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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在宫里做了什么,经过了何处,替哪位大臣解决了麻烦,又关怀过哪位大臣家的千金,慕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有人在宫里监视着溟月的一举一动了。”发出一声冷哼,祁溟月看似不快,心底却并不如何惊讶,面上的这些,只要是在宫中之人,稍加打探,都可知道些许,以安炀对苍赫的图谋,若是没有遣人来苍赫宫内查探,才是奇怪之事。

“若不是有这些,我如何会对溟月这般牵挂。”已不掩饰心中之意,连慕希捏着手里的那方帕子,望着祁溟月的眼神仍是瞬也不瞬的,全是思慕与情意,“当初见你,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已让人钦佩,而后得了苍赫的消息,又总是能见着关于你的事,时日久了,不知不觉间,慕希即便想要将你忘记,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这么多年来,连慕希在身为皇子之时便可看阅苍赫而来的情报,如此说来,早在多年前,安炀皇位的人选,便已是暗中定下了,莫非那幕后之人便是安炀的老皇帝所安排的……

从连慕希话中猜测着其中的究竟,祁溟月若无其事的说道:“看来安炀早已有人对溟月留意上了。”

“自连朔因夺太子位不成而到了安炀,溟月的一切便更让人重视了。”提起连朔,连慕希便皱起了眉,见了他的神色,祁溟月忽然想起连朔身上的古怪,“当年的祁涟朔成了而今的连朔,除了姓氏名讳的变了,此番回了苍赫,同往日相比,变了不少。”

同在安炀皇宫,连慕希不会对连朔之事一无所知,连朔如何会成为那样,又落到那般凄惨的境地,连慕希该是知道些内情的。

祁溟月的言外之意,连慕希不是不知,像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开了口,“若是经历了生死,任谁都会改变,由祁涟朔成为连朔,并不只是改了姓名而已,当初若不是……”

见他说道这里便不再言,神色间有几分古怪,祁溟月眸色一闪,未再追问,投在他身上的眼神仍是淡淡的平和,隔了一会儿,连慕希才透出些同情之色,“若不是他的师父相救,兴许他活不到回苍赫这一日,”这么说着,他又似有些后悔,“早知他会想要杀你,当初便该让他死了才好。”

“他的师父是何人?”那个幕后控制着安炀的人,对他,祁溟月不得不多留意几分。

“曳幽。”说起此人,连慕希皱着眉,放轻了语声说道:“他叫曳幽。”

没想到连慕希会连告知那人的名讳,祁溟月走近了身去,觉出连慕希说起那人之时,也带着几分忌讳的小心。

“如此说来,安炀与莲彤即将开战,也是此人之意了。”祁溟月有意这么说了一句,连慕希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在苍赫,安炀与莲彤会如何,慕希实在不知,”扶着座椅站起身来,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他站到了祁溟月身前,“为了溟月,慕希抛下安炀来到苍赫,溟月对我,又是如何?”

“多谢安炀王美意,可惜,溟月早已有了相属之人,除他之外,不会再对旁人动心了。”神情并未如何掩饰,祁溟月这么说着,眼中已流露出了淡淡的情意,唇边的笑意也多了几分柔和。

连慕希叹了口气,眼前,如水的眼眸中似荡起了涟漪,那若有若无的浅笑全是温柔之色,在他面前原本带着些亲切,却也隔着淡淡疏离之人,显露出了从未在画像上见过的柔情,全是因为另一人,所有的温柔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他却知道,再不能多亲近半分。

望着说完了那句话便朝门外行去的身影,连慕希垂下了头,捏着手中的帕子,眼里全是失望与遗憾。

“曳幽说的没错,他真的,不会喜欢慕希啊。”叹息着,呢喃似的语声飘散在房里,有风从窗边拂过,带起了微卷的发丝飞扬,独自站立在房中的人仍旧垂着首,微敛的眼只是望着手中的帕子,竟似瞧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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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因先前连朔之事解决,安炀王又受伤,几乎少有出现的时候,宫里的人才觉得有些安稳了,忙碌的宫人侍卫终于放下了心,不再提心吊胆的防着又要出什么事,却不料又传来了战事的消息。

交战的两国,正是不久前便时常有些摩擦的安炀与莲彤,安炀王正在苍赫,安炀却与莲彤开战来,无人知道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觉这安炀王太过无用了些,安炀也太过荒唐,竟在国君不在之时与他国闹出了纷争,最后还演变成了一场大战。

这一回,可不是小小摩擦,受伤人数也不是十数人,而是数百人丧命的交战,规模也不再是边境村落,却是已至莲彤境内。

莲彤女帝向来不是轻易服软之人,这一回自然也不会示弱,于是两国你来我往,连番交战,由小战而引发了大战,眼下对战的局势,已不再以三言两语可说清楚的,至此,可说除了苍赫之外,安炀与莲彤再不可用国泰民安几个字,两国百姓人心惶惶,都对即将爆发的大战而忧心不已。

苍赫虽未参与两国纷争,但三国鼎立之势一旦溃崩,苍赫便不得不卷入大战之中,尤其莲彤还与苍赫有了联姻这一层关系,而今莲彤女帝还未来书求援,但依照两国战况,愈演愈烈之下,为保持国力,求援那也是早晚的事。

为了此事,大臣们在朝上争论不休,宫内四处也都在议论纷纷,战火虽未引至苍赫,但苍赫皇宫之中,早已人心浮动。

“殿下,苍赫当真会加入安炀与莲彤之争?无可避免吗?”梳齿缓缓滑过,黑色的发丝由肩后垂落,红袖梳着手中的发,对坐在身前之人开口这么问道。

窗棂边,祁溟月由镜中瞧了眼身后的红袖,“红儿可是在担心?”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红袖点了点头,莹然在旁也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衣衫,“我们担心的是殿下,身为苍赫太子,若是……”眼中带着忧思,莹然走到了红袖身旁,“若是苍赫也加入纷争,以陛下的过往来看,定会亲赴战场,到时殿下若是随行,我们又怎能不担心。”

红袖在旁也觉无奈,莹然之言,正是关键,“殿下却定是不会带上我们的,奴婢们只得在宫里替两位主子的安危日日牵挂了。”

“为何溟月要同去?”望着窗外,祁溟月平静的眸色中带着些笑意,“先不言眼下苍赫还未加入两国之争,即便加入了,父皇去了战场,溟月也不是非得随行的。”

“难道殿下能放心?”红袖有些惊讶,两位主子之间,平日只要闲着,定是形影不离的,并不是刻意,似乎已是习惯,两人相处之时,即使未有什么亲密之举,那气氛也总叫她们瞧着便觉得心暖。

这样的两人,又如何会眼见一人去了战场,丝毫不觉担心?

望着窗外的眼神似乎见了什么,祁溟月唇边已显出了明显的弧度,“论起用兵,我还无法与父皇相比,军中有国君坐镇,已是足够了,若是再加一个太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若真有那么一日,他同去了,恐怕也会分了父皇的神,还让父皇为他的安危而忧心。

注视着玄色的身影同刘易说着什么,正远远走来,皇袍金冠,步履悠然,未见半分忧色,唇边勾着些冷然,狭长的双眼中全是深幽之色,让人辨不清那几许神情为何而来,祁溟月却知,父皇定是已有了何种部署,或者,便是猎物有了什么动作,让眼前这场被他视作游戏的战争变得更为有趣了吧。

似乎觉出了落在身上的目光,那双狭长的眼眸望了过来,双目交汇,含着邪魅的深幽之中浮现出了缕缕的温柔,对着他露出了笑意。

“何况……以父皇之能,根本不需溟月在侧。”祁溟月笑着,收回了眼,侧首对红袖与莹然说道:“即便溟月担心,也是无用,我只需相信,父皇不会让我担心太久。”以父皇的手段,只要到了出手之时,战乱定不会在他手中持续太久。

“溟儿说的不错。”

突然而至的语声让房内几人往门前望去,祁诩天踏步而来,走到了祁溟月身边,抬起他的脸便在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如此相信父皇,该奖励溟儿什么才好?真是叫人为难。”

“父皇可先欠着,往后一同还了便是。”挑着眉,祁溟月扬起了唇,在祁诩天耳边轻语了一句。

知道他话中之意,祁诩天大笑起来,红袖和莹然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却无人会傻到开口去问。

房内正笑语,外头却忽然传来了哭声,虽然是隐隐约约,却是绝不会错认的女子哭泣之声,带着惊恐和几声尖叫,炫天殿中所选的侍女宫人俱是灵巧乖觉,懂得宫中礼数的,平日里连大声说话的都是少有,更不言是在当值之时发出这般的哭声,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不等祁溟月叫人去查问,刘易已站到了门前,“陛下,太子殿下,御花园中发现一具女尸,真是宫里的女婢。”

“那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那女子发现了女尸,只因死者死状古怪,许是吓得不轻。”

听说有古怪,祁溟月有些好奇,“刘总管说死状古怪,不知是如何的古怪?”在皇宫里,死了个侍女并不是稀罕之事,尽管近些年来以为父皇偏宠皇后蒋瑶,使得争宠之事已不太发生,但明争暗斗,也未有少过。

“死者被斩下了首级,陈尸之处正是连朔当日倒卧的地方。”刘易想起那具尸体,也觉颇为古怪,但更为古怪的却是……

“陛下,还有一事,前几日,连朔的尸体在掩埋之前,不翼而飞,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刘易的语声仍是不带起伏的平静,平板的话语落在房里,听着他说的话,却让红袖和莹然不自觉的有些毛骨悚然,对望了一眼,都想起了前几日听到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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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五十章 猜测

第一百五十章猜测

“殿下……”红袖欲言又止的,不知是否该将那些毫无依据的传言说给两位主子听,可刘总管的话,又似与那传言有所关联。

见了红袖和莹然的神情,祁溟月便觉出些异样来,“你们可是知道些什么?”

“女婢与红袖前几日听了宫里的传言,说是有人在夜里见了御花园中有人影,却辨不清模样,看来像是……像是无头之人。”莹然的性子素来安静沉稳,但这会儿说起此事,也不禁有些发怵,脸上带着猜疑和些许恐惧。

自连朔死后,便有古怪的传言,御花园内,每到夜深之时,会有瞧不清身形的黑影出现,那位置,恰是在连朔死去的洛彤花丛之前。黑影徘徊几回,便会消失,已有不少人见过,说那黑影便是连朔,也不知是果真亲眼见了,还是因对连朔的死状印象太过深刻而误以为瞧见的是他。

连朔的怪异之处,还有他死前之状,凡是当时当日见过的,恐怕谁都不会轻易忘记,如傀儡一般,胸前要害被贯穿却仍未失去行动之力,待斩去了首级才倒下的无头尸体,在如血的洛彤花丛之间,在那片艳色之中,凄厉诡秘,透着阴森与难言的鬼气,让人无法将脑中那一幕的情景抹去。

红袖与莹然虽未亲眼所见,但那日的经过却早就从旁人口中知道的清楚,说起那日之事,提到了连朔的死,无不色变。

在心口被刺穿之后犹能不死,失了头颅之后会如何?尸体莫名的不翼而飞,宫内侍女在御花园内被斩首而亡……这些当真只是巧合?

听红袖和莹然将近日宫内流传之事说了出来,祁溟月也觉有些意外,“失去了头颅之后犹能活着的,便不是人了。”不过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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