的语速,却莫名的让人胆寒,先是受了惊吓,此时又被君王威仪所慑,群臣早已不敢再言,全都跪下了身去连称不敢。

“太子佩玉早已不用,溟儿只管带着父皇给你的血玉便是了,等哪一日若是也丢了,或是损了,父皇再寻个别的给你。”从跪了一地的大臣们身上淡淡收回了眼,祁诩天侧首望着祁溟月,这般说道。

“这可是父皇给的,血玉的意义也不同那太子佩玉,溟月自会时时带着,不会随意离身。”祁溟月望进了那双含笑的眼眸,眼中露出了些暧昧的笑意,算来,这枚血玉似乎也算是定情之物?

群臣自听了祁诩天的那番话,便有些呆愣。

陛下的血玉世上难得,呢可是陛下当年无意间得来的,听说还是在战乱之中,而后便成了陛下随身之物,也代表着苍赫新的开始,正是帝王佩玉,陛下将它给了太子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可陛下对太子殿下说了这番话,却是谁也没有料到。

不止是太子佩玉无关紧要,似乎即便是太子把那帝王之玉给弄没了,陛下也不会在意,幸而太子所言话中之意是知道帝王之玉的重要的,不会轻忽,让他们都放了心,总算太子仍是行事稳妥的,知道那是意义不同。

说着只有两人才明白真意的话,祁溟月对祁诩天挑了挑眉,“而今太子佩玉已碎,麻烦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溟月会带着父皇的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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