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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已透着不耐烦的神情。

“陛下莫非以为,本宫来苍赫,只是为了解决这个麻烦?”洛绯嫣略略敛起了笑意,拂过了颈边的发,一双凤目朝祁诩天瞧去,却没再往下说。

“不论你是为何原因而来,朕都没有兴趣,若是不想把你性命留在此处,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明白。”没再瞧她一眼,祁诩天仍旧揽着怀里的祁溟月,两人起身离去。

见祁诩天和祁溟月离开,红袖和莹然连忙跟上,临走之时还不忘瞪了洛绯嫣一眼,听了这许久,看了这许久,这莲彤女皇想要如何她们还会不知吗,分明是冲着陛下而来,还带来了曳幽留下的麻烦,自己解决不了,也不愿拉下脸来求两位主子帮忙,却让陛下和殿下白白受了一场行刺之危。两位主子是不会将曳幽的余党放在眼里的,但她们在炫天殿内听闻了此事,却是大大的着了慌。

看着两名侍女瞪了她一眼之后离开,洛绯嫣笑着对沁羽说道:“果真是祁溟月的侍女,沁羽可看见了,她们竟敢瞪视本宫。”这么说着,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她起身到了门前,望着玄色与月白相携的身影逐渐远去,眼里的笑意又多了些兴味。

“女皇陛下还可笑得出来,实在叫沁羽不得不佩服,”沁羽站在一旁,想起今日,因自觉身份特殊便未去酒宴,不想却出了此事,还涉及芙思,对着眼前的背影,他拧起了眉,“女皇陛下可知今日之事时如何的危险,苍赫帝未曾对你下手,太子将你放过,是因为女皇还未做出其他事来,也是为了莲彤,若非收回安炀的事宜还在进行之中,并不急于收取莲彤,那两人便真有可能如那日在殿上所言……”

“杀了本宫,再收莲彤?”洛绯嫣回过身来,那透着笑意的眼眸让沁羽拧起了眉又紧了一紧,只听她继续说道:“此事已毕,本宫没打算闹出太大的麻烦,曳幽遣来之人以芙思为要挟,而今能解决了是最好,虽说让那两人不快,却也无别的办法。”

“陛下可将此事告知苍赫帝,不被人知方法也有许多,且沁羽也相信,女皇不会真如此简单便被那个小玉给吓住了,此事本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沁羽对她之言不以为然,那曳幽所遣来的也不过只是一人,即使因芙思而对她有所忌惮,以女皇的性子也不至于真如此听命于人,今日之事,恐怕只女皇又一次的妄为了。

“那般解决了,岂非便看不到好戏,祁诩天与祁溟月,只是他们二人,本宫这回到苍赫便没有白来。”洛绯嫣缓步走回了座上,那悠然的模样使得沁羽再生疑惑。

“陛下对苍赫帝仍无法忘情?”若真是如此,女皇再继续待在苍赫,其结果不只是会丢了性命,便是莲彤也要受到牵累。

“沁羽是在担心本宫要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难得,你竟会在意起他人之事来了。”洛绯嫣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浅浅饮了一口,因沁羽的慎重之色而出言笑语。

沁羽缓缓摇头,面色依旧慎重,也透着些冷色,“我是担心陛下的性命,那两人之间,是他人无法插足的,也没有可置喙的余地,纵使陛下再不甘心,怕是也只能放弃。”那父子二人之间如何与他无干,但倘若女皇陛下再不看清眼前情势,做出何种事来……

“本宫知道该怎么做,沁羽长老不必担心了。”对沁羽劝诫之语,洛绯嫣好似不以为意,也像是早就心里有数,根本不需他多言。

沁羽再度摇头,紧跟着问道:“陛下打算何时离开?”若是再让女皇如此随性下去,还会出什么事便很难说了。

“沁羽长老都这般着急要本宫离开?”洛绯嫣放下了杯盏,伏于桌案上拨弄着已空了的茶盏,轻笑,“可是……本宫还不想这么快便回去。”

“陛下还要如何?”

将空盏置于手中把玩着,扬起了眉眼,敛下那双似乎总是含着情意的凤目,洛绯嫣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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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八十二章 婚期

第一百八十二章婚期

“父皇当初是如何与洛绯嫣相识的?”翻着手里的奏折,祁溟月落笔,没有抬头,只是口里这么问道。

祁诩天抬首瞧了他一眼,“为何突然对此事感兴趣了,溟儿想知道什么?”将手里批阅完的折子摆到了一边,他的话音之中带着笑意。自洛绯嫣到了苍赫,溟儿是头一次问起此事。

“只是对她……有些在意。”祁溟月回想起洛绯嫣的眼神,顿住了笔下的动作,心里总是有几分猜测,却不知对是不对。

祁诩天一蹙眉,“她有何出能让溟儿在意的?”看他说话的神情,显然并非吃味的那一种在意,而是洛绯嫣不知在何处引起了溟儿的注意。

勾了勾唇,祁溟月再度垂眸,继续动笔批阅奏章,没有答话,祁诩天瞧着他,蹙起的眉却紧了几分。

午后的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安静,魄玉冰檀的冷香淡淡萦绕,一片沉静之中,只闻纸张翻动的声响,祁诩天坐于书案之前,在另一侧是书案边,祁溟月似乎全忘了先前的问话,正将阅完的奏章放到了一旁,两人的案上都摆满了书册奏折,资料典籍书砚笔墨占据了大半的空处,俨然忙碌非常。

见祁溟月不语,祁诩天搁下了笔,索性站起身来到了他的身旁,“溟儿为何不答?她有何出能让你在意的?”倚到了书案边,他撩起了他的发,指尖在祁溟月的颈边缓缓婆娑。

“父皇不也未曾回答,你们是如何相识,莫非是说不得?”祁溟月若无其事的继续动着笔,在他颈边,祁诩天的指尖已探入了衣襟之内,继续着那缓慢的挪动,有意无意的在他胸前撩拨轻抚。

“哪里会说不得,只不过是在江湖中飘相逢罢了,共游了几日,探知了彼此的身份,便散了。”祁诩天口中说着,指间的动作却未停下,见祁溟月下笔的动作一顿,轻笑着扬起了薄唇,不止没有停下,却是继续拨弄着指下的突起,时轻时缓的抚弄起来。

祁溟月挑眉将笔搁下了,父皇这般,叫他如何还能专心,按住了在衣内的手,他抬首瞧着那双薄唇边的暧昧浅笑,也扬起了唇,起身拥住了祁诩天,倾身便吻了上去。

两人唇分,祁诩天舔着唇,看着被他解开的衣襟之下那抹白皙的肤色,口中说道:“往后可不许溟儿再提洛绯嫣,父皇与她早已没有牵扯,当初种种也早就忘了,不论她如何,都不值得溟儿在意,这几日便让她离开苍赫。”

“恐怕她不会如此简单便离开,”扣起了衣襟,祁溟月摇头,洛绯嫣虽然来苍赫时日并不算太久,但对她的行事之风,他已看的清楚。

“若是如此,不要莲彤也罢,”抚着祁溟月的发,祁诩天的唇边勾起了一丝弧度,从那透着冷酷的笑意之中,祁溟月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不要,便是灭国,同安炀一样,凡是抵抗不从者,便杀,直到彻底的归顺为止。

祁溟月倚在桌案旁,将一旁已处理完的奏折理到了一起,“再等几日,而今并不急着要莲彤,天下归一,此事已成定局,洛绯嫣也该知道,不论她怎么做,也是拖不下去的了,一旦递了降书,她便没有理由再留在宫里。”照着苍赫的规矩,洛绯嫣此后如何安排也需商议,苍赫没有女官,她以何种身份回去,还是个问题。

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叫进了刘易,祁溟月将理好的那些奏折交给了他,祁诩天见他进行的井然有序,再度开口称赞,“溟儿实在是成为国君的上佳人选,照此速度,也快赶上父皇了。”

“倘若某人没有在旁妨碍的话,想是会更快上一些的。”祁溟月轻瞥了一眼,行至祁诩天的桌案边,将他处理好的也一同给了刘易。

刘易不发一语,收着成堆的奏折,眼底掠过了一丝笑意,他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口中所指的某人说的是谁,看着这些已批阅完了的,还有桌案之上尚待解决的那些,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近日事务繁忙,陛下与太子在御书房之时也不许人打扰,这几日五皇子曾来过几回,说是不想打扰,不必通报,过几日再来。”

“柊离来过?可有说何事?”祁溟月问道。

“不曾。”回忆着祁柊离的神情,刘易继续说道:“五皇子未说何事,但臣看他的面色,像是颇为欢喜。”

“如此说来,小五是有事禀了,召他过来吧。”

刘易领命而去,御书房内,祁诩天拉着祁溟月回到了他的座上,“早朝之后便忙至现在,溟儿来歇会儿,政务也分缓急,那些不急着看。”

“确实不急,只不过想替父皇分忧罢了,我是见不得你一人辛苦。”侧身抱住了祁诩天,祁溟月朝那双薄唇上吻去,环在他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了,加深了这个吻。

一手扣在他的脑后,祁诩天拥着他,唇舌紧紧相贴,两人的吻并不太激烈,却一分分的逐渐深入,轻轻挑弄,缓缓的舔舐,垂下的眼眸偶有对视,便可见到对方眼中与自己同样的深情与笑意,两人的舌交缠,直到门外传来了刘易通禀的话音,“陛下,太子殿下,五皇子等候召见。”

相拥的两人移开了唇,祁诩天瞧着眼前唇上的水色,意犹未尽的继续轻吻着,随口回道:“让他进来。”说完了这句,抬起祁溟月的脸,在他唇上又重重亲吻了一下,才将他从怀里放开了。转*转*手*打

祁柊离推开门,一踏入进来,正巧便见两人分开的情景,先前是如何的景象,他即便未见,也是能猜到的,一人是他的父皇,另一人是他的皇兄,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早就知晓,此时亲眼见了,却仍是一愣之后才回过神来。

祁溟月瞧着他面上的神色,知他定是见了方才的一吻,却也并不在意,他与父皇如何,祁柊离早有所知,以他的性子来说,也不会如何。

祁溟月没有露出异样之色,祁诩天则是根本就未曾在意,眼见两人神色如常,祁柊离在心底叹笑,竟是他拘泥了,“儿臣叩见父皇,见过皇兄。”

“起来吧。”对他,祁诩天还算款待,并未露出厌烦之色,但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对此祁柊离早已习惯,面色平静的起身立在了房内。

“父皇与皇兄安然归来,柊离至今才来请安,请父皇恕罪。”

自两人由安炀回来,便未召见过除了大臣以外的人,凝露也好,几位皇弟也罢,凡是求见请安的,都被父皇给回了,祁柊离今日才算是难得。

因上次飞分别,父皇的独占欲更是变本加厉了,祁溟月斜斜的朝身旁觑了一眼,便对上了祁诩天含笑的眼眸。手指与搁在腰间的手交握,他回首对底下站着的人问道:“柊离求见,可是有事要说?”

“臣弟……”祁柊离垂首,好似有些犹豫,也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诩天瞧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若是有事,便说。”

“儿臣回宫也有些时日了,此次是想与父皇和皇兄辞行。”为了安炀一战,他在宫里已待了大半年,照理来说,他这成年的皇子是不可滞留宫内的,但那时眼见父皇那般,皇弟们又让人无法放心,他才留下了,而今一切安然,他自觉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只是辞行,不是另有其他喜事?你离开,那你的心上人如何?”祁溟月想起他曾提过的女子,如此笑问。

皇兄竟然料到了?祁柊离闻言抬起了头,“臣弟想娶她,她也已答应了。”

当他提起那女子,温文俊秀的脸上便全是温柔之色,祁溟月望着他扬起了唇,“这是好事,又有何难言的。”

“她并非官宦千金,也非商贾之女,只是寻常人家,不知父皇是否允我们的婚事?”祁柊离抬头相问,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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